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好惑人/相公好诱人 作者:凤骨扇

    第 56 章

    枫红郁好笑的看着宛瓷这些动作,“宛瓷,你不必搞的这么紧张,浚儿不过想你出去玩罢了,这么好的雪景不出去玩真的可惜了,你难道真的不心动?”“心动比不上冷。”宛瓷说着紧了紧身上的棉被,被闷得通红的脸蛋别样动人。枫红郁笑了笑,将手掌上的雪球挪到宛瓷眼前,说道:“你碰碰它试试,或许没你想象中的冷。”看着雪白的雪球,宛瓷很心动,手动了动,却又收回,可真的很冷啊,摇摇头,说道:“还是不了,我太怕冷了。”枫红郁眸子闪烁了下,“宛瓷,真的不冷,你看我都拿它这么长时间没感觉到一点冷,反而觉得有暖意升上来哦,你不相信可以试试看,要快哦,要不然它就要化了。”话语一落,他的手朝着宛瓷近了近,宛瓷凝眉,真的还能暖和,不由伸出一手缓缓的碰触上那团越变越小的雪球,冷气侵袭过来宛瓷的手下意识的一缩,却被枫红郁一把抓住覆上那团雪球,“你看是不是不冷?”“冷。”

    宛瓷的手缩了缩,却被枫红郁紧紧的压在雪球上,他的眸子闪着笑意。一团大大的白色呼啸飞进敞开的窗户,直直砸在宛瓷的肩上,宛瓷已经,朝外望去,便看见无相正抱着一脸得意的浚儿朝她砸雪球。枫红郁笑了,将锦被上的大雪球捡起,放到宛瓷的手中说道:“我们一起砸他们,要不然你又要受他们的攻击了!”宛瓷看了眼手中的雪球,再看看那一团团冲她呼啸而来的雪球,使劲的砸了过去。一场雪仗在所难免,宛瓷本坐的塌不知何时已变成一片白色,她的身上皆沾满了雪色的银白,枫红郁为宛瓷拿来一件厚厚的裘皮,宛瓷穿上便一跃下榻,根本就忘了自己怕冷这回事,拿着手中的雪球就往外砸去,枫红郁拉着她的身子一路跑到外面,“外面的雪多,我们定能打败他们的。”“嗯。”宛瓷重重的点头,抓起一把小雪球便朝着那嬉笑的砸去。小家伙砸她最多,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轰轰烈烈的雪仗在小筑前上演。。。。约莫半天过后,众人皆是拖着一身的疲累,满心欢喜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聚在一起吃饭。

    宛瓷一进屋便嗅到浓浓酒香在屋中蔓延着,眼前不由一亮,酒,好香,脚下的步子快了几许,一入座便朝着桌上那炜着的酒炉盯着看,慢慢的期待。枫红郁头一次见到如此爱喝酒的女孩,当下调侃道:“没想到宛瓷还是一个酒鬼啊。”酒对于二十一世纪的宛瓷来说天天喝,很醇正的东西,不过她都是浅酌,那么久没喝过酒,一下子便闻到如此香的酒味,味蕾有些蠢蠢欲动了,眼直勾勾的盯着那酒炉,“什么时候好?”“已经好了,不过这酒很烈,暖身,你说姑娘家还是浅酌便可!”无相站起身子,拿来一张厚厚毛巾握住炉柄为三人倒上,一旁的浚儿顿时有些不乐意了,“爹爹,我也要,我也要。”“浚儿,你太小,小孩子是不能喝酒的,等你长大了,爹爹再给你,要听话。”无相安抚着说道。浚儿撇了撇嘴,委屈的应着,“好吧。”

    等他长大后一定要尝尝这酒是什么味,惹得娘亲这么喜欢都不顾他了。宛瓷浅浅抿着杯中的酒,淳厚红郁的酒香布满口齿,回味无穷,最后喝完杯中的酒,她满足的舔了舔嘴角,杯子朝前递去,“我还要。”无相与枫红郁均是一愣,没想到女子喝酒能这么厉害。“宛瓷,你不能多喝的。”无相好心提醒着醉在酒香中的女子。“没事,这点酒我还是能喝的,快给我倒上。”宛瓷催促着,一旁的枫红郁赶忙起身为她倒上,含着笑意的眸子看着无相说道:“今难得高兴,醉一场又何妨,重要的是尽兴。”无相无奈的叹了叹,就在此时,一名婢女进了屋冲着众人拜了拜,朝着无相说道:“公子,夫人请你去一趟。”无相心中顿时一阵苦恼,娘亲今日肯定又给他请来一名媒婆,这几日上门说媒的人越家频繁了,想必是赶着除夕让他娶上一门好亲事,不想去还是得去,他当下冲着宛瓷他们说道:“我去去就来。”“嗯,去吧,去吧。”宛瓷抿着酒,不在意的摇了摇手,无相的眸子暗了暗,最后还是叹了一声走出去。枫红郁敏锐发现男子看女子眸中露出的爱慕之情,不由直直的看着女子,看着她饮酒的满足,惬意的神色,因喝酒染上的红晕,还真的是别样的妩媚,动人。“怎么样?”慵懒的抬起眸子淡淡扫了眼跪地的暗影。“禀主子,三皇子几名随从已被杀死,而三皇子和一暗影负伤逃回绛州,但是属下们寻遍了整个绛州却还是未能发现三皇子的身影。”“继续查,给我不惜一切代价留住他。”危险的眸子直直射向暗影,他的心不由紧了紧,保全铿锵应道:“是。”“下去吧。”盛倾颜淡淡的挥了挥手,起身朝门口走去。“三皇子,最近风声很紧,你确定这时候出城?”

    凤悠神色淡然看着眼前的男子。不得不说这位三皇子的精明,为自己筹谋好每一步,知道自己会被人追截,派出一帮自己的替身队伍去应对盛倾颜的人,自己躲在他这整天享清福,氧化看书还真闲情逸致,不过今日他却要说趁着雪色融化会阜商,还拖上他,真的是令人心生疑惑,现在风声这么紧,他确定自己走得了。阜铉狂的眉宇一直没舒展,神色间有着忧心,他说道:“选择这时候也是逼不得已,我母后病重,父皇催我回去,所以我想凤公子会帮我这个小忙吧。”凤悠有着忧郁明目张胆的跟他扯上关系,以后的事就难办多了,他的眉拧了拧,没开口。“凤公子若帮我这个忙,必有一份大礼相赠,那份礼凤公子一定会喜欢的!”他的眸子满含深意,惹得凤悠心中莫名一怔。“那要看什么礼?”凤悠挑眉含笑。

    “黄金三千,美女如花三名。”在他看来没什么人能逃开贪欲与美色的诱惑,他就不信眼前这位凤公子会拒绝。凤悠听后一笑,“三皇子真是有心了,可惜在下怕千多人惹人馋,美人太美被人勾怎么办?”阜铉狂一愣,没想到他拒绝了,而后含笑以对,“凤公子真是爱说笑,如果凤公子不满意,可提出你的要求。”“我的要求?”凤悠踱步走了几步后站定,抬眸笑颜盈盈的朝他说道:“我没什么要求,不过希望三皇子殿下能放下戒心与在下真心合作,我们敌人皆是一致的,希望三皇子能收回你的探究与防备。”阜铉狂心情微松,没想到他的要求就如此简单,扯去眸底的探究,应予,“好,那就请凤公子尽早安排出城的马车!”凤悠淡淡的颔首,然两人的心中依旧明白两人还是谁都不信谁,都有着各自的算计。

