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些拜佛之人又上哪里去了?
    一连两日,陆凌天偷偷入城都未见渡世所留记号,也未在城内见到拜佛之人,似乎这些人一下子就消失无踪了,难道真如那小女孩的父亲所说,凡是被龙神大佛的人接见,都可直登极乐世界。
    到第三天,陆凌天终于看到渡世所留记号,不由得大喜,当夜躲在当初遇见二人的桥下安心等待。直到月上中天,城中起了寒雾,陆凌天终于看见渡世的身影出现在桥头之上。
    “渡大师。”
    “陆兄弟。”
    二人一见面互相寒暄了一阵,渡世道:“你让我打探之事已有了眉目了,那净水果然是十分贵重之物,一般的僧人都不知道,还是慕施主得大龙神法王赐见之后,得他赏识,已留在大龙神法王身边做事,这才从他口中知晓这净水之事。”
    “慕大哥竟然能得大龙神法王赏识?倒要恭喜他了,日后前途不可限量。”陆凌天有些惊讶道。
    渡世苦涩一笑道:“希望如此吧。”他不愿多说莫岚的事,接着道:“这海野城有一处祭祀圣坛,那圣坛之处就有那净水,听闻有不可思议之力,只要一滴就可让人脱胎换骨修为大进。”
    “净水还有这等功效?”
    “我也不大相信,原本想去那圣坛之地踩一踩盘子,可惜那里戒备森严,生人根本无法靠近。我便觉得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陆凌天道:“净水之事是那大陀罗法王所言,虽然不一定如你所言有脱胎换骨的功效,却也有神奇之处。渡大师可知那圣坛在何处,我去偷一些净水出来。”
    渡世摇头道:“我劝你不用去看了,那里不但有僧人守护,更有许多玄妙经文所设结界,绝非一般人能够闯得进去。我只是想去那里看一看都不许,何况你要进这祭祀圣坛。”
    陆凌天道:“如渡大师所言,这地方是进不去的了?”
    “那也不一定。”渡世笑着道:“这祭祀圣坛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打开一次,让那些不远万里而来参拜大龙神法王的人进去,至于做什么便非我所知了,也只有在这时候,你方有机会进入圣坛。”
    陆凌天恍然道:“如此说来,只要我等那些参拜大龙神法王的人前去圣坛,就可以偷偷混进去。”心中琢磨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和那小女孩的父亲一起进城,假冒参拜龙神大佛之人,岂非很容易就到了那祭祀圣坛,轻而易举得到净水。不过知道了此事也不算晚,反正城外还有络绎不绝前来参拜之人,机会依旧很多。
    “渡大师只需告之我那祭祀圣坛的大致方向,我自有办法混进去。”
    渡世一指大龙神法王所在那巨大宫殿后面的城墙道:“海野城外,海水之中,就是那祭祀圣坛的所在。”
    陆凌天愕然道:“在海里?”难怪自己在海野城中找了几日却一无所获,原来这净水所在之地根本不在城内,而在海中,不过这海野城已经有一半是临海而建的,那圣坛还在海中央的话,只靠走是肯定过不去的。那些参拜大龙神法王的人都是凡夫俗子,既不会御剑又不会遁术,肯定有其他的办法过去。
    果然渡世道:“那些参拜之人集齐一定人数之后,便被船送过去。”
    “回来时也是被船带回来吗?”
    “这个我便不知了。”渡世摇了摇头道。“这圣坛周围便是那结界,只有那掌船之人才有护符在身,可以载人运人。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了,剩下的还要靠你自己。”
    陆凌天点了点头道:“多谢渡大师,能得到此消息,小弟已十分满意。”
    渡世道:“不必客气,等我回去东土,见到兰儿时,再等陆兄弟前来相会,一起把酒言欢。”
    陆凌天道:“渡大师不是佛门中人么?还能饮酒么?还有渡大师真的要回去了么?”
    渡世落寞一笑道:“早已不是佛门中人了,万法寺衰落,我也不在是万法弟子了,而我在此地不受待见,连慕施主都觉得我是无用之人,还留在这里作甚。我想过几日就好走,陆兄弟就算救了那姜文,还要找寻菩提树的下落,短时间内是不会回去的,自然只有我等陆兄弟来了。”
    二人相视一笑,互道珍重后,陆凌天借遁术离开海野城。
    第二日一早,陆凌天守在城外,冷眼打量着远处而来的人群,发现数里处有七八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已不知走了多少路、磕过多少头的人逐渐走来。陆凌天不动声色的过去,偷偷靠近最后一人。那是个年约五旬的高瘦老者,一身的衣袍十分破旧,苦挨到海野城已是摇摇欲坠,若非看到佛城在望,又平添了几分力气,早已挪不动步了。
    陆凌天愕然道:“在海里?”难怪自己在海野城中找了几日却一无所获,原来这净水所在之地根本不在城内,而在海中,不过这海野城已经有一半是临海而建的,那圣坛还在海中央的话,只靠走是肯定过不去的。那些参拜大龙神法王的人都是凡夫俗子,既不会御剑又不会遁术,肯定有其他的办法过去。
    那老者跪倒在地,向佛城深深叩拜之后刚想起来,陆凌天掌中飞出一张符纸一道火光跟着燃起,把那符纸烧了。呼的一声响,那老者已消失无踪。
    过不多久,远处草丛之中站起一人,身上穿着那老者衣袍,头发蓬松,泥灰满面,背着一只大背篓一样的东西,踉踉跄跄的走到路上,跟着前面的几人跪倒,一步一叩的向海野城行去。
    前面的几人一直没有回头,浑然不知这最后一位老者已被人掉了包。
    城门处依旧是数十个魁梧僧人守把,身后站着一个个顶盔贯甲的蒙面武士,气息骇人。见到这七八个叩拜而来的人走进,有两个持杖的僧人过来,厌恶似的掩了掩口鼻,似乎嫌这几个人过于褴褛,身上多时未洗有股怪味。他们走过来看了几眼,便十分不耐烦的让几人跟在二人身后,继续向城内而去。
    一行人规规矩矩随着二人在城中整齐宽大的石板之上行走,不久便到了一座石桥之下。那桥下停着一条小木船,已十分陈旧,露天的船舱什么东西都没有,一根船桨搁在船的一头。
    一名僧人道:“上船。”待众人都上船之后,两位僧人各自跃在船的两头,后一人放下手中法杖,拿起船桨摇动起来。
    小船在河港内缓缓而行,转过两个弯,前面出现一堵巨大的城门和如巨兽獠牙般的铁栅栏,铁栅栏之后烟波浩渺,一望无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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