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母脑海中闪现宋茯苓的模样,有些事情呼之欲出,急匆匆转头去找杨明远。
    杨明远的嫂子站在原地,不会吧?她随口说的居然猜中啦?
    ……
    杨母冷不丁出现问杨明远,我儿,你是看上宋姑娘了吗?
    杨明远的笔尖顿时污了纸张。
    他抬头看向窗外,连停顿都没有停顿道:“是。”
    他娘说,不行,咱配不上人家吧?
    杨明远沉默的洗完笔后,才转过身,语气平平问道:“娘,您是我亲娘,难道你也认为儿不配?”
    “我……”
    “呵呵,原来如此。”
    杨母感觉出儿子对她的失望,急忙上前解释道:
    “明远,你在娘心里自然是好的,娘着急是怕你分心。
    下一步就要进京赶考,我是觉得吧,这件事有些不能成。
    为啥不能成呢,因为咱家起头就不如人家。
    你说你考上秀才,人家爹也考上秀才,你考上举人,人家爹仍考上举人,还排在你前面,是奉天有名的才子。
    你说要是你考上举人,她爹落榜了吧,这事情还有个想。
    所以说,咱怎么使劲似乎都比照宋家差一些,你就不要为不能成的事儿分心了,分心往前凑乎,再影响到你下一场前程。”
    杨母越解释越乱。
    “娘,您出去吧,我要温书了。”
    “明远?”
    “出去。”
    门关那一瞬,杨明远将纸张揉成了团,狠狠攥在手心里。
    一盏茶后,他才又慢慢松开。
    已习惯别人对他说不行,脸上恢复平静。
    第七百零八章 爱要怎么说出口,憋在心里好难受(两章合一)
    被这么多人背后讲究,宋茯苓的耳朵能不热吗?
    宋茯苓睡熟之后,耳朵还通红着。
    她打了个把式,踢了马老太一脚。
    马老太被踢的浑身一抖,吓醒了。
    抚了一会儿心口,起身摸黑给小孙女伸出的腿放回被窝里。
    又摸黑将自己的花盆向远处挪了挪,嘀咕着:“你再给我花踢倒。”
    与此同时,我们今夜的正主,两对新人,每间洞房里,人影一双,正在发生着不同的故事。
    高铁头洗脸,洗脖子,洗脚,全打了皂胰子的那种。
    特意将手指甲里的黑泥抠了抠,用热热的皂胰子水泡了泡。
    又洗牙。
    拿着盐牙棒使劲蹭,蹭的满嘴里咸滋滋的。
    自认为已经洗干净后,高铁头才站在穿着一身红衣的桃花面前,挠头笑道:“嘿嘿,花儿。”
    桃花有些紧张,不安地拽了下红裙又松开。
    想起娘提醒的,今夜不能说不,可是好紧张呀,就想将那事向后拖,没话找话问道:“我看你刚才往嘴里塞了一个棒,那是什么?”
    “啊?噢,那是洗牙的。这次回来,我特意买的,怕你嫌我脏,你要不要看看?”
    “要看。”
    “给你,就是这个。”
    桃花说:“我都没有用过这个。”
    “那我给你掰开,你用这面,这面我没用过,我用那面。咱俩先对付着,等我下次回家再给你买个新的。”
    “中。”
    “花儿,那咱俩人……”
    高铁头眼里像淬了火,盯着桃花一身红衣问道:“你不热吗?我给你脱啊?”
