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凭澜表面上是余家军的副司令,其实他干的是总司令的活儿,管的也是余家家主儿的事。
    赫连曜来的时候他不在,但是一回来立即就有人汇报了,他感到好笑,赫连曜比他想的还沉不住气。
    正想着问问详细却被人来说司令有请。
    莫凭澜不由得一愣,这三年莫长安对他是能躲就躲能藏就藏,这主动见面还是第一次,看来这真是急着要走了。
    他反而不急,让下人传话说自己不舒服,司令有事明天再说。
    话传到莫长安那里,她恨得直咬牙,莫凭澜哪里是什么不舒服,他就是跟自己摆架子,想要她自己送上门。
    长安不想跟他单独在一起,便让人去领了皓轩,顺手捞起白天赫连曜来时候带的人参鹿茸,美其名曰给他探病。
    莫凭澜洗了澡躺在床上,正等着长安呢,听下人传话儿司令到了,他这小心脏普通普通的跳。
    伸手把浴袍的带子扯松,头发又弄得乱点儿,也没盖被子,闭着眼睛假装睡觉。
    门被敲了几声,他清清嗓子喊:“进来。”
    他等着长安的尖叫,毕竟自己这身太猥琐了,他不会告诉任何人自己浴袍里面什么都没穿。
    屋里他只开了一盏壁灯,面向着里面躺着,所以看不到进来的是什么人,就听到了很轻的呼吸声。
    跟着,一直柔软的小手落在了他的大腿上。
    莫凭澜浑身的筋都抻直了,皮肉更是绷得紧紧的,呼吸粗重心跳加速,全身的血都上赶着往一个地方去。
    那只小手更不老实了,又是捏又是揉,竟然到了他那里。
    莫凭澜给刺激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能不能别这么温柔,他想要狠狠的被蹂躏被糟蹋。
    那只小手忽然不动了,就把撩拨火热的他给丢在了那里。
    莫凭澜一把就握住了那只小手,“长安你……”
    “爹爹,你病的很厉害呀,这里都肿了。”
    是皓轩,怎么会是皓轩?!
    莫凭澜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他抓了被子盖住,然后赤红着脸看着皓轩。
    “爹爹,你在发烧吗?皓轩给你请大夫去。”
    莫凭澜一把抓住了孩子的胳膊,他深吸了一口气平息自己的身体,“不用,爹爹没事。”
    “可是你的小鸟都肿了,而且也很红,我去找爸爸来。”
    “不准!”察觉到自己口气太硬,莫凭澜忙柔和下来,“皓轩,爹爹没事,刚才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
    “为什么?”
    莫凭澜都要绞断自己的脑神经才说:“因为,这是我们男人的秘密。”
    “我们?”皓轩看看自己的小裤裤,“可是皓轩的小鸟没有肿呀。”
    “等皓轩长大就知道了。”
    这句敷衍的话皓轩特别不爱听,“为什么小就不能知道,非要等我长大?”
    “皓轩!”莫凭澜严厉起来。
    皓轩垂下头,非常不满,“那好吧,可是爹爹,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你的小鸟长头发?”
    莫凭澜:“……”
    一直等在外面的长安见皓轩还没把莫凭澜叫出来不由得不耐烦起来,她走到门口大声说:“余皓轩,你怎么回事,这么长的时间莫凭澜小鸡都要孵出来了。”
    小……鸡……
    “咳咳。”莫凭澜咳嗽了两嗓子。
    长安低头一看,果然莫凭澜的脸通红,她伸手指指房间外面,“我去给你找大夫。”
    “不用,我死不了。”
    刚才给皓轩折磨了一顿,莫凭澜把火儿都发在了长安身上,他敛起眸子,刚才那丰富的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张冷漠的脸。
    “那既然你死不了我就把我要说的话跟你说了。”
    她的淡漠和冷然越发让莫凭澜生气,他手捂住唇激烈的咳嗽起来。
    皓轩担心的看着他,然后对长安说:“爸爸,爹爹是真病了,他的小鸟都肿起来了。”
    莫凭澜咳嗽的更剧烈了,余皓轩呀余皓轩,有你这么坑爹的吗?
    长安起初反应不过来,“肿了,那是哪里?”
