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丰宝睡的很香,嘴唇微微有些发肿,愈发显得唇瓣丰满莹润。
    谢承安低头亲了一下,恰巧此时余丰宝睁开了眼睛,他慌忙又闭上眼睛假装自己个还在睡觉。
    余丰宝一起身便见日光斜斜的照进了屋子里,已经是晌午时分了。
    正想要起床,却发现身旁的谢承安还在睡。
    他侧躺着,单手托着腮,细细的打量起枕侧之人,棱角分明的侧脸,又黑又浓的眉,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唇,怎么看都是他这辈子遇到过长的最好看的人。
    他看得入神,没成想回过神来正对上谢承安那似笑非笑的眼睛。
    余丰宝像是做了坏事被抓了现行似的,慌忙跳下了床。
    谢承安勾着唇角。
    你慢些,弄的好像本宫能吃了你似的。
    余丰宝哪里敢慢,麻溜的穿衣洗漱,然后隔着窗户交代了一声去御膳房拿午膳,便匆忙的出了宫。
    出了宫门后,余丰宝拍着心口。
    只觉一颗心扑通扑通的如擂鼓一般,面红耳热的像是发了烧。
    他闷着头往御膳房走去,忽的就撞上了一个人。
    余丰宝道了歉,却发现那人依旧挡在了他的跟前,他下意识的抬眸看了过去。
    那太监面上挂着冷笑,余丰宝虽不认识他,但是看他穿的是太监总管的衣裳,便恭敬的喊了一声,公公!
    周陵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你就是余丰宝?
    余丰宝点头,正是奴才。
    周陵挥着拂尘,冷声道:随咱家走一趟吧!
    作者有话要说:  余丰宝:睡觉。
    谢承安:宝儿,你干嘛抢我的台词,是不是迫不及待想要跟本宫同床共枕了?
    余丰宝:我们现在不算是同床共枕吗?
    谢承安:本宫说的是同床共枕后面的事,拉灯以后的事
    本文主要还是谈情说爱,阴谋啥的都是顺带的。祝大家看文愉快。
    第17章
    余丰宝小心翼翼的跟在周陵的身后,脚下的砖石一块一块往后退去。
    他拧眉思索着,自打他进宫以来,打过交道的人屈指可数,也未跟人结过怨,好端端的一个掌事太监来找他做什么?
    不知这位公公如何称呼?找奴才到底有何事啊?
    周陵冷哼了一声,尖声道:让你跟着便跟着,哪里那么多废话!
    余丰宝悻悻的,不再言语。
    又走了一段,余丰宝发现越走越荒凉,连来往都宫人都少了,空气里似乎也弥漫着奇怪的味道。
    绕过一处假山后,周陵停下了步子。
    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余丰宝一个不察,险些撞了上去,好在他反应灵敏,踉跄了一下,又站稳了身子。
    他抬眸看了过去,面前是一道幽长的甬道,甬道里很黑,有阵阵的阴风从甬道里吹了出来,带着股腐烂的腥臭味。
    黑漆漆的巨大木门上雕着张着血盆大口的兽,仿佛随时都能活过来似的。
    木门的上方书着慎刑司三个大字。
    余丰宝虽没正经上过学,但是闲来无事时也曾偷偷跑去学堂里偷听了些日子,些许能认得几个字,刚巧慎刑司这几个字他认得。
    外头的日光很暖,余丰宝却打了个寒颤。
    以木门为界,一边是日光晴好,一边却是黑暗阴森。
    慎刑司是什么样的去处,阖宫里没人不知道。
    公公带奴才来这里做什么?
    他往边上站了站,做好了要逃的准备,他就算是一头撞死在外面,也不想进慎刑司。
    周陵拿余光扫了他一眼,也不过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罢了,这还没进去呢,就吓成了这副模样。
    宫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新进来的宫人都得来慎刑司里走一遭,也好长点教训,往后才能更加用心的伺候主子们。
    余丰宝在心里面将周陵骂了个狗血淋头。
    但是面上却不敢露出半点不悦,半躬着身子跟在周陵的身后进了慎刑司里。
    传言果然不虚,这慎刑司就是人间炼狱。
    刚一进来刺骨的阴寒便顺着人的毛孔直往骨头缝里钻,尖利而凄惨的叫声在空荡的屋子里回荡着,经久不息。
    余丰宝有些反胃,扶着墙干呕了起来。
    周陵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花瓶就是花瓶啊,除了那张脸之外,还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在慎刑司里转了一圈之后,辅一出来余丰宝便吐了。
    那哪里是人待的地方啊,连里头的地砖都被血浸成了暗红色。
    周陵在一旁阴测测的道:在这宫里啊,唯有听话的人才能活的长久。若是偶尔有那么两个不听话的刺头他顿了一下,朝着慎刑司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那都进了那里头咯!