    第八十九章 你认识凤悠

    月上阑珊冰冷的寒气迷漫整个天空,而屋内却是暖意浓浓。胭脂色的红晕布满两腮,迷蒙醉眼半眯半睁,宛瓷将手中的酒杯往前方递了递,说道:“我还要,酒,给我。”“没了。”枫红郁摇了摇手中的酒炉,宛瓷摇摇晃晃站起身朝眼中那摇摆不停的酒炉摸去,半路之上,无相抓住了她的手,伸手扶住她那摇摇欲坠的身子,关心道:“宛瓷,你醉了,不要喝了,我扶你去休息吧。”“不要,你们都是骗子,我要酒,酒!”宛瓷挣脱着他的搀扶,开始发酒疯。无相两手紧紧按住宛瓷乱动的身子,朝枫红郁瞥去一眼,“我看她醉的不清,干脆点了她的穴道吧。”“只能这样了。”枫红郁看着宛瓷叹了叹,“没想到还有女子如此嗜酒。”一指点上女子的睡穴,她柔柔的身子便一下安静倒在了无相的怀中,他对枫红郁说道:“夜深了,你也回去吧,我送她回房。”“嗯。”枫红郁点点头。看了眼沉睡女子的睡颜,无相细心的将她的裘衣拉拢,打横将她抱起,朝外走去。枫红郁静坐了片刻方才起身回去。空气中透着一种阴寒之气,枫红郁轻车熟路的回了画楼,以为的是楼外和风正站在寒风银雪中等他,眉宇一皱,他上前问道,“怎么了?”“凤公子来了。”

    枫红郁微微挑眉,唇瓣荡漾出一抹真诚的笑意,“知道了,你去吧。”“是。”和风拜了一拜走了。枫红郁一步步迈入屋中,虽慢的步子却带着激动的急切,一进屋子便看见一身亮白色的身影正坐在桌前端着茶浅酌,他走上前拍了拍凤悠的肩膀,“悠,上次怠慢实在不好意思,实在是遇上那名奇女子好奇心太重忘了你在这这是,见谅,不过几天没见你了,你今日怎么过来了。”“没事。”凤悠杨梅含笑说道:“今天是来跟你说一声,我明天要去阜商,跟你道个别。”“你才来绛州这么短时间就要走,不能多留几日吗?”枫红郁坐下,语气中充满不舍,很多年没见了,凤悠一直四处奔波,这次好不容易与他这个朋友聚上一聚没想到他就要走了。凤悠摇了摇头,含笑说道:“不能拖,抱歉了。”“悠,说真的,做你朋友这么多年了,你到底在忙些什么,我突然觉得你活得很累。”枫红郁的眸子深深的凝视着凤悠。凤悠的手轻颤了下,低垂的眸子静默了一刻说道:“就那点事罢了,你不用替我担心。”“唉,看你这样,不由让我想到那个活的那么快乐,自我的女子,她真的与众不同。”枫红郁说着,脑海处便出现女子秀丽的容颜,笑靥如花的快乐,唇瓣不由勾起。凤悠抬眸看了眼出神的枫红郁,眸子微闪,突然站起身说道:“我走了,你休息吧。”“这么快,悠再坐会吧。”

    枫红郁起身看着凤悠的背影,微微回眸,枫红郁叹了一声,“好吧,你明天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吧。”“谢了,明天中午便走,你还是不用去了,我走的或许会很匆忙。”凤悠冲他真诚的笑了笑,“好兄弟,再见。”枫红郁的眉一皱,不满的说道:“你怎么搞的跟生离死别一样,好了,好了,要走快去,少在这惹我伤心。”“那我走了,你保重。”凤悠淡淡的笑着,大步而去。“唉。。。”枫红郁冲着空荡荡的屋子深深的叹了叹。无相将宛瓷放到床上,为她盖好锦被,要走的步子没却迈出一步,他倚着床木而坐,静静看着女子的睡颜,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心,静静的静下来。疲惫袭上心头,不禁闭上眼,娘亲逼他娶亲已不能再拖了,娘亲苍白虚弱的容颜隐隐跃出,耳边似乎还依旧环绕着娘亲的话:“无相,娘亲怕是活不过今年除夕夜了,娘亲唯一的期望就是你的亲事,你就当为娘亲做最后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成亲吧。”“该死的,给我滚开,滚开,你这混蛋。”睡着的宛瓷不知梦到了什么,不停 挥着手朝空中甩着,嘴里还不停的碎碎有词。

    无相猛然一惊,睁开眼伸出手落下宛瓷的手,轻轻拍打安抚着,直到女子安静下来,他才停住了手上的动作,细细拧着女子的容颜,喃喃自语:“宛瓷,我能做朋友之外的夫妻吗?”无声的静默,回答他的是空气流动的气息,过了许久,他突然笑了,苦涩之极,“这是不可能的吧,我早该清醒的,你已经是盛倾颜的妻了,他的了,我们只能是朋友,朋友而已。”话随风散尽空气中。坐了许久,许久,月儿垂落,他才颤颤起身,长时间没动一下的身子,步子突然有些许的踉跄,银色光芒透着窗棂射在男子的背上,陡生一丝苍白。宛瓷睡着的眼睑微微动了动便安静了下来。第二日,不管天很冷,枫红郁还是如往常一样来了闻人府,去宛瓷小筑的半路上刚巧遇上无相,看他的神色很是不佳,不由心生疑惑,问道:“你怎么了?”“没什么,兴许昨日饮酒没睡好吧?”无相捏了捏眉心,倦态的神色提不起一丝精神。

    枫红郁闻言,看了他一眼,淡淡的点了点头,关心道:“那你去好好睡上一觉。”“不了,我做一下就好,今天要去店铺看看,很久没去了,你如果要去找宛瓷还是等上一会吧,她或许还在睡。”无相朝他略微勉强的笑了笑,寻了一处亭子坐下。枫红郁听宛瓷还没起,微微有些扫兴,便随着无相一道坐在亭中,看着院中还没彻底融化的雪景。“今天这雪或许就彻底融化了,化雪的时候是最冷的,也不知宛瓷她起不起得来。”无相微微沉思,说道:“我想她就算起来也不会出来。”“这可不行,我看我还是去找她得了,你慢慢坐。”枫红郁面具下的眉拧了拧,豁然起身便走。后面传来无相的声音,“她昨天喝了不少酒,我叫人送碗姜汤过去,你让她喝了。”“嗯,知道了。”枫红郁头也未回的扬了一下手应予。

