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距离六月二十六还剩下半个月不到。
    宣旨的太监走后,夏桐笙一屁股瘫在太师椅上,“天啊!”
    “女儿,你不是还生爹的气吧!”
    夏桐笙摇摇头,“爹,我怎么还能生你的气呢,安王是战神对吧,说不定哪天他在战场上牺牲了,我变成一个寡妇,无依无靠地,不还得仰仗您吗?”
    “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这么一想,当初应该把你许给太子,虽说不是正妃,但是至少不用担心守活寡啊!”夏修庸有些后悔。
    夏桐笙看着还没看清局势的老爹,说,“你想多了,你以为皇上真的会把我许配给太子?他巴不得我嫁给安王,正好我能帮他打仗!”
    “哎呀,我上当了!”
    她有些欣慰地说,“你终于知道自己被坑了,不枉我悉心教导啊!”
    “安王也不错,英俊潇洒,光是看着也赏心悦目了!”夏修庸安慰她。
    “爹,我觉得我智商绝对是遗传我娘。”
    提起娘亲,夏修庸神色有些暗淡,“你娘确实很聪明!”
    “爹,我不是故意的。”夏桐笙有些内疚。
    “没事,都那么久了!早就已经释怀了!”
    虽然他这么说,可是夏桐笙知道,他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她转移话题,“你打算给我多少嫁妆?”
    他拍拍胸脯,“我夏修庸嫁女儿,自然不能少给!”
    “爹,心意到了就好,嫁妆别太多,我以后还打算依靠娘家,你可不能把夏家给掏空了!”
    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夏桐笙心里想的是,凭什么自己嫁给他还要给他钱。
    “放心!爹有分寸!”
    当然,夏桐笙没有告诉她爹闵宥安是个断袖的事情,因为她爹根本不相信!
    转眼就到了六月,这半个月,夏桐笙为了学习礼仪,可是没少吃苦头,不过看着近期的成果,也算是还值!
    夏桐笙穿了一身大红色的喜服,喜服是按照皇家规格由礼部特别订制的。
    里面每一针每一线都是由金线缠绕而成,喜服上秀的鸳鸯栩栩如生,盖头四周都有珍珠点缀,凤冠霞帔更是由工匠纯手工打造,上面镶有各色各样的宝石。
    美则美矣,就是......
    太重了!
    如果今日所嫁之人是她所爱之人,她一定会毫无怨言地为他承受这份“压力”,可是明明就是一个陌生人。
    鞭炮声突然响起,喜婆桂嬷嬷催促她赶紧盖上盖头,然后笑意盈盈地搀着她向外扯。
    “还请夏小姐移步!”桂嬷嬷恭敬地说。
    “.......”不是她不想走,而是这一身衣服实在是太重了,她的身子有些承受不住。
    “桂嬷嬷,正常结婚都要穿这么重吗?”
    “结婚隆重点是自然,但是王爷很重视王妃,我听说这些盖头上的珍珠、衣服上的宝石都是王爷亲自吩咐的,他嘱咐说要越多越好。”
    夏桐笙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他这哪是重视,明明就是要累死她,这人果然阴险。
    “小姐,赶紧走吧,别误了吉时!”婴伶说道。
    夏桐笙踉跄着走出房门,要不是喜婆和婴伶在一旁搀扶着,她估计就要倒在地上了。
    含泪跟父亲告别之后,夏桐笙被送进花轿,就听喜婆一声“起轿”,夏桐笙马上摘掉自己的红盖头,透气......
    沦落至此,也是有些可怜!
    反正在轿子里,别人也看不见她在干什么。
    本以为可以这样顺顺利利地到达安王府,可是事实证明,她想多了,刚走了没多久,半路突然杀出一群黑衣人。
    一瞬间,围观的百姓全都落荒而逃,整个街区就只有迎亲队伍和黑衣人两拨人对峙!
    一红一黑,对比十分鲜明。
    夏桐笙不由得想象,“难道是有人来抢亲!”
    这二货还乐滋滋地以为这场婚事可能就因为这样就此罢休了,可是事实证明,是她想多了。
    只听领头的黑衣人一声,“给我上!”
    闵宥安骑在马上,冷笑了一声,那是来自王之蔑视!
    沧诀快速上前,“王爷,你先去轿子里呆会,不要污了您的眼睛。”
    他的侍卫不说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但是以一敌百的能力还是有的!
    特别是沧决,那简直是江湖上的传说,只是不知道这样一个高手是怎么心甘情愿做了闵宥安的侍从!
    闵宥安从马上下来,转身走向花轿,好像面前的危险都与他无关一样。
    夏桐笙切了一声,搞什么嘛,还污了眼睛,搞得自己有多洁癖一样。然而总感觉有什么不对......
    对啊,闵宥安要进轿子!
    抓住重点之后,夏桐笙马上拿起盖头,只是她还没来得急戴上,就感觉到一阵寒风突袭,虽是六月艳阳天,可是她明显哆嗦了一下。
    夏桐笙拿着盖头,看着已经坐在自己身边的闵宥安,一双眼睛忽闪忽闪,尴尬地笑笑,“那啥,天有点热,我透透气、透透气!”
    闵宥安睥睨了夏桐笙一眼,眼中的不满显而易见。
    不过这次不满中还有些惊艳,相较于宴会上的淡妆,她今天的妆容更加精致,大红色的嘴唇、眉间的梅花钿,衬得她的脸色更加白皙,也更加的妖艳。
    夏桐笙被他一直盯着,有些娇羞地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清明的眼睛。
    因为不想面对他那宛如冰霜的脸,她拿起盖头,盖在头上,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没多久,打斗声渐渐平息,闵宥安掀开帘子出去,
    沧诀向他拱手,“王爷,已经清理干净了。”
    “嗯”他冷冷地开口,翻身上马。
    只是没过多久,花轿再一次停止,夏桐笙心想,难道又有刺客?
    她的这次婚礼真的太艰难了,真是一波三折!
    她问,“婴伶,怎么不走了?”
    “小姐,那个......”婴伶支支吾吾地说。
    夏桐笙眉头一皱,微微掀开些帘子,向外望去,“娇梨苑”三个大字映入她的眼中,这不是青楼吗?停在这里干嘛?
    难道他是想借此羞辱自己一下,想想也是,大婚之日新郎丢下新娘跑去青楼里快活,任谁家姑娘也耐不住这份气啊,这对新娘来说简直就是啪啪啪打脸啊!
    估计她这一生都要背负这个笑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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