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呛得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诧异地看着胡小九。
    鸡脸?那这又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那女鬼做了什么法术,导致她的长相只有徐又强能看清吧。
    不过没道理啊,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能她根本就不是龙蕊。”
    徐又强忽然开口,一字一句道:“或许那女鬼就如同你看见的一样,根本就没有真正的长相,我之所以看他是龙蕊,是因为我心里一直想着她,至于胡小九看见的是鸡脸,可能是因为……”
    徐又强似乎在想着他接下来该怎么说,胡小九幽幽道:“因为我是狐狸,喜欢吃鸡。”
    “对,可能就是因为这样。”
    听了徐又强的话,我算是恍然大悟,我之所以看不清那女鬼的长相,则是因为我心中无欲无求,没有什么渴望,才无法从那女鬼身上看出什么东西。
    现在想想,当初龙大哥说他看见龙蕊,说不定也是如此。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龙蕊成为龙大哥和徐又强心中共同的坎?
    事后,我们几个又将这房间仔细检查了一遍,胡小九抱着胳膊在旁边说风凉话。
    说我们不在的时候,她已经仔细检查过这房间,只有那储蓄罐有问题,其他地方一切正常。
    在这方面,我也不自觉地开始参考她的意见,可能是身为妖怪的天性,对于危险,它们向来有着野兽一般的直觉。
    胡小九这么说,我也觉得不会再有什么问题。
    我们离开时,就如同胡小九之前提醒的那样,有几个脸生巡捕兴致勃勃的问我们,是哪个马戏团出来的,问的我好不尴尬。
    徐又强看起来对答如流,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我们是哪个马戏团出来的,弄得我是哭笑不得。
    “接下来怎么办?”
    胡小九将我们送到门口后,提醒道:“你们可别想甩掉我,这件事我也要参与进来。”
    “你说你好端端地,参与到这些麻烦事情里干嘛?”
    我听得属实有些无奈,这些事情本来就和她没有关系,胡小九大可以装傻就这么过去。
    况且她不会看不出来,徐又强对她明显的敌意吧?
    “因为我要积功德啊!”胡小九说的理直气壮,“来到人世间是一场修行,行善积德也是一场修行,只要好事做的多了,下辈子就一定会有福报,这是老祖宗说过的,对了,你还记得老祖宗吧?”
    记得,怎么能不记得呢?想到它当初没给的完整帝王命,才导致我如今的一系列麻烦,我就忍不住苦笑。
    趁着徐又强站在一旁。和龙大哥打电话,我将胡小九拉到一旁。
    “对了,之前我在微信里跟你说的,你想的怎么样?”
    我之前在微信里跟胡小九提过,说要和她一起回到山上,为的就是和那老祖宗聊一下帝王命。
    不过后半句我没和胡小九说。
    胡小九听了这话,一脸狐疑地看着我,“你真要跟我回去?”
    “那是当然。”我一口应下,“是有什么不方便吗?”
    我总觉得胡小九的态度有些奇怪,好像并不愿意让我跟她回到那座小庙里。
    说来也是让人心寒,之前有求于我时,就连他们的老祖宗,对我说话都客客气气,眼下口封已经给了,一个个都成了人形,就开始对我退避三舍。
    “李晟,你可想清楚了。”胡小九轻叹口气,“这么多年过去,我们族里又生出来不少小狐狸崽子,现在都修炼的都差不多了,你要是跟我回去,肯定还要再给他们几个口封,你不会觉得麻烦吗?”
    “这有什么。”
    有了之前的经验,我干脆把给口封这种事情,当成行善积德。
    比起这个,我更在意的,就是老祖宗有没有办法将我身上的帝王命补全。
    虽然当着长霞道长的面,我表现的对这前半生的坎坷毫不在意,心里也是希望能够避免。
    人生苦短,谁都不希望前半生过的颠沛流离。
    我见胡小九还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逗她。
    “行了,你有什么不情愿的?之前就连你的口封都是我给的,你现在能够变成人,还要多谢我呢!”
    “这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胡小九白了我一眼,小声嘟囔,“所以我不是还回来吗?让你白捡一个,你该偷笑吧……”
    “啥?”后面的话我没太听清,只能皱着眉头再次追问,胡小九却忽然变了脸色,将我狠狠一推,掉头回到现场。
    这时徐又强也挂了电话,对我点了点头。
    “龙大哥现在在医院看他的母亲,等一下我们也过去。”
    看着胡小九离开的方向,徐又强靠近我,低声道:“兄弟,有言在先,我不知你和那妖怪有什么交情,不过我劝你最好断了。”
    徐又强苦口婆心地说道:“人妖殊途,这是老祖宗说过的话,你若是和那妖怪纠缠,只怕日后只会有数不清的麻烦缠上你啊!”
    我一向知道,徐又强的想象能力超乎常人,只是他这话,也让我实在接不上来,只能苦笑着再次摇头。
    “你想哪了兄弟?”
    我酝酿了一下,将我和胡小九之间相识的经过,如实说了一遍,见他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这才摊开双手。
    “就算是我俩真有什么缘分,那也只是孽缘。行了,你也别多想,胡小九最起码没有行过恶,你也别一竿子打死,真以为所有精怪都是坏的。”
    想了想,我又添了一句,“别让正一统给你们带偏了,认为天下乌鸦一般黑,若是真这样算,那正一统里可没几个好东西。”
    徐又强张了张嘴,看样子想反驳,可是不知道想到什么,又郑重其事地点了下头,对我竖出一个大拇指。
    临走前,我们撤下周围的符咒,这里有胡小九,有她在,那女鬼应该也不敢怎么样。
    不过看徐又强的表情,我就知道,对于胡小九他还没有真的放心。
    我和徐又强租了辆车,直接前往医院,中途韩峰又给我们打了一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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