    敲了敲宛瓷的门,“宛瓷,起来了吗?我可进来了?”宛瓷揉着疼痛的太阳穴,听到外面的叫声,这才应了一声,“进来吧。”‘吱呀’枫红郁推门而入,大步便朝女子的窗前迈去,无一丝顾忌,“你醒了,头很疼吧,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喝掉这么烈的酒还能醒来这么早?”宛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真的吗?我昨晚没出什么丑吧?”“你自己想?”枫红郁生出调侃之心,反问一句。“啊。”宛瓷看着枫红郁唇角的笑意,不禁一窘,她不会真的出丑了吧,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点记忆。她不由脸上一红,低垂眸子,尴尬的说道:“你们千万要忘记我昨晚说的话,做的事,那都是无心之举。”看着宛瓷那一脸羞红的样子,枫红郁心中不由笑开,这女子还真单纯好骗,他坐上床榻边缘,朗朗而笑,“我逗你的,你还真信。”宛瓷愕然,一扫之前的尴尬,露出凶恶的样子说道:“你怎么能这样,害的我担心自己说了不该说的,做了不该做的事。”“什么不该说的,不该做的事?”枫红郁不明的看着她。“啊,没什么,就是我以为自己会发酒疯来着。”

    宛瓷解释。“哦。”枫红郁了然的应了一声,想起女子昨晚的酒疯,是不是不该那么早让无相点了她的穴,兴许还能看到一出别样的‘醉酒戏。’回神之际看到的便是女子笑意盈盈的笑靥,使得他突然想起昨晚凤悠那回眸的一瞥,满含深意,心一惊,他有事瞒着他?豁然起身,惹得宛瓷诧异,看着男子说道:“你怎么了?”枫红郁像是回答女子的话,又像是喃喃自语般道:“他有事瞒着我,凤悠他到底要干什么?”凤悠,两个字如惊雷炸响,在宛瓷的耳边响动,他刚才说什么?猛的扯住枫红郁的衣袖,宛瓷激动的从床上爬起身,最日的衣裳无相并未为她除去,她因而没感到一丝的冷意,一心只想知道凤悠的消息,“你刚才说什么?凤悠,凤悠他在哪里?”紧攥着男子的衣袖说明了她的紧张,枫红郁不禁挑眉,“你认识凤悠?”“对,你刚才说他想做什么?”语气强势的不容拒绝,宛瓷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眸,一脸的担忧,惶恐。枫红郁看了眼宛瓷,心下疑惑她是怎么认识凤悠的?还有那日凤悠也在,为何却装作不认识她?最重要的是他们两是什么关系,她好像很关心他的事?“你到是说呀。”

    宛瓷攥着他衣袖的手摇晃着,唤回男子的神智,他道:“凤悠昨晚来找我说要去阜商,我没当回事,可是他最后的那一瞥,那些道别的话真的让我心生不安,我想去送送他。”“阜商?”宛瓷一惊,刹那想起盛倾颜曾经对她说过的话,“他今日便去阜商吗?”枫红郁看了眼窗外,说道:“嗯,现在或许应该快出城了吧,绛州正午时分,去阜商的商队很多,那是正式出发。”“快,快带我去,来不及了,要快。”宛瓷突然拉着他的身子便朝外跑去,神色充满急切。枫红郁一惊,拉着她的身子,瞄了眼她脚下,说道:“那你也该穿上鞋子。”宛瓷赶忙回身慌里慌张的船上鞋子便朝外跑去,枫红郁紧随而去。刚跨出门槛正好遇上端着一碗姜汤的丫鬟,宛瓷看也未看的侧首躲过她的身子,急匆匆的朝外而去,丫鬟刚才惊吓中回神,有一道身影从她身边跑了过去,她又是一惊,托盘里的姜汤不由一阵晃动,她定了定神,冲着飞奔的那两道身影喊着,“王妃,你的姜汤。”然,没有一人回答她的话,她怏怏不快的跺了跺脚,只能端着姜汤往回路走去。

    第九十章 他危险如狼

    一支商队的马车队伍缓缓朝着城门方向前进,离城门越来越近,阜铉狂的心时刻紧绷着,反观凤悠一脸淡然而坐,闭目养神。车轮轧过融雪冰凌簌簌作响,暖阳高照,城门之上的士兵昂首站立,铁甲在阳光的反射之下熠熠生辉。当这支商队到达城门之下,士兵拦下了他们的队伍,“站住,去哪?”从商队中一脸马车下来一人,他走到士兵面前,盈盈含笑说道:“官爷,我们常阜商,盛朝两地跑,你们行个方便。”男子宽大的袖下亮出一锭泛着银光的银子,他不留痕迹的塞到那名士兵手中,果然,士兵的眼亮了亮,收下那锭银子后,语气明显好了许多,但还是一脸为难的看着男子说道:“我们也没办法,上头逼得紧,这例行检查还是要的。”“官爷,我们不过都是做生意的商队,有什么可查,您看。。。”男子又掏出一锭银子塞进士兵的手中,眼神全然恳切。士兵眼闪了闪,不过一刻说道:“这公事我们还是要办的,你放心,不会耽误你多长时间。”这话意思已经很明显,放宽点还是可以的,当下男子略微点了点头应下。

    士兵朝后大手一挥,呼啦啦一对兵士顿过来,开始对马车的货物及马车上的人一一检查过去,检查的士兵皆是略微扫了眼货物便好,而对于马车上的男子,微微瞥了眼,一个亮白衣衫如仙,一个全身难掩戾气,心下顿生怀疑,“你们是谁?”“哦,他们是我的亲戚,初次跟队,认生的很。”男子急忙上前抢先解释着。“哦。”士兵放下帘子对男子说道:“去吧,没事了。”“谢谢官爷,谢谢。”男子点头哈腰的朝士兵拜了拜,急急忙忙的上了马车便催促着马夫快走。马车缓缓挪动着,城墙之上,盛倾颜凝眉而望,邪肆的眯了眯眼,朝一旁的人吩咐道:“给我截住他们。”“是。”一阵应答之后,一支支井然有序的铁甲军在车队即将通过城门之时,突兀的包围了车队,马儿扬起蹄子嘶鸣,商队众人皆是一脸惶恐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铁甲。

    男子慌里慌张的从马车里跑过来,见了外面的阵势不由心惊,讨好的笑颜迎上铁甲将领,“这位军爷,我们已经检查过了,你看这。。。”将另一脸肃杀之气,冷眼看着眼前的男子,朝着身后挥了挥手,铁甲士兵井然朝着商队紧紧逼近,盛倾颜迈着步子缓缓走来,铁甲兵自然让开一条道,他走到一辆马车前赫然出声,“三皇子来了绛州怎么也不多留几日,这么急色匆匆的就走,本王还想好好招待王子一番,已近地主之谊。”车帘被豁然打开,一身亮白衣衫,披风裹身的凤悠含笑对上盛倾颜的眸子,“原来是摄政王爷,在下不知犯了何罪,惹得王爷如此兴师动众。”微微扫了眼包围车队的铁甲士兵。