    完蛋玩应,这屋洞房里,每一步会先问问。
    另一个新房里。
    宝珠换下红衣,穿着里衣坐在小板凳上,披着头发,才将脚放进盆里就惊叫一声,又急忙捂嘴。
    因为四壮一把将她抱起,横抱着就给她放在了炕上。
    今夜,炕上特意给弄了张帘子,红帘子落下,挡住了一片春意,和两颗交叠在一起的心。
    宝珠双手环住四壮的脖子,四壮紧紧搂住了宝珠的腰。
    红烛一直欢快的跳跃着,一直跳跃着,星星点灯般,都燃了大半了,四壮才赤着上身,掀开帘子下了炕。
    没一会儿,他踩着棉鞋帮,端着一盆热乎乎的洗脚水放在炕前,伸手拽出宝珠的两只小脚丫放在洗脚盆里,他蹲在地上给洗。
    宝珠坐在炕上,脸像充血了般,“我这就穿好衣裳,自己来,哪有让男人家给洗脚的,该是我给你洗。”
    四壮用行动表示,男人给洗脚真不算啥。
    别和他讲别人,他不晓得旁人屋里的事儿。
    而且,比起他下面的动作,给洗脚确实真不算啥。
    四壮两手捧住宝珠的脚,盯着宝珠的眼睛,一只脚,亲一口。
    ——
    “义父,请喝茶。”
    “义父,请喝茶。”
    第二日,四壮、宝珠跪在宋福生和钱佩英面前。
    宝珠代四壮叫人,她每次都会说两遍。
    “义母,请喝茶。”
    钱佩英坐在上方,扭头和宋福生对视。
    宝珠一直小心翼翼观察钱佩英和宋福生的脸色,发现在对视,她脸通红,小心翼翼问道:“是不是越界啦,我和四壮这样的叫法,好像有些不应该,我们毕竟是奴仆出身。”
    钱佩英望着宝珠那肉呼呼的小身板,年纪还很小。
    这孩子在现代也就是个初高中生。
    昨日成亲,特意开了脸,将脸上绒毛去掉,仍能看出那份稚嫩。
    再配上此时这语气,怎么瞧怎么怯生生的可怜。
    “宝珠,还让我们说多少遍,咱们是一家人,你怎么总有高攀的想法,什么奴不奴仆的,不应该的。只是?这么叫对,也不对,是吧,他爹?我们是觉得,那义父义母怎么听起来那么别扭,你们两个孩子,能不能叫我们干爹干娘?”
    宝珠没想到是这个原因,急忙点头,一脸欢喜又用胳膊碰了碰四壮,示意我们重新敬茶:“干爹,干娘,请喝茶。”
    四壮和宝珠将茶碗递过,一个头磕地。
    宋福生和钱佩英一人手里一个茶碗,两口子互相对视中,眼中带笑。
    我们在古代,又多了一对儿子儿媳。
    在这里,我们的亲人越来越多。
    宋福生抿了一口茶,语气很正式,一看就知端起了公公的架势:“四壮要是犯驴脾气,宝珠就和你干娘说,不要瞒着我们,回头我收拾他。”
    钱佩英是一脸笑意,连喝两口茶,才说道:“好孩子,干爹干娘啥也不盼,你们什么心理负担也不要有,只要你们小两口和美的过日子。”
    说完,拿起桌边的礼物,是一对银戒指。
    让俩孩子伸手,互相给对方的无名指戴上。
    这个郑重的仪式结束后,噢,住在宋福生家的马老太还掺了一脚,被正式叫奶。
    奶奶很不自然地表示,她只是昨夜临时来住住:“兜里没带啥,身上也没有啥,金叶子指定是不能给你们掰的。这么的,宝珠,我给你放十日假,还照给你开银钱,你看这个礼怎么样。”
    “奶奶,您可真好。”
    然后宝珠就对宋茯苓笑的眼睛弯弯道:“小姑。”
    宋茯苓往后对于宝珠来讲,就是她的小姑子,是宋家的姑奶奶。
    “嫂子,你可别叫我小姑,还是叫我茯,”看了眼她奶,宋茯苓憋了回去:“胖丫吧。”
    我们还是要尊重奶奶的。
    奶奶不喜欢茯苓这个名这件事,连陆畔都在遵守。
    陆畔当马老太面前叫茯苓胖丫,只是胖丫本人还不太清楚。
    四壮眼神满是柔和的,看向和宝珠说话的茯苓:他有妹妹了,小姐妹妹,他会用命来护着这个妹妹。
    四壮又蹲在米寿面前。
    钱米寿用两手拍了拍四壮的肩膀,笑着说:“姐姐不管男娃娃的事,我有哥哥啦,这回我看谁还敢欺负我。”
    四壮心想:他有弟弟了,少爷弟弟,他会用命来护着这个弟弟。
    没人知晓四壮在心里发誓些什么,要是知道一定会问:
    请问四壮,你有几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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