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丰宝依旧不说话。
    谢承安的眼底泛起了笑意,你若是不说话,本宫今日便亲到你说话为止。他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让余丰宝怕了。
    余丰宝怕他真的说到做到,到时候他顶着一张红肿的嘴唇还怎么见人啊?况且这几日程侍卫见他的表情愈发的不对劲了,他忙从谢承安的怀里坐了起来。
    我不生气了,真的,一点儿都不生气了。
    谢承安又握着他的手腕将人拉回了怀里,唇角一勾,脱衣服!
    脱衣服?
    余丰宝下意识的伸手握紧了衣领,又见外面日头正盛,青天白日的
    似乎不大好吧。
    谢承安见他想的出神,便覆在他耳旁轻声道:宝儿,你想哪儿去了?你若是不脱衣服,本宫怎么给你上药啊?
    他的眉眼里都是促狭的笑意,余丰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好在冬日里衣裳穿的多,谢承安拉的也及时,外头虽瞧着伤势吓人,里头却只是划破了点皮,谢承安何曾服侍过旁人上药包扎,一瓶子止血散,他手一抖,大半瓶子都倒在了余丰宝的伤口处,上完药之后包扎更是让余丰宝来气,最后索性将他推开,自己个给自己个包扎好了。
    若是等你包扎好,只怕是黄花菜都要凉了。
    屋子里有些凉,余丰宝只脱了受伤一侧的衣裳,露出圆润白皙的肩头,和一段精致的锁骨,谢承安不等他穿衣服,便握着他的腰身,低头在他的肩上轻咬了一口。
    宝儿没有多想,本宫却想了。宝儿,本宫都快有些等不及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暗哑,低低丝丝的诱惑。
    温热的气息拂在肌肤上,带起了层层的战栗。
    余丰宝忙逃也似的出了屋子,待到外头的风一吹,面上的滚烫才稍稍缓解了些,胸腔里那颗几乎要跳出来的心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只肩头似乎还残留着丝丝的酥麻感。
    晚上,因着余丰宝肩上的伤,谢承安倒是老实了些,两人并肩躺在床上。
    宝儿,你今儿为何要替本宫挡刀啊?
    谢承安望着帐顶愣愣的发呆。
    余丰宝沉默了许久,才道:你肩上的伤还未好透,我,奴才实在不忍心所以就
    仅此而已?
    谢承安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失望,像是个得不到糖的孩子似的。
    余丰宝咬着唇。
    喜欢这样的事他羞于挂在嘴边,他才不像谢承安那样口无遮拦呢,只是见谢承安失望,他心里也有不忍。
    过了许久才道:殿下想护着奴才,奴才自然也想护着殿下。
    谢承安面露喜色,半撑着身子看向余丰宝,眼睛里透着兴奋的光。
    那如此说,本宫喜欢宝儿,宝儿也喜欢本宫吗?
    余丰宝暗自叹气,他就知道谢承安的问题不怀好意,到头来还是落入了他的陷阱中,他就这么一直撑着身子望着他,余丰宝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了,囫囵着嗯了一声。
    谢承安面上的笑容更甚,刚躺了回去,又坐了起来。
    他从手腕处解下一个精巧的袖箭,然后绑在了余丰宝的手腕上。
    宝儿,你带着这个,关键时候可以保命的!
    余丰宝抬手手腕看了看,袖箭精巧无比,戴在手上丝毫察觉不出重量,大小比臂钏还小些,若是藏于袖间的确不容易发现。
    那你呢?
    谢承安双手枕在脑后,嗤笑一声,本宫英明神武,文成武德,武功盖世,岂用得着这样的东西?
    真是不要脸,哪里有人这么自己夸自己的。
    余丰宝柔声道:知道你厉害行了吧,只是今儿一闹,皇上又亲自点名让你随行去春猎,只怕到时候危险重重,殿下还是戴着吧,这样奴才,奴才也可以安心些。
    宝儿这是在关心本宫吗?
    谢承安神采奕奕的看着他。
    余丰宝嘁了一声,若是不关心他,就活该让他被三皇子骂,活该让他被三皇子刺伤。
    谢承安按住了他的手,道:你戴着吧,这样的东西本宫那还有,左右明儿让程彭再拿一个来就是了。
    真的?
    余丰宝有些不信。
    谢承安似模似样的举起手发誓,若是本宫骗了宝儿,就罚本宫一辈子都吃不到宝儿。
    余丰宝就知道他没个正形。
    半晌之后,谢承安问,宝儿,你骑过马没有?等春猎那日,本宫带你一起去,如何?
    可以吗?