    凤眼微眯,盛倾颜的瞳仁中一阵幽闪,“凤公子,真是没想到在这遇上你,那日碰上匆忙,没来得及请凤公子喝上一杯真的是遗憾,不如趁今日本王设宴款待如何?”“不老王爷费心了,在下有货要赶着送去阜商,恕不奉陪了。”凤悠含笑拒绝。盛倾颜微微挑眉,眸子闪过一道精光,“凤公子何需如此客气,今年劫匪猖獗,不如由本王派人马护送你的商队,而凤公子留下,你看这可好?”“不了,王爷日理万机,在下不过区区小事,不敢劳烦王爷费心,在下有自己的卫队随行,我想他们定能护我货周全。”凤悠依旧含笑,平静的脸上无一丝无措。“既然凤公子执意,那本王也不好强求。”盛倾颜看着凤悠一脸的坦诚,“放凤公子出行可以,不过凤公子把本王的客人留下便可。”“客人?在下不知王爷在说什么?”凤悠挑了挑眉梢,眸子佯装不解的看着盛倾颜。“凤公子在说笑吗?”盛倾颜横了他身后一眼,“本王的客人本王必会好好招待,凤公子还是做好你的本分才是。”“在下真的不明白王爷说什么?”凤悠皱了皱眉,发觉盛倾颜瞄后的视线,笑了笑,伸手撩起车帘,里面空无一人,“王爷现在可信了在下的话。”盛倾颜凤眸一扫,未回答凤悠的话展颜一笑,“凤公子真是好本事,本王站在城楼之上看到的那抹布青色身影难道是本王眼花不成?”虽淡的语气却透着一股森冷,凤悠不在意的抖了抖身上的衣袍,说道:“着在下就不知道了,王爷日夜操劳难免疲惫眼花也属常事。”

    盛倾颜的眸子暗了暗,寒冷的气息侵袭全身,背后的双手微微一动,将领了然,移动着身子领着一小队铁甲准备从后包抄。凤悠的眸子动了的,却依旧笑靥如花,“王爷现在可否放在下出行,耽误了时辰在下可不好跟商家交货。”飞马踏雪飞驰奔来,马上的宛瓷紧紧索眉,心中担忧无比,她知凤悠若是今日出城盛倾颜绝对不会放他离去,他有没有勾结阜商皇子,她不管,她只希望他们都能平安。心挣扎的厉害,无论哪方死伤,都不是她愿意看到的结果,她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挽救,希望还来得及。枫红郁坐在后位,心中充满了满肚的困惑与担忧,却不能问出口,看着宛瓷那一脸的忧色他便隐隐猜到凤悠的处境一定很危险,他是他今生唯一的好兄弟,不管他要做什么,他一定尽自己的能力去帮他。风呼啸,云乱了,刮得宛瓷脸颊生疼,怕冷的双手被冻的青红,却依旧紧紧攥住马缰,她怕冷但更怕他们出事,所以千万不要有事。兵戎交加,血腥之气弥漫整片天空,厮杀的叫嚎声响彻苍穹。

    宛瓷赶到之际入目的便是这番景象,她的心不由慌乱起来,清目环顾,寻找着盛倾颜与凤悠的身影,突然,那一身亮白色的衣衫昂然站立在马车车辕之上的身影是那么熟悉,她豁然跳下马背,直冲那辆马车,枫红郁看着眼前厮杀的景象,不由警惕起来,防范着别人的误打,然而不防女子跳下的身影晃动而去,他不由惊呼,“宛瓷。。。”打马向前的步子被来到他跟前打斗的一堆人阻住,泛着冷光的刀面直扑他脸面,他忙一马鞭挡住缠上,翻转手腕灵活将那人的刀卷走,一鞭挥开阻力,再抬眸时却失去了女子的身影,眸子不由慌乱的四扫。此时宛瓷的眼中只有那一身亮白色的身影,脚下的步履快而急切,奔跑在厮杀的人群之中,全身高头大马的大汉阻止了她娇小的身姿,她全然不顾身侧的杀气,急速狂奔。偶尔有不小心划过她衣衫一角黑发一缕,她惊而险的躲避着,可还是被割破了衣裳,嫣红的血色渗透衣衫泛着嫣红之色,发丝被斩断,随风飘落。近了。。。近了。。。她仿佛觉得她快触到男子衣衫下摆的衣角,一道银白的亮光划过她的视线,狠兀直逼凤悠侧首,她惊的大叫出声,“不要。。。。”

    凤悠斜瞥了眼侧首寒光,侧身躲过,腿部快速的横扫那偷袭之人的腰部,单手扣住他手腕弯转以他之刀割破那人的咽喉,那人的瞳仁刹那猛瞠,身子无力的跌落倒地。宛瓷怔怔的看着凤悠出手狠辣快速解决那人,神情无一丝波动,仿佛不过是件很简单的事情。耳边听见的嗓音他以为不过是虚听一场,可没想到眼前随着那个男子倒下的身影,让他看到了他在心中误以为这辈子都无望再见到的人,心中涌动的思绪刹那混乱,呼吸浊重,似不敢相信所看到的,一眨也不敢眨。“宛瓷。。。”轻的仿若自语般的声音溢出唇瓣,时间仿佛都停顿了,他的眼里小的只容得下那道娇小的身影。宛瓷的眼闪了闪,睫翼颤动,水雾迷蒙了双眼。立身在远处的盛倾颜,本一直紧紧盯着凤悠的眸子因他的定眼而循视,那一眼望去,他只觉得心被狠狠的撞击,手不自觉紧握成拳,眼猩红一片,冉冉升起的是无法抑制的怒火。

    “宛瓷!”清然的嗓音清晰投入宛瓷的耳畔,她抬眸望向凤悠,男子笑靥如花,飞身而来,一把将她抱入怀中,一道寒光擦肩而过,他眼微闪,抱着女子旋身飞回马车之上,将她推入车内,轻声嘱咐,“在这待着,不要出来。”“悠。”宛瓷抓住凤悠转身要走的手腕,清目满含泪光,“不要受伤,也不要与盛倾颜打斗,你们都不能有事,好吗?”凤悠垂眸黯然,微微思忖,终是点了点头。看着相抱的两人飞入马车之内,盛倾颜按捺不住,大步迈出,凤眸邪肆猩红,风吹衣袂飘飞,袖口猎猎随风抖动,肃杀之气盈满全身,此时的他危险如狼。

    第九十一章 那一眼千年

    亮白之色撩帘闪出马车,身子还未站稳却突觉身侧杀气涌动,挑眉侧瞥,盛倾颜满目猩红,气焰狂放,一手持剑,飞身直逼他面门。微微蹙眉,凤悠有些迟疑,瞥了眼后方车帘,轻点车辕飞身迎上,衣袂翻飞迷了宛瓷的眼,撩起一角的车帘手不由紧了紧,清目死死盯着打斗的两人。盛倾颜出招招招狠毒,快速,深邃的眸子直直的锁定在男子身上,横,劈,扫,刺,每一招皆带着杀气,仿佛恨不得男子下一秒便死去,凤悠看着失常的盛倾颜突然想笑,扯了扯嘴角也真的笑了,不过却不知这笑是苦涩还是愉悦,他赢了他?还是输了,一败涂地?捡起横扫,荡漾一方涟漪,两人打斗之间已然形成了一个气场,如猛兽破空嘶吼,还未来得及融化的冰雪被剑气带入空中,随风飘散,冰冷的雪渣子带着杀意怦然而至,凤悠运气挥洒,却不及防雪色后的那抹银色寒光,剑刺入血肉,凤悠闷哼一声,嫣红之色沿着剑身缓缓流出,晶莹的血珠在一片音色映衬之下,格外的惊心动魄。外围,枫红郁的心刹那提起,眸子紧紧锁住那亮白色的身影。

