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平日里家里存放银两的地方,也是这般的保管和支取吗?”
    青书摇了摇头,“家里是不存什么银子的,所有的银子都在我们裴家自己开设的银号里,家里库房有的只是数量不大的零散银子,顶多超不过五千两,而且多半是小额的银票,然后就是一些银锭子,是用来每个月发放府中丫鬟和家丁们的月钱所用的。”
    “而若是各房的主子们要用大钱了,超过了家里库房的承受能力,多半就是账房先生送上账目表,老爷认可之后,就自去银号里领相应的银票的!”
    原来是这样!
    江暮烟心中松了一口气,本来还担心,会不会因为那三个老东西这么多年的中饱私囊惯了,把整个裴家的银库给败的乱七八糟的。
    如今看来,家里最多也就是四五千两的银子,便是全部被那三个老家伙给贪污光了,也就是赔了五千两,至少断绝了以后他们继续挥霍和祸害裴家的根源所在。
    所以如此算来,她把三个老账房赶走的举动还是做的及时的。
    “我明白了,那之前青书去领钥匙的时候,有没有顺带轻点一下如今库房里,这个月已经用了多少零散银子,五千两还剩多少银钱在库中?”
    青书微微的摇头,回答道,“启禀夫人,本月库房中已经一个铜板也不剩下了。”
    “什么?今天才初二,这个月才开始了两天,怎么库房中就会一两银子都不剩了?”
    江暮烟几乎以为她听错了,头顿时就从手中正要翻开的账本上抬了起来。
    “夫人忘了,上个月府中办了两次喜事,虽然第一次很是节俭,但是第二次却因为请的客人太多了,加之排场盛大,所以花费也极多!”
    “青书,你不是说数额大的银钱会直接从裴家的银号里出,不会从家里的帐房内支取吗?”江暮烟凝声道。
    “是的,夫人,这五千两银子确实不是您和老爷办酒宴和布置房子用掉的钱,而是赏钱!”
    “赏钱?什么赏钱?”
    “就是老爷和夫人新婚大喜,府中每个丫鬟和小厮,不论男女,不论老少,每个人都会有一个至少一两银子到五两银子的红包作为打赏,各房主子们的贴身伺候人选就更多,整个裴家从上到下共计有一百七十三名下人。所以府中这五千两银子打赏完毕,也不过将将够而已!”
    江暮烟一听这话,顿时倏地一下的站了起来。
    当即就面色难看的道,“真是胡闹!打赏居然就打赏掉了五千两银子?”
    “这个家还真是没人管了,由着随便什么人胡来了!这是谁的主意?谁说要这么打赏的?”
    就算裴家财大气粗,五千两银子实在不放在眼里,但是银子也不是这么个花法的,江暮烟只觉得她完全无法容忍裴家再照着这样的程度下去。
    青书和红月顿时面面相觑,因为他们这还真是不知道该回答说是谁的主意,似乎是二夫人还是谁提了一提,然后三夫人和姨娘也都赞成,也就这么办了。
    想着老爷和夫人结婚毕竟是大事,是喜事嘛,打赏点红包给下人们也不是什么太出格的事情,毕竟这样的喜事,裴家可是有二十年没有了。
    也因此谁也没有为这赏钱的事情去请示过老爷,似乎潜意识里都觉得这事不用去请示,老爷也肯定是会赞成的。
    如今看到夫人这般不郁的脸,还有那沉声的一句反问后,他们才意识到竟然有五千两银子就这么没了。
    哪里还敢吭气?
    江暮烟看到竟然连一向事事仔细的青书,都说不出个具体的五四三来,不由更是心中又是窝火,又是无奈的叹气。
    “罢了,这事也不怪你们,都怪我,其实上个月开始我就不该顾忌着表面上的规矩,而没有事先先管一管家里的帐,行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天色不早了,去看看老爷,事情谈完没,若是谈晚了,便请他回来吃饭!”
    “是,夫人!”
    青书和红月都不由戒慎的一直到退出书房后,才敢放松之前一直屏住的呼吸,显然,对江暮烟的敬畏,让他们已经有了比面对老爷裴羽钦时,还要更紧张的一点情绪了。
    是夜,经过了一番温柔的缠绵缱绻之后,江暮烟满足的窝在了裴羽钦的臂弯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始和他说话。
    “羽钦,我白天把府里的三个老账房都赶出府外了,同时,我决定从这个月开始缩减府中各项不必要的开支,裁减和驳回一切没有必要的花费,我想你的耳根子估计接下来的日子里,怕都不会太安宁了,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噢!”
    江暮烟没有询问裴羽钦是否会责怪她不问一下他就赶走了三个老账房的事情,而是理所当然的,以一种极信任他的语声提醒他接下来的日子,他可能会耳根子不清净。
    似乎完全都深信她的夫君,她的爱人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就怀疑她,不信任她。
    而真实的情况也是裴羽钦听到她这样理所应当,理直气壮的口气后,没有半点生气和意外,反而顿时柔情的笑的极度满足了起来。
    双唇更是轻柔的在她被汗湿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当即就道,“烟儿大胆做就是了,这么些年,我耳根子从来就没有安静过,不差这一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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