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书辰抬了头笑着应:诶!
    温白桑:
    煞有介事的,整得好像明天就要结婚了一样。
    温白榆从厨房出来就挨在俞书辰旁边坐着,因为靠得近,小心脏还噗通噗通的,全然没听到姐姐的调侃。
    被姐姐和妈妈笑了还一脸状况外地抬起头来:啊???
    ???
    什么呀?为什么所有人都笑了?
    温白榆晚上成功给自己闹了一个闹钟。但他晚上因为晚饭俞书辰没有出言反对的事,辗转反侧,睡过去的时候有些晚了。早上响起来的时候,他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无情地转了个身把自己的脑袋拱进被窝里,任手机的闹铃在一边响着。
    温白榆的闹钟没把他叫起来,倒是把俞书辰给闹醒了。
    时间比俞书辰自己的闹钟还要早半小时。
    响了两声,俞书辰站在床沿上,手伸进温白榆的被窝里,摸索了一会,摸到了他光滑的脊背。
    滑腻紧致的肌肤。
    俞书辰一触即离。
    换了一只手进去,正巧抓住了旁边的手机,拿在眼前淡定地关了。
    他全程肃着脸,关了房门去旁边的洗手间洗漱。
    叶茜一般是家里起得最早的,负责一家子的早饭。
    听到旁边卫生间的门开合的声音,知道是俞书辰起床了,她走了几步站在门口问:小辰,今天吃小包子,吃了再走吧?
    俞书辰吐掉嘴里的水,把牙刷放回杯子里。
    外面又问了一声,他才慢半拍的回应,声音有些闷。
    叶茜探头去看,就见俞书辰又拿起了一边的牙膏,挤了一些在手心上,过了一点水,掌心相触,打算洗脸。
    叶茜:
    小辰,你在干什么?
    俞书辰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手心里还在搓不起泡的洁面乳,皱着眉回:洗脸。他又低头看了一眼,不解地问:但好像不好用了,没沫了。
    叶茜在外边笑弯了腰,俞书辰两只手心里都是牙膏沫,隐约能闻到薄荷的香气,也没上脸,一脸莫名地看着外面的叶茜。
    叶茜扶着墙,在笑死的间隙里断断续续道:哈哈哈这是牙膏
    俞书辰把手放在鼻下闻了闻,清新的薄荷味直往鼻腔里冲。
    俞书辰:???
    叶茜笑够了,蹲在地上抹眼角的泪花,我不行了,小辰,你是不是被星星的迷糊传染了,太逗了。
    俞书辰面无表情地把手放在流水下洗净:叶姨,是不是包子焦了。
    被冷水洗过的指尖似乎仍有余温残留。
    俞书辰心里不太镇定地想,大概还是有些影响的吧。
    叶茜扶着墙站起来,手里还拿着碗,边笑边说了句,笑得我都忘了,急匆匆走了。
    等温白榆起床,时间已经到了8点半,家里又只剩了他和温白桑两个人。
    温白桑的房间门紧闭着,可能还在睡。
    他一个人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靠着抱枕玩手机。
    没一会他又眯着眼睛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他被温白桑的房门打开的声音惊醒。
    温白榆迷迷糊糊醒过来,手机在肩膀下面震动。
    打开传来小胖子换了的声音:小鱼,在家不?
    温白榆嗯了一声。
    还睡呢?出来玩不?你是不知道啊,外面温度太高,走大马路牙子上,能直接烤熟,这几天都没法出门玩。在家都快给我憋坏了。
    温白榆揉着眼睛坐起来,客厅窗帘的一条缝隙里,外头的强光透进来,他本能有些抗拒出门。
    好晒,不想动。
    小胖子哀嚎一声:别呀,也不是现在去,我都订好位了,刚开的主题餐厅,这几天有活动,价格还挺亲民的。主要装修逼格特别高,要换平时这价钱能喝到他们一杯白开水都难,我简直想都不敢想,排了好几天的队,今天终于给我排上了,要再晚几天,这店活动就结束了。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温白榆只能应了声好,问他几点集合。
    5点半吧?我点的6点的位,没包厢了,大厅中间的位置,窗边的位置都没有四人座的。
    温白榆看她姐姐拿了微波炉里的包子坐在他对面,才察觉到自己还没吃早饭。
    四人座,还有别人吗?
    我小学时候玩的比较好的两哥们,他们性格都超好。
    温白榆有些不想去了,但又刚刚答应了小胖子,只能忍下要和陌生人一起吃饭的不适。
    挂了电话,温白榆站起身往厨房的方向走。
    温白桑问:要出门啊?
