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道门,那嬷嬷像是听了无数遍这样的话,早就百毒不侵,她摇了摇头,再次语重心长的冲着院内的崔灵道:小姐,您就老老实实的待在院子里吧,不要动一些歪心思,老婆子是不是放你出去的。
    嬷嬷,这次我说的是真的,你要信我,你打开门,就可以看见!
    小姐,您骗老婆子的次数还少吗?这次老婆子不会听了。
    说着那原本守在院子外面的老婆子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看到这里,楚寒似乎已经明白结局究竟是如何,他的眉头瞬间拧起。
    这么想着他快步走上前两步,下意识的出声道:别走啊,院子里有火,咸八火救了再走。
    然而,这一切不过都是对过去的重射,纵使楚寒出声,却也改变不了什么。
    而就在老婆子走了没多久,崔灵就发现院子里的大树烧的越来越旺,火势逐渐蔓延至整个屋子,烟气升起,院门紧锁。
    水哪里有水救火救火啊
    嬷嬷走了,院子内外无人应答。
    来人啊,来人啊,嬷嬷,救我
    有火,好大的火,怎么办。嬷嬷你在哪?爹爹,阿娘救我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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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一切都正如沈情猜测的那样,在这间独院中曾发生过一场大火。
    火光冲天,火龙卷向一旁的房舍。木头烧灼而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一个催命符一般的让崔灵的头皮发麻。
    着火了,着火了,快来人啊,小姐还在里面。
    嬷嬷赶了回来时,火势已经无法挽回。巨大的火舌舔舐着周围的房屋,院子里已经没了声响。
    那本是攥在手中的书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来来回回的人群却无一人想着要去拾起。
    穿过一个又一个并不是实体的影像,楚寒慢慢的走过去,立在那本书前。
    风不知是从何处吹来,掀动着书页发出莎莎作响的声音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面前的景象再次出现剥离,立在原地的沈情看着那个久久未动的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双好看的眸子慢慢眯起来。
    他缓步走过去,停在那绯色衣袍的男人身侧。
    说起来,这个崔灵应是与魔尊尚有几分渊源。
    你看出来了。
    在沈情的声音刚落,楚寒便接了话。他的声音轻而缓,不是在说问句,而是一句肯定的回答。
    见沈情未语,楚寒活了活动一番自己已经僵直的身子,偏过头来看着他。
    回到现实,院子上空天色依旧灰蒙蒙一片,似乎还有些许雾气开始弥漫在周围,楚寒低垂着头,面容有些模糊不清,却是只听得他低声道:那本书书中记载法术与我同出一源。
    听到楚寒的话,沈情方才回道:那最终导致崔灵之死的火不是凡火,火中带着几分青,莫非是
    是红莲业火。
    四海八荒之中,所有的人都知道,魔界的那位至尊极善使用火,而红莲业火出自鬼界,其火种难寻。当年鬼君欠了楚寒一个人情,便抽去了红莲业火的火种送给了当时叱咤风云的魔尊楚寒,而楚寒将其炼化,使之成了他的拿手绝技。
    红莲业火,所过之处寸草不生,魂魄不复,寻常的水根本就扑不灭,而崔灵当初就是死在红莲业火所造成的大火之下。
    现如今想来,红莲业火会出现在一个小姑娘身上的确是有些说不过去,说跟他没有任何渊源,楚寒自己都不信。
    听神子的语气,莫不是知道什么?
    楚寒再说这句话的时候,眉梢轻挑,望向沈情的时候,也多了一抹探究。
    这小辈究竟是偷偷的了解了他多少东西?为何就连他尚不知晓的事情,他都明白?
    沈情的面色未变,清冷的面容在这肃杀的环境之下显得更加的冷,就好像是万年冰封的深潭,看不出其内心情绪有丝毫波动。
    刚刚在回忆里,崔灵曾经说起自己是有一个师父的,而那本书也是他的那位师父赠给她的修习的。
    那又如何?本尊可不记得,什么时候下界来,教了这么一个黄毛丫头。
    听着对方及不正经吊儿郎当的话,沈情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十年前,天帝寿辰,曾邀请魔尊前来贺寿,可当时你派人来是怎么回绝的,你难道忘了?恩?