    “不。。。”宛瓷惊呼,跑出马车,张开双手挡在了凤悠身前,瞠大的双目一眨也不眨,倔强的不让眼眶中的泪水掉落,“不要打了。”盛倾颜黑瞳暗沉,手微颤,厉声呵斥,“闪开。”宛瓷狠狠的摇头,眸子带着祈求,“放他走好吗?”“给我闪开。”震耳欲聋的怒吼,盛倾颜握着剑柄不动,女子眸子定睛,两手想也未想便抓住了那即将抽离凤悠身体的剑身,锋利的刀身割破了女子细嫩的手掌直入血肉之中,抽剑的手猛然顿住,凤眼微眯,掩住眼中伤痛,“陵宛瓷,放手。”“丫头,快放开,你的手流血了,为我不该。”凤悠一手抓住宛瓷皓腕,眸子定定注视着那缓缓从女子掌心间溢出的鲜红,心中沉痛。女子倔强的摇头,眸子紧紧盯着眼前的盛倾颜,“放了他。”“不想死就给我放手。”

    盛倾颜怒吼,邪魅的凤眼阴鸷暗沉,仿若深渊寒潭。宛瓷依旧摇头,握着剑身紧了紧。凤眼低垂,脸面幽暗,闭眼狠然抽出剑身,带着一抹倔强沉重的阻力,血色大片坠落,掌心皮开肉绽,一片模糊,宛瓷紧咬牙龈,一声不吭,眸子直直盯着那眼帘低垂的男子。他竟狠心如斯。“丫头。”凤悠两手紧攥住那双血肉模糊的柔荑,心中宛如刀割,花开一道深深的伤痕,脸上淡然失去,苍白一片,“我不值得你为凤悠如此。”“我不是为了你。。。”宛瓷突然轻启红唇,清目依旧定定的注视着盛倾颜,凤悠抬眸黯然失望,不是为了他,“我是为了我自己,我的心 会痛,所以如果掌心之痛能抵去心中之痛,我愿意承受。”垂于两侧袖下的手微颤,盛倾颜掩去眸中一切悲痛,终抬起眸子看向女子,“娘子。。。”宛瓷身子一颤,泪水涌动滑落。“这是我最后唤你娘子。。。”宛瓷突然觉得喘不过气来。“从。。今。。以。。后。。”

    盛倾颜一字一句吐出,宛瓷猛的挣脱凤悠的双手,身子直扑进盛倾颜的胸膛,染血的素手一把捂住了男子将要开口说出的话。“倾颜,放过他们,我跟你走。”盛倾颜伸手拽下女子的手,小心的放入掌中,染上血红之色的双唇魅惑妖娆,他轻轻的启音说道:“你知道放过他们意味着什么吗?”宛瓷微怔,泪水无端溢出,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天下大乱。。。可她别无选择,她没有心怀天下的心,她的心小的只容得下自己在乎的人啊,水汽晕染双眼,看不清男子的神色,但她看见了他唇瓣的那朵笑靥,是那么的魅惑,倾城妖娆。“你可以不在乎,可我是盛王朝的摄政王爷,我背负的是千千万万百姓的性命,若救不了盛朝江山,倾颜有何颜面见地下的列祖列宗?有何颜面去面对我的父王?有何颜面去见盛溟宫中宠我疼我的皇叔?有何颜面去给肃戎一个交代?更无颜面面对自己?”宛瓷蓦然,抓着他衣衫的手缓缓滑落,朝后退去,紧紧握着拳头,低垂眼眸。“王爷。”铁甲将领站在盛倾颜的身侧,抱拳轻语。

    盛倾颜追着女子身影的眸子一眨不眨,淡淡发出命令,“抓。”从宛瓷挣脱凤悠双手的那一刹那,他知道自己已经再无法抓住她了,听着盛倾颜的话,他的神色微冷,面色生冷一片,盛朝江山,他定毁之,哪怕是坠入地狱永世不得转生。身子缓缓的站直,他凝眸而望。。。哪怕是斩断情丝,伤了自身又何妨?鬼魅的身子于刹那消失在原地,豁然出现在铁甲军之中,流云般的身姿,手起刀落,血色飘洒,惊呼哀恸之声不绝于耳,不过几瞬间,亮白之色宛如一道锋利寒箭直扫铁甲军队。枫红郁眸光一闪,脑海中闪过凤悠那一脸云淡风轻,超然脱俗的笑颜,他愿为他而战,轻点足尖飞身跃入铁甲军之中与他并肩而战,“我是你兄弟。”盛倾颜瞠目,手腕翻转,剑身鸣欢,他倾身跃然朝前逼去。宛瓷站在原地,看着那抹飞扬飘忽不定的身影,眼一眨不眨。谁也没发现马车底面暗格不知何时被开启,底层暗格刚好能容下一人,可那里已是无一人。男子挺拔修长的身姿凌然飞跃,趁着众人愣神看着那方铁甲军团之际,他眸子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猎物,他知道他只要抓住那猎物定能安全的回阜商。两指扣上男子纤长的脖颈,尖利的指甲狠狠刺入细嫩的血肉之中,他朝着还在铁甲中厮杀的男子大喝一声:“给我住手。”厮杀依旧,似嘶鸣之声掩盖了他嗓音,脸上闪过不耐,他又大喝一声,他又一声大喝,雄厚的内力灌入其中,“给我住手,凤悠过来。”

    那一声大喝,众人皆惊,蹲下了所有动作,女子娇小的容颜之上一脸苍白之色,本红润的唇瓣因失血过多已无一丝血色,纤长的脖颈被一只粗粝手掌攥在掌心,那一眼,乱了三人的心。“放了她。”“快放了她。”盛倾颜与枫红郁皆是一脸忧色的看向女子,凤悠握剑的手一抖,却无一语,眸子紧紧盯着阜铉狂,步子移动缓缓接近阜铉狂。“悠。。。”枫红郁蓦然而唤,凤悠转首微微瞥了他一眼,那一眼淡漠之极。宛瓷的眸子随着凤悠的走进而动,清目中一片清澈,唇角扯出一抹笑意,或许就自私一回又何妨?天下江山终有一天都会乱,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如此循环不息,不过是早与池罢了。盛倾颜看着那一张血色全无却依旧笑靥如花的秀丽容颜,心中挣扎不已,江山与她孰轻孰重?“盛倾颜我回阜商谁也阻止不了,你若还要你王妃的性命,就为我准备一辆马车,等我回了阜商自然会将盛王妃安然送回。”阜铉狂勾起的唇角笑的张狂而得意,凤悠来到他身旁,眸子却未曾看女子一眼,低低的低垂着。盛倾颜未语,牙龈暗咬,紧握的双拳青筋暴跳,怒火如舌般直升胸臆间。过了许久,见他未答,阜铉狂不耐的开口:“我数到三,若你还不准备好我所说的,那么这位如花娇嫩的王妃可就。。。”从未有人如此威胁他,凤眸前所未有的阴冷,他睬了眼低垂眸子的凤悠,不禁皱眉。“一。。。”静默无声,盛倾颜心下挣扎的厉害。“二。。。”