    温白榆拿了剩下的包子出来点头:嗯,晚上不回家吃了。
    小胖子打了车到温白榆家门口附近,扬言要和温白榆一起坐公交去餐厅。
    夏天日头足,5点的时候,西面的太阳,照在人身上依然灼烫。
    温白桑将自己的一把蕾丝花边小伞,死活塞进了温白榆的手心里。
    一边塞一边嘱咐:细白嫩皮可别晒破了。
    温白榆又把伞推回去:姐,我是男子汉,我不撑伞。
    温白桑笑了声:就你,小不点,还男子汉呢。拿着,小心晒黑俞书辰不要你了。
    温白榆愣了一下,被寻到机会的温白桑一把塞进怀里。
    温白榆回过神又推回去,两人推来推去,刚好等到了小胖子。
    伞从温白桑手里被小胖子接过,啧了一声,小鱼,这是你的伞啊?
    还没等温白榆答复,他便把伞撑开来看。
    温白桑的小伞是最小的五节伞,收起来跟手掌一般大小,撑开也只能勉强撑一个小女生。
    被李文殊的大个子顶在上面,就像巨人手里的一朵小花。
    别提有多滑稽了。
    温白桑点头:对,就是他的。
    说完直接把门一关,将伞和两个人留在了门外。
    温白榆有钥匙,还没等他掏出来开门,就听见门里边锁芯转动了两圈的声音
    在里面锁上了,外面即使有钥匙也打不开大门。
    温白榆彻底死了心,只能带着小胖子和他手里的伞一起往外走。
    他站在电梯口,踌躇道:要不,我们不坐公交了吧?
    李文殊手里还提着伞,问他为什么。
    打车的话,这伞不就白拿了吗?
    温白榆心想,你知道个什么,就是因为带了伞。
    话说,小鱼,原来你的品位是这样的。花里胡哨的,跟小姑娘喜欢的一模一样,我妹他们班里基本上都是这种伞。
    温白榆有点烦,出门见两个不认识的人,还带着一把女孩子的伞,是我姐的,她怕我晒着。
    李文殊点点头,看了一眼温白榆露在外面一大截细白的胳膊,深以为然,是得带着。
    他们最终还是打了车,到了餐厅的时候,还有些早。
    餐厅装修成了西欧的宫廷风,从门口的红色长毯开始再到里面的装潢陈设,富丽堂皇、格调高雅。
    他们来早了10几分钟,被侍者领着到了订好的座位上。
    小胖子的其他两个朋友还没有来。
    没一会,穿着小西装领结的侍者带上来一本菜谱和两杯水。
    两个人凑在一起低头点餐。
    快6点的时候,大厅中央被繁花簇拥的舞台帷幕被拉开,露出了被玫瑰包围的斯坦威钢琴。
    前面是一把各色小花编制的钢琴长凳。
    长凳上坐着一个人,逆着光几乎看不清面容。
    从温白榆的角度看过去,仿佛能看见被光影描摹过的卷翘长睫,好似能扑闪下细碎的流光。
    追光灯上彩色的光圈落在他墨色的发顶,像一圈七彩的花环。
    清俊挺拔的背影,放在钢琴键上修长如葱的十指。
    温白榆心如擂鼓。
    他心里无比笃定,那凳子上的男人。
    是
    俞书辰。
    作者有话要说:  果奔第二天。
    我的手还是又麻又痛。
    哭了,这是什么人间疾苦啊!