    公公有什么事请尽管吩咐,只要奴才能做到的就绝不推辞。
    余丰宝吓的双腿一软,险些就跪倒了,好在是忍住了,忙表着忠心。
    周陵扯了扯嘴角,但凡是到慎刑司里看过一趟的,就没有不听话的,他走到余丰宝跟前,将一样东西塞进了余丰宝的手里,低声道:混在那位的饭菜里。
    余丰宝心里咯噔一下,手上的东西险些没拿稳。
    周陵看着他发白的面色,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能活一个,你还是他?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便笑着转身离开了。
    余丰宝立在日头下,浑身打着颤。
    他低头看了看手上的东西,下意识的想扔出去。
    可是一想到放才慎刑司里的所见所闻,他又犹豫了。
    一头是谢承安,昨晚还亲了他的谢承安,那家伙虽然懒是懒了一点,但是模样却长的好看。虽然脾气也差了点,但是偶尔温柔起来,也是怪心疼人的。
    另一头则是自己的这条小命。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余丰宝定了定神,将毒药揣进了怀里,转身往回走去。
    这头谢承安见余丰宝一直没回来,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他会跟上次一样落得个满身是伤的回来了,于是对着暗影里问道:余丰宝怎么还没回来?
    回主子的话,余公公出了东宫便被周陵请走了。
    暗影里传出了声音。
    谢承安皱着眉头,周陵是端贵妃身边的人,余丰宝怎么会跟他们搅和在一起了?他的心无端的烦躁了起来,昨晚两人之间的亲密举动,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他怎么也不愿往最坏的方面想。
    余丰宝会是端贵妃派来的人吗?
    他明明有那么多机会下手,为何又一直不下手呢?
    一时间思绪万千,竟理不出个头绪来。
    他们去做了什么?
    暗影里的人回道:慎刑司!
    什么?
    谢承安惊呼一声,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三步并做两步就到了门边,一手刚撩起帘子,步子却又生生的止住了,他松了手,又走回了屋子里,在软榻上坐下。
    暗影里的人满眼满心都是惊讶。
    他家主子素来稳重冷静,当初废太子时也未见有这般沉不住气啊?今儿到底是怎么了?
    继续盯着!
    谢承安冷声吩咐一句,跟着便不再言语。
    屋子里的气氛直接降到了冰点,暗影里的人见情况不对,应了声后,便退了出去。
    余丰宝心里跟一团乱麻似的。
    不知不觉走到了东宫的门口,他看着掉了漆的朱红宫门,宫门上的铜钉也是东缺一个西少一颗的,像是老太太稀疏的牙。
    其实,谢承安也挺可怜的。
    虽出生在皇家里,一朝被废贬为庶人,还不是得跟他一样样战战兢兢的活着,只会保住这条小命。
    同是天涯可怜人。
    他不能也不该更不想也不愿给他下毒。
    余丰宝低着头,拿着脚尖踢着地上的砖石。
    守门的侍卫跟他熟了,隔了老远便要给他开宫门。
    余丰宝忙对着他摇了摇手,喊道: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情没办,我暂时先不进去了,麻烦两位大哥了。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东宫里的暗卫不敢进屋,隔着窗子禀告,主子,都到了宫门口了,余公公不知为何突然又跑了!
    谢承安咬牙道:继续盯着。
    他倒要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余丰宝一口气跑了很远,才扶着膝盖喘着气,待气息匀下来之后,便径直去了养心殿。
    日光照在琉璃瓦上,散射出耀眼的光芒。
    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养心殿。
    守门的侍卫一听是在东宫伺候的,蹭的一声拔出了腰间的佩|刀。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要是再敢胡闹,就休怪我们不客气。
    余丰宝心一横,一咬牙便跪了下去。
    跪下去的瞬间又在大腿上狠狠的拧了一下,跟着便大声哭着喊道:奴才东宫太监余丰宝,有事求见皇上,还请皇上救命啊
    尾音拉的极长,末了还打了个颤。
    从前村子里有人家办白事的时候,余丰宝瞧着别人都是这么哭喊的,可感人了呢。
    如今自己学了来,听着连他自己个都感动了。
    守门侍卫生怕扰了皇上午歇,忙架着他往外拖去。
    余丰宝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声的哭喊着。
    就在余丰宝快要绝望的时候,李金水寒着一张脸走了过来,你们主子,这回又怎么了?