    依旧无声,阜铉狂的眸子闪过不解,扣着女子咽喉的手紧了紧,口中缓缓溢出,“三。。。”“啊。”轻声的痛呼声传入盛倾颜耳膜之中,女子痛苦的神色近在眼前,他扬手猛然打断,“给我备车。”阜铉狂眸中闪过欣喜,没想到这女子还真有用处,微微瞥眼侧首的凤悠,满含深意。紧攥的双手掌心被指尖刺破,凤悠却全然感受不到疼痛,紧绷的身子于那几字间放松下来,缓缓抬起容颜直视前方,冰冷一片,了无波动,宛瓷余光注意到他异常,心中顿时担忧不已。无视盛倾颜那喷火的双眸,凤悠率先上了士兵牵过来的马车,阜铉狂扣住女子紧随而上,宛瓷清眸看向盛倾颜,深深的凝望着,仿佛要将他刻入脑海之中,男子对视而望。。。。仿佛穿透了时间与空间,对视的两人在空中交汇。。。浓浓的情意深埋眼底。那一眼,千年。。。。阜铉狂推搡着宛瓷上了马车,彻底隔绝两人的对望,然那道深情的眸光直直的在她心间留下了痕迹,永恒不灭。。。。。

    第九十二章 没有退路了

    抬头微微瞥了眼身侧的凤悠,从她进来他就一直低垂着头,静静的安坐着,对面阜铉狂眸中直直打量着对面的女子,眸子闪过一丝意外,清秀佳人一个,没想到却是盛倾颜的,真是没想到。察觉到男子的注视,宛瓷的眼暗垂,看向自己的鞋面,沉静下来才发现剧烈的疼痛从掌心处蔓延至神经,使得她本就惧寒的身子不禁一颤,双手冰冷一片,横流的鲜血也因寒气侵入阻止了横流的迹象,此时的身子却虚弱无比,宛瓷苦笑的看了眼伤口,那一剑划的很深,直触掌心骨,不但掌心受伤,食指皆受创,很咬下唇,她默默的忍受着这疼,不吭一声。

    她知道对面的男子是危险的,他狡诈,阴险,虽不知道悠为了什么与他合作,但若让他知道她还认识凤悠,那么悠说不定也会受制于他,那是她不想看到的后果,所以决不能让她知道。清眸倔强定睛,双手摆好遮盖于袖下。虽说抛弃,当真正面对之时还是那么难,凤悠低垂的眼一直默默注视着女子的一切动作,心抽痛,那双染满鲜血明显僵硬的双手是丫头的手吗?他简直不敢相信眼中看到的。想现在就抱住她柔弱的身躯,为她挡去一切寒风,想去触碰她那僵硬难以动一根手指的柔荑,为她包扎那每一寸入股的伤口,但他深知自己不能,对面那道如鹰般的眼眸正紧紧锁定着他们。“凤公子。。。”凤悠抬眸看向阜铉狂,一脸淡然,“什么事?”“凤公子会包扎伤口?”阜铉狂问道。凤悠微微错愕,点了点头,心中有一丝希望冉冉升起。“那就麻烦凤公子为这位盛王妃处理一下伤口,本宫可不想她还在没失去作用之前便这么死去。”阜铉狂的眸子很是嘲弄的瞥了眼藏于袖下的那双手。“这。。。”凤悠佯装为难的看了眼女子,那张隽秀的小脸之上已是一脸惨白,冷汗顺着她光洁的额际滑落,紧锁的眉心诉说着她的忍耐,心中但有无比,脸上却不动一丝声色,转头看向阜铉狂说道,“还是三皇子考虑周全,在下这就为她包扎。”凤悠取来纱布与金疮药坐在窗帘边不动声色的为女子挡去寒风,持起她的手腕挽起袖口,血色嫣红刹那暴露在空气中,宛瓷本能的缩了缩,凤悠紧紧抓着她的皓腕,眼暗垂,沉痛一片,微湿软布细细擦去满手的几近干涸的鲜血,再涂上金疮药,为她一圈圈的包好手掌,一切动作下来温柔之极,神色却平静一片,阜铉狂本盯着他们的眸子收回淡淡阖上,闭目养神。宛瓷的眼只从凤悠为她包扎的那刻起便紧紧的低垂着,看着他温柔的为她包好双手,那双修长的手净白的肤色几近透明,可见内络青筋,她略微愣神的看着那双手。乍见男子的那一面之时,没仔细看他,现在静下来,她突然发觉他瘦了,温润的 脸上难掩倦意,消瘦,本带笑的眸子不见了,多了股摄人的冰冷,她几乎觉得那是一个寒潭深渊望不到底,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凤悠了,他变了,可是他再怎么变,还是愿意为宛瓷挡住寒风,为宛瓷处理深红触目的伤口,为宛瓷流露那温柔的一面。“好了。”凤悠未抬眼,朝后微微退去一点位子,淡淡的疏离却彻底挡住了那一席车帘。宛瓷眸子微抬,看到男子不经意的动作,心下柔软,“谢谢。”

    谢谢你悠,为我挡去寒风,为我展露那前所未有的温柔一面,为我做的如此之多,宛瓷绝不做拖累你之人。凤悠淡淡的点了点头。接下一路无话,马车一路狂奔,入了平原之地,更是飞奔如电,冬日的风越发刺骨寒冷,娇小的身躯几乎僵硬麻木,唇瓣哆嗦,却咬牙坚持着,怕冷,很怕,很怕。当昏暗笼罩宛瓷眼前,她眼中最后一抹余光瞥见的便是凤悠那双温柔的视线,带着浓浓的关切,以及耳畔隐隐传来阜铉狂的声音:“只能抱着她,给她取暖,是你来还是本宫动手?”“还是在下来吧,三皇子一路回阜商诸事烦心,劳累是必定的,现在还是养好精神为好。”凤悠说的有条有理,阜铉狂点了点头,凤悠俯身抱过女子的身子,轻轻的放入怀中,以宽大的裘衣包裹这弱小的娇躯,掌心贴着女子后背,源源不断的输送着暖流之气。

    不停歇的奔波,马儿换了不知几匹,终于到达了边城境内,只要出了边城再行上一日便可抵达阜商边界。而那天突然下了一场大雪,北风呼啸,冰雪路滑,自是不能再行路,当即阜铉狂准备在边城休息一日再启程。宛瓷惧冷,凤悠便为她置办了厚重的锦被与裘衣,一路下来便也还能承受,只是脸色甚是疲惫,到了边城便由凤悠为她换好伤药早早上榻休息。宛瓷入睡之前,看着凤悠,突然唤道:“悠。。。”凤悠止步回眸,连日来两人间的话少的可怜,而此时恰逢阜铉狂在另一件厢房,外面虽说有侍卫看守,然只要两人的话轻声点,也不会令人有所察觉。“悠,宛瓷拖累你了。”宛瓷满含歉意的眸子直直看着凤悠,他的心猛然一震疼痛,想压制却更加疼痛难耐,俯身低首定定的看着宛瓷 轻声说道:“丫头,若有机会你就逃吧,我会帮你拖住阜铉狂。”“那你呢?”宛瓷一脸担心的看着他。凤悠低垂眼睑,“我还不能走。”“悠,到底有何深仇大恨非要毁掉盛王朝?你可曾想过那些普通的百姓,他们因你一时的决策而要面对无止尽的战火,到头来流离失所,家破人亡,那难道是你希望看到的吗?”宛瓷自认为没有什么慈悲之心,但也不是冷彻心扉的人,然一想到那战火造成的血流成河,满目疮痍的景象心就无法平静。

