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得那个身世之曲折,命运之多舛,简直听者落泪闻者伤心。
    一殿的人,甚至都没什么心思去看比试了,都在听着陈柏讲故事,这世上之人哪有这么离奇的经历,也是古怪了。
    陈柏继续道,连岑缙从小定下婚约的未婚妻,也由家里人带着亲自上门退婚
    嘶,这还得了,如此羞辱这岑缙以后还如何见人。
    这时场上突然传来一句,胡说八道,我岑缙什么时候经历过这些?
    只是声音一落,手上鱼肠啪地一声飞了出去,插在殿上的柱子上,不断摇晃。
    承让。
    鸦雀无声。
    岑缙脸都青了,你
    这么曲折的故事,又和他有关,耳朵不想听,他也不能塞住耳朵不是,实在忍不住反驳了一句,结果一不留神
    陈柏的没有停下来,只见还算年幼的岑缙,面对这些羞他辱他的人,突然抬高了声音,大声呵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注:名句来自《斗破苍穹》)
    本来岑缙还想骂一声陈柏这个死不要脸的,结果张了张嘴,楞是说不出话来。
    鲁国那边的人,脸上精彩到不行,说到底输了的原因还是比试的时候不够用心,这是一个剑士不该犯的错误,虽然他们上场也未必忍得住,但怪得了谁。
    鲁国的人甚至还小声问岑缙,你这一身剑术真的是被废之后遇到了一老爷子学的?那老爷子该不会是剑圣曹秋吧?也太离奇了。
    岑缙脸都黑了。
    陈柏看着周围投过来的目光,羞涩地一笑,前不久在茶馆喝茶,听一说书先生讲话本,讲的可不就是鲁国剑士岑缙,刚才一时没忍住,就讲了出来,实在不好意思。
    素丹都瞪了一眼陈柏,信你才有鬼。
    连高位的大王和太后都忍不住看了一眼陈柏,然后又看看岑缙,到底真的假的?
    左丘哼了一声,贵国的话本倒是离奇,都讲到我国剑士身上来了。
    有人一笑,若说起话本,我大乾前不久还出了一个叫《笑傲江湖》的话本子,有空倒是可以带鲁国使臣去听一听,保证精彩绝伦。
    左丘差点没一口气喘上来,说道,技不如人倒也无需其他借口,鱼肠本就是我国大王准备献给贵国的,既然贵国这么看重,拿去便是。
    众人一愣,什么叫贵国这么看重?
    要不是鲁国使诈在前,他们也不用讲这什么话本子乱人心神。
    这左丘说话也太气人了。
    这时,高位之上,那个老太太突然开口了,贵国的好意,我大乾就收下了,我看这鱼肠也的确是一把好剑,既然是昭雪大学士替我大乾赢下的,不如就赠与昭雪大学士当个战利品,大王意下如何?
    大王毫不在意的恩了一声。
    现场:
    不是说大乾多在意这把剑吗?
    结果眼睛都不眨地就当成战利品赐下了。
    明争暗斗,你来我往,果然不比刚才那场比斗的惊险少多少。
    聂祉捧着剑递给陈柏的时候,陈柏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绝代名剑是自己的了
    妈呀,这得值多少钱。
    多锋利陈柏其实不在意,关键是它的历史意义非同凡响。
    鱼肠是一把短剑,拿在手上手感的确不错。
    将鱼肠剑撇在腰间,倒是有一点剑士的感觉了,这才拱手,多谢太后,多谢大王赏赐。
    不少人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可是绝世名剑,陈子褏剑术方面没听说过有什么过人之处,倒是得了一好剑,但大家心里也明白,这剑是陈子褏赢过来的,不赐给他赐给旁人不成?
