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有钱人我惹不起。
    毛瑾曦喝了口茶,眸子微微垂下。
    虽然惹不起,但是她真要搞一个人,用点手段就行了,只不过她不屑用手段去害人罢了。
    这事儿你先别管。
    阎悠君再三嘱咐,同时也害怕那个女人会盯上毛瑾曦。
    哦。
    毛瑾曦撇了撇嘴,心中冷哼了一声,谁要管你这女人的事儿。
    **
    两个人吃完饭后便回家了,这一路上阎悠君的情绪一直都不高,毛瑾曦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因为她的姐姐。
    她俩到底什么仇什么怨,亲姐妹也能反目成仇,互看不顺眼?
    莫不是又是那种豪门恩怨的狗血情节?
    毛瑾曦摇了摇头不再多想,打开笔记本查了查当年小虹被霸凌的事儿。既然当年闹得如此沸沸扬扬,那么肯定有不少新闻报导过。
    毛瑾曦果然翻到了不少新闻,在微博上的,在某度上的都有不少。毛瑾曦耐心地一一看完,直到看得自己的眼睛有点酸了才停下来。
    毛瑾曦选择在事后才看这些新闻,是因为不想影响自己在收鬼时的判断。毛瑾曦知道小虹的遭遇,但是她同时也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同情可以,但是不可以心软,所以毛瑾曦决定现在才去了解这些新闻。
    被关在厕所里整整一个下午,桌面被涂浆糊,书包被倒水,甚至会把她的作业撕烂等等,这一切霸凌只因小虹不合群。小虹有轻微的自闭症,一些不合群的行为被同学视为异类,最终遭受霸凌。此外,小虹成绩不佳,老师对此事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小虹的父母曾经要求校方处理这件事儿,可是他们只是穷人家,说话的分量不足,被校方多次敷衍奚落后,小虹父亲因此生了病,最后郁郁而终。微博里还有几个爆料的把霸凌者的照片贴了出来,虽然被删了好几次的帖,但是还是有些被留了下来。
    那些人的容貌毛瑾曦是见过的,正是女厕中成日提心吊胆的鬼魂,全都是霸凌过小虹的人。其中还有几位老师的照片,也是毛瑾曦见过的,显然小虹这报复是有目的性的。只不过发展到后来,小虹的神志已经被她身上背负的血债所蒙蔽,恶念丛生,化作恶灵。
    毛瑾曦重重地叹了一声,现在这个结局也算是最好的结局了,把小虹送到慈云寺听经超度,其他鬼魂也随着鬼差离开了人间界,这件事儿也该画一个句号了。
    毛瑾曦心情有点郁闷,她放下笔记本,打算去冰柜里找点喝的,岂料却看到阎悠君坐在饭桌旁,身前有一瓶开了的威士忌,她纤长的五指握住酒杯,里头的琥珀色液体让毛瑾曦浑身一惊。
    她现在对酒有点恐惧感了。
    见阎悠君一脸愁容,毛瑾曦还是忍不住问了:你不开心?
    废话。毛瑾曦问完后都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
    嗯,有点。
    阎悠君的声音有点沉,在酒精的渲染下带了几分性感。只见她举起酒杯,抿了口酒,美眸微微抬起看向毛瑾曦,眼神莫名摄人。
    毛瑾曦的心突然漏了半拍...这女人是不是妖精?
    要不要陪我喝两杯?
    阎悠君轻轻摇晃手中的酒杯发出了邀请。
    毛瑾曦愣在了原地...
    喝还是不喝?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啦!
    毛毛:老婆叫我喝酒,喝还是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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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嗯,真香。
    这瓶威士忌入口香醇,并不辛辣,倒真是好酒,应当价格不菲。
    喜欢?
    阎悠君问道,语气漫不经心,眼神却带了几分探究。
    还行,酒这东西,还是别多喝的好。
    不知是在提醒自己还是在提醒阎悠君,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419当晚,那时候阎悠君虚弱,借着酒精想给自己的身体增添一些暖意,岂料在洗手间碰上了毛瑾曦,随后的事情,便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别多喝酒这句话放在以前毛瑾曦是肯定不会说的,她不好酒,但是朋友之间摸着杯底聊天那种感觉她很喜欢,所以从来不抗拒喝酒这回事儿。
    你那姐姐...很难搞么?
