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被林酒黏住了。
    林酒睡觉的时候不爱穿睡衣,就穿了一个薄薄的贴身短裤,短裤勾勒着他漂亮的臀线,他身材清瘦,骨肉均亭,两腿间夹着被子,趴在床上睡,露出来的腰后带着两个漂亮的腰窝,再往上是单薄的后背和肩膀,以及露出来的后脖颈。
    林酒的脸埋在枕头上,像是已经睡熟了,从江元野的角度,能看见他肉嘟嘟的半张侧脸。
    小脸蛋上的肉微微鼓着,看起来蛮软的。
    江元野看着那小脸蛋,突然涌上了一股奇怪的冲动。
    阁楼里寂静无声。
    林酒把脸蛋埋在枕头里,动都不敢动一下。
    虽然四周寂静无声,连呼吸声都没有,但是林酒就是能感受到一道视线在他身后打转,从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肉上划过,像是在描摹他的每一寸曲线一样。
    林酒活生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江元野怎么大晚上跑进他屋子里来了?
    还这么悄咪咪的!
    林酒脑子里突然见闪过了之前江元野拿他衣服吸的样子。
    他才刚想到这儿,身后的床突然往下一陷,林酒耳边一热,一个火热的大脑袋压在了他的脖颈间,挺拔的鼻梁埋在他的发间,然后就是深深一吸。
    灼热的肩膀贴在身后,别人的气息呼到脖颈里,近距离的嗅他的味道,林酒浑身僵直,动弹不得,埋在被子里的手指头都要把床单拧出一个洞了!
    直到江元野从卧室里出去后,林酒才猛地从床上翻起来,伸手狂搓他的脖颈,一边搓一边在床上滚来滚去,两只小脚丫在半空中狂踹,一张精致的小脸蛋都扭曲了,无声的在卧室里尖叫了好一会儿,把软蓬蓬的头发都滚炸了,又坐起身来,拿起软软的枕头,羞恼的在床上一阵狂砸枕头。
    这是要干嘛啊!
    江元野讨厌死了啊啊啊!
    谁会大晚上跑过来闻别人脖颈啊!
    就算江元野喜欢他也不能这样吧!
    太过分了!
    第10章 神经病啊!
    江元野从林酒的阁楼里下来,回到卧室里洗了一个澡,然后把林酒的半截袖裹到了脑袋上,倒上了床。
    他一闭上眼就能闻到鼻尖萦绕的草木清香,整个身体都跟着放轻松,渐渐昏沉的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天光大亮。
    江元野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神清气爽,身体都跟着发出舒畅的声音,他起身下床,看了一眼时间。
    早上七点半。
    江元野走到洗手间里,洗脸刷牙,然后看镜子里的自己。
    兴许是因为这两天睡得好的缘故,他的气色都比原先好多了,眉宇间也没那么阴鸷了。
    他叼着牙刷看了一会儿镜子,利落的洗漱好,一边洗漱一边心想,跟这杂种同居的感觉还不错,离得近还能每天去偷着闻一口。
    一想到以后他都能有个良好的睡眠,江元野的心情就好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他随意穿上一套运动服,转身出了卧室里。
    他出来的时候还很早,七点四十五分,林酒阁楼的门关着,应该是在睡觉。
    江元野就去厨房准备早餐,顺带还给林酒准备了一份。
    江元野也会做饭,只不过他做的东西从没给别人吃过,但看在林酒解决了他多年顽疾的份儿上,他愿意破例一回。
    江元野也没做什么特别多的东西,就熬了两碗粥,煮了两个鸡蛋和玉米、地瓜,再拿出来两袋小咸菜,最后煮了几个速食小包子,最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他走到三楼的阁楼门口去,轻轻地敲了敲林酒的房门。
    林酒,出来吃饭。
    随着江元野的声音落下,卧室里面传来了一阵鸡飞狗跳的动静,然后门嘎吱一声被打开,林酒顶着一脑袋乱蓬蓬的头发,垂着小脑袋钻出来,不知道是不是江元野的错觉,他觉得林酒的眼皮子底下好像有一点黑色的淤青。
    昨晚上没睡好?
