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小姑娘转身要走,想了很久的话脱口而出:那日是我过分了。第一句开口很难,说出来反而会轻松,裴明榛话音并无不妥,一如既往不疾不徐,许是宴上饮多了酒,一时情绪无法自控,你的手腕,可还疼?
    他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小姑娘细白纤瘦的手腕上。
    那日触感仿佛还留在掌心,是绸缎一般的滑,暖玉一般的暖,是一旦接触过,就不会忘记的蛊惑。
    阮苓苓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的手,也想到了那天的事,脸立刻红了。
    男人的手,和她的一点也不一样,那么大,那么烫,那么有力,怎么都挣不开
    下意识的,她把手藏到背后不给他看:不,不疼了
    裴明榛很少道歉,这样的态度已经是低头,阮苓苓其实有点吃软不吃硬,她也没忘了自己在一本书里,这本书的天命之子各种厉害,顺势就低了头:我那天也有不对,吼,吼你了。
    你还知道吼我了?
    裴明榛双唇微抿:你还咬我了,踢我了。
    阮苓苓脸更红:对不起我会好好约束自己,以后再也不会了!
    小姑娘认错态度良好,裴明榛却有些不高兴,以后再也不会对我这样,那对谁这样?
    他也知道这样想不对,越想越糟心,可总也忍不住,说到底,小姑娘还是缺乏安全感。
    阮苓苓,裴明榛神态十分认真,我说会一直护你,此承诺不会变,永远算数。
    阮苓苓却摇了摇头,拒绝了:还是不要了,我觉得大表哥说的很对,我应该自己长点心,学着自己成长,自己站住,万一习惯了依赖怎么办?
    裴明榛咬牙,声音越发低沉:你可以依赖我。
    他一强硬,阮苓苓就跟着别扭了:你就不能尊重我一点么?
    裴明榛皱眉。
    阮苓苓倔强抬头看着他:就,就离我远一点,不要莫名其妙的过来又消失,放我自己一个人不可以么!
    若即若离的讨厌死了!
    裴明榛怔住。
    阮苓苓放完话,完全不去看裴明榛的脸色,提起裙子就跑了。
    裴明榛看着小姑娘的背影,久久才闭了闭眼,转身离开。
    二人再一次,不欢而散。
    邵锦淑这次运气特别好,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并且对此十分满意。
    这样,她才有机会么。
    裴明榛是个冷心冷肺的性子,不容易靠近,阮苓苓这边大概暂时行不通了,她自己都在躲,没办法帮忙搭建桥梁,邵锦淑就想到了别的点她得让裴明榛看到她的价值。
    已进七月,裴明榛从翰林院出来入职刑部已有半年,刚刚收到调令,将要去往户部。
    要说人和人真是不一样的,有些人浑浑噩噩度日,积累多时,也不能将任上所有摸清,有些人短短几个月,已经知道上下如何运转,怎样的特殊事件走怎样的特殊程序,遇到疑难怎样解决,还顺便办了几桩大案,声名远扬。
    可到了新部门,新职位,之前一切光环消失,裴明榛需要重新开始,新的工作融入,新的同僚刁难,所有之前遇到的,他都要重新经历一遍。
    邵锦淑正好认识一位小姐妹,哥哥就在户部当差,是个老人,如果有这样熟知上下所有事务的人帮忙不求提携,起码做事会轻松很多。
    邵锦淑就用友情及银钱相托,请这位小姐妹的哥哥多多关照裴明榛。
    小姐妹非常大气,尤其见了银票以后:放心吧!我哥在户部积累多年,别的不提,人脉没的说,你表哥肯定给你照顾好了!
    邵锦淑切切嘱咐:那这事我就全交给妹妹了,只是我表哥要强,这件事咱们悄悄的做就好,不要同他讲。
    有你这样处处为他着想的表妹,裴大少爷可真幸福,小姐妹看着银票,很是感慨,不像你家那位阮姑娘,时时都在外边闯祸惹事,回回都要他帮忙收拾。
    邵锦淑低眉浅笑,优雅又温婉: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只是这种事真的永远不让裴明榛知道么?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怎么可能。
    邵锦淑是一个没有付出都要抢利益的人,付出了,自然得要别人回百倍。
    随随便便说出来都没意思,得事成了,在遇到合适的时机,方才能一鼓作气,效果最大。
    第56章 他在她脚背亲了一口
    阮苓苓仍然很是肖想木禾先生的画,一有时间,就为此事奔走,可惜这个人无比神秘,任她怎么努力,都没回音。
    绿柳打听到这件事,讲笑话似的说给邵锦淑听:别的画师连看都不看,揪着这位先生轴,可惜到现在连人家的门都找不到,人是男是女姓甚名谁可在京城都不知道,还想请人帮忙画插图?依婢子看,就算找着了,人家也不一定乐意画。
    邵锦淑笑着捧茶:不可能给她画的。
    木禾先生的画她看过,甚有功底,画艺不凡,早就被多位名师画手称之为后起之秀,自成一派,连连赞赏感叹,每每木禾先生一有新作面市,立刻就会卖空。人家走的是画者正道,大道,怎会低身屈就,同写话本的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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