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屿回去的第二天就要进组拍戏,他是特邀演员,演的是个戏份不多的配角,三天就能拍完了。
    秦司屿看着手中的剧本,他最擅长的领域是演戏,如果季慕言想演戏,他还能带带他,只是可惜了,季慕言不喜欢演戏,他看剧本容易忘记时间,看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感觉肩膀一沉,季慕言靠在了他肩膀上。
    秦司屿转头看着季慕言,他戴的眼罩比较大,几乎遮住了季慕言小半张脸,只露出了精致的下巴。
    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季慕言的唇上。
    季慕言天然的唇色很好,粉中透着淡淡的红,嘴唇水润,泛着果冻一般的质感,看上去特别软。
    秦司屿收回目光,越发觉得季慕言有意思脾气硬,脸色冷,但身上软,还爱跟他撒娇。
    明明是很多矛盾的特质,但在季慕言身上却融合得特别好。
    季慕言其实在装熟睡,他早就醒了。
    他睡到一半皮肤饥渴症犯了,只能装作睡熟了,不小心头靠在秦司屿肩膀上,紧接着他感到秦司屿的目光落在了他脸上,他以为是自己装睡被发现了,心提到了嗓子眼,没想到秦司屿不知为何笑了声,收回了目光。
    季慕言松了口气,可这口气还没完全出去就疼出了一身冷汗只是靠着肩膀并不能减缓他的病症。
    季慕言忍得十分痛苦。
    秦司屿就在他身边,味道包围着他,可他却没有机会和秦司屿更亲密的接触,这让他更加痛苦了。
    季慕言一直在寻找机会,就在他耐心告罄的前一分钟,秦司屿突然动了一下。
    秦司屿看剧本看累了,放下剧本准备睡觉,他刚戴上眼罩,突然感觉手腕被人抓住了。
    秦司屿下意识动了一下手腕。
    季慕言的身体都僵住了,接触的地方像过电一般酥酥麻麻的,秦司屿体温偏高,就像一块暖宝宝一样熨帖温暖,身上的不适像潮水般退去,季慕言更加不想松开秦司屿的手腕,只能装自己睡迷糊了,不小心握住了秦司屿的手腕。
    秦司屿动了一下,季慕言似乎被打扰了一般蹙了蹙眉,头还在他肩膀上蹭了蹭。
    秦司屿摘下眼罩,侧头看着季慕言,视线从他的脸上转移到他握着自己手腕的手上,季慕言瓷白的皮肤在光下几近透明,连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都一清二楚,手指如白玉般修长温润,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指尖透着淡淡的粉,如微凉的一抹残雪,轻轻扣在他手腕凸起的动脉处。
    秦司屿心中的某根弦震动了一下,可这细微的波动并没有引起他的重视,他想起季慕言有起床气,也再随他去了。
    两人就着这个姿势睡了过去。
    程罄睡到一半醒了,他偏头一看,彻底吓醒了。
    什么情况?
    秦司屿和季慕言紧紧靠在一起,可以用依偎来形容了,季慕言的头枕在秦司屿肩膀上,秦司屿下巴抵着季慕言的额头,他们的手紧紧相握,姿势非常亲密。
    说出去不是情侣,恐怕都没人信。
    程罄慢脑门的问号。
    难道秦司屿和季慕言已经在一起了?
    短短五天的综艺就互相喜欢上了对方,这也太快了吧!
    可是他们之前的相处状态又不太像是互相喜欢。
    程罄的脑袋飞速运转,瞬间产生了无数种猜想,经过各种推敲之后,程罄得出了结论。
    他们一定是谈恋爱了,只不是在刻意瞒着自己。
    程罄越想越有道理。
    他们因为家族关系,或者是年龄关系,只能搞地下恋。
    不过秦司屿真是个老畜生,季慕言刚刚成年,人又乖又听话,他怎么下得去手的。
    而且他之前还一脸嫌弃地说季慕言就是一小孩,我怎么会喜欢他,呵,他就想问问秦司屿脸疼不疼!
    不过他们确实还挺般配的。
    程罄后半段时间都没睡,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最后他决定还会帮他们瞒着吧,毕竟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而且秦司屿还是他老板,他也要吃饭不是?
