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啊,总是对我们很大方,对自己太抠。别这样,往后家里还有我给您分担。”
    宋福生瞪那小孩头顶:“钱串串,你比谁都抠门,还好意思说我。压根儿不是钱的事儿,我看你是很傻很天真,且有的学呢。”
    米寿跑走,不和您说啦,不平等对话,上纲上线。我和您抒发感情,您却说我傻。
    宋福生却在后面笑骂:“臭小子。”
    两日后。
    宋福生拉着考篮箱站在家人面前告别,这一进号子就是几日。
    宋茯苓朝老爸打开两只手心,比出像投降一样的动作。
    有些话,不方便说,只能写。
    只看,手心中写着,“书房有书,随时等候。”
    宋福生却笑着摇了摇头。
    闺女,你这份迟到的孝心,爹心领了,也圆满了,那空间作弊器,就当作自己用过吧。
    但考到今日这个地步,就不作弊了吧,不差这一哆嗦,不能让你和米寿小瞧。
    宋福生又看向眼里流露出意外的妻子钱佩英,心想:
    哼,你们瞧瞧,那娘们那是什么表情?
    虽然自己在现代打小就作弊,但是就冲佩英那表情,在古代,咱必须干净一把。
    ……
    下面向我们走来的是:奉天代表队。
    五十六位举人,拒绝陆家别院派出的车辆送到贡院。
    他们或背或拉着考篮,各个穿着体面的长衫,出现在考场一条街上。
    第七百三十九章 哪里也不如自家方便吧?
    一排排逼仄老旧的号舍里坐满了考生。
    他们齐刷刷铺好卷面,拿出笔墨。
    这个新皇朝的许多官员,即将要在这些考生中产生。
    一张张卷面,就是验证他们的德行与能力。
    无论这些人是真的有德有才,还是有德无才、无德有才,如若高中,都将与整个皇朝的命运、各地百姓的命运息息相关。
    皇上在下朝后,询问:“开卷了?”
    “是,皇上。”
    皇上站在大殿前,看了一眼贡院方向,微点下头。
    与此同时。
    宋茯苓坐在陆家别院的花园里也支起了画架。
    她想画下这一路经过的小村庄和白掌柜的客栈。
    只是,她有些懒,没画多一会儿就躺在躺椅上喝果汁,吃零嘴。
    双手枕在脑后,心里琢磨着:
    要是能再晚走几日就好了。
    晚些日,陆畔这里的后花园樱花就开了。
    到那时,她躺在躺椅上看樱花飘落,不得美死她。
    最好有艺伶在一边弹琴,再挑选一些漂漂亮亮的小丫鬟们给她跳个樱花舞。
    让她们穿着拖地的纱裙,伴着微风吹落的花瓣翩翩起舞。
    然后她自己,跳皮筋。
    唉,这里也没有个皮筋,要不然她是不是能让桃花姐和宝珠嫂子给抻皮筋,她跳一天。
    小时候,最讨厌抻皮筋,那时候还需要轮番玩。
    眼下有不会抱怨的人选给她抻了,却没了皮筋。
    宋茯苓在心里想象着自己跳皮筋,嗳?都怎么跳来着?
    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桃花和宝珠坐在庭院里的石桌前,刷洗核桃。
    发现妹妹在躺椅上看她俩笑,她俩也回以温柔的一笑。
    “冷了没?冷了给你拿锦被。”
    ——
    而此时米寿却不能像他姐似的那么悠哉。
    谁让他是个男孩子,不能不学无术啊。
    卢管家站在一边给米寿磨墨。
    米寿在陆畔的书房里,正板着小脸认认真真看书。
    看完,他又很自觉的坐在大大的椅子,抑扬顿挫背论语。
    姑父说了,回来要考他的。
    米寿坐的椅子后方,墙上挂着陆畔的大幅字。
    那字也正是出自论语:“博学而笃志”。
    ——
    “太太还睡着呢。”
    小丫鬟对小全子的姨母先行了一礼,随后才微点头:“是,还说不让打扰。”
    小全子的姨母和雪娘对视:
    这,太太是不是有些太嗜睡了,用不用唤来郎中给瞧瞧?
