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魅惑异能,凭王泰迪的演技,连个群演都当不上。如今,她却成了这条小街上光芒万丈的女主。
    警卫队长心痛地望着女神,“姑娘,你怎么啦?”
    王蓓蓓忽闪着眼睛,嘟起嘴,把“奶瓶”的吸管放进嘴巴,“我脚崴了,我又失忆了,想不起家在哪里?”
    警卫人数太多,仅凭三秒和六秒对付不了,不能把他们往危楼里引,王蓓蓓就想着把他们引到别处去。
    队长的目光被奶瓶吸引,神志清醒了一分。
    “姑娘怎么会有奶瓶?刚才那条狗身上也挂了一个。”
    王蓓蓓立刻夸张地大叫起来:“我本来有两个奶的,刚才就在路边上吃奶,不知道哪里跑出来一只天杀的大狗,抢走我一个奶。我被它撞倒了,脚也崴了,还失忆了,呜呜呜。”
    王蓓蓓的话前后矛盾,毫无逻辑可言。但在警卫们听来,事实就是如此。
    “姑娘放心,我有三个兄弟追上去了,一定帮你抢回奶。”队长拍着胸脯说道。
    王蓓蓓伸出手,手指在头领的胸膛上画圈圈。“哥哥真好,今天一定是我的幸运日,平时这条街连个人影子都看不到,今天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好哥哥。哥哥们今天怎么有空来啊?是不是因为我需要帮助?”
    “对,对,我们就是来帮助姑娘的。”一名警卫连忙答道。
    队长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笑着对王蓓蓓实话实说:“姑娘别听瞎说,我们过来,是因为巡检员在附近失踪了,按理他每半个小时应该向守卫营汇报一次,现在联系不上了。我们警署就在附近,守卫营打电话让我们过来看看。”
    “原来不是为了我,哎……”王蓓蓓似受了委屈,叹了口气。
    她这个动作让警卫们心里好难受,都觉着对不起她,正想着宽慰她。王蓓蓓却像是记起了什么:
    “你说的巡检员是不是戴绿帽子的那个?绿色长檐帽?”
    “对啊,姑娘见过他?”
    “我刚才看见他和这条街的巡逻员抱着一个女人往那边走了。”王蓓蓓随意指了个方向,“我让他们帮忙,他们都不理我。”
    队长的拳头嘎巴嘎巴地响,“好你个陈癞子,老子深更半夜从床上爬起来找你,你倒去玩女人?”
    听说巡检员是个癞子,王蓓蓓心里就觉得一阵膈应,刚才还被他搂腰来着。她正想添油加醋,一个声音打断了她:
    “姑娘,你不是失忆了吗?你怎么记得狗抢了你的奶瓶,知道这条街平时没人,还记得巡检员?”
    好强大的意志,居然能对抗老娘的魅惑,王蓓蓓心中一凛。于是,她对人群中的他多看了两眼,后者很快在眼神中熔化了。王蓓蓓拍了拍堪比大雪峰的傲人胸脯,原来是刚才少看了一眼,虚惊一场。
    “你不懂,这叫选……选……”王蓓蓓选了半天也没选出个名堂,没文化的弊病这时候就暴露了。
    “选择性失忆。”一个上了点年岁的警卫说道。
    王蓓蓓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这是个大叔,长得不好看,甚至可以说是歪瓜裂枣。看年岁大概在三十七八,不到四十,至少应该上过初中,甚至高中,难怪那么有文化。
    “对,就是选择性失忆,有些东西记得,有些记不得。”
    警卫们恍然大悟,觉得理当如此。
    王蓓蓓嗲声嗲气地说:“哥哥们,蓓蓓想不起家了,带我回警署好不好?一想到警署,我就特有安全感。”
    队长温言说道:“我们还要找巡检员,要不你在这里稍微等一会儿,我们找到人就过来接你。”
    “嘤嘤嘤,你们也不管我。那个陈癞子明明去玩女人了嘛。”
    一名警卫帮腔道:“是啊,队长,房门一关,谁知道巡检员在哪间屋子?我们总不能挨家挨户去敲门。”
    队长想了想,是这么一个理,他命令道:“收队。小何,你去跟老刘说一下,让他们别找了,都回去休息吧。”
    小何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王蓓蓓,不情不愿地向路口走去。
    队长对王蓓蓓笑了笑:“姑娘脚不方便,需要我背你吗?”
    王蓓蓓顺势爬上了队长的背。看着警卫们簇拥着王蓓蓓走远,危楼单元门洞里的三秒和五秒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人才。”
    警署很近,到了十字路口,过了街,再往前走个二十米就到了。
    王蓓蓓被安置在休息厅的沙发上,被警卫们团团围拥着。队长虽然被色迷了心窍,却没有忘记自己职责。他对王蓓蓓说了一句马上回来,走向署长的办公室。
    署长坐在办公桌后,肥胖的身躯把椅子挤得满满当当,他不停用拇指和食指捏揉着眉心。半夜睡得香甜,任谁被一个电话喊起来也嗨皮不起来。
    “报告署长,问题查清楚了。”队长向署长行了个礼。
    查清楚了,查清楚就好,可以回去睡觉了。署长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
    “陈达昌擅离职守,工作时间嫖宿女人。”
    署长的倦意顿时去了大半,“陈癞子啊,陈癞子,你也有被我抓到把柄的一天……人找到了吗?”
