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如果有软肋是成不了大事的,阮凌音一直都知道,她根本没有办法放下她的母亲勇往直前。如果是霍权,她对老弱病孺就一定下不了手,只可惜秦征这个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他才不在乎自己面对的是不是老弱病孺。
    “好,我答应你,但你说过的话一定要说到做到。”
    阮凌音守着最后一丝尊严和秦征谈条件,可秦征却没有那个心情。
    “那要看你坦白到什么程度了,除非冷清的病能够被治好,不然我要你妈为她陪葬!”
    秦征说话间脖颈间的青筋都已经凸了起来,看上去十分怕人。阮凌音被他这个样子吓得不轻,终于决定把所有的实情都告诉给他。但是,她记得自己去找川蛊婆婆时候特意强调过要找到无药可解的毒药,所以阮凌音只能帮自己的母亲多拖延一段时间再想办法。
    “我是在远郊的一个小木屋里找到这个制毒人的,她叫做川蛊婆婆。她住的地方很偏僻,不过那里只有她住的那唯一一个小木屋,所以也很好找,只是远些。你去看吧,她应该还在那里的。”
    阮凌音没有说谎,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她自然不会拿母亲何美华的性命来开玩笑。
    “好,你最好祈祷我可以找到她,不然你母亲就死定了!冷清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母女俩都得去给她作伴!”
    秦征说完就摔门离去,只剩下满脸泪痕的阮凌音。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霍权上次来找她也是为了冷清,也是愤然离席,他们同为冷清而来,却对她并没有丝毫的留恋。
    阮凌音伏在桌面上小声地抽泣,她恨这世界对她为何如此不公。
    秦征在得到川蛊婆婆的大概方位之后便立即出发去寻药了,这件事情他也不放心交给别人去做,所以便亲自前去,毕竟走在寻找的路上总比不知需要多久的等待要好受一些。
    其实,这个什么川蛊婆婆和小木屋听起来都十分不靠谱,秦征一直是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来寻找的。但是,他又觉得自己现在毕竟还掌控何美华的生死,阮凌音应该不会那么不识相,在这个节骨眼还要说谎。
    远郊的路很荒凉也很偏僻,秦征只能一个人耐着性子去找,如果不是为了冷清,他一定不会在这里待这么久的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秦征终于看到了阮凌音之前和他描述的那个小木屋,不过这个小木屋既这么矗立在一个荒凉地带,看上去实在是有些诡异。他虽然是个大男人,但心中避免不了有些害怕,但为了冷清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叫门。
    “有人吗?快开门啊!”
    秦征不耐烦地敲着门,他这副不恭敬的态度看上去可真不像是去要解药的。
    “谁啊?像抄家一样地砸门,你是催命鬼吗!”
    开门的人是阿蛛,她这个人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人家对她态度不好,她就一定要以相同的方式回应,绝对不受一点冤枉委屈。
    秦征看着她,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所以他要找的人一定不会是她。可阮凌音交代的地方应该就是这里不会走错了,于是他便决定和眼前这个凶巴巴的小姑娘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请问,川蛊破破是住在这里吗?”
    “你找川蛊婆婆有什么事情?”
    阿蛛摆出一副管家的表情,但从她反问的句子里秦征便已经可以确定川蛊婆婆一定就是住在这里了。
    “我有一个朋友中了川蛊婆婆研制的毒药的毒,所以我专程来向她讨要解药。”
    “既是中了婆婆的毒,那也只能说明她的命不好。婆婆的毒无药可解,她一生制毒,从不制解药,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说不定还能叫她最后一面。”
    阿蛛人如其名,说起话来刻薄的很,完全不考虑对方的感受。这主要也是因为她一直生活在这里,从来都只服从川蛊婆婆一个人的命令,对于外人自然就不屑讨好了。
    “你这是怎么说话呢!小姑娘长得漂漂亮亮的,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我朋友不会死的,你要是再乱说,我和你没完!”
    秦征突然认真起来,毕竟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如果不能找到解药,冷清恐会有性命之忧。他现在可是连个死字都不敢提,哪里还能听阿蛛在这里胡乱说话。
    “我说话就这么难听,你爱听不听,不听赶紧走!婆婆正在休息,不见客,你要是再纠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看来书上说的果然没错,大眼睛的姑娘通常脾气都不好,但像阿蛛脾气这么不好的他还真是头一次见到。如果不是逼不得已的话,秦征还真不愿意和她打交道,真是没办法沟通,三句话不到就开始吵,而且是不依不饶的那种。
    “门外是何人在喧哗啊?”
    他们两个人吵嘴的动静实在是有些大,所以把正在休息的床头婆婆给吵醒了。她听了半天发现这个不速之客半天也不走,也是怪执着的,于是便决定出来看一眼,赶紧打发他离去,自己也好继续睡个午觉。
    “川蛊婆婆,您好,我是来和您要解药的!我有一个朋友中了您的蚀骨之毒,现在已经病入膏肓了!拜托您,把解药给我吧!”
    “哦?你的朋友中了蚀骨?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啊?说来听听。”
    “冷清,她是个很好的姑娘,可不能就这么葬送了性命啊。你就行行好,把解药给我吧,我保证拿了解药立马走人,绝对不再来打扰您了。”
    秦征毕恭毕敬的态度和刚才判若两人,说起来他来公司搞企业这么多年,早就已经练成了一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所以,想要哄好川蛊婆婆,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你说她叫冷清?”
    川蛊婆婆突然想到前两天来拿药地阮凌音,当时她提过这个名字的,而且这个人还和张文清有瓜葛,十有八九就是他当年领养的小娃娃。换言之,张文清也是因为这个小娃娃才抛弃了她。
    “是的,不会有错的,她是我的朋友。”
    “朋友?我看你那么紧张的样子,应该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吧,怎么说也应该是个女朋友什么的。”
    川蛊婆婆兀自猜测,而秦征的表情也给予了她一定程度的回答。
    “如果真要这么说,也只能说以前是,反正现在不是了。”
    “现在都不是了,你还为她这么拼命,图什么啊?你是不是还憋着把她挽回呢?”
    “不,她结婚了。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她现在的丈夫比我好太多了。”
    秦征的眼神难得黯然,很少有人看他伤心,他也不知为何会对这样一个陌生人倾吐心事。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这个叫冷清的人就不关你的事情了。如果还想要解药的话,你可以让她的丈夫来找我,这样才算合情合理。”
    秦征看着川蛊婆婆,越发觉得她有着奇怪。可她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虽然他很想去救冷清,但可悲的是她没有立场。在思考片刻之后,他终于郑重地点了点头,接受了川蛊婆婆的要求。
    “好,是不是我把他叫来了,你就一定会给他解药?”
    “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了,你可管不着这么许多。阿蛛,送客!”
    川蛊婆婆本来还笑着,结果突然变了脸,还吓了秦征一跳。在她对阿蛛传达这样的命令以后,自己便转身进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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