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芫像是突然回过神来,抱头尖叫:你胡说!我根本不是为了自己,我是为了义母!你这样污蔑我,你良心能安吗?
    那你呢?女医对你们母女无微不至,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就不顾她的死活,你有良心吗?
    楚芫摇摇头:可我没想过要害她,我只是一时失手。不,你不能这样做,我的名声已经全毁了。
    珈若淡淡道:你放心,我会派人去英州,将你在京中发生的事,一五一十传扬出去。
    不!楚芫瞪着她,明明想凶恶一些,眼泪却先流出来了。你不能这样坏我的名声
    名声?珈若冷笑,你可知道,今日是我大喜之日?你却偏偏选在今日闹事,这不是故意与我作对?
    坏人喜事,等同谋财害命。难道,只需你作尽幺蛾子,就不许我反击?你难道以为,我是什么心软无能之辈吗?
    珈若说笑一般,轻轻拍了拍楚芫的肩膀。
    楚芫几乎是一抖,眼泪鼻涕的看着珈若:你不能这样,我没有想害人我只是想见长宁王,不,不是我,是义母想见他你不能这样害我,你是想害死我
    珈若让人先把她们二人分开,给楚芫在西院另安排了一间院子,这几日,就先不要让她们见面了。
    今日她大喜的日子,她凭什么得处置这两名妇人啊?
    老王妃不是要见萧融吗?
    她见不着!
    丘大夫也差人过来,说女医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幸而没有伤到脏腑,只是失血不少,怕是还要养上一段时间。
    管事长长的松了口气,又愁眉苦脸道:王爷下了铁令,今日王妃进门,以后便事事以王妃为尊。没想到,今日夜里,就要劳烦王妃出手,只怕王爷是饶不了我了。
    珈若笑道:无事,管事也去喝点小酒吧。今日这东院当值的人,各赏一颗银裸子,当月月钱翻倍。至于旁的,就让你们王爷做主赏吧。
    管事奉承道:多谢王妃,旁的王爷早就赏过了。早些天,王爷便乐的语无伦次,布置新房那几日,最多的一天赏了三回呢!
    珈若回到新房,刚坐下不久,前边就派人送来一道松茸鸡汤,
    送汤来的侍女忍笑道:王爷特意吩咐人送来的,早先就叫人炖着了,您瞧瞧。
    汤色金黄,里面还放了玉米、枸杞和松茸,珈若问:前院酒喝的如何了?王爷可醉了?
    侍女一脸笑,使劲忍着,嘴都咧了:王爷倒还没醉,不过,当着满堂宾客的面儿,问您
    珈若突然有点不好的预感:问我什么?
    问您羊肉吃了吗?可还合口味?又问,鸡汤给您送来了没。我这不急急的给您拿来了。后头,又问问您还喜欢这拔步床吗?王爷说,是千挑万选,才挑中了这张。
    侍女回话说,总不好直接去问,这如何知道王妃是否满意?
    萧融慢悠悠道:你只管看看王妃坐在床侧,是笑呢,还是没笑。
    珈若一言难尽:这还叫没醉吗?
    都已经醉糊涂了呀!
    问什么床啊!
    侍女肩膀不住哆嗦,用力掐了一下指尖,才回话:王爷还清醒着呢,谁人敬酒,也能说出名字来,寒暄一二,不算醉了。
    珈若无言良久,让她再送一碗汤去前院,给萧融解解酒。
    后来许久之后,珈若才听说,萧融起身,用接圣旨一样的严谨姿态,双手接过汤,还端起来,对众人道:
    看,我夫人怕我饮酒头痛,让人送来的汤。
    我夫人温柔美丽,我实在想念她。
    我夫人实在太好了!
    萧融回新房时,珈若靠在拔步床边的软凳上,迷迷糊糊的,又有些困意了。
    萧融喝多了酒,明显已经多了,但他醉酒不像别人胡言乱语,看起来还十分清醒,让秦鸾几个先下去了,不要吵醒珈若。
    他一进门,珈若就醒了,萧融伸手扶了她一把,珈若坐正了,含混道:一身酒味。
    说到这个,珈若就想起来了,正色看向他眼睛:你到底醉了没有?
    萧融一嗤:今日是什么日子?我怎么可能喝醉?
    珈若还真看不出来,人家喝醉都是昏茫茫的,他喝了酒,眼睛越清明,喝的越多,眼睛越亮,既不闹事,也不耍酒疯
    就是喜欢说话。
    夫人今日好香!是用什么香胰子洗的?
    不!我夫人本来就香!
    珈若无奈的很,他又自言自语:那我也去洗洗,我夫人不喜欢酒气。
    萧融去了内室,只听水声哗哗的,他似乎还在自言自语,隔着水声也听不清到底说了什么,只听得每句话都离不开夫人、夫人的。
    出来时,一句话听的格外清楚:这下没有酒臭气了,夫人就愿意亲我了。
    珈若:
    谁愿意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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