    轻挑的尾音带着一股子不容觉察的凌厉,一板一眼的模样,让楚寒不得不收起自己的嬉皮笑脸,认真的想了想。
    十年前,当初天帝寿宴,他的确未曾参加,他记得当时前来魔界相邀之人便是
    想到这里,楚寒豁然抬起头,望向沈情。
    想到了?
    自己做的事情他怎么想不到,更何况这其中也不过隔了十年罢了。当初他怎么说来着,好像是说
    好一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本座要下界带带晚辈,天帝寿宴没时间参加巴拉巴拉的一大堆话。
    原来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们曾经阴差阳错的见过面。
    当初撂下这句话以后,楚寒想也没想就跑了,以至于后来天界回了什么,他又下凡做了什么,都想不太清。现如今重新提及,楚寒心中未免有些尴尬。
    他摸摸了鼻子,开口道:想到了。
    他的话顿了顿,再次开口道:本座当初所说带带晚辈什么的并不是骗你,想来怕是这位名唤崔灵的小丫头。
    见沈情张了张嘴,欲问他一些光辉事迹来,楚寒赶忙打断转移话题道:咳咳,回归正题。我们当初要来这里,是因为这里是萧宅,可现在却突然发现这宅子应该是崔家的,那门外的牌匾与萧家徽记是怎么回事?
    外面悬挂着的牌匾,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些不对。
    楚寒仔细想了想,方再次开口,牌匾太新。像是想到了什么,楚寒双眼睁大,恍然大悟起来,莫非原先这个宅子是崔家的,而萧家却是鸠占鹊巢,将牌匾换成了崭新的萧家牌匾。
    至于那萧家徽记
    吁!驾。
    马车在院子外的地面上驶过,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来。
    楚寒当即与沈情对视了一眼,立刻翻上墙头,站在那黑色的瓦片上,凝望着那个渐行渐远的马车。
    不知不觉之中,已经至傍晚时分,落日的余晖根本照射不进这个地方,以至于天阴沉的厉害。
    楚寒抱着手臂,双眸紧蹙,王二丫离开了。
    日出而走,日落而回。
    很正常。
    两个人无功而返,回到住处的时候天已经擦黑。
    山上寒凉,楚寒一屁股坐在桌案旁,抬起炉上烧着的水给自己斟了一杯,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与楚寒的牛饮不同,沈情就连喝水都慢条斯理有条不紊的,那一套动作坐下来,行云流云,好看至极。
    查。
    简单的一个字,楚寒从沈情的眸子里看见了一丝冷光。
    冒充了崔家的萧家,全身都被包裹在袍子里的萧家大少,以及那古怪的味道疑点重重,不得不引起出楚寒的重视。
    那你说我们要不要提醒王大婶一句?
    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白瓷杯,沈情眸子低垂,没有说话。
    楚寒以为对方未有听见,脑子一动,轻声唤了一句,阿情?阿
    你刚刚叫我什么?
    阿情啊。
    以后就叫这个名字。
    啊?
    被人打断话语的楚寒,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他凝视着对方古井无波的眸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挑。
    阿情,叫起来,其实蛮不错。
    楚公子在家吗?
    楚公子?
    一大清早,隔壁王大婶便敲响了楚寒家的门。
    楚寒挠了挠头,反身下床就要去开门,哪知一拉开门却是瞧见着了一身白衣的沈情当先一步拉开了门。
    找谁?
    这样一张俊美无俦的男人真的是少之又少,之前见到楚寒一个,王大婶就觉得有点烧高香了,今日一敲门却是又瞧见了一个更加不食人间烟火气息的。
    沈情身姿修长,一身白衣映衬着他宛如一朵莲,端的是一副清贵出尘的姿态。
    然而这样的人,无形之中会有一种威压,王大婶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讪笑道:这位想必就是沈公子吧,楚公子呢?
    有事?
    清冷淡漠的话语从沈情口中吐出,让王大婶面上的惧意更甚。
    我想我想找楚公子。
    未醒。
    那那我就
    空气之中仿佛是在结成一张大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在这么下去,王大婶恐怕再也不敢来了。
    楚寒微微拧紧了眉头,出声打断了两个人的交谈,王大婶,早啊。
    楚寒一开口,王大婶就觉得那股子威压像是倏然消失不见,她就像是抓到了一个救命稻草似的,快步的走向楚寒。
    看到沈情走来,楚寒笑道:王大婶,阿情只是性子差了一些,并无恶意。
    说着楚寒便朝着沈情那边看了一眼。
    也不知道沈情是听到了还是没有听到,总之,他的那双清润的眸子盯着他,眸中光影含着一抹让人看不懂的东西来。
    楚寒将视线抽离,就听见王大娘关切的询问道:
    小楚啊。刚起?