    余丰宝诧异的问道。
    他除了骑过牛,还没骑过马呢。
    两人又絮絮的说了会子话,直到下半夜,余丰宝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待到余丰宝睡着之后,谢承安才起身穿好衣裳,径直出了东宫。
    景仁宫里,烛火摇曳不定。
    皇后跪在佛龛前小声的念着佛经,今儿东宫一事刚一发生她便收到了消息,午后程彭又送来消息,说谢承安晚上会来,是以她才一直等着。
    少倾,谢承安便来了,他披着件暗青色的披风,裹着寒意进了殿中。
    儿子给母后请安,母后万安!
    皇后冷哼一声,你若是消停一些,本宫自然万安。除夕夜去看烟花本宫就不说了,你居然为了个小太监,不惜以身犯险,胆敢上元节溜出宫去,今儿更是当真皇上的面打了三皇子,你可知眼下你已经成了宫里所有人的眼中钉了。
    谢承安负手而立,他扯了扯嘴角。
    母后此话差矣。难道我龟缩在东宫里,那些人就肯放过儿子了?其实只要您还是皇后,儿子还是废太子,这满宫里的眼睛就从未从我们母子二人身上离开过。
    这话倒是不假,皇后一时也无话辩驳。
    谢承安又道:儿子这次漏夜前来,就想跟母后说一声,巫蛊一案也是该有个结果了。
    你打算动手了?
    皇后微微皱着眉头。
    谢承安点头,此番之路定是凶险无比,所以儿子希望母后不要托儿子的后腿,必要的时候帮儿子护着他。
    皇后也没想到一向来乖巧懂事的谢承安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就真的瞧上那个小太监了?
    谢承安定定的看着座上的皇后,然后点头。
    所以,儿子希望给宝儿喂毒这样的事以后不要再发生了,否则他的眼神里透着森冷的寒意,儿子定会让母后后悔的。
    皇后一掌拍在桌子上,怒喝道:本宫便知道没了根的东西,说话是信不得的,前头哄着本宫高兴说绝对不会告诉你,转脸就狐媚的勾着你来质问本宫。这样的狐媚妖孽,本宫怎么能放心留他在你身边。
    宝儿他什么都没说,可是母后您忘了,儿子自小长在宫里,什么样的阴毒之事没见过?
    谢承安丝毫没有让步。
    母后,儿子再跟您说一声,您要是再敢在宝儿的身上动心思,儿子便让您竹篮打水一场空。儿子说到做到,母后若是不信,大可以试试。
    皇后一生最看重的便是她的地位和她母家的荣耀,这是她的软肋。
    皇后气的浑身发抖,你你这个孽子
    谢承安倒也不恼,儿子不是哥哥,儿子叫谢承安!是您和父皇的二儿子。更深露重,母后还是早些歇息,儿子告退了。
    出了景仁宫,夜风更紧了些。
    清冷的月色照在谢承安的身上,愈发显出了他的孤寂。
    他也说不清此刻心里是何感受?畅快或是心酸?
    等回到了东宫,躺进了温暖的被窝里,谢承安才觉得稍稍安心了些,熟睡中的余丰宝扭着身子就钻进了他的怀里。
    第33章
    阳春三月, 天气一日暖似一日。
    因着春猎一事,程彭近日出入东宫愈发的频繁,谢承安素来谨慎, 哪里会不清楚此次春猎是他的机会,也是旁人的机会, 所以他事无巨细的都要安排下去, 以求万全。
    程彭在屋子里待了小半个时辰,刚一出来就远远的见到余丰宝在向他招手, 他忙走了过去。
    余公公,找我何事?
