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起小桥未久,“小桥,这个地方太危险,咱们不能在这个地方休息,另找一个地方吧。”
    她点了点头。
    我拉着她继续树林的深处走。
    越往里走,脚下全是厚厚的枯树叶子,走上去软软的。
    因为没有路,而且植物非常茂盛,植物的叶子又很尖利,我在前面走,替小桥未久开路,同时挡着那些划脸的树叶。
    我们走了大约半个小时,虽然周围还是有些奇奇怪怪的树木和植物,但是树杆上再也没有那种可怕的蛇形植物了。
    我长长地吁了口气,找了棵树杆上什么也没有,一人多粗的大树倚着它坐了下来。
    我刚坐下来,发觉屁股底下有一个什么圆滚滚的东西硌了我一下,我扒开足有一尺多厚的枯树叶,竟然发现下面是一副人的骨头架子,我刚才屁股上坐的是这副骨头架子的骷髅头。
    我全身上下的汗毛进竖起来了。
    这个地方怎么有一副人的骨头架子呢?
    难道是让野兽吃的?
    不对呀,如果是让野兽吃的骨头一定是七零八落的,不会这样完完整整的,这是怎么回事呀?
    难道是以前这棵树上也有刚才那种蛇形的杀人植物,把一个猎户给缠住了,然后这个猎户就死在这里了?
    一阵风吹,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袭遍了我的全身上下。
    这是什么鬼地方呀,怎么处处都是杀机?
    我又换了一棵大树。
    在坐下来之前,我仔细地用脚扒开树下的枯树叶子,确定下面没有骨头架子,我才慢慢地坐下,倚在树上。
    因为刚才受了惊吓,我本来想休息一下,打个盹,可是我现在吓精神了,一点睡意也没有。
    我四下看了看,离我有两米的地方并排长着两棵像葵花一样,半人多高的植物。
    这棵植物顶着一个脸盆大花盘,花盘是黄色的,四周是锯齿形的花片,花盘里面还有一些种子,非常像葵花。
    花盘的下面分开两个茎叉,茎叉上除了叶子之外,还长着两个像是芒果一样的果子。
    果子?
    我一下感觉到嗓子眼儿发干,有些渴了。
    我站起来,走过去伸手想去摘那两个果子。
    我的手刚碰到果子。
    突然,那个脸盆大小的花盘突然像扇贝一样对折了起来,一下就把我紧紧地给夹住了。
    在夹住我的同时,花盘里马上分泌出一种黏糊糊,酸味很大的液体,整个液体淋了我全身都是,有几滴落在我的脚踝上,像火烧的一样疼。
    那种粘液淌出来之后马上就凝固了,像一股强力胶一样把我给粘在两个对折的花盘子里面了。
    我现在明白刚才那副骨头架子是怎么来的了。
    应该是一个猎户之类的人走进来,看到了果子,也像我刚才似的,想摘个果子解解渴,就被这个花盘子给夹住了,让这种黏糊糊,酸味很大的液体给粘住了,没有逃出来。
    这种酸性粘液应该和人的胃酸是一种功能,就是帮助消化的,而那个人就是让这种消化液体给慢慢地消化了,变成了一副骨头架子。
    这棵植物上的那两个果子也慢慢地瘪了。
    看来这两个果子不是果子,是存储粘液的仓库。
    我已经感觉到浑身上下的皮肤像火烧得一样疼,四周是锯齿形的花片像铁耙子一样深深地嵌入我的皮肤里,让我动弹不得。
    我拼命地挣扎,试图摆脱花盘子和粘液。
    可是那个像大扇贝一样的对折花盘子却越夹越紧,而且不断地往外分泌粘液,我的全身上下被那种慢慢凝固的粘液给粘住了,根本脱不了身。
    小桥未久拼命地折了一根树枝,扑过来,用树枝的尖锐处没命地去扎这棵植物的根。
    有几次,她的身体差点碰到旁边的那棵同样的植物上。
    我大声喊:“小桥,你不要碰到那棵了,碰到你也完了。”
    小桥未久根本不管不顾,拼命地用那根树支扎砍这棵植物的根部。
    终于——
    小桥未久终于把这棵植物的根给扎断了,夹在我身上的那个对折的大花盘也慢慢地松开了。
    我挣扎着从黏液中冲了出来。
    我的浑身上下就像被人浇了一桶透明胶一样。
    我看到小桥未久对着另一棵植物出神。
    我大声喊:“小桥,你离那棵植物远一点儿,别让它给夹着!”
    小桥未久不为所动,突然举起手中的树枝向那棵植物上的果子狠狠地打了过去。
    那个大花盘马上对折着向小桥未久夹了过去。
    小桥未久一闪身,躲过了这一夹。
    对着那个果子又狠狠地打了一下。
    那个果子骨碌碌就掉了下来。
    那个大花盘张合着,又向小桥未久夹了过去,就像长了眼睛一样。
    我喊:“小桥,你疯了,那个果子里不是果汁,是粘液,是胶!”