    毛瑾曦微微挑眉试探,转移一下话题,想要挖掘属于阎悠君的背景,毕竟从同居到现在,她着实对阎悠君一无所知,就连她是什么职业她都不知道。
    阎悠君太神秘了。
    阎悠君扫了毛瑾曦一眼,识穿她的意图,缓缓开口道:她叫阎郁筝,以前她很疼我,后来一切都变了。
    阎悠君说得平淡,像是在诉说着一件跟她毫无关系的事儿一样,不过从她那双带了丝丝悲怆的眼神看来,毛瑾曦知道她对这件事儿很在意。
    她不择手段,心狠手辣,最后欺骗了自己的爱人,只为一举扳倒我,可惜她失败了。
    阎悠君轻笑,脸上那抹嘲讽之色,也不知是嘲讽自己,还是嘲讽阎郁筝,又或是嘲讽她们过往的感情。
    扳倒你...你真是不一般啊。
    毛瑾曦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早知道阎悠君的背景不简单,但是听到扳倒这两个字,想来不是有大笔财产就是有令人觊觎的权力了,只可惜阎悠君没有明说。
    她也受了伤,不比我的好多少。
    阎悠君说完后,毛瑾曦倒是有些惊诧了。刚才阎郁筝脸上的妆化得美艳,还真没看出来任何不妥。
    我一直在找她,可是今天她却主动出现在我面前,说明她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阎悠君说完,不由自主地轻轻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似是有些愤恨。
    那你还等什么,正阳之气不就在你身边吗?我要怎么做你告诉我嘛!
    毛瑾曦是个急性子,听到阎悠君的仇人恢复元气了,这下便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这件事儿真不是时候。
    阎悠君摇了摇头,不看毛瑾曦,却刚好把自己红了的耳根子显露在毛瑾曦的眼前了。
    阎悠君害羞了?
    为什么害羞?难道...难道这法子是...!
    毛瑾曦想到了419的那个晚上,马上打住了自己的想法,不敢再想象下去。毛瑾曦住了嘴,周围瞬间安静得可怕,只有谛听这只黑猫坐在椅子上,探出一双猫眼贼兮兮地听两个人对话。
    毛瑾曦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想要借此掩饰现在的尴尬,完全没有发现一只猫正对她笑得暧昧。
    阎悠君也难得的觉得有几分尴尬,可是她却没有喝酒,反而是转头看向了谛听。谛听感觉到了杀气,马上把目光从毛瑾曦的身上收了回来,对上阎悠君那双寒眸的瞬间,把猫头缩了回去,不敢再造次。
    那她来是做什么?
    大概是示威。
    阎悠君没想到阎郁筝会主动出现在她面前,但是她不会贸然对自己动手,毕竟周围都有地府阴司走动,阎郁筝不会冒这个险。
    只不过,阎郁筝已经告诉自己她恢复元气了,那么她跟邪支之间的联系怕是又紧密起来了,三年前的事儿还会重现么?
    毛瑾曦见阎悠君神色并不好,也识趣地不再往这个话题说下去。
    阎悠君,你的职业到底是什么?看起来你的生活条件都很好。
    高级住宅区,保时捷的车子,这肯定是个富婆啊!
    开公司的,平日都是别人在打理。
    阎悠君只是轻描淡写地带了过去,毛瑾曦也听出来她不想多说,便也没有再问了。
    不过至少毛瑾曦知道阎悠君是干什么的了,阎悠君是老板,而且还是甩手掌柜,公司都是别人打理,她坐享其成那种。
    羡慕啊...
    就在这个时候,毛瑾曦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便走到了阳台接听。
    谛听就在这个时候跳到了阎悠君的大腿上,小声笑道:冥王大人,刚才你们说正阳之气的时候,毛毛想到了你们...嘿嘿嘿的时候,还害羞了。
    谛听像是在打小报告一样,说完后还十分兴奋地想要看看阎悠君有什么反应。岂料阎悠君一双寒眸降下,谛听瞬间觉得自己要被拎到马桶冲走了,好在阎悠君没有这么做,只是冷冷地开口。
    不要随意窃听别人的隐私。
    可...可这是我的能力啊。
    谛听很委屈,但是它还是要说,听到人的心声是它的能力啊,这怎么能闭上自己的耳朵不去听啊?
    ......反正不可随意窃听。
    阎悠君有些理亏。
    那我听了不说出来行不行?我再避开也是能听到的嘛...
    谛听讨价还价。
    ...可以。
    阎悠君接受了这个掩耳盗铃的提议,她不是不想知道毛瑾曦的内心想法,但是她更想要自己去发掘,或是毛瑾曦亲自跟她说,而不是透过谛听这个bug。
    谛听见阎悠君妥协后,得意地翘起了他的小尾巴,心里想着反正阎悠君以后肯定会因为毛瑾曦的事儿来找自己,不急不急~
    站在阳台的毛瑾曦接通了电话,喂了一声。
    毛姐,那个...