    “丫头,已经没有退路了,我付出了那么多,已经收不了手了,即使是被千古唾弃,即使死后我也要毁了盛王朝。”凤悠抬起的双眸闪过恨意,浓浓的化不开。“悠,有什么恨不能睡着时间的消弭而消失,你活着难道就是为了仇恨吗?那么如果有一天你的仇彻底大报之时,你得到的是什么?快意吗?你以后没有目标的人生路该如何走?我不希望悠最后变成那样的人,宛瓷只希望悠活的平安,快乐,为自己而活。”宛瓷痛心之极,凤悠的眸子闪了闪,看了女子黯然垂下,“丫头,你休息吧,我先走了。”话语一落,凤悠便疾步逃般朝外走去,宛瓷目送着他离去,静静凝视着那方。银色雪白之色覆盖整片天地,盛倾颜站在一片白茫茫雪片之中,六角雪片凋落染了他双肩,凤眸直直的朝着下方边城方向瞭望,沉静的面容看不出所想。天气渐冷,阜铉狂自知今年冬季不能开战,便叫人快马加鞭赶回阜商,储备粮草,壮大兵马,战,不急于一时,战定要大获全胜,信心十足方可。他从不打没把握的战,况且如今手里还握着一张王牌,他信心十足,现下便等一个时机。第二日冰雪止,宛瓷在凤悠的陪同下到大厅与阜商汇合,简单的几样小菜三人相对无语的用着。“叮叮”看站大门上的铃铛响起,小儿挥着白毛巾堆着笑颜迎了上去,“客官几位,是打尖还是住店?”“都要,快去准备两件厢房再给我家夫人准备一桌子热乎的饭菜。”进来的是两个女子,皆是掩纱遮面,说话的女子很明显是侍女,她的衣裳较为简朴,而她身前被成为夫人的女子,一身锦衣华服外披一件厚重的披风,露出的眼角掩不住的细小皱纹,可以明显的猜出他的年龄。

    “好咧。”小儿殷切的应着,引着两人超一空桌走去。路过宛瓷他们这桌时,凤悠的眼抬了抬,扫了眼,巧好此时,那名夫人眼角余光瞥过他们,亮白色衣衫男子出众的外表特别引人注目,她不禁正眼看去,那一眼,她的步子突然就生生顿住了,再也不动一步。侍女不解的回眸,“夫人,怎么了?”被女子定了许久,就连宛瓷与阜铉狂都察觉不对,更不用说凤悠,只见他眉宇微皱,那女子的眸中有一股难明的光闪烁着,令人猜不透,“这位夫人,你有事?”妇人的眼隐隐有泪花闪烁,看着眼前那张俊秀的容颜,她几乎以为自己看到了年轻之时的他,情不自禁的唤了一声:“蜀!”那一声一出,凤悠的身子刹那颤了颤,署是他父亲的名字,他父亲全名凤蜀,眼前的女子怎么会知道他父亲的名字?面对阜铉狂倍感兴趣的眸子来回在女子与凤悠两人间转动,凤悠顿生警惕之心,“这位夫人,你认错人了吧?在下不叫蜀!”妇人惊醒,蜀早就在十几年前便去世,眼前的他真的不是‘他’,可世上怎么会有长的如此相像的人,难道他是。。。眸中闪过震惊,她瞠着眸子,一手就要贴上凤悠的容颜,凤悠侧身避过女子的手,紧蹙眉宇,“夫人,自重。”妇人的神色一僵,尴尬的收回手,站在原地吱吱呜呜的想说什么,“我。。我只是。。。”“三爷,我们走吧,赶路要紧。”

    凤悠甩袖站起,看向阜铉狂。阜铉狂点了点头,然止不住的好奇使得他最后看了眼那名妇人才起步朝外而去。凤悠拉着宛瓷便走,仿佛惊恐后面的妇人再说出什么语出惊人的话来,宛瓷看着他一脸紧张之色,心中虽有疑惑,然却没问出,只是回瞥了妇人一眼。妇人僵立在原地猛然颤动,看着凤悠越行越远的身影,倍感惆怅,她终还是说不出口,他是她的儿子啊,她与凤蜀的儿子,十几年前的那夜,她以为他随着他父亲一道去了,她便也就此心死,却没想到她还有一天能再见这个儿子。“夫人,你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犯病了?要奴婢给你拿药吗?”侍女察觉妇人的怪异,上前搀住她的身躯。妇人摇头,耳边听见马儿嘶鸣之声,车轮滚动之声,当下转身朝侍女说道:“快,快去准备一辆马车,我们跟着前面那辆马车。”侍女大惑不解,却聪明的没多问什么,应道,“是”

    第九十三章 娘亲没死吗

    马车行了一日终于在落日时分抵到阜商边境一座城镇,阜铉狂敏锐的发现身后有辆马车紧紧跟随着,然他却不做任何动作,任由马车跟随,到了阜商不管什么人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凤悠低垂的眼闪过一道流光,后面那辆马车他知道定是那两名女子,只是她们这一路跟下来想做什么?他可以百分百确定自己不认识她们。难道说是爹爹的故友,此时跟着阜铉狂凶险难料,绝不能让他们牵扯进来。三人上了各自的房间休息,凤悠静等许久,推开窗户飞身而出。“夫人,该睡了。”侍女铺好床榻,走到妇人身前,恭敬有礼的说道。卸下面纱的妇人正是消失在盛溟宫的初湘,此时她正定定的看着眼前灯火烛芯,沉思的眸子飘渺,仿佛沉浸在回忆中无法自拔,“夫人。”侍女眼见妇人未答,不由又唤了一声。初湘醒神,望了眼侍女,“有什么事?”“夫人,你有心事吗?自打你今早看到那名男子便一直魂不守舍,奴婢知道奴婢不该问主子如此不敬的问题,可是夫人你知道现在我们待的地方已经不在盛王朝了,而是在人生地不熟的阜商,奴婢担心。。。”

    若雪跟随她多年,她知道她是真心关心她,当下一笑,拍了拍若雪的手背说道:“若雪我知道你的担心,放心吧,没事的。”“夫人,若雪发现我们跟着的这三人有点怪。”“怎么怪?”妇人不解的看着若雪,她一直沉浸在儿子还在世的喜悦中,还真没注意他们。“三人好像很急着赶路,领头的那名男子他的配饰上那把红宝石玉髓,若雪有一次在宫廷宴会上见过,那还是在五年前盛皇在位之时,阜商皇者携带一位皇子出席,好像就是那名男子。”若雪的话令初湘一怔,不由细想着领头男子的面貌,若雪接着说道:“最令人奇怪的是另外一男一女不像是阜商之人,现下时局动乱,阜商与盛王朝暗潮涌动随时都会发生战争,可两人明目张胆的与阜商皇子在一起,怎么不让人感到怀疑。”“若雪闭口,现在我们在外面每说一句都要当心,此时还在阜商,说话比往常还要小心,当心隔墙有耳。”初湘睬了若雪一眼。若雪低垂头,恭敬应着,“是,奴婢知道了,以后定不会乱说话。”

