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承受不住。至于为什么承受不住,叶晨认为阮行是害怕江元野打上门来,他们俩在宿舍门口上演一套全武行。
    当然了,阮行立刻矢口否认,并声疾厉色的表示自己并不害怕江元野打上门来并且连他一柄算账,他只是单纯觉得海王的鱼必须安安静静的待在海王的院儿里,在门外边晃荡不像样。
    至于海王之类的
    叶晨垂下眼眸,没说这些。
    林酒也浑然没察觉,他穿着江元野的上衣在宿舍里晃荡,从衣柜里扯出来一套衣服准备换上,叶晨自觉地背对他,这时候,林酒才来得及问:你来找我什么事儿?
    一大清早的,得亏叶晨来得晚,不然说不定要撞上江元野,林酒后知后觉的想他完全不知道,他的两条鱼早就撞上过了,江元野是怕打起来林酒生气,叶晨是单纯打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俩人才消消停停的当没看见。
    只有他这个可怜的海王还被蒙在鼓里,并且天真的为眼下的和平叹了一口来之不易的气。
    没什么。叶晨说:想跟你一起出去吃早餐,然后去晨跑。
    林酒换衣服的时候,叶晨还约他晚上出去玩儿,林酒琢磨了一下,拒绝了:不了,我晚上还有事儿。
    他还得回江家去找江叔叔。
    叶晨背对着他,看着宿舍阳台外面的树,没有问是什么事儿。
    但他能猜出来一点,从林酒身上的半截袖,和林酒脚下的拖鞋,隐约明白是和江元野有关系。
    叶晨双手插兜,轻轻地拿鞋底踩了踩地面。
    他想不通。
    他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他想起之前江元野因为林酒争风吃醋打他的时候,他心里竟然会很高兴,他有一种江元野把他视作情敌,他在跟江元野竞争的感觉。
    但江元野无视他,专心去找林酒的时候,他会很焦躁,很不安,却又不知道能做什么。
    他看见阳台玻璃上的自己的倒影,几次鼓起勇气想说什么,但在话即将说出口的瞬间,又变成了其他的四个字。
    那下次吧。他听见自己说。
    作者有话要说:推荐下本:《朕错了,朕还敢》
    警校双人训练时,宋戈一脚将他的对手踢晕了。
    宋戈亲自送对方去医务室,在旁边守着对方苏醒,谁料他那个平日里孤僻寡言的对手一睁眼,跟他对视上后,哇一声就哭了。
    宋将军,朕错了!别杀朕,朕都听你的话!
    宋戈缓缓挑眉。
    这是,踢傻了?
    林鸢是林国小皇帝,被养得肆无忌惮,仗着他们有神将宋戈,天天要这个要那个,一言不合就攻打他国,闹得民不聊生,不管宋戈怎么管教,他都不听。
    然后,宋将军反了,一剑刺穿了小皇帝的胸口。
    重活一世,林鸢满脑袋就五个字:听宋戈的话,听宋戈的话,听宋戈的话。
    宋戈让朕吃饭朕就吃饭,宋戈让朕跑步朕就跑步,宋戈让朕脱裤子...
    哎?
    脱啥?
    屁大点胆儿最爱作威作福小色狼受偏执霸道攻
    第45章 就是爽
    因为早上阮行的事情耽误了点时间, 他们下楼的时候已经是临近六点、要开始跑了。
    林酒跟叶晨不是一个班的,俩人下楼之后分开了,下来的时候林酒的头发还没干, 被一阵风吹过, 吹得他头皮发木, 不知不觉中,A市的天儿已经冷下来了,最后一点暑气消散, 反倒是已经初见了冬日料峭。
    林酒打了个寒战,进了队伍里。
    队伍开跑的时候他还觉得冷,跑了几圈,他浑身都热起来了, 骨头也跟着舒展开来,整个人都舒服多了。
    在警校待久了、跑久了, 他的身体也比原先好了不少,最起码能一路跟下来晨跑、只是微喘而不是大喘,腿也没那么抖了,由此可见,他再跑上几年,说不定能跟江元野来一场巅峰之战,一决胜负。
    他们结束早操后就是早自习, 早自习结束后上课,从早自习开始就有人点名, 查出勤, 大家都坐着,拿着手机玩儿,林酒跟阮行并排坐在最后, 俩人都掏出手机玩手游的时候,林酒才意识到不对。
    今天你不去训练了?他问。
    不去了。阮行撇了撇嘴,说:我不是那块料。
    经过了长达一周的辛苦训练,阮行彻底认清了自己的废物本质,一块生铁千锤百炼能变成刚,一块木头千锤百炼可就碎了,阮行这段时间练的浑身骨头都疼,一小年轻人,半夜起来上个厕所都哎呦哎呦的,他觉得他再学下去就要学废了,所以主动请辞,不去了。
    其实本来也是江元野给他开小灶,并且在队里的时候对他多加照顾,不然凭他的本事,确实进不去,早点出来也好,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林酒倒是没想那么多,他单纯为阮行退出训练队松了一口气,不然每天看阮行穿那身训练服晃的心慌。
    于是他们俩愉快的打了一个早自习的游戏。
    训练是不可能去训练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去训练的,只有打游戏才能感觉到快乐,才能活下去的样子。
    一场游戏打完,他们俩愉快的上了一上午的课,愉快的上了一下午的体能课,晚上阮行准备食堂走起的时候,林酒却站在操场上不动了。
    我有约。林酒说。
    阮行先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谁啊,又突然反应过来了,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高声喊:我不听我不听,我还是个孩子啊!
