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战王和太子等人来到了内廷的一处房间,众人立刻让开道路,单膝跪地:“参见王上、参见太子。”
    北战王一挥手:“都起来吧,他们醒了么?”
    “醒……醒了。”寇老五道:“就是……。”
    “嗯?怎么了?”
    寇老五欲言又止,北战王慢慢地走到门口,从门缝看进去。
    李画尘和李步云,两个人包的跟粽子一样躺在床上。两张床中间有一个小桌子,上面放着一壶清酒,用开水烫着。两盏漂亮的小酒盅,都斟满了酒,中间一盘青枣、一盘葡萄。
    北战王皱着眉,回过头不满地看着归而止,归而止为难地道:“他们是王子,而且是功臣,我也不敢……违背啊。”
    李画尘端起小酒盅:“来啊四哥,碰一个。”
    李步云端起小酒盅,笑着道:“活着真特么好,老九,之前我真的以为自己快死了,真的,做好了觉悟了。”
    “哈哈哈!”李画尘哈哈一笑:“你有我这样流弊的兄弟,要死哪儿那么容易?”
    李步云笑着喝了一小口:“感觉像是一场梦,看着蓝天白云,听着外面的鸟叫,喝着清酒,吃着葡萄。妈的,我以前怎么没感觉,就这种生活,这么爽呢?”
    李画尘辣的直咂吧嘴,捏了一粒青枣放嘴里:“那是啊,以前你四殿下的威名震北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区区清酒、小枣、葡萄干算个屁啊,挥挥手要几卡车都有人抢着送。但是经过了生死,一切的意义都不一样了。那时候,真的是,只要活着就行啊。有这么一口酒,有一口下酒的小果子,就他酿地快活似神仙呀,哈哈哈。”
    李步云也笑了,他端起酒杯:“老九,来,四哥……。”
    “哎!”李画尘打断:“四哥,咱可是之前就说好了,你要是说出半个‘谢’字来,咱这酒局可就吹了。”
    李步云砰了一下他的酒杯:“咱们兄弟之间,要是都像咱俩这样就好了,什么王位、权力,什么名声、战甲,有什么比同生共死的兄弟更重要的呢?”
    李画尘和他各自喝了一口。
    李长风站在门口,表情复杂。从一开始对于二人胡闹的愠怒,躺在病床上喝酒,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俩东西太胡来了;之后是欣慰,看着他们感慨人生,这是大难不死之后才有的幸福和满足;再之后是感动,自己的两个儿子在关键时刻真的有兄弟的样子,他们同生共死,没人退缩半步,为国、为家、为兄弟,披肝沥胆,豪气干云。李长风内心真的是由衷地替他们感到自豪。
    这才是寡人的儿子!
    但是随即,他也陷入了深深的惆怅之中。他知道,李画尘内心的伤,怕是修不好了。他和李步云以后是没说了,但是李工……他大概率是不会放过他的。
    李画尘道:“四哥,你说,李工那个王八犊子……。”
    “哎,不可以骂这种话,毕竟是兄弟,他是王八犊子,岂不是连父王一起骂了。”
    “好好好。”李画尘道:“那就,李工这个……妈的我都不知道骂他什么好了。他现在在哪儿呢?”
    李步云叹口气:“别想了,没人敢告诉你我他的下落的。画尘,老八……他也是父王的儿子,如果可以……。”
    “哎!”李画尘打断:“我和你也有言在先,你替他说半句话,这个酒局就吹了。”
    李步云点点头:“好吧。哎……。”
    “别叹气啊,这是我和他的事儿,和你没关系,来,喝一口。”
    李步云轻轻抿了一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
    李画尘道:“没啊,弄死李工,然后看父王怎么说,他要弄死我,我就跑,跑不掉,就死。怕个锤子。”
    “你英名盖世,天下英雄仰慕,如此断送大好前程,岂不可惜?”
    “盖个屁的世,仰个锤子慕啊。”李画尘放下酒杯,吃了个葡萄干:“我跟你说四哥,这天下缺了谁都照样转,真的。”
    “可是如果没有你,我早就死了。”
    “呵呵,那倒是。”李画尘笑着道:“玛德李工活着,我也早晚被他玩死。”
    北战王推开了们,严肃地道:“伤的这么重,还喝酒!”
    两个人一愣,李步云立刻想要起身,北战王赶紧道:“躺着、躺着,还有伤呢。”
    北战王走了进来,有人搬过来一个椅子,他轻轻坐下,看着二人:“伤势如何?”
    李步云道:“不碍事了,其实我能走动了,只是走的慢一点。”
    北战王转过头对李画尘笑着道:“你呢?”