    有屁快放。
    毛瑾曦真不明白,徐大强这个人在别人面前还是挺男子气概的,怎么到自己这里就变成鹌鹑了。
    就是陈警司要见你,就昨天说了要找你帮忙的。
    经徐大强提醒,毛瑾曦才想起了这件事儿,不禁双手抱胸,狡黠道:价钱方面如何?
    找自己帮忙的是陈洛,不是徐大强,这价钱当然不可能是友情价了。
    额...这...
    让陈洛亲自来跟我说。
    毛瑾曦说完后正要挂电话,可徐大强那里就换成了陈洛的声音。
    那毛小姐的心理价位是多少?
    陈洛的声音很平淡,一如他这个人稳重淡定。
    那得看是什么案子了。
    毛瑾曦自从知道艾籽杨那家伙收的钱是自己的几十倍后,她便安心地开价了,反正低过艾籽杨的都是良心价。
    一宗碎、尸案,头颅和左手还找不到。
    毛瑾曦:......
    一来就这么刺激,陈洛确定这真的不是在整蛊自己?毛瑾曦有点犹豫了,对于太过血腥的东西,她还是有点抗拒的,除非...有很多钱。
    贪婪地光芒在毛瑾曦的眼中泛起。
    再多说一些。
    毛瑾曦故作平静,不想被陈洛看穿自己的心思。
    重案组很多人都梦见了一个无头男人,包括我。
    陈洛的语气依旧平静,倒是比徐大强大胆多了,至少不会惊惊慌慌的。
    哦?然后呢?
    毛瑾曦靠在阳台的栏杆上,用指尖逗弄着那绿色的植物,叫不出名字,可是阳台种了不少花花草草,看着特别怡人。
    梦里他很急切地跪着向我磕头,过不久梦就醒了。
    陈洛说完后,毛瑾曦沉默了。
    若说怨灵找人帮忙自己伸冤,应当会在梦里给一些提示才对,这只怨灵只是对着陈洛磕头,似是在求他什么,真的只求他伸冤么?
    不,都死成这样了,人人都知道他是冤死的,又何必在梦里这般乞求陈洛?
    莫非...
    此外,接获此案后,重案组的办公室地面上会莫名地出现水迹,是海水,死者也是我们在海岸找到的。
    陈洛说完后,毛瑾曦沉吟了一下,道:可知道死者的人际关系?
    她通篇听下来,感觉这个灵是想要陈洛去救人,应当还是一个活人。
    死者是个同性恋者,早年跟家里断绝了关系,据调查有一个男友,如今我们在找他男友的踪迹。
    毛瑾曦紧蹙着眉头,一手支着栏杆扶额,道:死者跟男友的感情如何?
    很好。
    陈洛简洁地说了一句。
    毛瑾曦忽然感觉有些汗毛直立,有一个直觉告诉她,死者在陈洛梦里跪下所求之事,可能就是求陈洛去救她的男友。
    快点找到他的男友,我觉得他有危险。
    毛瑾曦马上让陈洛行动,陈洛先是一愣,可也没有耽误,电话那头便听见他吩咐了下去。
    价钱方面,五万。我现在去警局找你。
    毛瑾曦挂断了电话,不让陈洛有拒绝的余地,电话那头的陈洛愣住地看着手机,然后露出了一个无奈却宠溺的笑容,才把手机还给了徐大强。
    毛瑾曦回到了客厅,见阎悠君还坐在餐桌旁,可是酒已经都收好了。
    阎悠君,我出去一趟。
    既然人都在,还是说一声的好,毛瑾曦如是想。
    我送你。
    阎悠君淡淡地道。
    毛瑾曦有点受宠若惊,这阎悠君怎么突然热心起来了?
    不,不用啦,而且你刚还喝了酒。
    毛瑾曦想了个理由推脱,可阎悠君一眼不看毛瑾曦,只是重复道:我送你。
    阎悠君拿过自己的外套和包包,这才看向还有些呆滞的毛瑾曦,道:我就抿了两口酒。
    最终毛瑾曦还是上了阎悠君的车,跟阎悠君说了去警局后,车里的两人便是陷入了沉默,一路无话。
    毛瑾曦看了看阎悠君的侧脸,这个人的脸色比刚才好些了,但是她还是有些担心。
    阎悠君,你真的不打紧吧?
    阎悠君知道毛瑾曦所问何事,便坚定地道:无碍。
    毛瑾曦垂眸撇嘴,心里暗道:一天天的就知道说无碍,有事的时候就过来吃我豆腐,这女人简直是用最正经的理由去耍流氓!
    你还是多注意自己的腰吧。
    明明脸语气都是冷的,可是毛瑾曦却能从这句话中听出了温度,什么时候阎悠君在自己眼里也有了滤镜的?
    等等...!
    她该不会是因为担心自己的腰才亲自接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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