    但事实上。
    钱佩英正在空间里,脸贴面膜,一手拿笤帚扫空间的地板,一手在路过沙发时,将沙发垫摆好,用女高音唱着:
    “好运来,祝你好运来,好运带来了喜和爱。”
    “好运来,我们好运来,迎着好运兴旺发达……”
    行了,喊不上去了,调起高了。
    宋福生和举人们都去考场了。
    女儿不作妖不闹着出府老老实实画画,儿子有卢管家守着好好学习,钱佩英自个进了空间像过大礼拜似的,就觉得浑身咋这么轻松。
    只是有一点,在空间外面啥活也不用干,掉条帕子也不用她捡,但还两手居然刺挠了,不干活就感觉像少点儿啥似的,自己都觉得自己贱皮子。
    那外面,实在是没有活干,进空间拾掇吧。
    钱佩英摘下面膜,对着镜子拍打上面精华,梳妆台旁边还摆着没打扫完的墩布。
    她望着镜子,觉得自己近日被人伺候洗澡,又按摩刮痧头顶什么的,好像变好看了。
    心情一好,就又唱上。
    可见,宋茯苓是遗传的她。
    “谁能用爱烘干,我这颗潮湿的心,给我一片深情,一片叮咛……”
    “我。”我来烘干,保准烘的干干的。
    “艾玛!”
    钱佩英心差些跳出嗓子眼,拧眉瞪着宋福生。
    宋福生没想到媳妇被吓着,“没事儿吧?”
    “你不好好考试,进来干啥呀?不是才开考没多久吗?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宋福生揉着肚子,打商量道:“早上喝汤喝多了,我实在是憋不住了。佩英,那啥,让我在这里尿一泡吧,外面没到时辰,要不然会给我卡屎尿戳子。”
    钱佩英能拒绝吗?给老公肾憋坏了她遭罪,急忙小跑着要去北阳台取塑料袋,着急给墩布杆子都踢倒了。
    “给,你套上。”
    “这咋尿啊?”
    “这怎么就不能尿,你还是不着急,快点儿,脱裤子,我告诉你兜住喽。”
    宋福生一边解裤子一边说:“还不如让我撒马桶里,你又拿不出去,我也不能给拎考场。那衙役检查比奉天还严。”
    钱佩英说,待会儿让闺女找个带盖的小盆,她放盆里,回头等考完,再让宋福生拎出空间,偷摸浇在陆畔后花园里。
    宋福生出空间前问,“我晌午吃啥呀?”
    “快回去答卷吧,到点就进来吃。你闺女已经打发富贵和四壮、大德子去给你买饭了。”
    “可是买回来也不好解释吧,府里啥吃的都有,闺女身边全是丫鬟还有那位女管家,人家问买这吃的干啥,咋说。要不我就吃干粮对付吧,陆家处处是人,同行的那些举人都能挺着吃糕点,我有啥不能吃的。反正考篮里带啦。”
    “别操心啦,你闺女说了,她就说自己能吃,能吃是福,快走吧。”
    京城,头字道街头,这里全是饭馆。
    四壮从双肩包里取出两个用石头砸出的饭盒,有隔断,带盖子的那种。
    特意没用木料饭盒,木头的一捂热菜热饭怕馊,用石头做的除了沉,刷洗干净,没别的毛病,是出发前在家里拿的。
    富贵正问店家,“溜鸡脯和桂花鱼好了没?您快着些呗,家里孩子等着呢。”
    大德子买完肉沫烧饼回来,也问道:“还没好啊?”
    话说,这几人挺纳闷的,府里有那么多师傅,陆家饭菜一顿十好几样,胖丫却非说不好吃,想要吃街头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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