    余丰宝有些为难道:程侍卫,我想学点武功傍身,可不可以烦请你教我。我知道我如今年岁稍长, 根骨已定, 又无童子功,我不求能学得跟程侍卫这般武功高强, 只求能有些自保的能力即可。
    程彭有些为难,他下意识看了看主殿的方向,又见余丰宝一脸希冀,到底没忍心拒绝。
    只是习武一事,原就辛苦。余公公现如今是殿下身边的红人,何必巴巴的遭那份罪呢。况且若是殿下知道了,定会怪罪属下的。
    余丰宝也知他的为难之处, 忙劝慰道:程侍卫, 你放心。殿下那边自有我去说, 横竖不会连累到你半分的,我只问你肯不肯教我就是了。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程彭也不好拒绝, 好在这些日子春猎的布置早已传了下去,眼下也不过细节上的事了,左右教人也不过是捎带手的功夫,况且余丰宝跟主子的关系本就不一般,他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呢。
    见到程彭答应,余丰宝面上露了笑,恭敬的行了礼。
    师傅在上,请恕徒儿一拜。
    程彭哪里敢受他的礼,忙扶着他起了身,习武一事,贵在坚持。我暂且教你一套拳法,你每日先练着,等练熟了之后,我再教你其他的。
    余丰宝应了是,站在了一旁。
    程彭的一套拳法打的行云流水,犹如猛虎下山,隐隐带着拳风。
    余丰宝看完后,直拍着手叫好。
    余丰宝站在光影里,身后的日光斜斜的照在他身上,愈发衬的他眉眼如画,星眸灿烂,笑起来的样子格外的纯真可爱。
    程彭有些看呆了,挠了挠后脑勺,嘿嘿的傻笑了两声。
    余丰宝记忆力倒是不错,只见程彭打了一遍,便也将拳法记的七七八八了,这会子程彭正站在他的身后纠正他的姿势,两人贴的有些近。
    谢承安听到院子里的响动,便将窗户支了起来,只见日头底下,程彭的手搭在了余丰宝的肩膀上,两人姿态亲昵,有说有笑。
    他当时的脸色就阴沉了下去,连鞋子也来不及穿,只趿着鞋便走到了门边。
    程彭,你在干什么?
    声音似是从喉间挤出来的一般,带着沉沉的怨气。
    程彭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一回眸就对上了谢承安冰冷的眸子,他躬着身子道:余公公想学些傍身的功夫,属下正教他呢?
    多嘴!
    谢承安双手负在身后,走到了近前,将余丰宝拽到了一旁,他看两人站在一起就是不顺眼。
    本宫交代你的事都办好了?竟然还有闲情在这打情骂俏?
    打情骂俏?
    程彭愣住了,原来他教余公公功夫在殿下的眼中成了打情骂俏?他很是不解,余公公虽然长得好看,可他是正常的男子,才不会动心呢。
    谢承安扯了扯唇角。
    春猎一事,若是出了任何差错,本宫唯你是问。
    程彭刚想回话,就听谢承安厉声道: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滚下去!这些日子你不必来东宫了,直接去猎场吧。
    可
    程彭的话刚到了嘴边,就被谢承安一个眼神给吓了回去,跟着转身就消失在东宫里了。
    余丰宝心里委屈极了。
    他求着程彭教他功夫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他。
    他红着眼眶,转身就进了厨房里。
    谢承安见他如此情状,倒也舍不得再骂重话了,忙跟着去了厨房,他双手环在胸前,倚在门边站着。
    余丰宝不理他,自顾的坐在小马扎上择菜。
    谢承安率先沉不住气,开口问道:宝儿,好端端的你怎么又生气了?
    好端端的?
    余丰宝将手中的菜砸了过去,殿下如今好大的架子,对着下人非吼即骂的,奴才瞧着这东宫也是容不下奴才了,奴才明儿就跟元卿说一声,让他帮着把我要出去。
    谢承安一听这话,顿时就炸了毛。
    一把将余丰宝拽了起来,然后紧紧的抱进了怀里。
    本宫不放你走,打死也不放!你要是敢走,本宫就打断你的腿,然后将你锁在本宫身边一辈子。
    余丰宝又羞又恼,捶着他的背。
    好啊,你居然跟我摆起乐主子的款,还想要凌虐我,谢承安,你就是个大混蛋!
    谢承安恨不得将眼前的人儿掰碎了,融进自己的体内,让两人永不分离。
    宝儿,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反正这辈子本宫是不会放你走的。本宫
    他顿了顿,面上烧的滚烫。
    本宫就是不喜欢看你对着旁人笑,不喜欢看程彭跟你靠的那么近,而且他的手居然还敢搭在你的肩上,你知不知道本宫瞧见了都恨不得把他的爪子剁下来拿去喂狗。
    他的下巴抵在他的肩上。
    宝儿,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一人的。
    他的声音软了下来,像是个求着原谅的孩子般。
    余丰宝心里有着密簇簇的甜意,殿下这是在吃醋吗?
    是,本宫吃醋了。
    谢承安承认的无比坦荡,倒是让余丰宝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
    堂堂一国太子,竟也学得这般小家子气,况且程侍卫是在教我功夫,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在打情骂俏了?
    余丰宝挣脱了几下,你抱的我都快呼吸不过来了。
    谢承安这才松了手,暗道天下间哪个男子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之人与旁人说说笑笑而不生气动怒的?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他说的笃定。
    余丰宝叹了口气,反正论胡搅蛮缠他此生只怕是赢不过谢承安了。
    谢承安拉着他的手道:你若真的想学武功,又何必舍近求远,放着眼前的现成师傅不要,非得去求程彭?本宫告诉你若真要打起来,程彭也不是本宫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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