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吃瓜,并且记性很好的京城群众)
    严素榴被拒之门外,等了许久,也不见周景玉出来,反倒还打听到,周景玉昨夜,又不知道勾搭哪里的有夫之妇,被人暴打了。
    严素榴心头恨恨的,又无处可去,不知不觉,又走到了温府。
    她进了温府,闯进书房,死死的瞪着温谯。
    是你设计我?玉郎本来和我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变心?我就知道,你没这么容易放手!
    我一个孤女,我想嫁个好人,我错了吗?温谯,你说啊!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就因为我骗了你?我是说了几句谎话,可把日子过成这狗屎样的,是你自己!你为什么偏偏只怪我?
    温谯冷笑,又捏住了荷包中的铃铛:你想嫁个好人,可自己却不必忠贞,见了更好的,就能立刻琵琶别抱。是吗?素素,你这不叫嫁个好人,你这叫削尖了脑袋想攀高枝。
    天下学子,谁不想一朝功成名就,庙堂之上,对朝政大事侃侃而谈?天下女儿,也一样,谁又不想嫁个更好的人,过更好的生活?
    但没有像你这样,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
    也没有像我这样,抛弃了读书人的气节,还妄想立牌坊的。珈若说的对,他们两个,无非半斤八两,天生一对。
    严素榴还不死心,第二日趁人不注意,又跑到周府去闹。
    她和温谯彻底撕破了脸,如今能抓住的,只有周景玉。
    她也顾不得什么了,敲门大喊,哭着说自己已经怀了周景玉的孩子。
    可偏偏十分不巧,周太后遣身边的宫嬷嬷来探望,看看周景玉的伤势。这嬷嬷狠辣,见多了这样的女子,叫人使棍棒打了一顿,扔了出去。
    严素榴进不去周家,又被温府的下人给找了回去。她还要见温谯。
    严素榴和温谯撕破了脸,什么都敢说。在她看来,温谯也不比她好多少。
    温谯,你害我这样惨,是不是十分得意?我偷偷告诉你,你不要得意。这桩惨事里,你失去的永远比我多。
    我不过是个一无所有的女子,如今也依然一无所有。可你呢?你曾经无所不有。
    你还记得吗?以前你偶尔抽空,趁着珈若和她身边那几个忠心婢子不留意的时候,会去看我。可你见了我,都是说珈若如何,珈若如何。珈若为你母亲大张旗鼓的寻找医经,你说她对你的确不错。你初入大理寺,碰到了复杂的案情,珈若又如何一语惊醒梦中人。你当着我的面,总是说珈若!
    你明白,一个男人总是提起一名女子,意味着什么吗?你自然不懂,可我早知道,你和珈若才是一路人。可你亲手把她给推开了!迟早有一天,你会知道,你今日失去的是什么!
    温谯前所未有的冷硬,对着严素榴没有多说半句:我说过,你是她的姐姐,念在你我相识一场,我送你走。
    他目的已经达到,丢下这句话,直到将严素榴强行送出京,再也没见过她。
    周家很快就查到了,那天晚上行凶的,是河上跑船的汉子。他本来就是沿水吃饭的,闹出事,知道打错了人,就立马跑了。
    周家连个人影都没抓到,倒是意外知道,他家媳妇儿,还真跟人跑了。
    就是周景玉被暴打的那天晚上,他媳妇儿和相好的趁乱跑了。
    周景玉因为没抓到凶手,气的从床上摔了下来,刚结痂的伤口,又裂开了。
    竞秀掀开帘子进来,见秦鸾在剥橘子,也过来讨橘子吃。等秦鸾走了,她才道:县主,周景玉好像不好了。
    珈若吃完口中的橘子,好看的眉毛拧着也好看:不是说,就掉了两门牙,怎么就不中用了?
    竞秀道:宫中御医都来了好些,从大前天开始就高热不下,看如今这架势,一直没好。县主,这可是连着烧了三天,就算不死,好好的人也烧傻了。
    竞秀留意了一下窗外的秦鸾:而且,我听说,周府的人,都开始着手准备后事了。
    珈若思量道:都到这地步了?那看来是真的不成了。他手上也有人命,死不足惜。如今是阎王爷要拿他的命,太后也护不住了。
    竞秀也道:这可真是现世报。
    珈若笑了笑:什么报应?不过,的确是巧,陛下正预备收拾周景玉了,却被他给抢了先。
    竞秀迟钝了一下:他?县主,您说是谁?
    温谯。珈若敲了敲桌面,将这几日之事贯连起来:他要向陛下投诚,又要保住姐姐的命,周景玉的命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能想到,太后就算如今以为是一桩乌龙,以后也能查到,不会放过他。他是要告诉陛下,他绝对可用,而且,可以重用。
    竞秀对自家县主的话,深信不疑:他就不怕太后知道以后发难,明里追究吗?
    珈若就不和竞秀细说了。
    她心里明白的很。周太后若是要追究,那就要把周景玉向皇后投毒之事,好好的掰扯开来了。太后拿什么追究?
    五六日后,果然传来消息,温谯要离京去嘉陵上任了。
    这是温谯一直求的。大理寺不好呆了,嘉陵却是个匪乱之地,能有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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