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打了娘娘!事情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在担心林莞的同时,她忍不住也为自己担心了,太子连娘娘都掌帼了,那么她呢!
    想到会有的后果,她的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上,努力的低着头,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北冥晔的力道很大,直接将林莞的脸颊打的偏了过去,“你居然敢碰本宫的画像,谁给你的胆子!”
    看着散落在地的碎片,男人那张俊颜上全是愤怒,薄唇危险的抿成了一道直线,阴暗的眼眸透露着锋利阴鹜的寒意,仿佛要将眼前的林莞刺穿。
    “你……你打了我!”
    林莞颤抖的嗓音带了一抹不可置信,有些不相信这个事实是真的。
    她抬起颤抖的手抚向了疼痛的脸颊,掌心中的滚烫还有那阵阵的刺痛让她知道这一切不是幻觉,他是真的打了她。
    这两年,他给了她极致的宠爱,从未打过她,可是今天,就是因为一张死人的画像,他居然打了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一刻,林莞的心是愤怒的,委屈的,伤心欲绝的,她再也克制不了内心的情绪,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一颗一颗的顺着脸颊往下滑落。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很早以前,她的心里就只爱他一个人,为了这份爱,她让自己成为了一个恶毒的人。
    后来好不容易和他在一起了,原本以为是幸福的一辈子,可是没有想到,才短短的两年时间,他就已经变了。
    林莞站在北冥晔的面前,指控流着眼泪的眼睛看着他,可是现在的北冥晔看不见她的伤心,只在乎那张他一直保存的画像。
    看着这张已经碎的不成样子的画像,知道再也没有恢复的可能性,他的心头被怒火燃烧着,可是也不能拿林莞怎么样,直接将愤怒的眼神看向一边跪在地上的小翠,冷声的说道,“仗打二十!”
    低冷的嗓音带着不容拒绝的阴沉,站在一旁的两个侍卫立即上前,再次将小翠钳制了起来。
    此刻小翠像是呆住了,脑海中一直回荡着刚才北冥晔的那句话,仗打二十!
    仗打二十!仗打二十!就算没有死,那也只剩下半条命了啊!
    想到此,她再次哭喊着,“太子,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林莞也听到了这句话,正准备为小翠说话的时候,北冥晔一记没有温度的阴霾眼神看过来,嗓音不带一丝感情,“还有空管别人,先想想你自己吧!”
    话落,北冥晔连看她一眼也不愿意,冷哼了一声便拂袖而去,而林莞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再也站不住了,直接倒在了地面上,眼泪滴答滴答的落在了地面上。
    小翠看到这种情况,知道这二十大板是不能幸免了,只能不停的流着眼泪,然后就被拖了出去。
    所有人都离开了,偌大的书房就只剩下林莞还有地面上的大片碎片了,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小翠撕心裂肺的痛喊声。
    “啊,娘娘,救命啊,啊,娘娘……”
    这样的惨叫声,让林莞下意识的抬起了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停的摇着头,随着她的动作,眼泪肆意的甩向了四面八方。
    ……
    “老爷,还有三日就是你的寿辰了,到时候会有哪些人过来!”此时丞相府柳意的房中,孟沛坐在椅子上,站在他身后的柳意温柔的替他拿捏着肩膀。
    原本正在闭眸享受的孟沛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微微睁开,闪现了一抹若有所思。
    “今天我过来也是为了这件事!”
    孟沛叹了一口气,见此,柳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坐在了他身边的椅子,关心的问道,“老爷,有什么事吗?”
    “你看看这个!”孟沛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了她。
    “这是?”柳意不解的问着,将小册子拿到了手中。
    “这就是三日后会到访的宾客,你看看就明白了!”
    见孟沛不再说话了,柳意低垂着头翻开了小册子,随着目光往下看去,她很快就明白了。
    “老爷,为何今年太子和辰王都会来!”当看到册子上这两个大人物的名字时,柳意很是诧异,要知道,以往这两个人和丞相府压根就没有来往,为何这次?
