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
    可不啥都有。
    给钱佩英气的,这人又犯轴,啥话都敢往外搂。
    踹了宋福生膝盖一脚,给宋福生踢歪,“闭嘴,陆畔是好孩子,你就这么说你闺女相中的人?也枉人家对你那么好。”
    “他是对我好?他是没安好心肠。”
    “想孝顺你,给你当姑爷,怎么能是没安好心肠?”
    两口子又开始闹内讧。
    这可真是,孩子没男朋友,愁。
    有了,更愁,愁就这么嫁出去?愁看错人呢,过不下去呢。
    明明还做不了孩子的主,仍旧挡不住操心,或许闭眼那天才算拉倒。
    后半夜,睡一半起身的宋福生,明显打蔫。
    这时,屋里的蜡烛早就灭了。
    他披着衣裳在黑暗中叹息:
    “闺女不一定是看上了陆畔,她只是觉得陆畔比较合适。
    不成家,怕咱俩被人讲究。
    就像前一阵,外面那些人就没少说闲话。
    我承认。茯苓确实长大了,她听到那些闲话嘴上不说,心里却明镜的。”
    与此同时。
    在前线正星夜赶路的陆畔,坐在马上揉了揉耳朵。
    陆家军像一条蜿蜒的溪流,正在黎明到来之前,向福州城挺进。
    第八百二十六章 盼盼,好久不见
    闵王三次拒见劝降使官。
    皇上震怒,下诏书,倾举国之力,攻。
    委任贵妃的大兄长,作战经验最丰富,五十多岁的梁将军,亲自率军,猛攻闵王管辖最重要的城池福州。
    只要打通这里,闵王他不降也要降。
    却不想,疲惫之军,千里奔袭,三日竟破不了福州城。
    且才三日下来,就连吃败仗,损失惨重。
    倒是敌军在他们著名主将的带领下,以破釜沉舟之势,兵源如潮水一般源源不断输送进福州。
    一时间。
    号角声,喊杀声,马的嘶鸣声,刀剑撞击声,响彻福州大地。
    一片片兵卒,踩着同伴的尸体冲上去。
    没一会儿,一个个年轻鲜活的生命变得支离破碎,他们又成了下一批兵卒们的踏板。
    福州城门前,尸体横七竖八,漫天都是血和铁的味道。
    梁将军手下,最勇猛的中郎将关郎将,在最前面带队踩梯子向上爬,不顾上面的箭雨,不顾敌军火攻,“不准退,给老子上!”
    可内心却清楚的觉得,这恐怕是他的最后一场战役了。
    他回不去家了。
    就在梁将军也眼中含泪,耳边听报,手下又有六位能征善战的副将惨死于这里,也觉得恐怕这次要败走时。
    风吹云动,天不动。
    远处忽然腾起弥漫尘烟。
    梁将军走出军帐,不可置信的望过去。
    一队队密密麻麻、手中弩上绑有陆家军红色小旗的盾牌兵,出现在这八闽之地。
    接着是强悍无比的战车队出现。
    陆家军盛名的烈马铁蹄队出现。
    那最中间的,正是在这战火连天的岁月里,让敌军最闻风而栗的玉面将军陆畔。
    两年间,这位比其父更有战术战略的陆小将军,多次孤军深入。
    智灭,反击,大破,追至,纵横两千余里。
    沿途横扫大小城池七十余座,不曾一败。
    据传,其战果之辉煌,是源于陆家军作战之严明残酷,近百年鲜有能比者。
    春风吹,战鼓擂,陆家军,怕过谁。
    陆家军以所向披靡之势迅速加入这场最残酷、最壮烈的重大战役。
    陆畔头上已掉色的红发带迎风飘扬。
    他纵马上前,再次身先士卒。
    山川叠荡,江山错落,不统一,对武将来讲,无以为家。
    耿良在最前列杀红了眼,陆家军训练有素,不止迅速搭梯子,而且分工合作,许多士兵脚套猫爪直接爬向城头。
    梁将军很看重的手下关郎将,差些从燃烧的梯子上掉下来时,耿良快速向他扔过绳索。
    一队队陆家军身捆炸药包,在箭雨的掩护下冲到城门。
    “放。”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
    “撞!”
    更多的陆家军吼着一二在撞城门。
    任子浩在陆畔身边更是杀红了眼,和各护卫骑在马上,手中的剑不动,一路纵马一路割头。
    有了陆家军勇往无前的气势,梁家军军心前所未有的心齐,为那些死去的战友,“杀!”
    不知是夕阳染红了大地,还是土壤本就是红褐色。
    城门撞开了。
    城楼上也出现了陆家军和梁家军的兵卒。
    他们与敌军在扭打,他们在用短刃拼出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们中一个倒下,会有更多的兵卒爬上来。
    陆家军的炮筒子,差些将城楼直接用炮轰出大洞。
    真可谓,五更鼓角甚悲壮,八闽星河影动摇。
    僵持四天的大战,差些败走,在陆家军加入半日后,扭转乾坤。
    这场战役,将被史官写进史书,成为最高实战典范。
    陆畔站在福州城楼上,解下红飘带系到手腕,摘下脸上的面具,听到士兵们欢呼大胜的喜悦声,回眸间,跟着疲惫的一笑。
    齐王在闽王的地盘,自刎。
    当闽王知道消息时,却主动要见使者。
    为儿子,他不会自杀,只会向曾经最看不上的弟弟、如今的皇上,投降。
    “报,陆家军助梁家军,当者披靡!”
    “报,前线大捷,天下一统!”
    捷报到京城,正是上朝之时。
    满朝文武跪地,山呼万岁,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皇上听完前线事宜,手颤动着,离开龙椅,一把扶住当场落泪的陆丞相。
    “姑父。”
    陆丞相哽咽难言,佝偻着脊背,不停摇头。
    想说:皇上,不可。
    可他此时,什么也说不出来。
    心里装满对孙儿的心疼和心酸。
    也感谢老天。
    他儿已亡,谢谢上苍让他孙儿能安全无恙。这场旷日持久的战役打完了,孙儿也可以再不用上战场。
    皇上面对这样的姑父,也在强忍泪意。
    他是皇上,不是想哭就能哭的,只能在那几件事情上落泪。
    其他,天子落泪,百姓有灾。
    陆畔的外公,头磕在朝堂上,比陆丞相还失态,泪滴悄无声息滴落在地面上。
    ……
    当天,前线梁将军在福州城里大摆宴席,犒劳军将。
    席后喝多,单独对陆畔说了许多。
    大致意思无非是,你父大将军王,掏心窝子讲,他以前是不服的。
    可是你,陆珉瑞: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一代更比一代强。
    比他,比所有老一代的将军都强。
    梁将军表示,他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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