    左丘皱了一下眉,怎么非得落在这个昭雪大学士手上,真是气人。
    聂祉递过剑说了一声,谢谢。
    如果不是陈柏今天帮他,他估计要死在现场了。
    陈柏一笑,谢我作甚,我是看在你弟弟和我同一老师门下的份上。
    聂祉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山君门下,还真是
    大乾的人高兴了,举杯换盏,鲁国的人刚才起个头,就有人赶紧上去敬酒 ,将话题压下去。
    都不是省油的灯。
    素丹突然对陈柏说道,你怕是将鲁国的使臣得罪死了,你看
    陈柏看了过去,妈呀,这一个个眼色怕不是要活剥了他。
    赶紧装模做样的举了举杯。
    鲁国的人一愣,鼻子一哼,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怎么的。
    突然鲁国使臣中有一人大声开口道,无趣,无趣得紧,都说大乾民风彪悍,酒也是诸国之中最烈的,今日我喝着这酒怎么跟水一样,寡而无味。
    大乾的人:
    这不是存心找茬么,他们拿出来招待使臣的酒,自然是好酒。
    结果,鲁国那人继续道,让各位尝尝我鲁国的好酒如何?也让你们知道什么才是烈酒。
    今日鲁国人必定生事,这是大家都清楚的。
    所以大王的意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鲁国人出什么招,他们接着便是。
    让他们无论什么招数都跟打在水上一样,软绵绵的无力。
    只是等酒坛上的封纸一撕开,酒香飘出,让人不由得有些皱眉。
    闻着味道似乎的确要比他们大乾的酒烈。
    他们大乾威慑诸国,凭的就是兵壮酒烈,大乾的收入,很大一部分来自出售给诸国的酒水。
    这要是被比下去了,消息一但传出,怕是要影响收益了。
    酒能带上殿,肯定是已经检查过的了。
    等酒喝下肚,果然烈得厉害。
    一时之间竟然鸦雀无声。
    大家都是有脸有面的人,也不可能张口非得硬着嘴说别人的酒没他们的烈。
    如何?左丘开口了,我鲁国的酒是否赛过了贵国烈酒?
    安静,这人还非得让他们承认上一句不可。
    这时,突然一个声音传出,的确是淡了些,寡而无味,跟清水一样。
    众人:
    陈子褏是不是说错了,他现在手上端着的可是鲁国的酒。
    陈柏不得不开口,因为负责监督大乾酒水生产的,偏偏是九卿之一的廷尉府。
    廷尉府,公检机关,无论是酒水还是武器铠甲质量,都有职责在其中。
    陈柏拱手说道,我最近在老师那里学艺,得了老师不少好酒,无论哪一种似乎都比这鲁国的酒烈了不少。
    左丘眉头一皱,口说无凭,何不拿出来比试一番?
    陈柏向上面看去。
    大王点了点头,且去,莫要让鲁国使臣久等。
    陈柏不敢怠慢,向外走去。
    齐政跟了出来,带上了不少人。
    陈柏一愣,看向齐政。
    齐政回了一句,莫要小看只是小小的比试,有关国体大意不得,总得防着有人动歪心思。
    这倒是陈柏没有想到的,这样也好,点了点头。
    有这么多人护送倒也无事。
    等陈柏回来的时候,手上抗了好大一酒坛子。
    酒坛子是这个世界常用的酒坛子,里面的酒嘛,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酒,他倒进去的二锅头而已。
    这个世界的酒他刚才就喝了不少,与其说是酒,不如说是一种果子饮料,没看他一直喝也没半点醉意,度数大概在8到20度了不得了。
    这是局限于制酒工艺,工艺不提升,其实酒精浓度就算有差别,区别也不会太大。
    陈柏提着酒进殿,但意外还是发生了。
    殿上一负责布置餐饮的小侍突然绊了一下陈柏。
    陈柏完全没有留意,因为对方可是大乾人。
    一个趔趄,人倒是没有摔下去,但那么大一坛酒啪地砸在了地上。
    一时间酒香四溢,浓烈得超乎了所有人想象。
    但没有尝到嘴里,鲁国人又怎么可能承认这酒就比他们的好了。
    陈柏也是惊讶地看着倒在地上索索发抖的刚才绊他的人。
    这大殿这么宽的位置,偏偏要等他进来的时候往他身边走,没看到他抱这么大一坛酒。
    这
    除了大王说了一句拖下去,一时间竟然无人开口。
    这时,左丘说话了,闻着倒是好酒,就是不知道喝进嘴里滋味如何,实在可惜可惜,不过,也不知道昭雪大学士是被别人绊倒,还是故意让人将你绊倒。
    说完还举起酒杯向陈柏示意了一下。
    这实在说不清,绊倒他的可是大乾人。
    大乾这边的人也是脸色不好看,比试正焦灼的时候,怎么就出了这一意外。
    左丘也的确够意外的,怎会如此巧合?无论是意外还是什么,这个昭雪大学士怕是不好下台了。
    结果就看到陈柏没事人一样,整理着身上的酒渍,皇子政正在后面安排人送酒进来,诸位也不用担心没酒喝。
    巧了,这么多人,他当然买的不只一坛酒。
    哪有一坛子酒让这么多人分着喝的道理。
    齐政带着好几个人抱着酒坛子进来的时候,就看得了现在的情况。
    眉头不由得一皱,他才没在旁边一会,怎的就出事了?