    皓轩伸手就要去掀被子,却给莫凭澜死死压住,“余皓轩,你给我滚出去。”
    长安此时明白过来,她看着莫凭澜发红的脸又看看被子下面……便立刻有了主意,“莫凭澜,是那种病吧?其实沪上的医疗条件是最好的,比我们余州强,但是你要怕被人知道,那只好等到回余州。不过你以后一定要注意,毕竟你现在的身份是余州副司令,前朝一个皇帝是得花柳病死的,遗臭万年,你自己最好也不要闹的太过了,平白给别人当了笑柄。”
    莫凭澜越听这话越是邪气,到最后听到前朝皇帝那茬儿才算是闹了个明白,她是以为自己得了花柳病,莫长安呀莫长安,老子为了你守身如玉三年,你竟然诅咒老子得花柳病!
    这气呀,简直都能让莫凭澜心血逆行,不过他生生给压下了,狐狸的思维跟正常人不一样,他一笔笔的都给莫长安记在账本上,秋后算账。
    微微一笑,他说:“谢谢司令关心,我倒是觉得如果我早死了,司令会更开心。”
    长安很由衷的说:“我不开心,现在余州那么大的地盘都是你在撑着,你死了我管不了,而且你府里那么多姬妾通房,我也应付不了,所以你好好活着吧。嗯,你也不要悲观,现在不比前朝,中医治不了有西医,给你打几针就好了。”
    莫凭澜带着血的干笑,“呵呵,司令说的是,如果司令没有别的事就回去休息吧,我听说沪上夜生活极其丰富,想出去长长见识。”
    “你都这样了还要去那种地方?”
    皓轩拉长安的袖子,“爸爸,花柳病是什么病,那种地方是哪里?游乐场吗?”
    莫凭澜神秘一笑,“皓轩,花柳病是一种很罗曼蒂克的病,那种地方是男人的游乐场,等你长大了爹爹天天带你去。”
    莫长安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莫凭澜,你给我闭嘴,早晚你那玩意儿一定要烂掉。皓轩,我们走。”
    “等等,”莫凭澜的声音冷的出奇,好像刚才那个满嘴里跑火车的人不是他,“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长安不看他,挺直了脊背才说:“是赫连曜的事,他今天来过了,还送给皓轩一块金表,你要是见到他就谢谢他。”
    “就这么点事也值得司令亲自来?”
    长安本来准备了很多话,现在却突然不想说了,她转身就要走。
    莫凭澜也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股子邪火,他猛地下床抓住了她的手腕,咬牙切齿的说:“莫!长!安!”
    长安身体一僵心头也跟着疼了,但是她不肯泄漏半分,把所有的情绪用一张硬壳包裹起来,冷冷道:“莫副司令,请注意你自己的言行。”
    “那请司令教教我,我该有什么样的言行?”说着,莫凭澜伸开臂膀把长安给抱住。
    长安伸手抵住他压过来的胸膛,“莫凭澜,别忘了我们的协议。”
    莫凭澜离着她很近,炙热的呼吸几乎喷在她耳根上,她的眼睛里有他危险的倒影,他有力的大腿贴在她腿上,他魔魅的声音穿透她的耳膜,“协议?我倒是忘了,还有几天我们三年的协议就满了。”
    长安咬住唇,“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他看着长安因为生气变得通红的小脸儿,再也控制不住,一寸寸对着她的红唇碾压过来。
    “爸爸爹爹,你们俩个在吵架吗?”皓轩钻到了他们的身体中间,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们。
    皓轩,竟然还忘了他!长安就像给老鼠咬到了一样跳开,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莫凭澜紧紧捏住了拳头,狠狠捶在墙上。
    皓轩好惊讶,“爹爹,你的手打墙,墙和手哪个会更疼?”
    莫凭澜好无语,这小东西简直是他的克星。
    蹲下双手摁住他的肩膀,“这个问题需要你自己去试试,打了墙后你就会知道哪个比较疼了。”
    “真的吗?”皓轩大眼睛里充满了求知的渴望。
    莫凭澜坚定的点头,“对,不过现在你该回去睡觉了,我让你送你去你妈妈那里。”
    “哦。”皓轩答应着,走到门口忽然手扒着门对莫凭澜说:“爹爹,你刚才是要对我爸爸亲亲吗?”