    还没等江元野细看,林酒突然一转头,生硬的咳嗽了一声,飞快经过他,然后一路跑下楼,直接跑到餐桌前坐下,拿起筷子就开始吃,吃饭的时候脑袋都不抬一下。
    江元野也没太在意,他吃过饭之后,算了一下时间,跟林酒说:我要出去训练了,有事打我电话,中午自己点外卖吃。
    林酒捏着筷子,小嘴巴抿了又抿,看上去是不想理江元野的样子,但是又不得不说,于是他扭着小脸,心不甘情不愿的说:我今天要去军训了!十点前到学校门口。
    连我要去军训都不知道,一点都不关心我!就想着占我的便宜,臭流氓!
    江元野起身的动作一顿。
    警校的报道时间是8月30、31号两天,9月1号就准备去军训了。
    江元野立在门口,心里头突然像是被人怼了一拳似的,一阵烦躁顺着他的胸口处直顶上他的太阳穴。
    他微微回头看向林酒,正看见林酒低头狂喝粥的侧脸。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他划到自己地盘里的东西被别人叼走了一样,江元野的每一个毛孔都跟着冒出了不爽的气息,他的舌尖扫过牙齿的轮廓,过了好几秒,才从嗓子里溢出了一个嗯字。
    是该军训了,十点前我送你去。江元野垂下眼眸,将鞋子穿上,声线平静的回道:学校军训时间长达一个月,有哪里不习惯,给我打电话。
    林酒气哼哼的嚼着嘴里的包子,不理他。
    江元野却丝毫没在意林酒,他转头直接就出去了,把林酒一个人丢在了别墅里。
    林酒更气了,包子都吃不下去了,回到他的小阁楼里,缩在床上骂江元野,骂到九点半,阁楼的门被人敲响,林酒在床上躺着不肯起,门外的江元野没耐心了,直接推门进来,咚咚的敲门:到时间了,起床。
    林酒鼓着小脸蛋坐起来,瞪着眼睛看门口。
    现在开始咚咚敲门啦!昨天晚上偷偷跑进来的架势呢!
    结果他一扭头,就看见江元野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两袋子日用品,垂眸看了一眼手机,又挑眉看过来,下巴一抬,冲他说:给你买了点军训用的日用品。
    左手的透明的大袋子里面装着全新的洗漱用品,刷牙洗脸洗头发沐浴露什么都有,甚至还有小鞋垫塞得满当当的,遥遥的冲他晃了晃:走吧,去学校。
    右手的袋子里是一大堆零食,看起来很重,江元野的手都勒红了。
    林酒刚才还撅着的小嘴巴不好意思的抿起来了,他从床上下来,踩着小拖鞋跑过来,垂着小脑袋,小嘴巴里面小声的嘟囔着谁要你的东西,手上诚实的接过了那一大袋子洗漱用品,牢牢地抱住了。
    他发现,江元野给他买的东西都是桔子味儿的,各种沐浴露,沐浴液,全都是桔子味儿的。
    江元野喜欢桔子吗?
