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扬在离开之前,邀她t市一日游。
    那天,天有些灰蒙蒙的,像要下雨,路言兮出门前带了把伞。他们去了有特色风味的民俗小巷,去了艺术馆,去了水上游乐园,去了城市之心,名人故居,坐了索道,从索道上下来的时候,天空果然飘起了鹅毛细雨。路言兮掏出伞,扬接过去撑在两人头顶,当然,绝大部分是撑向她。
    “言兮,你知道吗,我学的旅游管理,我就想以后自己能开发一处旅游胜地。”扬从来不避讳和她讲他的志向,这是路言兮觉得这是扬和她坦诚相见的一种表现。
    “难怪这些年去过的地方不少。”扬一点也不意外,毕竟他的qq空间从来不缺路言兮的足迹。“其实我们老家归岭县城很美呢,是吧?”路言兮说得不错,扬赞同地点点头。他们沿着滨江路回t大,经过滨江广场的时候,雨停了,陆续有人走到广场散步,还有小孩玩风筝,有卖糖葫芦的经过,扬问她:“想吃吗?”路言兮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然后江边栏杆上就看到一个大人吃糖葫芦的风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经过,发出咯咯的笑声:“大人还吃冰糖葫芦。”
    不一会儿,一个老乞丐走过来,通常这个时候,路言兮都是残忍拒绝的,扬却摸出些零钱,递给他,换来了一句“好人有好报!你会有漂亮姑娘嫁给你的。”
    “如果他是骗子怎么办?”网络上可没少看到这类乞丐团体作案的手法。
    “又没关系,几块钱能换来一句祝福,不是赚了吗?”
    阵阵凉风吹来,路言兮的脑子里跳出一个念想,要是有卖玫瑰花的小孩经过,扬会买给她吗?
    那天,他们在滨江广场待了很久,久到夜幕降临,久到扬快赶不上他的那班火车,却一直没有卖玫瑰花的女孩出现。
    往事一幕幕在路言兮脑中回放,等她清醒过来,只剩下遗憾,她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滨江广场。同样是夜晚,今天的天气却澄澈透明,街边的路灯照在水面,闪着粼粼波光,路言兮倚着滨江广场的实木栏杆上吹了一会儿凉风,转头,却看见了那个迟到了五年的卖玫瑰花的女孩。
    路言兮兜兜转转一大圈,回酒店有些晚,大队人马在酒足饭饱后早些歇了,一是确实累着了,还有就是明天一大早还要赶飞机回a市。路言兮轻手轻脚地走到自己房间,准备刷卡进屋,“叮”地一声,打开的不是自己的房门,而是对面的。
    “你没参加团队聚餐,去哪儿了?”一个熟悉而冰冷的质问声传来。
    五秒之后,路言兮转过身,恭维着一张脸笑着回答:“叶总啊!刚出去走了走。”
    在叶城看来她此刻的笑让人很不舒服。
    “到我房里说话。”他压低声音,语气却带着命令。
    “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或者明天说也行。”路言兮戒备起来,手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头。
    叶城看到了她手上的小动作,有些嘲笑地说道:“路言兮,你是知道的,如果我强迫你,你也没办法。过道上不好说,进来!”他让出一条道,她却往后退了一步,紧紧地拽着自己房门的把手,态度坚决,不容置疑。
    “那这样,去你房间也行。”叶城趿着一双拖鞋,往这边走来。路言兮顾不得其他,撒腿就往外跑去。从小到大,路言兮的体育向来好,再加上只要不是上班时间,她从来都只穿平底鞋。下过一层楼梯,很快她就跑到了酒店门口,正赶上一辆出租车下客,她刷地一下钻了进去。
    有电话打来,她想都没想就挂了,紧接着,叶城发了条微信。“路言兮,你怕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因着那个小插曲,路言兮随便找了家连锁酒店将就一晚,一直到凌晨三点才睡去。
    第二天,等她再回酒店房间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赶上去机场的大巴时,司机师傅都有些焦躁了。嘴里嘟囔了一句,赶紧关好车门出发。
    越不想见到的人,却越容易见到。自己部门的人,加上昨天从外地赶来的市场一部的人,和叶城自己带着的几号人,塞满了整整一车厢,只留下了一个座位,旁边已经坐好了那个人。
    突然一个急刹,路言兮差点摔倒。
    “坐好,系好安全带。”他不耐烦地吩咐道。
    从酒店到机场要半个多小时,路言兮带上眼罩,把脸侧向过道那边,正好补个觉。
    。。。。。
    清明节,天空很应景的阴雨绵绵,墓园山脚下,开进来一辆新款迈巴赫,不一会儿,一个身材歧长瘦削的男子钻了出来,头发微长,往后梳得很光溜,戴了副大黑墨镜,一身黑色潮流嘻哈打扮,要不是手中拿了束菊花,还真猜不到此人是来扫墓祭奠先人的。嘴里不停地嘀咕着“都死了还要来扰我人间清净”,然后大踏步往山上走去。
    远远的,看见已经有一个人在那里了,白衬衫,黑色西装裤,撑了一把黑伞。
    “就这点雨,还撑伞?作给死人看,也就这点能耐了?”墨镜男迈开大长腿走到贴着一张中年男子遗像的墓碑前,把花放上去。
    撑着伞的男人提醒到“那边还有一个。”
    “她的死又跟我无关!”笑话!他能到这里来已经算得上是个奇迹了。还想让他祭奠她?
    “那是你亲妈!”
    “她又不是因为我死的?”墨镜男再次强调。
    撑着伞的男人沉默了。
    不一会儿,墨镜男打破的沉默,命令他:“我要你退出魅越,去到一个小县城做项目。”
    “是查到了什么吗?”
    瘦高男人摘下墨镜,从撑伞的男人裤兜里掏出湿巾,擦了擦,重新戴上。“给你半年的时间,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还有她!”墨镜男指了指隔着不远的那块墓碑。“这是你们欠我的。她,我的亲妈,救了你一条命,却害得我一无所有,你得用你的顺从来补偿我。”
    “语静姐还好吗?”撑伞的男人有些答非所问。
    墨镜男靠近他,一手搭在他肩上,称兄道弟的模样,手里却做着不光彩的小动作。“要你管,把你自己的事做好就行。”
    他收回手,抄进裤兜,吹着口哨离开了,前后不超过十分钟。四周扫墓的人无不对这无法无天的行为嗤之以鼻,可他却对此视而不见,留下“晦气”两个字,进了迈巴赫旁边的那辆宝马x6,得意地发动车子,扬长而去。想着山上那个人待会儿就只能走下山的那个场景,心里就有说不出的畅快。
    一刻钟后,一辆熟悉的车子嗖地从他旁边开过,他赶紧摸了下装车钥匙的衣兜,空的!这小子,在吃了几次亏之后,终于还是能耐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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