    今日无事便想着晚起一些。
    这个你拿着。
    感受到怀中多了一包东西,楚寒低头一看,就是一个大红袋子,袋子上绣着一个大大的喜字。
    这是
    喜糖唉。
    喜糖?
    楚寒抬手捏了捏袋子,就听见王大娘笑道:这不想着你们这边两个人,便多送了一点过来。
    我们大男人的,不怎么喜欢吃糖。
    不喜欢也留着,可以沾沾喜气,等回头哪天小寒也找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王大娘说到这里的时候,沈情刚巧走到跟前,听到她说的内容后,没有停留,转身离开。
    他的这一番动作,并没有逃过楚寒的眼睛。
    那感觉分明是生气了?
    沈公子那是?
    不管他,他别扭着呢。
    王大婶点了点头,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再次开口,三天以后就是二丫的婚礼,到时候小寒一定要来参加。
    放心吧,我还等着当主婚人呢,铁定去。
    那行,我这老婆子也不在这里打扰你们休息。
    王大婶慢走。
    望着王大婶的背影,楚寒的眉头再一次的蹙了起来。
    似乎,有些味道,更重了。
    第16章
    哎呦,不得了啊,不得了。
    一大清早,楚寒就听见屋子外面吵吵嚷嚷的,刚翻身起床,就听见房门被人敲响。
    仰着头朝着屋外张望,在雪白的窗户之上,隐隐绰绰的瞧见了一个身姿修长的身影。
    沈情?
    楚寒随意披了一件衣服出来,一拉开门,正对上沈情那一双格外清润的眸子。
    他抬手扯了扯未穿好的衣服袖子,问道:这不是明天才要办喜事怎么今日这般吵闹?
    一个道士。
    楚寒乍一听没有听清,遂,凑上前去,再次问出声来,你说什么?
    直到沈情身上那股子好闻的玉兰花香气扑面而来,楚寒才意识到两个人竟是离得有些近。
    而沈情,自始至终都未有挪开一步,他微垂了眉眼望着他,清润的眸中荡出些许晶亮的色彩出来。
    与沈情那一丝不苟的穿衣风格比起来,楚寒身上的绯色袍子可以称的上是极为随意了。
    那拢着脖颈的衣领敞着,就连袖子都少穿了半只,露出里面白色的亵衣来。
    沈情不知道以前在魔界,楚寒究竟是怎么个随性性子,但这个模样看在眼里,却是让他眯了眯眼。
    把衣服穿好,出来。
    忽而变得清冷淡漠的嗓音,就好似一阵冷风将那一树的玉兰花吹散,楚寒低头瞅了瞅自己,又仰头看了看那转身走开的沈情,有些摸不清楚这小辈究竟又在闹什么脾气。
    这就来。
    扯了扯袖子,将剩余的半只穿好,绯红色的衣着穿在楚寒身上并不觉得太过艳俗,反倒是十分耀眼。那股子洒脱随性也因着这红色而慢慢的铺展开来。
    沈情觉得,这天上地下,到底是没有哪个人能将这一身红,穿的如此极致。
    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楚寒凑到沈情跟前,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篱笆上,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让沈情微微眯了眯眼睛。
    他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冲着沈情抬手一指。
    顺着沈情手指的方向,楚寒就瞧见不远处,在隔壁王大娘的篱笆外面,就看见一个穿着一身道士服的男人,手握着拂尘,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见此,楚寒挑了挑眉,蹬的从篱笆上站起来,从旁边揪起一狗尾巴草叼在嘴里。
    我去看看。
    小心。
    一句小心却是让楚寒笑了,遂似是又想到什么,抬手在沈情的肩头拍了拍,一个道士罢了,好歹也是个当过魔尊的人,本座岂能怕他?
    楚寒啧了啧嘴,心中却是想着这小辈资历挺高,就是胆小得很。
    沈情正想再说什么,却是见人已经朝着那处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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