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全子准确出去再要一碗,林守阳摆手道:“你换一样呗,珉瑞,换换花样。”
    小全子出去了。
    得,一看那表情就知道,他家少爷心里一定是在想:我不。
    等小全子再回来的时候,就听到谢公子像喝了似的,连比划带动作,聊的很是欢畅。
    谢文远在讲话本子,他很遗憾啊,他不是第一波听故事的那种,目前属于去茶馆恶补阶段。
    最近几日,他都是带着三五好友,先茶馆屏风雅间听前面的,再去点心店二楼听新章。
    说实话,这么听,有时候是听不明白的,尤其是武器,后面直接就带音效,突突突,啪,嘣,biu,人家那种连着听的,只听动静就知晓是什么武器登场了,他不行啊。
    但是那也去点心店,要几样小吃,炸鸡条,花生米,或皮皮饼,几块糕点,有时米酒有时一壶清茶,和几个好友听个热闹。
    小全子从少爷的脸上,头回看到了满是兴趣。
    这样的表情,以前很少。
    而且,他听到少爷忽然问,有书?
    谢少爷:“不是书,就是话本子。”
    “话本子是哪个写的。”
    谢少爷笑答:“听说就是和你姐开点心店那家人写的。收银钱的那个婆子,厉害的很。我出高价,她不卖。我说借看,她说没有。我也不能难为她啊,就前儿的事,当时我被守阳他们几个笑的,很没面子。”
    第三百八十六章 嗝(一更)
    陈东家带着掌柜的和小二们,齐齐弯腰,恭送这几位吃饱喝足的大家公子。
    小全子落后几步回眸,一块碎银子弹过去,准确无误的扔进陈东家的手里。
    陈东家肥肥的脸上立刻笑出了花,两手捧着赏银。
    饭钱,谢公子的随从早就结了,这是赏钱。
    得赏钱意味着他们的饭菜合口,是陆公子的小厮赏的。
    嘿嘿,能不能是知道他和宋老弟是好兄弟了。
    马老太糕糕兴兴店里。
    宝珠正坐在收银台里,将刚才收的钱记下,银钱收好,等马老太回来后,要一笔一笔交上去的。
    吧台前方的几张圆桌,此时坐着几位客人,有男有女,女客拉着自个的孩子,不让往柜台前凑,正在等小高装点心。
    穿着一身家里最体面男装的王忠玉,负责在门口迎来送往,时不时的还会听到他站在门口问:“要买糖葫芦啊?那是假的,别让娃子咬。有真的,有,不贵,上面粘着芝麻,来来来,这呢,给你看看。”
    偶尔还得穿插着卖糖葫芦和雪糕,雪糕比起红彤彤的糖葫芦,还是不咋好卖。
    楼梯上,宋富贵家的大蔫巴和宋茯苓的堂哥大郎,端着换下来的饭碗和空杯,一前一后的正往楼下来。
    今儿,是他俩加上家里的两位叔过来帮忙。
    外县其他几家蛋糕店,这几日,阿爷也派了家里人去帮忙。
    “三号桌的,好了没?”大郎将撤下来的奶茶壶和杯子递进灶房。
    “你说什么?”王忠玉的媳妇侧耳问。楼上恰好响起叫好声,嗳呦,这是讲到哪辣,叫这么大动静,都听不着了。
    楼下等蛋糕的顾客,也仰头稀奇地看眼楼梯。
    “婶子,汤,辣汤。”
    大蔫巴在后面提醒:“王婶子,还有一号桌的皮皮饼。”
    就在这时,门叮叮当当的响了。
    三位大家公子带着各自小厮走进了店。
    王忠玉手里举着一根外面人要买的糖葫芦也跟进来,人没挤进店就张罗道:“那个谁?快点儿,陆公子来了,楼上请。”
    王忠玉可开心见到陆畔,这可是他们的大熟人。
    正拣点心的小高,脸上一下子就露了笑。
    不是那种客气的欢迎光临招牌笑,而是发自肺腑的,脱口而出:“小将军来啦,多久没见。”
    小全子:“……”你怎么如此不见外。
    谢文远噗嗤一下乐出声。
    林守阳也瞟眼陆畔,心想:珉瑞,将军就将军,你怎么还成了小将军。
    陆畔冲大家微点了下头,没想到只一楼买点心的就挺多。
    二楼,此时,又一声叫好声传来。
    陆畔对大郎指了指,示意他要去楼上。
    楼上,把着楼梯口不远处摆着一张凳子。
    顺子才收完钱,记好单子,打算等大郎和大蔫巴上来,银钱一递,让他们去楼下拿客人才点的吃的。
    顺子的腋下还夹着菜谱单子,菜谱挺沉挺厚,往凳子上一放,屁股坐在上面全当屁股垫了。
    他一边瞅着前方的说书先生笑,一边取过窗台上的一碟花生米,扔嘴里几粒,听到精彩的地方,坐在后面带头鼓掌叫好。
    才扔进嘴里一粒花生米,有只大手忽然拍下,顺子心想,嗳呦卧槽,你卡着爷呢,有事说事,你拍什么。
    皱着眉一扭头,正要呵斥:“嗝!”