    林酒想要问问江元野,问出口之前又忍回去了,江元野喜欢什么跟他才没关系呢。
    出了别墅后,江元野一路送林酒去了学校,他们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林酒远远地看见他们的班级。
    江元野没有送林酒过去,而是叮嘱林酒:不要用别人的东西,全都用我给你买的。
    林酒奔向班级的步伐一顿,回过头来,小脸蛋微微鼓起来,下巴微抬着,用一种我看穿你了的小眼神盯着江元野看。
    江元野微微蹙眉,加重语气又问:听见没有。
    他长得凶,蹙眉的样子更凶,但林酒一点都不害怕,他从嗓子眼儿里哼出来一句知道啦,然后抱着他的大袋子跑了。
    林酒跑起来的时候一扭一扭的,江元野盯着林酒的小屁股看了一会儿,等林酒混着人群看不见了,他才翻出手机来看。
    刚才出门的时候,他去了一趟私人医院,医生说检验结果出来了,没鉴定出来是什么植物。
    于是,根据医生的建议,把林酒的沐浴液和各种生活用品全换了一遍。
    如果林酒军训回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那种能让他睡着的味道,那就是体香。
    江元野踩着摩托,心想,千万不要是体香,否则他下半辈子得跟这个人绑定了。
    客车上,林酒抱着他的大袋子,跟阮行并排坐在了最后排,阮行靠窗,他坐在阮行旁边。
    阮行脸色很不好,一副宿醉的模样,一个劲儿的打哈欠,见他来了,不断地在问:你前天晚上去哪儿了啊?我们唱歌的时候听一女同学说你帮她打流氓了,但我们到的时候就看见一地流氓,你人呢?
    林酒正把小脑袋埋在大袋子里面翻找,挨个儿看江元野给他买了什么,一边看一边回:打完就走啦。
    他又想到江元野那时候在他脑袋上摸的那一下,顿时觉得头发都跟着酥麻起来,他赶忙转头,往车窗那边探过去小脑袋看,压得阮行呼吸困难,在阮行的推搡和抱怨之间,把小脸蛋贴在车窗上往外看。
    但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车子已经发动起来了,车窗外是逐渐远去的人群和树木,林酒收回了小脑袋,噗通一声坐在小椅子上,小嘴巴撅着,心里头有一点点失落。
    看啥呢你?有人送你啊。阮行也跟着往外看,又被林酒不自然的拉着胳膊拽回来了。
    没人送我。他脑袋一热,赶忙心虚的反驳,飞快把大袋子敞开,扭转阮行的注意力:我我哥哥给我买的零食,一起吃。
    从警校到封闭军训基地的路足足走了将近三个小时,林酒和阮行就吃了三个小时。
    他们从大学城出来,一路上了一条大路,走到了一个十分荒凉的地方才停车,从早上十点二十发车,一直到中午一点半才到地方。
    车子停下来后,林酒和阮行拖着行李下来,远远地就看见一个十分大型的基地,基地门口站着好多教官接学生,指导员领着他们下车,进基地。
    林酒和阮行一路进了基地,住进了同一个宿舍,这间宿舍里也就三十多平,摆了十个双人床,林酒和阮行挑了最靠近门边的那一个,林酒住下铺,阮行住上铺。
    他们俩又去领被褥和军训服,折腾到了下午两点,教官通知他们出去整队。
    他们一个年纪按班级划分为十八个训练班,从一到十八按字数排,林酒跟阮行在第三班,带他们的教官三十多岁,很黑很严肃,眉头一蹙,中间有两道很深的沟壑,好像还是这些教官们的排长,总之很凶,见到了他们就是一顿训,讲了一大通规矩,告诉他们如果不听话就直接把他们撵出去,让他们明年重新来训。
    一通训话结束后,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教官直接就把他们操练起来了,争分夺秒,一副要弄一个三十天军人速成的样子。
    林酒一个白白软软的小团子,猝不及防的被卷进了生活的苦难里,他上一秒还在想军训伙食怎么样,能跟同学们一起住宿舍晚上夜聊真开心,下一秒就被拉出去操练,一群人绕着操场跑圈,教官撵在后面,见谁跑的慢上去就到旁边吹着哨子横眉竖眼的呵斥,把一帮学生们吓得提起精神来狂奔。
    林酒跟阮行都属于身体健康、但不怎么锻炼的小年轻人,操场上跑三圈就受不了了,林酒跑的一个劲儿喘气,阮行拉着他,俩人踉踉跄跄的跟着,勉强跟下来,五圈跑完后,教官拉着他们开始做训练,站军姿、踢正步,每隔四十五分钟才给他们休息五分钟。
    期间,林酒看到别的班的同学们都很轻松,教官都带着他们玩儿,练二十分钟就歇一会儿,还可以让他们随意请假去厕所,他们不行,他们班一个小胖子喊报告,说想去上厕所,结果教官扫了他一眼,冷笑道:就地解决吧!