    莫凭澜咬着后槽牙,似乎很牙痛,“宝贝儿,你该去睡觉了。来人,送小少爷去睡觉。
    皓轩满心的疑问,这些大人真的好讨厌,什么都不跟他说,还是那个伯伯好,还送他礼物,对了那个伯伯姓什么来着,贺?连?联合?好像都不对,算了,不想了,下次去问问他。
    皓轩趴在佣人的肩膀上睡着了,小脑子里还闪过星星点点的画面。
    长安跑回房间就关上门,大口大口的喘气。
    雪苼刚洗澡出来,她擦着湿漉漉的长发,“看看你这样子,是被狼追赶了吗?”
    长安推开她冲到了洗手间,掬着冷水用力往脸上泼,她怎么会心跳失控?她怎么会没有扇他?莫长安呀莫长安,你这辈子最恨的人是莫凭澜,最讨厌的人也是莫凭澜,可为什么最逃不开的人也是莫凭澜?
    雪苼拿着毛巾在浴室门口等着她,“算了,不该让你跟他独处的,他是狼也是狐狸,会吃了你都不吐骨头。”
    “算了,也过不了多久就要离开了,我再坚持一下。”
    雪苼点点头,“所以我们这次要把握机会,成败在此一举。”
    “白长卿会帮我们吗?他犯不着为了我们得罪最有能力的莫凭澜呀。”
    “他当然不会,但是小八一定会,长安,你也该和他见见面了。”
    莫长安的瞳孔缩起来,她一直以为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直到雪苼告诉自己还有个同胞的哥哥,现在她用哥哥的身份活着,而哥哥却扮成女人活成了自己,这个世界怎么会这么变态?
    第二天,她们俩个就以出去逛街为名单独出去,并没有带着皓轩。
    早有人报备给了莫凭澜,莫凭澜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说让手下跟紧了。
    他知道这俩个女人肯定在想法子逃脱,他也不怕她们的任何手段,甚至都不去想招儿化解,有了赫连曜,他可以好好喝杯酒休息着看戏了。
    雪苼和长安倒是真的逛街去了,在春天百货买了不少的东西,然后去了百乐大戏院。
    雪苼早已经打听过了,小八一年到头几乎不出府门,就偶尔来这戏园子里听昆曲儿,今天有梅先生的高祖小蝶的新戏西厢记,他一定会来。
    花高价买了靠近她包厢的票,雪苼坐下后把茶房给叫过来,“把这包蜜饯给隔壁的那位夫人,就说是臭婆娘给八姑娘的。”
    那茶房心说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但看对方穿着打扮贵气,便不敢多问,把蜜饯送了过去。
    小八的心思也没在戏上,每次他不过是借着那紧锣密鼓的喧嚣来赶走心里的冷清,忽然接到这蜜饯,又听到了这番话,他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话像是从阴曹地府里来的,那个臭婆娘来找自己了吗?
    当年他亲眼看着爆炸却无能为力,后来又直接被白长卿带回到沪上连雪苼到底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最后白长卿告诉他雪苼死了,赫连曜为此颓废了好长时间他才信了。
    那个女人,有着顽强的生命力,他以为她会好好的活下去,却没有想到这次是他送她走。
    真希望有个奇迹,就跟他的那次遭遇一样,她还活着,只是在某个未知的角落。
    但是一年又一年过去了,他已经放弃了希望,特别昨晚白长卿在吃饭的时候跟他说看到了赫连曜,他的脚伤还没有好,成了个瘸子。
    他记得白长卿那个混蛋趴在他肩头抚弄着他的长发邪邪的问:“你现在还喜欢他吗?一个瘸子。”
    喜欢?这个词余思翰早就忘了,他见识到雪苼和赫连曜之间的爱,可最后这样浓烈的爱情却抵不过男人的野心,在爆炸发生的那一刻他心跟着雪苼一起死了,不,这样说太严重了,只能说结束了一份肤浅的单恋而已。
    那次鸿鹄塔的事不是他为了赫连曜送死,只是因为他为自己的身世所苦又被白长卿折辱,他起了轻生的念头,以为用这样的方式会让他记住自己,可是到了最后比比雪苼的付出,真是可笑。