    李画尘板着脸:“父王,李工呢?”
    北战王脸色有些尴尬:“画尘,我知道这件事你受委屈了,李工我会重重地罚他,绝对不会放任他如此行径。但是,你们毕竟是兄弟……。”
    “兄弟什么!?什么兄弟!?”李画尘怒道:“我可以和他公开角斗,生死无怨。”
    “你胡闹什么!?”北战王严厉地道:“兄弟之间,决什么斗?让外人看笑话吗?”
    李画尘盯着北战王:“好,你就护着他,早晚有你护不住的时候,我和他不共戴天。”
    “你们是兄弟,父王还活着,你还怕没有个说法吗?”
    “说法?”李画尘笑了:“说法就是,您重重地罚他,但是他肯定活的逍遥自在。他逍遥自在还不满足,觉得是我搞的他失去了一切,然后继续害我。他若害死了我,你的说法顶个屁用?”
    “你放肆!”北战王怒道。
    屋子里十分安静,许久,北战王叹口气,转身道:
    “传我王令,李工骄横跋扈,肆意戕害王子,行为恶劣,罪不容赦。至今日起,囚禁李氏祠堂后山小院七年;终身无继承权、无调配权、无奉无禄,以此昭告北国天下。”
    众人十分意外,传令官躬身道:“是。”
    然后和颜悦色地道:“画尘,人一生,没有一点委屈都不受的。你的三个朋友,都被人接走了,性命应该无碍,你们后会可期。至于李工,就看在父王的面子上,留他一命吧。”
    李画尘板着脸不说话。
    李步云慢慢地道:“画尘,我这一辈子,都没见过父王这样和人商量,就算是为了体谅父王,退一步吧。”
    李画尘委屈的掉下了眼泪:“累了。”
    说着拉起辈子盖住了头,躺了下去。
    北战王也感觉十分郁闷。这种事,是李画尘受委屈,他是即心疼李画尘、李步云的伤势,又觉得自己各个方面都很对不住李画尘,也为这兄弟之间的仇恨,赶到忧心和难过。
    此时有人来报:“启禀王上,军方大首长前来拜会。”
    北战王一惊:“北国战区的首长吗?”
    “是的。”
    “知道了。”
    文成在一边道:“王上,首长此次前来,大概率是问责的,应该先有准备啊。”
    “我知道。”
    王廷会客厅。
    三位身穿便装的人一边饮茶,一边道:“北战王和不良局辛苦了。救出了两位王子,的确是大功一件。”
    北战王听出他话里的嘲讽,笑着道:“不仅如此,我们还成功捣毁了日方在雪狼湖的地下兵工厂,铲除了北国一大隐患。”
    首长怒道:“兵工厂价值连城,科技价值、政治价值、资产价值……不可估量。轻飘飘的一句捣毁,你知道毁掉的是多么严重的东西?有了那个兵工厂,我们可知直接获得他们的相关数据和研究成果,可以缴获数以亿计的重工资产,可以捏住他们的把柄,进行强烈谴责,可以挟持他们的重要人员进行调查审讯,和他们谈判拉锯。现在,一切都没了,只有一堆废墟。这一切都是不良局刚愎自用,指挥混乱,作风充满了江湖习气的缘故!”
    北战王笑着道:“别发火嘛,实际上,即便是军方出手,情况也未必就会好很多。”
    北战王看了一眼文成,文成道:“该基地有精密的安保措施,而且有十分厉害的自毁系统。任何人和势力进入以后,一旦评估为强大威胁,它们就会自动销毁相关数据,并且进行渐进式的关锁闭合状态。即便是军方强攻,这个基地,也是保不住的,想要一个完整的地基,和全建制的他们的人员队伍,几乎是不可能的。”
    首长不满地道:“即便如此,他们的逃亡路线既然已经知道,为什么不通报军方,而要自己进行裁决?还和他们进行谈判交换人质,一个人一辆车?!据我所知,你的小儿子,一个人就换了十卡车的人员物资,他就是金子造的,也值不了这么大的价钱!你们到底是为国效力,还是在搞江湖帮派?”
    北战王笑着道:“两样都搞,这就是北战国古武战区存在的意义和价值。”
    首长道:“今天,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不然的话,我会申请削弱北战国的裁量权。”
    他眯起眼睛:“这些年来,你们管的也太宽了一些,造成如此重大的疏忽和损失,应该予以问责。”
    此时一个声音朗声道:“北战国此役损失重大,不奖励也就拉倒了,还要问责,咋想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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