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破旧的房子里,住着两个人,一老一少,老的已经快要到四十岁了,而少的,却只有八九岁的样子。
    “爹,我娘到底是怎么了?”秦翰一边摸着刚采的草药,一边问道。
    “哎!你娘早在你出生那年就已经死了。”旁边的那个男子说道。他的表情依旧是那么的低沉。他的头上带着一顶宽大的黑帽子,身上穿着一身黑衣服。
    而那个少年却是一袭白衣,头上的头发也已经卷的不成样子,两根呆毛笔直的竖直在空中。
    “哎!”秦翰摇了摇头,语气中有一点点的伤心和难过。
    “别想那么多了,快把这批中草药送给马爷爷。”那个中年男子渐渐的转过身来,看了看秦翰。宽大的黑帽子也掩盖不了他的帅气,他的脸上总是透露着忧伤。
    “那好,我现在就去了。”秦翰把草药一株一株的放进摇篮里,然后便走出了家门。
    刚走出家门秦翰就看到了门口那颗光秃秃的老榆树正在寒风中舞动着枝条。而这颗老榆树的下方还在有一个年过八旬的老爷爷正在原地站着。
    “村长爷爷,不要再看了,人已经不在了。”秦翰转过身去站在原地对着老爷爷说道。
    “啊?人已经不在了?”那个老爷爷听到了秦翰的呼喊,转过身去,面对着秦翰。
    “对!他已经走了。不要再等了,外面凉,小心着凉。”秦翰走到老爷爷的身边,把摇篮放到了地上。再用手搀扶着老爷爷。
    “村长爷爷,你这是要去哪啊?”秦翰问道!
    “你这是要送给老马头的吧!正好,我现在也要去他家。”老爷爷身上穿着黑色的大褂子,而他的腰也已经弯成了一个弓形,手中拿着一根已经破旧的拐杖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秦翰已经从地上把摇篮给捡了起来,一边用手拿着,一边搀扶着村长爷爷。
    就这样,本来只要十几分钟的路程,变成了几个小时的路程。
    一老一少,场面显得格外温馨。
    天色也渐渐的变晚,夕阳已经出现在两人的眼前。在阳光的照耀下,那个摇篮中的草药正在开放着属于自己的光彩。
    在秦翰的眼中,村长爷爷就像是自己的亲爷爷的一样,小时候是村长在照顾那个小男孩,长大了,那个小男孩开始照顾着村长。虽然他们之间非亲非故,但是在他们的心中,已经把各自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在去往目的地的路上,他们两也遇到了很多的人,有小孩,也有大人。热情的秦翰向他们一一打了个招呼。
    这个老人,曾经是多么的伟大,而如今,却已变成了这样。
    “老马!老马!快出来,没看见我和小翰过来了吗?怎么也不迎接一下。”村长爷爷大声的对眼前的那间房子喊道。
    “来了,来了。”屋内传出一句简单的话语。可在这简单的话语中,却有格外不同的情感。
    “马爷爷,我把您的药给送来了,快出来拿!”秦翰把摇篮放在地上,再搀扶着村长爷爷坐在一旁的石头上。
    “喝水吗?”秦翰问道。
    “不用了,我一会就走。”老爷爷摇了摇头,又摆了摆手。
    秦翰也找了个石头坐了下来,静静地等待着马爷爷的来临。
    “这老头!怎么还不来。”村长爷爷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连忙催促道。
    “来了,来了。”只见一个身穿白色衬衫的老年人从屋子里走出来。“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就是这孩子的事。”村长爷爷望了望秦翰。
    “啊?”
    “这孩子的病!”老爷爷再一次的强调。
    “哎!是啊!这病,怎么这么怪呢?都治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治好。”马爷爷望了望秦翰,就直接伸出手按住了秦翰。
    “……”秦翰没说什么,直接照做,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说来也奇怪,从秦翰一出生,他就得了一种怪病,而且还是那种治也治不好的病,都治了这么多年了,根本就没什么用。秦翰的父亲也是为这事发愁了很长时间。
    可试了根多方法,都没有什么用。
    而明天,就是秦翰发病的日期,今年秦翰九岁,也就是说这种已经发生过九次了,而每一次秦翰都坚强的挺了下来,今年!能不能再挺过去,这还是个问题。
    如果不能的话,秦翰将会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
    成败在此一举!
    “哎!真是可怜的孩子。”村长爷爷摇了摇头,再看了看秦翰,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用手摸一摸秦翰的头,“孩子,明天你无论如何也要挺过去!”
    “对,要挺过去。”
    “好!那我就试一试。”秦翰看着两位老人,心中变的格外的自信。
    “我去把药材打成药汁,你在这里陪小翰好好聊一聊吧!”马爷爷从地上捡起摇篮,一步一步的走向屋子里。
    “孩子!你一定要挺住。”村长爷爷深情而又沉重的拍了拍秦翰的肩膀。
    “……”秦翰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老人。
    ……
    回到家后。
    “爹,我明天要是你挺住该怎么办?”秦翰望了望自己的父亲,看着那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想从这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放心。”秦战慢慢的蹲了下去,用那双已经生起老茧的手抚摸着秦翰的脑袋。“你肯定不会死的,有我在,你一定能挺下去。”
    “……”秦翰的眼眶里已经被泪水给打湿,顿时眼前变的无比的模糊,就连自己的父亲也看的部太清楚。
    秦战渐渐的把自己头上的那顶黑帽子拿了下来,放在秦翰的头上,再用那双粗糙的双手在秦翰的脸上抹擦着。
    秦翰的脸上除了泪水,再也没有别的东西。
    “不哭!我们挺的住,你要相信我,我肯定会帮助你把怪病给除掉的。”
    门外,那颗光秃秃的老榆树依旧在随风飘扬,树下,出现了一株嫩嫩的树芽,夕阳穿过老榆树的树干照射到那颗小幼苗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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