    “没找到人,只能让守卫营去问责。我们有目击证人,一会儿我们就让证人做个笔录。”
    署长望着他最倚重的手下,满意地点点头。他现在最想回到柔软的大床上去,也没细想,拿起电话,向守卫营通报了一下情况。搁下电话后,他说:
    “你们做完笔录,也早点休息。”
    署长打着哈欠往里间走,里面有他最眷恋的大床。走到门口时,他停下来,总觉着哪里不对。“回来。”
    队长又折返回署长办公室。
    “目击证人带回来了吧?把他带进来,我问他几句话。”
    队长说:“署长,她腿脚有点不方便。”
    署长一瞪眼,气势陡然攀升,“腿脚不方便就抱进来,抬进来。还要我教你怎么做?”
    ……
    实验室的地下二层,垃圾全被堆放到了一角。一群黑色大蚂蚁挤在喷火娃身边,等待下一步指令。
    商士隐趴在刚刚清理出来的空地上,耳朵贴着地面,一只手不停敲击着地面。这项工作他已经持续了十分钟。
    石岩山几次想张口讥讽,都忍住了。真要被贼娃子当着下属的面偷了内裤,他脸就丢大发了。
    大约又等了五分钟,商士隐捡起一块建渣,在地面上画了个矩形。他把建渣随意一丢,身子一抖一抖地走到一边,坐了下来。石岩山每次看到这货的嘚瑟劲,就忍不住想揍他,偏偏又发作不得。
    喷火娃急忙给蚁族智能发出了指令。蚁族们立即围着矩形站了一圈,两只大颚沿着线插进了地面。
    “起!”
    蚁族齐齐发力,一块矩形地板被蚁族慢慢抬起。石岩山很不爽地看了一眼商士隐,后者正不停地对他挑眉毛。贱人!石岩山在心里咒骂道。
    “别愣着,过去搭把手,光屏蚁族,可拔不出这个操作台。”商士隐道。
    喷火娃、尖角和阳光急忙站到矩形板前,各站一边。石岩山不爽归不爽,干活还是不含糊。四人抓住矩形板下缘,一起发力,一个黑色倒锥形体被缓缓拉了起来。
    石岩山看着那个黑不溜秋的倒锥,问道:“这玩意有啥用?”
    商士隐说:“还没到位,再加把劲。”
    石岩山没好气地看了贱人一眼,身子下蹲,用肩膀扛住了矩形板。其他三人有样学样。四人齐齐吼了一声起,腰肢发力。只听咔嚓一声,接着从地下传来嗡鸣。地下二层,就像一个大蜂箱,似乎有成千上万只蜜蜂在里面飞。
    喷火娃不安地说:“侠隐大人,这动静,会不会被外面发现?”
    商士隐站了起来:“放心吧,这么保密的地下实验室,动静肯定不会传到外面去。嗡鸣声是独立发电机启动的声音,稍安勿躁,马上就要见证奇迹了。”
    水老鼠阳光问道:“侠隐大人,难道每次他们开门都这么费劲?”
    “那当然不是,从前升起操作台用的是外部电源。”商士隐指了指破碎的夹层楼板,“外部电源没了。”
    过了二十秒,倒锥体亮了,发出淡蓝色的毫光。
    阳光崇拜地看着商士隐,“侠隐大人,您真厉害。”
    “这不算什么,专业而已。”商士隐假装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某个傻子总是质疑我的专业能力,迟早有一天被我拿到内裤都不剩。”
    石岩山把牙齿咬得嘎吱作响,最终只是掏出一包烟,点上一支,坐下来吞云吐雾。
    商士隐从背包里掏出一个黑不溜秋的智能,就像黑金的缩微模型。“黑子,密码解锁就靠你了。”
    这是商士隐从史湘云那里淘来的骇客智能,植入病毒、制作肉鸡、窃取资料、破解密码,无往不利。商士隐在滇城,就是通过黑子得到了脑彘发出的“复仇令”。
    商士隐会来事,得的好处也多。各种高智能、黑科技的物件,商士隐能够一件一件往外拿。石岩山作为先生的干弟弟,到现在连一件全身甲都没有着落。
    黑子探出一条机械臂,插入倒锥体上的外设接口。没多一会儿,倒锥体的蓝色毫光开始不停地闪烁。
    商士隐笑道:“你们先抽支烟,里面是禁烟的。黑子完事,估计就是一支烟的功夫。”
    商士隐给喷火娃三个人一人散了一支烟,坐在倒锥体旁静静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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