    阮行没憋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被那胖子横了一眼,阮行又忍回去了。
    教官狠狠操练了他们一下午,晚上五点半才放他们回去,他们军训基地的食堂不强制吃饭,可以吃可以不吃,林酒和阮行累的都抬不起手,俩人一回了宿舍就爬上了床睡觉,舍友也差不多,一回了宿舍,都累的倒下就睡,呼噜声此起彼伏。
    林酒趴在硬邦邦的小床上,硌的后背都疼,宿舍里有人打呼噜磨牙,吵得他睡不着,半睡半醒间,他像是睡木了似的,觉得脖颈一麻,那一秒钟,猛地让他想起了昨天晚上江元野埋在他脖颈间吸气的模样了。
    林酒猛地一蹬腿,做噩梦似的从床上翻起来了。
    他睁着一双懵懂的小猫眼儿,在呼噜声中,无声的嗷了一声,砰的一下倒回到了床上。
    他也被传染神经病了吗!大半夜怎么会想到江元野啊!
    第11章 他叫江元野
    第二天早上六点,林酒被阮行摇醒的。
    五点的时候,宿舍里的一帮人起床了,开始噼里啪啦的收拾,有同学临走时喊了阮行一声,阮行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但没醒,等人都走了,他才在某一刻突然惊醒,爬起来一看,整个宿舍都没人了!
    他再低头一看,顿时心里一松。
    还好还好,还有一个林酒陪着他。
    朋友一生一起走,谁先起床谁是狗!
    阮行从床上蹦下来,急匆匆的套上裤子穿上鞋,一边穿一边喊林酒快起床洗脸刷牙,他都冲出门去了,又发觉林酒完全没动,他又冲回来,发现林酒还抱着被子睡的昏天黑地呢!
    我的老天鹅啊这是什么睡眠质量!
    林酒,起来了!迟到了!阮行拼命摇晃着林酒的肩膀,终于把林酒摇醒了,林酒被摇醒的时候有一瞬间突然窜起来,大喊着变态,然后去打阮行,打了阮行一下后,才反应过来这是阮行。
    说谁变态呢你!阮行捂着被打的脑袋,有点恼火的拍了林酒一下:起床!军训啦!
    林酒蹭的一下坐起来了。
    满脑袋的梦境瞬间被驱散,林酒跌回了惨痛的现实,他急匆匆的爬起来,手忙脚乱的把军训的服装套上,军训的衣服很硬,摩擦着皮肤有点疼,军训服太大了,把他裹得像是个小孩儿,裤子一直往下掉,林酒手忙脚乱的系上腰带,一边系腰带一边跟着阮行往外跑,鞋跟都没提起来,扁扁的踩着,随着他跑动,裤腿往上提,又落下,露出来一小截白嫩嫩的后脚跟。
    他们俩连洗脸刷牙都没顾上,一路狂奔出宿舍楼。
    宿舍楼很老旧,一个走廊里全是宿舍,这些宿舍里都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林酒和阮行的鞋底啪啪的拍在地上,清脆的回声听的林酒心慌,一想到昨天那个凶巴巴的教官,他的心更慌了。
    他们不会被罚吧!
    等林酒和阮行跑出了宿舍楼,才发现大家都已经排队去食堂吃饭了,他们军训基地有两个食堂,两个食堂前各排起来一条长龙,他们俩一冲出来,就发现宿舍楼门口还站着一排穿着军训服的学生,大概十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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