    林酒:...
    等阮行走了,林酒没等多久,远远的就看见了操场那头的江元野。
    彼时已经是晚上六点半左右了,A市的秋季里,太阳红彤彤的挂在天边儿上,随时都能落下去,彩霞斐然,把人的脸照的泛着粘稠的红蜜色。
    江元野终于换掉了他那一身训练服,换了一身湛蓝色和黑色拼接的运动套装,这湛蓝色十分扎眼,夕阳一照泛着光,一般人恐怕都压不住这艳色,但江元野天生冷白皮,被那湛蓝色一衬,都说不出是他扎眼,还是那件衣服扎眼。
    林酒先是下意识地偏了偏脸,觉得有点刺目,又觉得自己没什么好避让的,又板着脸看过去。
    虽然江元野现在和他剪不断理还乱,但他又没做错什么,是江元野缠着他不放的,他心虚什么!
    林酒逐渐理直气壮,腰杆子都挺起来了。
    可惜,走过来的江元野好像完全没发现林酒的不同似得,江元野像是往常一样寡言,顺着林酒身上扫一圈,就带着林酒往外走,看样子是要直接回家。
    江元野今天是骑摩托来的,自然也要直接骑摩托回去,上摩托的时候,林酒还有点犹豫,他还记得江元野骑摩托的速度,跟骑鸟差不多,只有一点细小的差别就是骑鸟能飞,能一直飞,而摩托只能时不时的飞起来,飞几秒还要重重砸下来,把人天灵感砸的咣咣响。
    但江元野都拧开钥匙了,显然也不可能换一个交通工具,林酒只好硬着头皮往上爬。
    出乎意料的是,江元野今天的摩托骑的不快。
    他把手里头的头盔扣在了林酒的脑袋上,在林酒摸索头盔的时候启动了摩托,摩托嗡嗡嗡的震动起来,然后在学校大门口滑过。
    他们学校坐落在市中心大学城的位置,一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半个市中心就跟着动了起来,下班的白领,出来支摊的老板,在灯火辉煌的城市里构造出一幅幅完美的画卷。
    金秋十月,满地金黄,摩托车轮碾在银杏叶上冲出去,有两片叶子被刮起来,乘着风,拿漫天彩霞当舞台,胡乱的飞舞。
    骑摩托的江元野眯了眯眼,从后视镜里看到带着头盔的林酒瞪大了眼,一脸哇喔的伸手去抓银杏叶。
    当然没抓到。
    林酒的反射弧生的十分不敬业,是那种你把他推倒了,他要在地上琢磨几秒钟,等全身骨头都疼遍了,他才反应过来你推了他的反射弧,完全没有为主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决心和毅力,甚至隐隐有些你爱推就推反正我迟早能反应过来的咸鱼意思,以至于林酒连着抓了好几下,一片叶子没抓到。
    江元野适当的放慢车速,在拐过一个拐角的时候碾过树下的银杏堆,树叶飞过间,林酒林酒还是一片没抓到。
    江元野亲眼从后车镜里看到了,在那一大片银杏叶中,林酒的两只手抽风了一样的抓抓抓抓抓,然后完美的避开了所有的银杏叶。
    很好,菜鸡人设没崩。
    林酒似乎也不太能接受这个结果,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
    他觉得自己的手被封印住了。
    直到某一刻,林酒发现了一个意外之喜。
    江元野的外套后颈上夹了一叶银杏,黄橙橙的,大概是在刚才飙车的时候夹上的,让林酒一时间都不知道感叹什么好。
    手不如衣是什么感受?
    谢邀,人在鸟上,刚被打击。
    最终,林酒还是从江元野后脖颈上拿下来了那一枚小小的银杏叶。
    叶子很小,金黄金黄的,很讨喜,林酒拿两个手指头捏着,想学电视剧里面那些主角们吹叶子,但这片叶子得来不易,他又舍不得吹掉,所以捏在手指头上,一边吹一边抠抠搜搜的捏紧,生怕一不小心吹掉。
    江元野见他抓到了就不再撵银杏叶堆了,碾多了呛脸,一股子灰尘味儿,他眯着眼一路开车回了江家。
    他们到江家的时候天边已经擦黑了,靛蓝色盖住了姹紫的云,在天空中形成了浓墨重彩的画,太阳已经落山,余晖都看不见了,月亮登场,星空闪烁,江元野把摩托停在别墅门口,带着林酒下车回江家。
    进江家门的路上,江元野还在肚子里揣摩了几句台词。
    之前江父所说的带林酒去参加集训的事儿,郑重其事的提过一次之后突然就不提了,也不知道江父到底在想什么,他不急,他儿子急啊!