    见人一直在出神,茶房有点等不及了,“您……”
    “哦,你跟那位夫人说,我马上过去。”余思翰捏着嗓子说话,这些年他演女人早已经得心应手,很多时候他都自己分不清自己是男人还是女人。
    等茶房走了,余思翰整整衣衫,对身边的人说:“我去那边包厢,外面等着我,不用跟着。”
    说完,他也不等保镖回话,自己起身去了隔壁包厢。
    就在要进门的时候他呆了一下,许久都不曾有的羞耻心又回来了,他为自己此时不男不女的装扮觉得丢人。
    正在犹豫着,忽然一只软软的手拉住他,跟着他听到一个只在梦里会出现的声音,“小八。”
    余思翰一愣怔,随即抓住了女人的手,他咬住颤抖的下唇,眼睛里含着泪水,轻轻的叫了一声:“雪苼。”
    “是我,是我。”
    戏台上光影交错,正演到张生夜班跳了粉墙会莺莺,那红娘咿咿呀呀的唱:你害得他卧枕捶床不思茶饭,害得他腰如病沉鬓似愁潘……
    戏台上一春一秋已过,人间也是悲欢离合,小八已经分不清到底是人生如戏还是戏如人生。
    雪苼把他拉进来,他一眼就看到一身男装的自己坐在那里,差点以为自己见鬼了。
    “小八,她是长安,现在正用你的名字余思翰做了余州的司令。”
    长安慢慢站起来,她仿佛看到女装的自己,红色洋装长裙,厚厚的前刘海披肩长发,柳叶眉丹凤眼,弧度饱满的樱唇,连笑的时候鼻子先皱起来都是一样的。
    俩个人都像是受了惊吓,虽然说双胞胎像的很多,但作为龙凤胎,男人扮成女人,女人扮成女人都毫无违和,这简直妖了。
    雪苼拉住两个人的手,压低声音说:“赶紧都坐下,别引起别人的怀疑。”
    小八被雪苼按着坐下,他始终怔怔的看着长安,长安也看着他,俩个人谁都没有移开眼睛。
    雪苼坐在一边,看着他们俩个人感叹,“我第一次见到小八,虽然他对我满是敌意,我却无论如何都对他讨厌不起来,因为你跟长安太像了。”
    小八终于回神,他叹了口气,“可惜了,我们现在却只能做对方。”
    长安忽然伸出手,在颤抖了几下后摸上了小八的脸,“哥哥。”
    这句哥哥叫的很轻,几乎淹没在咿呀的胡琴里,但是双胞胎有心理感应,她几乎一张嘴他就感应到了,他紧紧握住了她的手,“长安。”
    雪苼在一边抹眼泪,以前和小八在一起的时候她曾经幻想过他和长安在一起的画面,后来在地牢里听何欢儿说他和长安是亲兄妹,当时她还想也许这辈子都无法相认了,却不想三年后她还活着,他们也终于见面了,可见老天对她还是不薄。
    只是眼下他们都不是自由之身,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叙旧,雪苼便把手放在他们俩个的手上,“好了,咱也别执手相看泪眼了,说正经事。”
    小八忽然抽手在雪苼脸上轻轻拍了一下,“臭婆娘,我就知道你死不了,可是你怎么活下来的?这些年你在哪里?孩子呢?你过得好吗?你……”
    雪苼失笑,“你那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你?好了,这些以后咱们再说,先说正事。小八,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余思翰忙问:“什么事?”
    雪苼把自己所求之事说出来后,很明显的,小八为难了。
    “怎么?”
    “我跟白长卿关系并不好,这几年我们一直在吵,他那个人又奸诈又多疑,我忽然求他而且还关系到他的利益,他会答应吗?”
    长安开口了,“哥哥,我知道这是为难你,可我和雪苼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余思翰叹了口气,“我知道,好,我去试试。”
    雪苼喜出望外,“谢谢你小八。”
    小八白了她一眼,“谢个屁呀,不过你们俩个走了就抛下我一个人。雪苼,我也想走。”
    雪苼知道他现在也一定不好过,“小八,我们从长计议,要是真可以了,你到时候找个机会扮成长安上船。”
    他眼睛闪亮,“可以吗?”