    座位上陈守业突然开口了,这酒闻着颇烈,定是好酒无疑,既然还备有酒,还不快让大王还有鲁国的使臣都尝一尝。
    但大乾这边,原本一直没有开口的太子蛟突然阴着脸看向一官员。
    那官员死咬着牙,但最终还是开口了,酒还不少,但我大乾律有明文规定私人不得酿酒吧,如果我记得不错,山君虽然是二皇子府上门客,但也无非是一白身。
    素丹:
    一众大乾官员:
    这是哪来的混账东西!
    第33章 哥两好
    一句大乾律, 愣是让整个殿内安静了下来。
    你说他不对?别人在维护大乾律,这么忠心耿耿的人,要是放在平时, 还得嘉奖一番。
    但现在,怎么听怎么不是个滋味, 就算你心里看清楚了,不能等和鲁国的争锋结束了再说?
    甘荀都忍不住问了一句旁边的商望舒, 如此清楚大乾律,是刑部的人?这么没有眼力劲也不知道是怎么被提拔上来的。
    商望舒脸色也不好看, 说不得宴会后他还得忙碌一番, 答道, 平日看着也是个机灵的, 除了为了向上爬,喜欢攀附了一点, 怎的现在就这么理不清了?
    甘荀哦了一声, 这么说来也不是个天生没眼力劲的,这倒是有趣了。
    谁说不是,如此重要的时刻, 为了咬陈子褏和山君,都敢站出来, 到底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
    又或者是他身后之人和陈子褏和山君有多大的怨?
    甘荀这句有趣了, 就显得特别的意味深长了。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 不再言语。
    鲁国使臣那里, 左丘嘴角向上扬起,举杯, 早就听闻大乾律法是诸国中最严苛的, 没想到今日倒是有机会能见识一番。
    刚才多次想要挑起话题, 都被大乾的官员前来敬酒,给压下去了,没想到现在居然自动送上来了。
    说完,还举杯向陈柏示意,身为弘文阁的昭雪大学士,有些知法犯法啊,就不知道当如何自辩?
    陈柏:
    左丘这人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能挑起话题的机会,现在都开始为大乾审案了?
    刚才挑起事端的官员缩了一下脑袋,我也是实事求是,还请昭雪大学士说个清楚,你的这些酒真是你老师私自酿的?
    陈柏眼睛一眯,好一个实事求是,这种时候,诸国使臣当面,来质问他,来维持这大乾律的公正性,他这是要让诸国都知道大乾律如何铁面无私,还是在故意针对自己?
    这人他都不认识,说实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的对方。
    陈柏皱着眉头,这罪名是认还是不认?
    现在已经不是比试的谁的酒好了,而是大乾的颜面,是国之体面。
    这酒的确是我的老师酿的。陈柏说道,不过说它是酒它是酒,说它不是它也不是。
    众人一愣,这话作为何解?
    左丘都笑了,我们刚才比的是谁的酒更烈,昭雪大学士也是去取的酒,怎么现在又说这不是酒?那么昭雪大学士让我们喝的是什么?
    要么陈子褏靠这借口逃脱追责,要么这都不是酒了,怎么和他鲁国的酒比?
    二选一,无论怎么选,总能留一个利于鲁国的。
    陈柏说道,且听我说完,上一次我进宫为太后治腿,发现太后犯的是一种名叫风湿的病症,这种病症比较麻烦,但也不是不能治,配合针灸以及除去湿痛的烈酒就能见效极快。
    下去后,我给老师说了一声,后来才有了老师酿这烈酒。
    所以说它是酒也不是,本来是酿来当药用的,要不是今天鲁国使臣非得比一比谁的酒更烈,也不会将它当成酒提上来。
    所以陈柏看向追责的那官员,你说我的老师私自酿酒,子褏是不敢苟同的,因为老师明明酿的是药。
    说完又看向左丘,当然像现在这种情况,它也可以当酒使,和鲁国一比高下。
    不知道我这解释诸位可满意
    左丘表情拿捏:是酒是药不都被你一个人说了,左丘初来上京,还不知道这弘文阁昭雪大学士有多少能耐,但如何巧辩今日算是见识到了,一张嘴黑的也能给你说成白的,大乾就是这么判案的?左丘算是涨见识了。
    陈柏一笑,我这昭雪大学士的确没多大能耐,但也知道,我大乾判案还不需要他国使臣来判,也知道,身为他国使臣,干涉别国事务,多有不妥吧。
    这话就说得比较直接了,左丘你本分点,煽什么风点什么火,就算自己真罪大恶极,也不用你来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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