    她向我顽皮地一笑,“文哥,我叫的就是这种胶。”
    “你要它干什么?”
    “包裹电线呀。就算我们找到了那种紫铜,做成了铜线,外面没有胶的包裹,那种铜线也不能用,这不是老天送给我的胶吗?”
    我这才明白她为什么非要打下这颗果子了。
    上面那个大花盘还是一张一合的不断地夹向小桥未久,像一头巨兽一样要一口咬住小桥未久。
    小桥未久眼睛盯着那个大花盘子,趴在地上匍匐着,尽最大可能躲避着那个大花盘的夹咬,用手中的长树枝一下一下地拨打滚落在地上的那个果子。
    终于,她把那个果子扫到了我的脚下。
    我把那个果子捡起来,把外面的一层果皮给剥了下来,里面是一个深褐色的硬核,有鹅蛋大小。
    有点像一个超级大的榛子,顶端有一个钢笔粗细的小孔儿,不过小孔儿已经被凝固的胶水给堵住了。
    小桥未久跑过来,拿过果子核在耳边摇了摇,里面哗啦哗啦地响,应该还是液体。
    她一脸的兴奋之色,“胶的问题解决了,现在只要弄到铜,就可以修复我和阿瑞斯了,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我身子一软一下瘫坐在地上。
    刚才,往里走的时候,我本来就累坏了,加上刚才又和那种蛇形植物和这棵大花盘波动了半天。
    现在危机过去了,我才感觉到累。
    我身子一仰躺在软软的枯树叶上,小桥未久似乎也累了,她也躺下来,趴在我的怀里闭上了眼睛,长长地舒了口气,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我也沉沉地睡着了。
    我是在睡梦中被冻醒的。
    我睁开眼一看,发现周围黑乎乎的,应该是已经到了夜里,夜风凛冽非常得冷。
    我推了推躺在我怀里还在香甜地睡着的小桥未久,“醒醒,醒醒,小桥,天黑了,我们该行动了。”
    小桥未久像一个小女孩子一样很不情愿地爬起来,“文哥,你就让我再睡一会儿嘛。”
    “行了,别睡了,搞到了紫铜矿石,我们回了家,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起来吧。”
    我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可是四下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也没有月亮,也没有北斗星,我有些傻了,喃喃地自语道:“忘了带照明工具了,这可怎么办呀,咱们往哪儿走呀?”
    小桥未久一把拉住我的手,“没关系,我的眼睛有夜视功能,你跟着我走,就行了。”
    说着,她像牵着一个盲人老大爷过马路一样牵着我的着向前走,边走边注意观察着她来时在路上留下的路标。
    我们走了足足两小时,终于回到了那个大坑的边上。
    大坑里面也是黑乎乎的,但是有几堆篝火,应该是里面的士兵点着的。
    四下里除了呼呼的风声,什么声音也没有。
    我刚要往坑下走,小桥未久一把拉住了我,低声道:“有人!”
    原来,从一个帐篷里走出来五个士兵,走在最前面的士兵手里提着一个灯笼,在大坑里面四处走,这应该是晚上值班的巡逻兵。
    我们俩个马上又趴在地上,看着那五个巡逻兵。
    我本以为他们转了一圈儿之后就会回去,没想到他们不但没回去,反而从另外两个帐篷里又出来五个拿着灯笼的巡逻兵,一共是15个。
    而且他们在大坑的底部转来转去,并没有要回帐篷的意思。
    我心里暗暗叫苦。
    我原来的计划是:我和小桥下到坑里,去把围在四周的铁丝网用我的火龙戒指射出来的剑光把铁丝网割开一个口子,我们就能进去。
    可是,这么黑的夜,一旦我使用剑光,必定会被发现,对方可是15个巡逻兵,而且都带着刀枪。
    小桥未久的电手指又不好用,我一个人肯定打不过他们15个,我们俩非让他们抓住不可。
    这可怎么办呀?
    小桥未久小声地问我,“文哥,怎么办?”
    我苦着脸说:“看来这些家伙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回到帐篷里休息,我本来想用我的剑光把铁丝网切一个口子,我们好进去,现在这个法子恐怕行不通。”
    小桥未久想了想,“文哥,我有个主意,你看行不行?”
    “什么主意?”
    我下去故意出声,把这些巡逻兵给引过来,然后你悄悄地去割铁丝网。“
    “不行!”我断然道:“他们是十五个人,都带着家伙,你又没有电手指,你要是让他们抓去了,要是你有个好好歹歹的,我们就不用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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