    “我也是很想不通,要说太子会来虽然诧异但是远没有在知道辰王要来时的惊讶,在北国谁不知道,辰王从未出席过任何一个大臣的寿宴,但是这次却要来丞相府,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孟沛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辰王他们这次会来,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按理这样的大人物来参见他的寿宴,他很是引以为豪,但是他就是想不通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二人一起过来。
    孟沛一副深思的模样,但是柳意却不以为然,反而认为很有面子,从不去任何大臣那里的辰王唯独要来他们这里,简直就是让丞相府添光啊。
    “老爷,你就是喜欢多想,你想想,这一次太子和辰王一起过来,你多有面子啊!”柳意高兴的说着,此时她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着那日自己应该穿什么,那天她一定穿得风光耀眼,这样才不会有失身份。
    看到柳意这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孟沛张了张口,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最终也只说出了四个字,“妇人之见!”
    太子和辰王一向关系不和,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只要是个明眼人都知道,可是这一次他们两人居然要一起过来,到底是什么原因促成的。
    孟沛坐在椅子上,眉头深锁,陷入了沉思,许久之后,他像是想到了一件事,双眸骤然瞪大,难道是因为……
    正在盘算着要不要添一件新衣服的时候,当看见孟沛的表情,柳意放下了手中的小册子,不解的问道,“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孟沛的嗓音低沉带着一抹神秘,他蓦地站起身,在房间里背着手来来回回的走着,时不时的叹口气,时不时的自言自语了两句。
    这诡异的模样让柳意更加疑惑了,她也跟着站起身,拉住了继续往前走的孟沛,“老爷,你就别在走来走去的了,你刚才说想起了什么事情?”
    总算,这一次孟沛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半眯的眼睛看着柳意,“我想到了太子和辰王会出现的原因了!”
    “原因?能有什么原因,不就是单纯的来庆贺吗?”
    “什么庆贺!说你是妇人之见一点都没错,你也不想想,若是庆贺,以往为何从未来过,这次在两人都认识孟初寒的时候,就一同出现了,这说明了什么。”
    他刚刚就是想到了这件事,想到上次孟芷柔回来所说的事情,孟初寒确实是和辰王认识的,虽说太子还没有什么证据证明,他和孟初寒是相识的,但是看现在的这个情形,也一定是认识的,不然他的寿宴,他是绝对不会过来的。
    说明了什么!
    孟沛的这句话传到了柳意的耳中,此刻,她也微微蹙起了柳眉,风韵犹存的面容上带了一抹疑问,“老爷,你的意思难道是,太子和辰王会来,是因为孟初寒?”
    柳意微微上扬的的语调充斥着不可置信,太子和辰王是何等高贵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小丫头而来,这怎么可能呢!
    看到柳意此时的表情,孟沛很清楚她心里的想法,因为他的心中也是一致的想法,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辰王和孟初寒认识是事实,这一点毋庸置疑。
    “好了,关于这一点暂且先搁下,既然这次辰王和太子都要过来,那么府中一定要好好装扮一下,你多注意着。”孟沛轻叹了一口气,对于孟初寒和辰王相识很是头疼。
    若是这个女儿能够为自己所用,那么认识一些人他当然高兴,但是关键的就是这个女儿完全不受他的控制,他担心他认识辰王到时候会报复他在婚前对她的不管不顾。
    想到此,他想到了上次克扣银两的时候,不满的眼神看了柳意一眼,“难道你每个月的银两都不够花?你怎能够去克扣一个嫡女的银两,若是让世人知道,我的面子往哪放。”
    柳意正在思考着孟初寒没有样貌没有才情,怎么可能认识那样的大人物,要是她的女儿那么就很有可能。
    就在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的时候,孟沛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柳意愣了一下,不明白这么又说到这件事上面了。
    这都已经过去好久了,还提它做什么,一提她就生气,想到那么多的银子金银珠宝还有价值连城的嫁妆全都进了孟初寒的口袋里,她就恨得牙痒痒。
    “老爷,怎么又说起这事了!”
    柳意看了孟沛一眼,随即走向桌边,倒了一杯茶,递到了孟沛的手中。
    伸手接过茶盏,但是并未饮下,而是继续说道,“你想想,当初你克扣银两,孟初寒是多么的愤怒,若是这次她认识辰王,联起手来对付我们那怎么办!”
