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院,时间已经不早。
    得知了陈卓成离开云城,返回京都,众人不由相继松了口气。
    这个搅屎棍,待在大院这里,纯粹是给人添麻烦,就跟瘟神似的。
    这么一走,大家伙儿的,也倍感轻松。
    问题是陈卓成的走法,同样极为刁钻,是装作受了委屈才走的。
    等陈卓成回到主脉,必然会在一众主脉成员的面前,大肆宣扬一番,并且数落云城一脉,然后博取同情,使得主脉成员产生仇视心理,将关系彻底两极分化。
    “这个瘟神,我看见他都能气饱,现在总算走了。”老太太撇了撇嘴。
    “老祖宗,这个陈卓成,做事角度如此刁钻,再加上他本来就是主脉的二把手,在主脉那边必然也是深受信服,我担心事情恐怕没那么容易解决,毕竟您自己也说了,陈卓成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找机会,逼家主卸位!”陈明雪咬咬牙,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我也觉得,事情或许没那么轻松摆平,照我看来,就不要等我婚事办完再去,明天就出发京都,等麻烦彻底结束之后,再回来办婚事如何?毕竟这中间有半个月的时间呢!”陈明雅提议道。
    “你们要去的话,千万不要带上我,我留在大院看家,我可不想看见那个瘟神。”老太太立刻出声表态。
    陈风扫视四周,看了看小辈们的表情,缓缓压了压手,抑制住吵杂声,说道:“我已离京多年,主脉后人一直在盼着,身为长辈自然是要回去,但不是现在这个时候,还是等明雅婚事结束,再去不迟。”
    “如果真要出事,那该如何是好?”陈天利急上眉梢。
    “就算是出事,也出不了什么天大的事儿,况且卓尔这个小辈,作为如今的主脉家主,倘若什么问题都依靠我来解决,那么有朝一日我再次归山,又该如何是好?”陈风摇了摇头。
    小辈终究是小辈,需要经历和磨炼。
    尤其是陈卓尔,肩负着整个主脉的命运,陈风不想小辈遇到问题,就只会寻求长辈的帮忙,从不会依靠自身解决,这显然是没有担当的表现。
    最重要的是,陈风在这漫长的岁月里,见过太多的同室操戈,手足相残!
    有些事情,还是由最合适的人来做,才最为恰当。
    人这一辈子,能够吸取的教训,往往都是有限的。
    二十岁不摔一跤,就算活到八十岁,也不知道这一跤摔得有多痛!
    所以关于陈卓成的这一跤,陈卓尔作为主脉家主,必须摔得越早越好,哪怕最后爬不起来,陈风也照样会伸手去扶,但是陈卓尔也肯定会明白,以后不能在同一个地方,摔上第二次!
    简单而言,乃是陈卓尔的一次人生历练。
    “事情就这样定,大家无需担心,该干嘛就干嘛。”陈风挥手示意。
    ...
    另一边。
    陈卓成已经火速赶回京都。
    一进主脉家门,陈卓成毫不犹豫,将上上下下,全体召集起来。
    由于主脉长辈,皆已离世,在场的身影,就没有超过六十岁的,以家主陈卓尔最为年长。
    所谓长兄为父,自从主脉长辈离世,陈卓尔便独当一面,拥有极深的家族地位。
    然而,除了陈卓尔之外,还有两人的家族地位,紧随其后,便是陈卓成与陈卓玲。
    主脉事务,划分有序。
    家主陈卓尔,掌控大局。
    二把手陈卓成,主掌内务。
    至于陈卓玲,为主脉操劳半生,掌管主脉的财务大权,活到四十多岁,也迟迟没有外嫁,乃是陈卓尔和陈卓成的同胞妹妹。
    “大哥!你是家主,可得替我做主啊!”陈卓成一脸委屈的表情。
    “二哥,你这是怎么了?”陈卓玲百思不得其解。
    “我这几天,特意去了云城一脉探访,顺便拜见太祖,谁知道那云城一脉,居然好心当成驴肝肺,把我当成外人,我明明帮他们想尽办法的未雨绸缪,结果非但不领情,还拼命的排挤我!”陈卓成装出一副受到莫大冤屈的架势。
    “你说什么?”陈卓玲大为震惊。
    “最重要的是,太祖居然还听信他们的谗言,居然还为了他们,动手打了我两巴掌,简直是太偏心了!”陈卓成说着说着,居然还流出了眼泪。
    一时间,全场大怒。
    四周的主脉成员,见状无不勃然大怒。
    “这云城一脉,是谁给他们的勇气?”
    “这分明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看来之前说的果然没错,这云城一脉,确实是狼子野心,就是仗着太祖偏心,想跑到我们这边来,搞不好还想鸠占鹊巢!”
    在一片愤怒之中,纵然是陈卓玲,也是义愤填膺,觉着陈卓成蒙受委屈,遭人挤兑!
    唯独端坐在主位的家主陈卓尔,此刻神情最为平静,看着陈卓成演戏的姿态,再看看周围的情况,要是看不出陈卓成在图谋什么,他这个家主就是摆设!
    陈卓尔沉下脸来,也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作为多年的手足兄弟,陈卓尔这个亲弟弟,要将他算计其中。
    “卓成,你这出戏码,究竟要演到什么时候?”
    “莫非你以为,我不敢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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