路再长,也有到头的时候。
    裴明榛一路把阮苓苓背进她的院子,她的房间,才轻轻把她放下。
    小姑娘睡得很熟,吭都没吭一声,躺下蹭了蹭枕头,继续睡。
    裴明榛再次检查了小姑娘的脚,不红不肿,白瓷一样,大手放上去轻轻碰了碰,小姑娘也没哼哼,显是也不疼,他便放了心,明早起来要是没有事,就是真的没事了。
    月光漫漫倾洒,透过窗槅落到小姑娘脸上,小姑娘睡颜纯真,没心没肺。
    裴明榛看着,突然就有些不甘心。
    为什么要看别人,为什么不能只看着他,只想着他,只给他送吃的?
    小姑娘的一切,他都想独占。
    不知梦到了什么,阮苓苓蹙着眉,手指微动,像是想抓住什么
    裴明榛哼了一声,把自己的手放过去,小姑娘果然牢牢抓住了。
    一不安手上就会想抓点东西,小毛病还是改不了。
    裴明榛低头看向阮苓苓的手。
    小姑娘脚长得很好看,粉嫩柔软,小巧精致,手也很漂亮,纤细柔白,细腻莹润,手背上甚至有四个浅浅的小窝窝,特别可爱。
    一个没忍住,小姑娘软绵绵小手已经被他送唇前,印下一吻。
    光影在他眸底错落,那是男人从未有过的温柔与爱怜。
    你可是叫我如何是好?
    大约阮苓苓的梦境很可怕,她蹙着眉,眼角似有水色溢出:又发脾气我很重么
    裴明榛眼底滑过讶色,又笑的舒展:你一点都不重,要吃多点才好。
    以后委屈了不准哭,修长手指划过小姑娘眼角,男人声音轻柔又霸道:我会护你。
    在我这里,你可以更大胆些。
    裴明榛一直坐在阮苓苓床畔,直到太晚了不得不走,方才离开。
    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姑娘的睡颜对他来说似乎有致命的吸引力,百看不厌。
    所有裴明榛的心路历程,阮苓苓并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开启了某种模式,只是下意识主动忽略了。
    第二天醒来,脚一点也不疼,显然没事。回忆昨晚,前半段羞耻感爆棚,后半段睡着了没有记忆,只是半梦半醒间,似乎听到了裴明榛的话,说她可以更大胆些。
    阮苓苓思忖片刻,扔了枕头。
    个大猪蹄子信你才怪!就会哄人!嘴巴厉害了不起啊!
    拍拍脸,把早饭吃了,阮苓苓开启新一天的征程,精神百倍的出发。
    她想找木禾先生做插画师的事,整个京城都知道了,有喜欢她祝福她的,有事不关己静看的,也有瞧不起她唱衰的。整个京城从上到下,从贵圈到市井,很快刮起一阵风潮,所有人都在讨论她能不能成功,大多数是,不看好。
    有没有人从中作梗,推波助澜不知道,总之为了她,各种书铺子茶馆子说书摊子,所有人都在吵架。
    有那不知道的,立刻有好为人师的跳出来各种科普。什么?梦黄粱你不知道?能人,大才啊!写话本的,还是个女眷,还想找木禾先生为她做插图!
    只要话题一起来,立刻有人凑过来,各种发表意见观点。
    哈哈哈这绝计不可能!虽我也喜欢,也捧她的本子,但人家画师圈子不一样,有名号的人,哪能自降身价做这种事?
    可她不信邪啊,一直在找呢,有别的画师主动送上门她都不要,一个劲找木禾先生,像是跟别杠干上了!
    傻不傻?这么大阵势,人家木禾先生不可能不知道,如果愿意早站出来帮忙了,一直不出现意思很明显么你别找我了,我不干!
    哈哈哈这位兄台说的对,犀利!这梦黄粱怕是嫌弃这么打脸不够爽,非要人家直言拒绝,巴掌啪啪啪打脸上才舒服!
    邵锦淑今日lsquo;正好来了这间说书馆,闻言当然要lsquo;护短,直接就走了过去,神色俱厉:梦黄粱那么好,一定能心想事成,你们不能这么说她!
    汉子们不爽:嘿你这姑娘就不对了,我们不过闲来讨论两句,怎么说她了?说她什么了?是骂人了还是造谣了?
    有人看的比较多:你这么着急,是梦黄粱的朋友?说起来,梦黄粱倒也是个女人。
    大家都说梦黄梁的书布局开阔,荡气回肠,是个有眼界胸襟的,可由友观人,这姑娘这般小肚鸡肠,一句话都听不得,看来外面的事不靠谱,那梦黄粱和她一样,都是小心眼的人。
    也是,女人嘛,怎么可能大气的起来?都是装的,给人捧的。
    邵锦淑lsquo;大急:你,你们
    现场都是汉子,就她一个女人,怎么都吃亏,憋得面红耳赤,说不出话。
    曹睿直接从二楼跑下来,指着那群汉子:你们够了啊,又不了解她,怎么能骂人呢?
    汉子们更不高兴了:我骂什么了?你倒是说说看!
    哟又来一个!
    我说你们怎么回事?姘头还是雇的人?梦黄粱这小姑娘厉害啊,别人说一句话都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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