    江元野思来想去,觉得不能再耽搁了,就想办法把林酒诓回来,林酒性子软,见了长辈说不出重话,江父又长了一张颠倒黑白的嘴,江元野说不出来的话,忽悠不来的人,轮到江父这里轻而易举。
    把亲爹当刀使是什么感觉?
    江元野:爽,就是爽,没别的。
    江家别墅灯火通明,里面很热闹,江元野看见灯光的时候还微微蹙了蹙眉。
    他们家虽然偶尔会来些客人,但很少有这么大的排场,江父不喜欢外人到他们家来,他们家院子里进一只鸟江父都觉得自家的地被脏了,更别提来这么多人了。
    江元野想归想,但进门的动作没慢,可当他一只脚落下来的时候,门口的保安却突然上来拦了一下。
    大少爷。保安脸色有点为难,在江元野的耳边低声说了两句什么。
    林酒后跟过来,手里还拿着那片银杏叶,没听到,他凑过来的时候,正看见江元野沉着脸往回走。
    江元野高兴和不高兴都是写在脸上的,他高兴的时候是个你爹今天高兴的反派脸,不高兴的时候是你爹今天要杀人的反派脸,十分好分辨。
    怎么了?林酒问:不找叔叔了吗。
    不找了。江元野对着林酒硬不起来,他挤了一丝笑说:他在忙,回头再说,我送你...带你出去吃点东西,晚点再回来。
    林酒好糊弄,江元野说什么他都信,就算是觉得有一点不对劲儿,但他也不会去想第二遍,小脑袋十分简单。
    眼看着俩人又跨上了摩托,都要骑走了,旁边的保安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幸好他在这儿守着了,今天真要让林酒和江元野进去了,可就闹大了。
    摩托在原地换了一个方向,江元野才要行驶,突然间听见了一阵尖声的呼唤。
    元野,林酒!
    林酒脑袋上带着头盔,江元野的头盔是特制的,党风片很厚,外面的动静听得不真切,林酒戴头盔还戴歪了,他们俩头骨不一样,林酒正在努力调整,顾不上回头,完全没发现后面有人。
    江元野没戴头盔,听得清清楚楚,他心里一惊,瞥了一眼后车镜,就看见林艳秋穿着高跟鞋,啪嗒啪嗒的从远处往这边跑来。
    江元野心口一滞,从胸腔里冒出来一阵凉气。
    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摩托,反手抓住了林酒的手。
    林酒手里还攥着一片银杏叶呢,他现在还没丢,被江元野抓了一下,林酒茫然的看了江元野一眼。
    闭眼。江元野做了个嘴型。
    林酒乖巧闭眼。
    江元野一脚轰上油门,当自己没听见,直接轰了出去。
    管他们那帮人折腾成什么样,今天晚上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撕了另一家人,都别想扯他和林酒进去。
    第46章 孽债
    摩托车开起来的时候, 林酒还在摆弄他脑袋上的头盔。
    江元野这个头盔特别重,压得他肩膀都抬不起来,又很闷热, 十月的天气硬是闷得他一脑袋汗, 他想拿下来, 但江元野轰的一声冲出了摩托,冲出去的瞬间林酒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仰了一下,赶忙抓住了江元野的衣服, 堪堪稳住。
    他怀疑江元野想把他甩下去,但他没有证据,而且他两只小手指头捏了一路的银杏叶也甩丢了,气的他抓着江元野的外套晃。
    江元野一路开出别墅区, 钻进了别墅区外面的一个园林里,骑着摩托冲进了花坛里, 挑了两颗大小合适的树,一脑袋扎进中间,他俩四周都是树枝,停下来后,他才停下来回头看林酒。
    因为摩托是一头扎进来的,所以林酒的头盔还被一个树枝抽了一下,虽然没抽到他的脸上, 但也在头盔上抽出了啪的一声响,让林酒打了个颤。
    深更半夜, 骑摩托开到两个树木之间, 还一头扎进枝桠里。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棵树如何得罪他了呢!
    人家只是两颗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大树啊!
    江元野的病已经这么严重了吗?
    正常人完全无法揣测啊!
    躲到了一个有遮挡物、比较昏暗、距离江家比较远的私密空间,江元野才算放下心来,回过头看林酒。
    他肚子里的话纠缠在一起, 话头和话尾之间都打着结,一句勾着一句,让他不知道先说什么好,总觉得每一句话都应该先出来。
    他耽误了这几秒钟的抢占先机的功夫,林酒已经摘下了脑袋上的头盔了,头盔太沉,把他的头发都压得扁扁的,他把头盔厚重的举起来,费劲的搁在自己和江元野之间,喘着气说:这两棵树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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