    快下飞机了,程罄把秦司屿叫醒了。
    秦司屿还没彻底清醒过来,蹙眉摘掉了眼罩,右肩膀有点疼,他刚想活动一下,却发现根本动不了。
    他转过头,还没看清事物,嘴唇却擦过了柔软又温暖的东西季慕言靠在他颈窝,他刚才不小心碰到了季慕言的额头。
    秦司屿一愣,看着季慕言近在咫尺的睡颜,又想起睡前的事情,他想把季慕言扶起来,突然发现手里好像握着什么柔软的东西,他下意识用指腹摩挲了一下,还挺光滑的。
    秦司屿看过去,看到他竟然握着季慕言手。
    秦司屿立刻松开了,季慕言还握得紧紧的。
    秦司屿脑壳疼。
    这是怎么回事,他分明记得睡觉前,季慕言只是握着他的手腕啊,怎么睡醒就变成握了十指相扣呢。
    秦司屿挣了一下,季慕言立刻清醒了。
    他摘掉眼罩蹙眉看着秦司屿,因为有些起床气脸色很不好看,大有你再动一下,我就一脚踹过去的意思。
    秦司屿耐心跟他讲道理:醒了?你先把我的手松开,我们马上就要下飞机了,牵着手下飞机不方便。
    季慕言没睡醒,蹙眉看了了秦司屿足足半分钟,他才像是反应过来一般,触电般松开了手。
    秦司屿活动了一下肩膀,还没抬起手来,突然又被抓住了手腕。
    秦司屿:???
    季慕言身上的皮肤饥渴症还没好,刚松开秦司屿的手,身上的疼就控制不住了,他下意识地握住了秦司屿的手腕,脸色这才好了一点。
    秦司屿问道:你这是?
    季慕言硬着头皮,生硬地说道:手有点麻了抬不起来,借你的手腕放一放。
    秦司屿被逗笑,开玩笑道:那你另外一只手麻了吗,我可以两只手都借你。
    季慕言下意识就想说好,但想起这样就有些太过分了,就只能万般无奈地摇了摇头。
    又过了将近十分钟,飞机降落了。
    程罄见两人还黏在一起,忍不住咳了一声提醒道:该下飞机了,外面可能会有记者,你们准备一下。
    言下之意,拜托你们收敛一点吧,要不明天的头版就是你们了。
    季慕言听到程罄的话,才意识到他刚才做了什么,他赶紧松开手,有些抱歉心虚地看了一眼秦司屿,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冲他们两个点了点头,站起来出去了。
    程罄只当季慕言是在避嫌,他回头看到秦司屿还在看着季慕言的背影,忍不住多嘴道:你收敛一点!
    秦司屿被程罄莫名其妙蹦出来的这句搞蒙了,蹙眉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程罄哼哼了两声,说道:你自己清楚。
    秦司屿啧了一声,有话就讲,别给我打哑谜。
    程罄见秦司屿装得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在心里骂了他一句老畜生,不说话了。
    秦司屿不知道程罄心里都装着些什么奇怪的东西,也就没有再问。
    虽然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了,但秦司屿的魅力太大,现在又加上一个季慕言,程罄怕出事,把他们捂得严严实实,从贵宾通道离开了。
    季慕言一路上克制着亲近秦司屿的冲动,他的皮肤饥渴症还没好,虽然也不是太严重,还是能勉强忍住的,但秦司屿这个人形解药在他面前晃,非常考验他的忍耐力。
    季慕言怕被看出来,上车后一直装睡,期间他好几次都感觉到秦司屿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季慕言本来就想这么糊弄过去,没想到皮肤饥渴症像是跟他有仇一般,越来越严重了,已经快到他的忍耐极限了。
    下车的时候,秦司屿见季慕言紧紧蹙着眉,脸色也不好看,以为是起床气便安慰道:再忍一下,到家后就可以睡了。
    说完他看到季慕言睁开了眼睛,目光在他领口的皮肤上转了一圈,又移开了目光。
    秦司屿:?????
    刚才是他的错觉吗?
    等他想去问的时候,季慕言已经大步走远了,浑身散发不要靠近我的气息。
    秦司屿只能作罢。
    现在是凌晨五点,秦司屿不想惊动别人,就和程罄一人提着一个箱子,他见季慕言脸色不好,也一并帮他拿了。
    季慕言忍得很痛苦,到门口的时候,他的理智之弦彻底绷断了,他一手强势把秦司屿拉进门里,一脚把门踹上了。
    门砰的一声,差点砸在程罄鼻子上。
    程罄:
    程罄:
    程罄:
    我不应该在车里,我应该在车底。
    程罄还没吐槽完,门板砰的一声,像是什么重物狠狠地压在了上面。
    程罄的脸色瞬间变了。
    卧槽!这么激烈!!
    他这还没走呢,就已经忍不住了?
    程罄在心骂了秦司屿一声畜生,同时尴尬地想,他是该在这等着呢,还是先走呢?
    他等了大约一分钟,见没人给他开门,便摸了摸鼻子,知趣地离开了。
    门内
    季慕言抓着秦司屿的衣襟,把秦司屿抵在了门上。
    秦司屿舔舔后槽牙,这感觉有点熟悉啊。
    他低头看着季慕言问道:你怎么了?