    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无奈。
    方才皇上刚合上眼,就被外头这如丧考妣的哭声给吵醒了,恰好又听到事关东宫。
    起床气混合着怒气一并发作,倒霉的可不就是他这个近身伺候的了。
    余丰宝跟着李金水进了养心殿里。
    他不敢明着看,只拿余光扫了扫,只觉养心殿装饰的如同仙境一般。
    殿中少了地龙,余丰宝刚一进来后背就被汗水给浸湿了,他恭敬的跪在地毯上,给乾元帝磕头请安。
    抬起头来。
    乾元帝的声音里有着说不出的威严。
    余丰宝依言抬起头来。
    乾元帝细细一看,果然是上回偷鱼的那个小太监,只见小太监眼睛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眼睛里蓄着泪,愈发显得眼神清澈明亮,不似宫里其他人那样眼珠子一转就有一万个坏心眼子。
    李金水躬身立在一旁,见状只暗道果真生的好看的就是占便宜些,再适时的落两滴泪,端的就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太
    乾元帝顿了一下,废太子那边又出了何事?
    余丰宝将毒药从袖子里取了出来,请皇上看看此物。
    李金水接过后将东西打开,只见油纸包着的里头是白色的粉末,他惊呼一声,是鹤顶红!
    粉末撒落了一地,李金水作势就要打余丰宝,好你个余丰宝,居然敢行刺皇上,来人啊
    乾元帝喝道:住手!
    李金水狠狠地瞪了余丰宝一眼,退到了一旁。
    余丰宝又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哽咽着道:奴才初来宫中,便被派去伺候废太子,自问本本分分从未有过逾矩的时候,不想刚才去御膳房取午膳的时候,被一个管事的公公叫了去,他带奴才去了趟慎刑司,然后把这鹤顶红交给了奴才,让奴才将这毒药放进废太子的饮食中。若是奴才不从,他便要将奴才打入慎刑司,奴才人微言轻,死不足惜。可是废太子他到底是皇上的骨血,虽曾经放下大错,但是皇上已经给了他惩罚,如今废太子身上的伤还未痊愈,若是再被歹人下毒害死,奴才实在不忍心,所以冒死求见皇上,请皇上务必救救主子啊。
    他说的声泪俱下,说完又一个劲的磕头。
    砰砰砰的磕头声,每一下都似乎撞进了乾元帝的心里。
    你可知道那管事太监是谁?
    余丰宝摇头,奴才不知,去慎刑司的路上奴才也问了,可是他不说,只让奴才闭嘴。不过奴才认得他的样貌。
    乾元帝静默了良久。
    余丰宝也跟着松了口气,他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无论下毒还是不下毒都是个死字,索性那就闹大了吧,闹到人尽皆知,皇上都知道了,想来背后之人就算想动手也没那么大胆子吧。
    李金水,去查!
    林金水临出去的时候,对着余丰宝打了个手势。
    余丰宝忙磕头道:废太子如今还没吃饭,奴才先告退了。说完就随着李金水一道出了养心殿。
    消息传回东宫的时候,谢承安的神色缓和了许多。
    暗卫也松了口气,奴才远远的便听见了余公公的哭声,他哭的伤心,几度都哽咽的说不话了,许是他的哭声感动了皇上,皇上竟然没怪罪,将人叫进了养心殿里。
    谢承安勾着唇角。
    余丰宝竟然这么爱他吗?竟然不惜冒着被砍头的风险,去养心殿找皇上为他求情?
    作者有话要说:  谢承安一把将余丰宝搂进怀里:没想到阿宝居然这么爱本宫。
    余丰宝忙摆手:殿下,你误会了,我只是想保命而已,你着实是想多了。
    谢承安:我不听,我不听,你就是爱我的。
    余丰宝:好吧!你赢了。感谢在20200805 18:11:34~20200806 22:27: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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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余丰宝去御膳房拿了午膳,又见几个小宫女怀里抱着彩纸,心里便想着横竖这回是难逃一死了,于是又折身去了内务府花了些碎银子买了些别人挑剩下的,打算留着过年用。
    他虽不知道今儿带他去慎刑司的太监是谁,但是在这宫里随便提溜个人出来,一定都是他得罪不起的。
    况且他本就是卑贱如尘埃般的存在,别人只消动动手指便能悄无身息的要了他的小命。
    索性能活一日是一日吧。
    回到东宫的时候,隔着老远便见到谢承安朝着他这头张望,定是饿急了,否则平日里才不会这般呢。他紧走几步进了屋子里,将饭菜拿出来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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