    初湘叹了一口气说道,“若雪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今日我也是太过激动,情绪确实失常了。”“夫人,早上那名男子到底是谁?”若雪瞄了眼初湘,耐不住心中的疑惑问出口。“坐下吧。”初湘拉着若雪坐在她身边的凳上,缓缓起唇说道:“告诉你也可以,其实他或许是我以为死了十几年的儿子。”“儿子?夫人以前不是说你的儿子十几年前便随着他爹死了吗?”若雪震惊无比。窗外的暗影猛然顿住脚下步子,贴窗静听。初湘看了眼若雪,唇瓣溢出笑意,带着希望的愉悦之感,“他没死,今天我见到他的面我便知道他没死,他与蜀年轻之时长的一模一样,若雪我今天失常了吧,不知有没有吓坏他。”若雪放在初湘弯臂上的手紧了紧说道:“夫人,你准备告诉他吗?”“我不知道他肯不肯接受我。。。”初湘低头黯然,她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他眼前,他会接受吗?十几年没照顾过他一天的娘亲,他肯人吗?她迟疑了。

    看见儿子却不能认,这是多大的悲哀。“夫人。。。”若雪陪伴女子多年自是知道初湘在想什么,柔声安慰道:“夫人,奴婢想若你好好跟他说,奴婢想公子定会接受你的,毕竟娘亲今生就那么一个。”凤悠的身子猛颤,耳边听到的那一切给他的震撼太大了,娘亲居然没死,她还活着,还活着。。。小时候他常常幻想着自己的娘亲是什么样子的,可爹爹永远都不与他说,他们说爹爹能娶到爹爹这样的美人算是天大的福气,他们说娘亲是个温柔可人总爱笑的女子。。。他总会问娘亲去哪了?可没人告诉他,直到爹爹死的那晚,家里来了一帮黑衣蒙面之人,他偷听到了他们和爹爹的谈话,听到了娘亲的消息,他们说娘亲死了,服毒自杀了,爹爹相信了,也服毒自杀身亡,后来一把大火烧掉了整个家,他躲在后院挖了一个坑中躲过,那一夜他终于明白了一切。。。一滴清泪滑落说不清的悸动,他猛然推开那扇隔着两人间的房门,咽喉之中那句娘亲却怎么也唤不出来,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子。大力的推门声将两人惊醒,若雪紧张的站起身子本能的将初湘护在身后,初湘看清门前出现的那抹身影,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凤悠吗?”凤悠这名字是她怀孕之时和凤蜀一起起的,她说过凤者,自当悠然于世,那时的蜀朗笑大说好字,一脸温柔的看着她,如今那些就像镜花水月般虚无缥缈,她的蜀再也不会回来了。若雪看着对望的两人,安静的退下,为他们关好房门。

    “悠,过来。”初湘朝凤悠招手,水眸之中盈满朦胧水汽,她瞠的很大,很大,硬不让眼眶中的泪水滚落。凤悠颤着步子缓缓的朝着初湘走去,手心腻出层层细汗,从小到大陪伴他的就只有无比的寂寞,每时每刻都只有孤独,孤独。。。“悠。。。”初湘手拂上凤悠的容颜,泪水滑落,那时高兴的激动,“悠,娘亲对不起你。”“娘。。”很轻很轻的呢喃之声还是让初湘听见了,她看着凤悠的眼一眨不眨,“悠,能再叫娘亲一声好吗?”“娘。”“嗯,在,凤悠不要停,娘好想听悠的声音。”“娘。。娘。。”初湘一把抱住凤悠,大声哭出来,仿佛要哭出这么多年所有的委屈。灯火闪烁跳跃着,凤悠与初湘相对而坐,初湘的手紧紧拉着凤悠的手不放,“悠,这么多年苦了你了,娘亲对不起你。”说着,她便不由泪水潸然而下,凤悠温柔的为他抹去泪水,眼中满是喜悦,“娘,悠能见到你就很高兴了,那些都过去了,悠不会怪娘,娘别哭了。”初湘点头,看着如此懂事的凤悠心中越发感动,“悠,跟娘走吧,娘以后一定好好弥补你的。”“我。。”凤悠低垂眸子未答,初湘看出他的犹豫,问道:“怎么了,还有事没办完吗?”“是。”凤悠点头,他此番先来不过是想确认她们是什么人,却没想到得到如此令人意外的结果。初湘一怔不由想起与他在一起的两人,他为什么来阜商?

    “到底什么事?还有你为何与阜商皇子在一起,你想做什么?”“娘,悠不方便与你说,你先答应我明天一早便离开阜商,回盛朝,这里不安全,我不想娘有事,娘一定要答应我。”凤悠心知阜铉狂定会派人查她们的身份,一定要趁他还没查到之前让他们走,“来不及了,娘,要不你现在就收拾东西走吧,悠会派人将你们送回盛朝,你只要在家等我就行。”初湘扯住凤悠起身的手,担忧的说道:“悠,娘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你平安,你可不能出一点事,不管你做什么,一定要小心啊,娘等你。”凤悠沉默了一刻,点了点头,初湘一走,凤悠的心彻底的放下心来,返回客栈。刚进屋便发现灯火通明,心中不安顿生,他推门而入,阜铉狂正坐在桌前浅酌,而他身旁本该在屋中休息的宛瓷正坐在他身旁,冬夜寒冷彻骨,惧冷的她此时正两手相抱为自己取暖。“你去哪了?”阜铉狂淡淡的开口,语气中带着森然的冷意,在阜商他现下可谓是无所顾忌。凤悠含笑,款款上前,悠然坐下,“睡不着去散步了,感受一下阜商与盛朝的不同之处,三皇子在怀疑在下吗?”阜铉狂挑眉,显然不信他的话,然他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凤公子多虑了,既然回来了,我们现在就起程去阜都。”“这么急?”凤悠皱眉,余光担忧的看了眼宛瓷,不知她的身体能承受吗?

    “快点准备下出发。”阜铉狂不耐起来,瞪了眼宛瓷后便出了房间。静等了一刻,直到确认阜铉狂走远不再回来,凤悠忙走到榻前为宛瓷拿来厚重的锦被裹住她弱小的身躯,“丫头没事吧,受冷了吗?”宛瓷手止不住的打抖却倔强的摇头,刚才她被人从锦被中扯出来便随着阜铉狂一直坐在这等凤悠,很冷但她知道要坚持,绝不能给悠添麻烦。凤悠一手托上女子的后脑,将她抱在怀中,掌心贴着她被输送着暖意,“丫头,再等几天,等你上伤好后我找机会一定救你出去,现在你忍忍。”“嗯。”宛瓷点了点头,她相信悠,“你也要和我一起,千万不要有事,小心点。”“好。我答应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凤悠摸了摸宛瓷如绸缎的墨发应着。“我们拉勾。”宛瓷离开他的怀抱,伸出完好的小指勾上他的小指,盖上章这才舒心笑了。凤悠看着她的笑靥眼暗了暗,却含笑对着她。

    第九十四章 还是骗了她

    阜商距离边城还需五天时间,凤悠深知定要在这五天之内送宛瓷离开,如若不然大战在即,一触即发等的便是一个时间,依阜铉狂阴险的性子定会已宛瓷为饵威胁盛倾颜,宛瓷绝不能受伤。此去阜都要经过几个城镇,穿过一群山脉,他们的机会就在那群山之中,如若猜的不错盛倾颜定隐在暗中跟随着,或许他已经在前方那座群山中隐匿着,只等一击,他要他的盛王朝,而他只要丫头没事,既然难得有一件事合拍,合作又何妨?唇角微勾,他瞥了眼车帘之外已然渐渐出现在视野中的森林巍峨山脉。

    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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