    第三百八十七章 嘻嘻(二更)
    顺子咽又咽不下去,吐又吐不出来,脸憋通红,瞪眼看着他家少爷咳嗽。
    他家少爷,瞟了眼窗台,除了花生米,上面还摆着一碟,碟里放着咬了一半的绿色甜甜圈,旁边是一杯,装着奶茶,上面冒着热气。
    顺子顺着陆畔的视线,端起他的奶茶,抿了几小口。少爷就是疼他,看他卡住了,示意他不要怕,没关系,喝口茶顺下去再说话。
    小全子在陆畔身后,全程瞪眼瞅师父,心想:师父,你不是在休息吗?怎跑这来啦。
    坐在后面几桌的客人,听到动静回眸一瞅,立即收敛了脸上的笑,纷纷站起身。
    慢慢的,中间靠后面的也被认识人扒拉回头瞅,也消音了。
    来的武将特别多,即便不是陆畔手下也太认识陆畔了,更何况这里还有神机营的,让顶头上司看见自己午休在这里,真的好吗?
    还有几桌大家公子扭头一瞧,也站起身,冲陆畔和林守阳他们点头示意,做出邀请动作,想要一桌。
    只把头两排桌的客人没受影响,尤其是一号桌,耿良正手拎米酒壶,给兄弟们倒酒呢,让哥几个喝。
    小全子望着耿良的背影心想:得,除了师父,那里还有一个。耿副尉休假不好好在家陪老子娘准备过年,不好好陪过门没多久的媳妇,跑这里来了。
    陆畔对站起身的人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坐,别影响前面说书先生。
    然后径自往最后一排旮旯处的空桌走。
    大郎问他:“要不要串个桌?”
    陆畔说:“无妨,坐一会儿就走。”
    谢文远和林守阳小声说:“咱们来可没这待遇,前儿,咱就坐在这。”
    没错,这店有点牛。
    他们几人,以前甭管去哪,没地儿也得给串好位置对吧?
    可是马老太糕糕兴兴店,不整那一套,你给赏钱也没用,按先来后到。
    牛到什么程度呢。
    曾有几家公子,也和谢文远一样,提出过要买话本子,着急看,看比听要快,马老太上下嘴皮子一合,就敢冲人说没有。
    并且还告诉人家,说书先生那里,也是他讲到哪,我们给哪册,你难为他没用。
    回话很噎人。
    但是在奉天城行走的公子,稍微有些门道的,都知道这小楼的真正东家是谁,开业那日,那声势造的,想不知晓都不可能。
    这里可不是像一品轩那种酒楼,想难为就能难为的。
    就只能问一嘴,人家回话不给就拉倒呗,还能咋地。
    这也是马老太最近悟出来的一点。
    她终于明白和陆三小姐合作,意味着什么了。
    就前几日,马老太还和宋茯苓私下感慨过,大致意思是:
    丫呀,奶现在算是明白了,小打小闹行,在城里,想要站住脚,干大干成却不易。
    即便你这东西,旁人都不会,那也没用。
    咱想靠独一份卖?眼红的就能让你这独一份消失。
    即便你有好些点子能拉来客,拉来又怎样?不用高门大户难为你,只雇几人捣乱就够喝一壶,你都跟那样的去不起衙门遭不起心。
    所以,奶算是闹明白了,靠山很重要。
    人家陆三小姐压根就不用出店,出个名头就够咱借力,可是陆家不是那样的人家,养出的男娃女娃个个品行贵重。
    只有那种一壶不满半壶乱晃的,才会难为老百姓。
    当时,马老太这番话,让宋茯苓再一次感觉古代阶级分明的残酷。
    那天,宋茯苓被她奶这番话刺激的,还问她爹:“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恢复科考,爹,到时候你一定要好好考,哪怕你五十呢,也要去拼个前程,改换门庭。”
    给宋福生吓一跳,转回头偷偷地安慰自己:没事,没事哈,一时半会科考不了。
    顺子发现自个没有讨好的施展空间了,大郎和大蔫巴像上流水席一样往上端各种小吃和小糕点。就差上汤饭,那还是少爷拦着,说吃过来的。
    而徒弟小全子又在一边伺候着,抢着递给少爷热乎乎的帕子擦手。
    顺子寻思了一番,就溜边蹭到了前排。
    在不影响说书先生发挥的情况下,放轻动作,尽量不搞出声音,将老大的沙盘推车给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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