    辰王的狠辣他是心知肚明,若是到时候真的帮助孟初寒的话,那么他就永远没有翻身之日,永远被压在最底层了。
    柳意并没有想到这么多,当听到孟沛这么一说,只是愣了一下,随即说道,“老爷,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辰王是什么样的人,就算是退一万步来说,他和孟初寒认识,但是关系有好到会和孟初寒联手吗?”
    不得不说,这句话柳意说的很透彻,让孟沛也认为说的很有道理。
    没错,辰王冷酷无情,虽然和孟初寒认识,但是也不可能帮助她的,这样想着,他原本提起的心也微微的放下了。
    “你这样说也有道理,算了,不提这些烦心事了,等到了那日在看看情况。”
    话落,孟沛将手中茶盏的水一饮而尽,随即柳意就将空杯子接了过来,放在了桌面上。
    “对了,老爷!”柳意相识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转过身,“上次你说要柔儿和太子的事情……”
    话说了一半,就没有说下去了,但是孟沛已经明白了,他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随即轻轻的点了点头,“我们的柔儿是北国第一美人,完全配的上太子,只是这件事还只是计划着,万不可透露出去,不然……”
    剩下来的话孟沛也没有说下去了,但是柳意也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便点了点头。
    其实在她的心里还是挺赞成这件事情的,毕竟六皇子无权无势,只有一个皇子的称号,就算日后也只能获得一个王爷的称号。
    他和辰王不一样,要是说起来辰王的势力比太子还要强大,但是他们也知道,辰王并不是那么好攀附的。
    “好了,你过会和柔儿好好说说,让她这次在寿宴上好好表现,若是真的能得到太子的庇佑,那么我们全家就都无忧了,还有,将府中打扫打扫,等待三日后太子和辰王的到来!”
    “老爷,你就放心吧,妾身一定准备的妥妥当当!”
    ……
    “夷,今天什么日子,怎么到处都挂着红灯笼!”翌日孟初寒起床的时候,就看见府中张灯结彩,就连她的未央阁也不例。
    只要是能看得见的地方,全都挂满了红灯笼,看起来格外的喜气,也增添了一抹耀眼的色彩。
    此时她站在一个红灯笼底下,抬手摸了摸拖下来的流苏,这时候孟初雪走了过来,听到了她的问话,便回答道,“姐姐,明日就是爹的寿辰了,所以府中要宴请宾客,才会如此喜庆的。”
    孟沛的寿辰?
    这句话让孟初寒的秀眉向上挑了挑,原来是那只老狐狸的寿辰,难怪会如此。
    “姐姐,难道你连爹的寿辰都不记得了吗?”孟初雪有些奇怪的看着一边的孟初寒,不解的问道。
    谁会记得那老东西的寿辰,他有什么资格!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孟初寒并没有这样说出来,她沉思了一下,随即开口,“之前的事情大脑都有些迷糊,记不清了。”
    孟初寒的这句回答让孟初寒了解的点了点头,“对了,姐姐之前被人下毒了,一定是影响了记忆。”
    “没错,就是这样!”
    此刻的辰王府,北墨辰站在莲池边,池中的莲花开出了散发清香淡雅迷人的香气,萦绕在他的周身。
    一身黑衣锦袍,墨发高束,立体的五官如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宛若黑夜中的鹰,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只是此时他的思绪似是有些缥缈,负手而立,深邃狭长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前方,俊美无铸的容颜上看不出一丝表情,绝艳的薄唇也淡淡的抿着。
    至今已经好几日没有看见孟初寒了,可是她的模样仍然清晰的刻在了他的脑海中。
    这些日子,她的那一句再见也是陌生人,总是回荡在他的脑中,让他的脾气一天比一天暴躁,整个辰王府都笼罩在无尽的冰寒中。
    天赐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场景,跟在他身后的是许久未见的容子然。
    一身月牙白的长袍,手中一把白色的折扇,俊美如斯的俊颜,一双剑眉下的桃花眼似是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此刻的他俊美中带了一抹漫不经心,扇柄敲击着自己的手掌心,看着前方那高大欣长的身影,嘴角的笑意更加深邃。
    “天赐,你家王爷这又是怎么了。”
    “王爷他……容公子,还是你去问王爷比较好!”