    “不过这个还需要周密的计划。”
    小八眼睛里闪过黯然,不过他很快的嬉皮笑脸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你们放心,我不会拖累你们的,其实我在这里也不错,有吃有喝,关键是还过了当女人的瘾。”
    “哥哥……”长安眼睛里藏着悲悯,被错待性别的痛苦她最了解,即便余思翰喜欢男人也不代表他愿意整天被穿着女装当成女人。
    余思翰不经意的往戏台子上瞥了一眼,他忽然皱起眉头,“不跟你们说了,白长卿也在这里,他最近在捧这个小蝶。”
    顺着他看的方向看过去,雪苼果然看到了贵宾台子上的白长卿,她用力握握小八的手,“拜托了。”
    小八抱了她和长安,“你们保重。”
    他回自己包厢,而长安和雪苼则退出了戏院。
    在包厢里坐了一会儿,余思翰忽然问身后的保镖,“你们司令去后台干什么?”
    保镖不敢乱说:“这个小人不知道。”
    “那我们也去看看。”
    保镖觉得今天的这位小八夫人特别不对劲儿,平日里可没有这么多幺蛾子。
    小八起身穿上自己的黑色风衣,把红裙子的艳色给压住了,施施然走向后台。
    刚到后台,就给俩个兵拦住,“什么人,不准进去。”
    小八劈手就给了左边的那人一个耳光,昂首挺胸走进去。
    白长卿身边的人平日里都耀武扬威惯了,现在忽然被打自然是不甘心的,伸手就要去抓小八。
    他身后的保镖立刻把人给拦住了,“那是小八夫人,你要找死吗?”
    白长卿身边的人都知道他很宠爱府里的这小八夫人,可是因为那位深居简出见得少,却没有想到今天来捻酸吃醋来了。
    小八昂首阔步往里走,那样子还真像个去捉奸的正牌夫人。
    陈东一眼就看到了她,倒是吃了一惊,“八夫人。”
    小八对陈东还算客气,“你们司令呢?”
    陈东伸出一只手臂拦住他,“您不能进去。”
    小八似笑非笑看着他,“为什么呀,难道你们司令在里面做见不得人的事儿?”
    “夫人,别开玩笑,司令是在里面有事。”
    小八伸手去推陈东,“我倒是要看看堂堂的中央军司令和一个戏子有什么军国大事!”
    陈东见拦不住,便高声喊起来,“夫人,司令是真的有事。”
    小八暗暗冷笑,不就是给白长卿报信儿吗?他其实才不管他跟谁做什么,他只是……
    只是好奇罢了。
    看到面前的一切,小八瞪大了眼睛,他说不上心里是个什么感觉,或许就像吃了个酸橘子,连胃都跟着不舒服起来。
    原来,白长卿背靠着梳妆台子站着,裤子被解开,而那戏子小蝶连妆都还没有卸去,就伏在他的身下做那等恶心的事儿。
    看到小八进来,本来一直不在状态的白长卿后背一紧,给小蝶洗了妆。
    小八恶心的想吐,转身就要出去。
    白长卿裤子都没提就来拉他,“小八,你听我解释。”
    小八站住,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好呀,你解释。”
    白长卿哑口无言,被当场捉奸他就算舌灿莲花也说不清楚呀。
    那小蝶新得白长卿宠幸自然是要攀住这棵大树的,但是她不够聪明,没闹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因为白长卿一直没有续弦便以为小八跟她一样也是白长卿养来玩玩的,便大着胆子上前,“哟,这位姐姐,司令是何等人物要做什么哪里还用跟你解释?再说了,姐姐与其这么缠着司令还不如多喝点牛奶补补身体,您这身体平的跟排骨一样,硌着司令的手喽。”
    这小蝶声音好嗓门儿亮,损人的几句话说的抑扬顿挫就跟唱戏一样。
    小八是男人自然是平的,他出门的时候都穿高领衣服或者系条丝巾为了挡住喉结,他倒是不怕人家知道自己是男人,只是懒得听闲话,此时给小蝶呛了几句,这几年隐忍的委屈瞬间爆发出来。
    看着她脸上滴滴答答的脏东西,小八更觉得恶心,劈手抓着她的头发把人给拧到自己跟前,“你刚才说的再给我说一遍。”
    小蝶唱虞姬也是练过的,但是要在白长卿显得柔弱可怜便不还手,只是一位娇滴滴的喊司令救命。
    白长卿这才顿悟过来,他有些惊喜,伸手抓住小八的手,“小八,放开。”