    不过,昨天宝贝们吹吹以后,我就不痛了。QAQ要坚强
    第20章
    小胖子订的位在舞台的右下方第四排的位置,坐在钢琴凳上的俞书辰只要不抬头,就看不到温白榆。
    所以温白榆大胆而放肆地探着头看,认真而贪心。
    但如果也只是如果。
    原本低着头用手里的平板电脑找琴谱的俞书辰,突地抬起头,精准而又直接地对上了坐在位置上引颈查看的温白榆的视线。
    温白榆心头一紧,像一只偷吃奶酪被汤姆捉住的杰克,仓皇低下头,心虚地好像被撞见打工的人是他而不是俞书辰一样。
    俞书辰眼里藏着深海,蓦然瞧见温白榆,这点惊讶像浪一样盈出来,随即这点涟漪随着波纹缓缓荡开。
    他低下头,很快选了今晚第一首需要弹奏的乐曲。
    温白榆小时候是学过一段时间的钢琴的,但他从小就皮实,经常和其他院里的小朋友一起外出招猫逗狗,没人能将他困在凳子上,一练就是一下午。故而他的钢琴水平早年就是个半吊子,经过这么多年,早就还给了最初的家教老师。
    他现在的水平,大概就是比普通人能多听出几首钢琴名曲罢了。
    开始是恬静柔和的调子,舒缓的音乐在整个餐厅里荡漾开来。
    温白榆觉得像是被包裹在了柔软的水里,接着有急促的雨水从头顶落下来,溅在包裹在周身的水面上,漾起一圈圈的波纹。
    俞书辰左手柔缓按音,右手和弦声。
    像水从身体边流过。
    到了中段,右手不断加快,修长十指在黑白键上翻飞如蝶。
    一段急促音过后,又逐渐趋于缓慢。
    温白榆只觉得有些耳熟。但想不起来乐曲的名字。
    俞书辰落下最后一个音,闭起的双眼缓缓睁开,收回手,从钢琴凳上站起来。
    温白榆这才注意到,他今天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燕尾服,衬得他身高腿长,身体比例极好。
    俞书辰将手放在左心口,缓缓弯下腰,向着四面的听众鞠了一个躬。
    沉浸在钢琴悠长的余韵里的餐厅,沉寂了小片刻后才响起如潮水般的掌声。
    坐在钢琴正下方的那桌正对着俞书辰的位置上,站起来一个穿着银灰色长裙的女人。
    她在如雷鸣般的掌声里向着俞书辰走过去,把手里准备好的花环,准备戴在他的头上。
    这个花环是餐厅统一制式的,会分给当天买单金额最大的顾客。
    按照餐厅的传统,给演奏者送花环,算是对演奏最大的认可和尊重。
    俞书辰只愣了几秒,眼睛不自觉地朝着温白榆的方向看了一眼。
    奇怪,为什么会看一眼?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嘉奖,但不知为何有种说不清的心虚感。
    他和温白榆的视线在半空相触。
    温白榆无辜的大眼睛瞪得溜圆,隔太远看不清里面包裹的情绪。
    但俞书辰想,一定是如惊惶的小鹿般。
    他不知道是什么缘由心里要这样想,但他就是这样的笃定。
    俞书辰心里乱七八糟出神,送花环的女人只能站上一个台阶,并踮起脚尖去够。
    可惜她够了两下依然没够着。
    原本有些安静的餐厅开始出现了低语。
    不远处的侍者不停给俞书辰打手势。
    俞书辰回过神来,弯下腰,女人的花环才真正戴到了他的发顶。
    女人放下手道:鲜花配美人。
    俞书辰皱了眉,没有出声回应,只是挤了个礼貌的微笑。
    女人也笑起来,放下来的手似乎不经意地碰到了俞书辰的手背。
    滑腻的指腹从手臂上面滑过。
    像一条被水濡湿过的蛇。
    俞书辰全身汗毛倒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恶心又难堪。
    温白榆在下面看见了,蹬地一下从位置上面站起来,身后的凳子在光滑的地板上划出滋啦的噪音。
    附近的侍者走过来,低声询问他怎么了。
    温白榆充耳不闻,推开凳子就要往舞台中央走。
    一旁的小胖子被一系列事件发展给整懵了。
    最后残存的理智一把将离座的温白榆拉住:小鱼,你去干什么?
    温白榆挣开他:你拉我干嘛,我就去
    去转头的刹那,舞台方向的帷幕已经被拉起,刚才那个送花的女人坐回了位置上,面上神情淡淡的,似乎有些怅然若失。
    哼。
    要找的人不见了踪影,温白榆又重新坐了下来。
    一旁的侍者好像也松了一口气,就怕他突然间心情不佳又冲出去和其他的客人有什么冲突。
    小胖子的两个老朋友也到了,互相做了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温白榆心里还记挂着俞书辰,做什么都心不在焉,两个新朋友也没记住,只记得一个染了红发,一个染了黄发。
    吃了什么也不记得了,总之胃很诚实地反馈了它吃饱了的这个事实。
    至于吃了什么,实在不是温白榆能再回去追究的东西了。
    他现在只想知道哥哥去到哪里。
    餐厅是有规定用餐时间的,用餐时间最多两个小时。
    小胖子预约的是6点的餐,他们在饭桌上吃吃聊聊,差不多要到了8点。
    小鱼,待会我们想去ktv,你去吗?
    温白榆喝了一口温水,想到了俞书辰,摇摇头,再晚些,我妈要找我了,就不去了。
    旁边两个人大概是笑了一声,开玩笑道:这么乖的孩子,已经很少见了。
    小胖子拍了一下那人的臂膀,那人吐了舌头说自己只是开个玩笑。
    温白榆倒是一点也不介意。
    他就是典型意义上面的乖小孩,小时候就很乖。
    皮是真的皮,但仍然不妨碍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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