    他可不敢私下妄自评论什么,要是被王爷知道了,倒霉的还是他。
    看到天赐这一副害怕的模样,容子然笑了笑,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为何我刚刚来你在刷茅房,你不是辰身边的贴身侍卫么,怎么也要做这种事情?”
    说这句话的时候,容子然满脸的疑惑不解,想到刚才他来的时候,天赐满身臭味的从茅房跑出来,这才知道原来他是在打扫茅房。
    天赐原本天天刷茅房就满心的委屈,现在又听到容子然提起,立马变得垂头丧气,高大的身子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彻底的焉了。
    “容公子,别说了,我也不想啊!”
    这几日王爷的心情都不好,他打扫茅房的日子就遥遥无期了,但是他也不敢说什么,若是说出来的话,王爷一个生气,变成了无限期,那他该怎么办。
    “你……”
    “好了,容公子,你还是快些去找王爷吧,我就先离开了。”
    话落,还没有等容子然反应过来的时候,转过身,飞快的跑远了。
    笑话,要是留在这里,到时候王爷又将不满转移到了他的身上,那么他就不是侍卫了,就是一个一辈子刷茅房的可怜人了。
    看着天赐慌慌张张离开的背影,容子然笑了笑,他真的很好奇,辰到底是怎么了,从他刚进府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不平常的低气压。
    他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牵动了他克制力很好的挚友。
    北墨辰站在那里,一直都是那个表情那个动作,当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时,幽深的眸光只是动了动,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见此,容子然来到了他的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着前方,开口问道,“最近你是怎么了。”
    没有说话,俊美的男人面容上没有一丝表情,就像是平静的湖水,泛不起一丝的波澜。
    他的不回答让容子然摸了摸鼻子,再次问道,“话说,你到底是怎么了,刚刚天赐带我过来,都不敢靠近你就跑了。”
    终于,北墨辰有了些许的反应,只是并没有回答他所问的问题,嗓音低沉冷魅,“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来了!
    听到这句无比熟悉的话语,容子然是真的想要仰天长叹了,记得上次来找他的时候,问的也是这句话,你怎么来了!
    没想到几日之后再见面,问的还是这句话,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辰并不欢迎他,唉!
    “我来看看你啊!”
    “不需要,你可以走了!”
    嗓音依旧低冷幽暗,话语一出,容子然愣住了,没想到自己才刚来就被人下了逐客令。
    讶然的目光转眸看向身边的男人,刀削斧刻般的容颜上,眉飞入鬓,一双深邃的眼眸带着幽暗阴寒的暗光,冷酷和邪魅,被他淋漓尽致的展示着,在金色的阳光中,墨发随风微微摆动,衬得他宛若神祗。
    就在他想要看看他是哪里不对劲的时候,男人蓦地转过头,深邃邪冷的目光看向他,薄唇微动,“还不走?”
    嗓音依旧没有任何起伏,但是隐约可以听出隐藏在深处的阴鹜和寒冷,这让容子然想说什么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好吧,看来今天是他来的不是时候,看样子这些日子他的心情都不好,那么他限次就过个十天半个月再来。
    “那我就先走了!”
    容子然摸着鼻子说道,可是北墨辰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就转过头,再次保持之前的那个动作。
    见此,容子然也没有办法了,他转过身子,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来,“让天赐过来。”
    “知道了!”
    容子然再一次的在茅房找到了天赐,将北墨辰的话带给了他,果不其然看见了他突变的脸色。
    “容公子,你……你说王爷要找我?!”
    “是啊,我的话也带到了,你还是赶紧去吧,你家王爷的脾气确实很不好。”
    这句话说完,容子然潇洒的摇着手中的折扇离开了这里,只留下苦瓜脸的天赐留在这里。
    完了,也不知道王爷喊他做什么!
    虽然心里很没底,但是他也不敢耽搁时间,快速的朝着莲池边跑去。
    “王爷!”
    很快的,天赐就站在了北墨辰的身后,低着脑袋恭敬的喊了一声。
    这一次,北墨辰不再像刚才对待容子然那般,他微微转过身子,看着低垂着脑袋的天赐,开口问道,“明日就是孟沛的寿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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