    小八哪里肯罢休,他装傻充愣连白长卿都一块打了,“敢挑衅我,来呀,我排骨又怎么了?你大,你去当奶牛呀。”
    余思翰的泼白长卿又不是第一次见到,以前当贵公子的时候还好点,现在披上女人的皮倒是越发的肆无忌惮了,这三年的淡然隐忍一瞬间爆发,他一爪子抓到白长卿的脸上。
    “住手!”白长卿推了他一把,这下是真恼火了。
    陈东开始不敢上前,现在也只好抱住小八。“夫人,别闹了。”
    白长卿摸着流血的脸,“陈东,把他给送回家去。”
    说完,他整理军装要走,小蝶还去拉他,“司令,你可要替我做主呀。”
    白长卿一把推开她,“滚。”
    小八被陈东弄上车,他看着手指上沾着白长卿的血肉就暗笑,“白长卿,明天可是大总统的寿宴,你就顶着这一脸的土豆丝去见军阀显贵吧。”
    回家后他就去洗澡,长发挽起来,穿了一身舒服的睡衣裤,躺在床上吃橘子,一点也不像吃醋的样子。
    其实刚才生气是真,不过闹却是因为那女人的挑衅,现在平静下来他有点害怕,还要帮雪苼呢,这样跟白长卿闹僵了还怎么求他?
    他正心不在焉的吃着橘子想对策,忽然白长卿推门而入。
    小八一个激灵,没等起来却给他按住,白长卿的身体压上来,“小泼皮,打完人就想了事?”
    小八本想骂他,可看到他脸上猫须似的几道不由得噗哧笑了,“司令,你可想好明天怎么跟总统和宾客们解释这脸上的伤?”
    抓着他的手白长卿放在下巴上摩挲,“我就说给个不听话的小野猫抓的。”
    小八怒目而视,“你才是猫,还是偷腥的猫。”
    白长卿给他的丹凤眼一瞪,有点色授魂与飘飘然,他亲了亲小八的手背,“要不是你不给我,我又何尝会去跟那戏子……”
    “白司令请出去,那戏子还眼巴巴的等着您呐,我这里不欢迎您。”
    白长卿拉下脸哄他,“小八,这都三年了,你也该消消气了,我对你怎样你还不……”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六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只知道我余思翰堂堂男儿给你披上这身皮养在内堂里,白长卿,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呢,钝刀子割肉,你是想要我怎么死?”
    白长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虚伪,他道貌岸然,他不敢让天下人知道他喜欢的人其实是个男人,所以小八骂什么他都得听着。
    小八骂了这几句却再也没有了力气,俩个人之间就是个死结,他不放了他也是没辙,说再多只是让自己生气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白长卿却因为难得见了他吃醋,所以格外想跟他温存,“小八,你就原谅我吧,我求你了。”
    “司令这个倒是不必,我有件事求司令,不难,您动动嘴巴的事儿,不知道您答应不答应?”
    白长卿哄着他,“什么事,小八什么事让我猜猜。想吃余州的豌豆黄驴打滚?还是想去江南玩几天?”
    小八冷冷看着他,“在你心里我只会吃喝玩乐吗?我要你帮余司令一个忙。”
    “余司令?莫长安?她有什么找他的副司令去,我又能帮上什么。”
    小八知道他是想回避,只好步步紧逼,“这事儿还就白司令能帮了,先说,您是帮不帮?”
    “原来小八今天去戏园子认亲去了,其实你要见她蛮可以光明正大,为什么要遮遮掩掩。”
    小八笑的有些苍凉,“白司令,我们一个假凤一个虚凰,你觉得我们可能正大光明的见面吗?要是白司令有心,哼哼,我们也不用等上三年。”
    今天小八言辞犀利句句带刺儿,开始白长卿以为他是吃醋,现在却越来越拿不准了。
    看着他的眼睛,白长卿似乎想看到他的灵魂深处,“小八,到底是什么事,我可听说你们今天见面的还有一位夫人,不会跟这夫人有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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