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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有一个区别是,如今的国内形势也不像之前那么严峻了。
    昊帝一向的观念:
    乱世重武,盛世重文,打天下用武,治天下当以仁。
    而且,太子是嫡长子,是储君,名正言顺。
    再者:太子性格温良,品善仁善,会是好皇弟,亦不会对兄弟下狠手。
    如此种种因素之下,在继承人方面,皇帝的心偏向太子。
    父子反目,兄弟相残,是昊帝心中的隐忧。
    他一直在努力,努力让他及他的儿子们,避免发生如此悲剧。
    太子温善,慈儿嘛......慈儿也是善良的。
    慈儿也没有诚王那般狼子野心。
    他们兄弟会一条心,齐心协力管好太元的。
    但是他又有其他担心:慈儿的功劳太大,声望太高了,在一片颂扬和鼓声中,慈儿不会生出什么不正之心来?
    如果慈儿有不臣之心的话,那他可是个在沙场上走出来的杀伐决断的猛将。
    而他会如何对待他的兄弟姐妹......
    ......
    昊帝的心思百转千回。
    却越想头脑越乱。
    武王、太子、文治武功、功高震主、父子反目、骨肉相残、内乱等等字眼在他脑海中乱飞,令他头脑一阵发晕。
    凯歌已近,大军已走近了。
    他稳了稳心神,面容舒展,微笑着,迎接凯旋而归的大军们。
    ......
    宫门在眼前了,靖和故意放慢马速落了下来,挨到轿子边,毫不客气地一掀轿帘。
    安之一看是她,忙趴下,头埋进软枕里装死。
    公主嗤笑一声:“别装死了!到了,快滚下车!”
    说完把帘一放,又拍马上前去了。
    换上女装的靖和公主明艳照人,她这是故意引起安之的注意的呢。
    阿奴推推她二哥:“嗳,公主蛮漂亮的哦。”
    “关我鬼事!”他依然头埋在枕头里,嗡声嗡气地说:“那家伙真是用了十世的好脾气换了一世的好颜!样子长得像嫦娥那脾气却像个夜叉!我希望这辈都别再跟她有交集了!”
    阿奴噗一声笑出来。
    他头抬起来,一笑,说:“想来想去,还是咱家千言好。”
    “恩。”阿奴点头。
    ......
    皇帝致完谢师辞后,还设了凯旋晏来慰劳众将士。
    由于人数众多,普通士兵与主要将领的凯旋晏是分开设的。
    慰劳主要将领的凯旋晏设在英德殿,而慰劳士兵们的凯旋晏则设在上林苑。
    ...........
    这顿晏吃了几个时辰。
    从早上吃到是中午,吃得君慈醉醺醺的到处找阿奴。
    在殿中溜达一了圈,找不到阿奴,他就问了一个公公。
    对方告诉他,姚姑娘早就吃完离席了。
    估计是去怡园休息了。
    他们的行程是被这样安排的:今天是呆在宫里,早、中、晚都是皇家赐晏,晚上还有戏曲看呢。
    明天早朝,皇帝再在朝上对这些功臣们论功行赏呢。
    阿奴和子规的住处被安排在了怡园。
    阿奴这个家伙,除了时不时迷路之外,她还有个毛病,就是一杯倒。
    她喝不得酒。
    有时候闻酒气闻久了,她都会醉呢。
    入晏的人中就只有阿奴、安都、靖和、子规四个女子,其他的都是男的,且大多是是将士,怎能不觥筹交错呢?
    而且,安都和靖和还是皇家人,皇帝干脆把靖和留在自己一桌上,而安都是个能喝的,举着酒杯到处敬酒,最后她干脆留在其他桌上吃饭了。
    所以,惟有子规跟阿奴一桌。
    两姐妹乐得清静,快快吃完,阿奴就跟伺候在一旁的公公说吃饱了,想出去走走。
    那公公马上向皇帝身边的太监报告一下,就带着他们出殿,到怡园去了。
    君慈是个风头最劲的家伙,所以一入席,就被众人围着灌酒,都没机会留意阿奴呢。
    他晃了晃头:那小家伙竟趁机溜了!
    他也想开溜,就对太监说他喝多了,想去睡会。
    太监想扶他,他说不用,说小顺子在外面等着呢。
    他晃出殿来,小顺子忙上前扶他。
    走了一会,他看了看四周没人了,就把小顺子赶走了,他说他自已走走就行了。
    待小顺子走后,他一个拐弯就向怡园而去。
    他真的喝多了,走路像个醉猫一样,摇摇晃晃的。
    走着走着,忽地踩着一个石头一踉跄。
    从斜里及时闪出一个宫女,伸手扶住了他:“殿下,您没事吧?”
    声音甜酥酥地,身上香喷喷地,一挨近来,那香熏得君慈连打了几个喷嚏,他似乎更醉了,感觉酒气乱窜,自己浑身发热。
    “没事没事。”君慈向她摆摆手,看了看方向,就想继续向怡园的方向去。
    那宫女再赶上来扶他:“殿下,您醉了,我扶您过旁边殿里休息一下吧。”
    因为诸多原因比如来客人或者有人移宫、或建新殿之类的,所皇家有许多一时空置的居殿。
    君慈晃了晃头。
    对方趁机说:“您是有急事要去办吗?这样醉着去,恐怕也办不好事吧,不如您过偏殿去喝点醒酒烫休息一下再走?”
    她身上的香又熏得君慈阿啾了几声,浑身发烫。
    “殿下。”她再软酥酥地叫了他一声,叫得君慈身酥骨软的,一时云里雾里的。
    忽然,一双柔软的手如柔荑般笼着他的手,几根小手指还在他掌心挠了挠,柔软的拇指则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让人挠心挠肺的。
    君慈的血轰一声就上头了。
    她的手稍稍一加力,就想把他牵到最近的空殿去。
    君慈手却一抽,喝道:“大胆!你是哪院的宫女!”
    那宫女吓得一软,跪伏在地:“殿下饶命啊!”
    这宫女真是吃了豹子胆了,竟敢牵他的手!
    奴才大多不能近他的身,在这宫里,即使是主子身边的贴身奴才,没特殊情况都不能轻易与主子肌肤相触!
    还好,君慈这人宽宏大量,才没要她的命!
    “真要疯了!”他想。
    “滚吧!”他说。
    那宫女忙惶恐地退走了。
    待他摇晃晃地走远后,那宫女却又从旁边花树间出来,望着他的背影,眼中寒芒一闪:“神女说得没错,他真是个定力惊人的家伙!催情香竟似对他毫无作用一样!”
    她把腰间的香囊一摘,往旁边水池里一扔!
    她可不是什么宫女,她就是灵女!混在唱曲的队中进来的。
    她弄错了,那催情香其实对君慈是起作用的,作用还不小呢,因为他正大醉,酒力加药力,他现在感觉浑身发烫,血液沸腾。
    而正大醉的他不知自己的异样,以为是酒喝多了。
    他只知道他的心里,现在急切地想见到阿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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