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夏觉得天要塌下来了,她行色匆匆,神经质的咬着手指,她想或许她可以搞到一把刀,或者一段长绳也行,总之,她想死。
    她勾引了二爷,她只是一个丫鬟,而且……而且她还有未婚夫。
    她以下犯上,伤风败诉。与其事情败露,被人戳着额头骂荡妇,去浸猪笼,让家人蒙羞,不如自我了断。
    绣夏想起她发现自己和二爷裸身躺在一起时,内心的惊慌。记忆潮水般回笼。她惊的想要尖叫,想要缩成一团。她又做错了,她又做错了事了。绣夏捂住嘴,忍住喉咙处的惊声尖叫。她得离开,马上离开。
    她小心翼翼的拾起地上的衣物,整个人都在战栗,那些久远的记忆,伴随着鞭子的呼啸声袭来。
    “你干了什么,你是猪脑子吗?”
    “哭呀,哭的越凶越好,你是我用三担粮食换来的。现在你完全属于我,我可以像弄死一只猫一样弄死你。”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可以这么做。你为什么又做错了?”
    不要,不要,不要。绣夏飞快地穿上衣服。她拼命甩头,想甩去那些不好的回忆。可是内心的惊恐不断的吞噬着她。
    她又做错了,她大错特错。
    或许,她可以用小厨房的刀,那把刀很锋利的,她经常看见厨子老李用它来剁骨头。很简单的,轻轻在手腕上一划就可以了。对,就这么办,想到解决办法的绣夏只觉得豁然开朗。
    她拔腿奔向小厨房,她已经想不了其他的什么办法了,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快点找到到刀。拐弯处,她没有注意和迎面过来的人撞了个正着。
    绣夏被撞倒在地。倒地前,她麻木地看着天地在自己眼前翻转,然后她摔到在地。痛楚让她那一根筋的脑袋突然变得清醒了一点。
    又是这样的吗?因为小时候被卖给人贩子的经历。让绣夏有了童年阴影。每当她遇到自己做错事的时候,脑袋里总是会陷入僵局。她完全无法思考,只会恐惧。
    随着她年龄的增长,这种现象出现的越来越少。在这件事出现以前,绣夏一直以为她已经好了。原来没有,它还一直蛰伏在她内心深处,像一个暗处的蝎子一样,等待着时机狠狠地刺她一口。
    绣夏坐在地上,她的手掌有点刺挠,是青草。头上是干净的像琉璃一样透彻的天空。绣夏好像溺水的人突然爬上岸一样。她的内心还是惊慌,但是更多的是得以重见天日的感激。
    撞她的人是扶朱,她的眼睛红红的,他连忙扶起绣夏:“夏姐姐,你没事吧?我气昏头了。惠普那个贱蹄子,她以为她是个什么东西。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婊子。”
    绣夏的头还是有点昏昏的,但她还是下意识的问:“怎么了?”
    “夏姐姐你不在,刚不久惠普来了咱们院子。对咱们院子横挑鼻子竖挑眼一顿后,还给我们好一顿数落。她是什么东西?她也是一等丫鬟,我们也是一等丫鬟,为何平白受她这个敲打。”
    “平日里夏姐姐说我什么的,我自然没话说,夏姐姐的人品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但是她普惠,一个外来院子的黄毛丫头。也能骑到我们的头上,指指点点。”
    “不过就是得了老夫人一句兴起时的空话,说想把她指给二爷当通房。还真以为她能越过我们,直接当太太了。”
    扶朱一连串,竹筒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说了一堆。绣夏点头喃喃道:“对的,一个丫鬟怎么可以当夫人呢?”
    “丫鬟怎么了?丫鬟就低人一等了吗?要说当夫人,她惠普一定没有资格,夏姐姐争争气,给我们当这个夫人,到时候我撕了惠普她的嘴。”
    扶朱是一个敢爱敢恨的泼辣性格,说过也就忘了。她想想那个场景很是解气。手里捏着帕子捂着嘴笑了。当然她自己心里也明白,这只不过是一个玩笑话。
    她们丫鬟不比人短那里少哪里,但是她们丫鬟也的确不能做夫人。
    “夏姐姐,你在呀,让我好找,二爷找你呢?”突然,一道女声插了进来,一个扎着双丫髻的小丫鬟跑的小脸通红,拉着绣夏的袖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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