    季慕言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因为过于用力,指尖泛着淡淡的青白色,他不回答,他像小猫一样在秦司屿胸膛上蹭了蹭,把脸埋在秦司屿胸膛里,小声地支吾了一声。
    嗯?秦司屿见季慕言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也没追问,微微仰头看着天花板。
    哎,带孩子还挺麻烦的,虽然这么想着,他嘴角却诚实地勾起了弧度,虽然他本人都没有意识到。
    过了几秒,他感觉胸前的衣服好像有些湿,他微微一愣,看到季慕言双肩在微微颤抖,身体显得格外瘦削单薄。
    哭了?
    秦司屿顿了三秒,抬手像哄孩子一般拍了拍季慕言的背,季慕言身体一僵,手臂更加紧地环住了秦司屿的腰,压抑的啜泣生更大了一些。
    秦司屿:
    他苦笑地拿开手,说道:好了,我不拍你的背了,别哭了。
    季慕言在他胸膛上蹭了两下,仰头看着他,眼眶泛红,眼尾像是盛开了朵朵桃花,眼里蒙着一层水雾,眨眼间一颗泪珠滑下,季慕言咬了下唇,用哭腔小声说道:要拍。
    秦司屿没招了,拍了拍季慕言的后背,说道:行,只要你不哭了,要我干什么都行。
    季慕言又重新缩回秦司屿怀里,声音有些闷闷的: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
    秦司屿见季慕言头上翘了缕呆毛,顺手帮他压了下去问道,什么噩梦?
    季慕言的声音更闷了:我梦见你死了。
    秦司屿:
    季慕言有用脸蹭了蹭秦司屿的胸膛,死状特别惨,被车撞了,还被好几个车碾
    秦司屿听到nian这个读音,太阳穴一跳,阻止季慕言继续说下去:好了,我知道了,不用再说了。
    说完他突然抓到了重点:因为梦见我死了,所以才抱着我哭的?
    季慕言一顿,过了足足半分钟,才像害羞一般嗯了一声。
    秦司屿舒服了。
    季慕言为了增加信服里,随口瞎编理由,编的非常离谱,我养的小狗死了,我足足哭了三天。
    秦司屿:
    行了,你抱着吧,别说话了。
    秦司屿低头看着缩在他怀里的人,季慕言气质清冷,疏离感十足,没想到冰冷的外壳下竟是个娇气小哭包。
    这反差还挺大的。
    过了几秒,他又问道:别人知道你这么爱哭吗?
    季慕言硬着头皮瞎编,他小声道:只有家里人知道。
    秦司屿又舒服了。
    他伸手拍了拍季慕言的头:以后想哭就哭吧,在我面前不用忍着,你就当我是你亲哥。
    秦?秦哥?
    秦司屿纠正他,是亲哥,不是秦哥。
    说完他极快地勾了勾嘴角,忍不住调侃道:亲亲哥?亲亲不太好吧?
    季慕言一愣,似懂非懂地看着秦司屿,你说什么?
    秦司屿憋着笑,小朋友太纯了,调侃他都听不出来,秦司屿装得道貌岸然,笑笑说道:没事。
    又过了十五分钟,皮肤饥渴症终于压下去了,季慕言松开了秦司屿。
    他发现这病症最近越来越厉害,越来越频繁了,而且发病的时候还会影响到他的神志,他发病时做出了好多平时绝对不会做的羞耻举动。
    可他偏偏还记得很清楚。
    季慕言羞耻得红了耳根,身体僵硬地站在秦司屿前面眼睛盯着地面,不敢看他。
    秦司屿知道季慕言是害羞了,也不开口逗他,只是说道:你回去休息吧,行李交给我就行。
    季慕言闻言,逃似的回到了自己屋,转眼间就不见了人影。
    小朋友脸皮还挺薄。
    秦司屿打开门,门外只有他们的行李箱,程罄早就不见人影了。
    他意外地挑了挑眉,拿出手机看程罄在十分钟之前给他发十几条微信。
    他点开信息。
    第一条:我回去了。
    第二条:!!!!
    第三条:!!!!
    第四条:!!!!!!
    剩下的全是感叹号。
    秦司屿:
    他微微蹙眉,程罄这是什么毛病。
    现在是早上六点,他困得很,懒得给程罄回消息,拿着行李箱,转身回去了。
    秦司屿一觉睡到了十点,起床后他发现家里没人。
    看了眼程罄给他发的消息,才知道季慕言早就去公司练琴了,程罄在那陪着他。
    秦司屿挑挑眉,小朋友还挺勤奋。
    他简单洗漱了一下,那个替他买钢琴的朋友就给他打电话了。
    秦司屿把人接进来,一边吃早饭一边看他们安钢琴。
    他朋友好奇地问道:秦哥,你最近想练钢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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