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沉姌一听这话瞪了眼:
    “你身子虚不虚弱的?跟本王妃有什么关系?!你可别在本王妃面前碰瓷!”
    萧雪意呼吸一窒,脸色白了白,柔弱的绞着袖口,呐呐的说了一声:
    “是妹妹说错话了。”
    时沉姌见她这种糯包子的样子,一拳闷不出个屁来,反而更让赢灏讨厌她,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出话,气闷的缩在了一旁。
    时沉情眯了眯眼。
    很显然是时沉姌占了下风啊,这萧雪意处处以退为进,看赢灏那个眼神都快心疼死了。
    现在比的可不是谁有心机,比的不过就是谁能够站在最下方,博取主位上人的同情。
    在气头上的时沉姌完全忘了自己当初是如何将赢灏勾引到手的。
    房间里经过了长久的沉默,最终还是赢灏打破了这寂静:
    “你们两个争吵这些没有什么用,雪意,我问你,是不是你叫那些家奴,拔掉这犯人的舌头?”
    萧雪意一脸的莫名其妙:
    “什么舌头?我不知道呀。”
    赢灏顿时愤愤的朝她们两个人看了过来。
    时沉姌直接就被气笑了,她双手抱怀,摇了摇头:
    “怎么?萧雪意?你敢做不敢当?你的两个家奴追着我这个犯人都快要追到天边儿去了,如果不是我出现,只怕是她现在舌头都被拔掉了,你竟然敢说你没有命令?”
    萧雪意像是受到了什么极大的惊吓,身子欠揍的抖了抖,缩在了赢灏的身后,扯了哭腔出来:
    “我真的没有,姐姐又何必误会我呢?我要是有了,早就在刚才承认好不好?我从早上起来身体就虚弱,一直待在这里都没有见外人。”
    时沉姌轻笑一声:
    “还好意思说,自己没有见外人?你当本王妃的人都是死的不成了?说出来的话自己都不承认,你可真是够不要脸!”
    赢灏立刻黑了脸,目光狠戾朝她看过去:
    “时沉姌你不要太过分!她现在有孕在身受不了刺激,你怎能说出如此尖酸刻薄的话来刺激她,羞辱她!”
    “我羞辱?好!”
    时沉姌抓着时沉情上前,怒气冲冲的喊道:
    “你把你们两个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都给我仔仔细细的讲一遍,你说是有半句谎话,我就亲自扒了你的舌头!!”
    突然被抓上前的时沉情成为了房间里所有人的焦点。
    时沉姌气的呼吸急促,养尊处优长大的他,就算是国家灭亡他待在赢灏的身边,也从未受过什么委屈。
    如今倒也有人来给她气受了。
    时沉姌恶狠狠的朝着时沉情看来。
    “就像你在撒谎还是谁在撒谎,你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否则后果就不用我多说了!”
    时沉情眼珠转了转。
    她曾经在时沉姌身上,因为时沉姌故意装得懦弱,与世无争,而吃了不少的亏。
    对于这种情况,她也悟出来一个道理。
    就是当对方不要脸的时候,你要比对方更加不要脸。
    脸上的狡黠一闪而过,她畏畏缩缩的走上前,屈膝跪地,闷声闷气的:
    “我今天早上是被萧主子身边的家奴叫到这里来的,萧主子进来就说我说错了话,说我话多,要拔掉我的舌头。”
    “我一时慌张,跑了出去,身后的人便一直在追我,所以就不小心的撞上了王爷。”
    萧雪意闻言轻笑了一声,不以为然:
    “你说什么?我今天早上叫你过来?”
    她摇了摇头,觉得很是好笑:
    “我从今天早上起来身子就不舒服,本来想着再睡一会儿的,又怎可能找你过来说话?”
    春香一听到啦否认,赶紧站出来:
    “是真的。当时奴婢就跟着这位姑娘待在房间里面,是萧主子的人过来请的,就是萧主子身边的杜鹃。”
    被提到名的杜鹃脸色一变,委屈的跪在地上,言辞恳切:
    “王爷!奴婢冤枉啊,奴婢从早上开始就没有离开主子身边。”
    一方说有一方说没有,赢灏此时此刻的天平其实是偏向于萧雪意的。
    他神情莫测的掠过众人,最后定格在了杜鹃的身上:
    “今天早上,你确定你没有出去?”
    杜鹃张了张嘴刚要说话,一直躺在床上的萧雪意轻声开口:
    “王爷这是不相信贱妾?”
    赢灏第一个反应就是否认:“我不相信你做什么,我只是想要确认一下。”
    这一句话听起来不起眼。
    实则让时沉姌怒火中烧:
    “王爷相信她,就是不相信我了,难道我们五年的夫妻情谊就比不得这女人两个月的身孕吗?”
    赢灏立刻烦躁的反驳: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的无理取闹!”
    时沉姌浑身一阵抿着唇,委屈的看着他没吭声。
    赢灏站起身来,指着时沉情的鼻子:
    “这是个什么人?是个罪犯,一个罪犯嘴里面能出什么好话!你倒是相信她!”
    时沉姌也觉得万般委屈:
    “可不仅仅是她一面之词。方才切妾身到的场景,还有妾身身边丫鬟,全部都说是萧雪意请了我的犯人过去说话,难道这些还不能证明一切吗!!”
    “好啊,既然你相信他们说的话,那好!”
    赢灏恶狠狠的看着时沉情:
    “你把你的证据拿出来,证明你方才来过这里,跟萧主子说过话!”
    时沉情与时沉姌脸色齐齐一变。
    这是真的要来找茬的啊,进到屋子里面拍一个罪犯,能拿出什么证据来?
    时沉姌特别想要骂一声,这是强词夺理。
    赢灏气势汹汹的道:
    “若是拿不出来,就证明你们吃完面以后,就不必再多说话,这犯人舌头留着不留着,也没有什么意思!”
    时沉情一听这哪行?
    这割的不是别人的舌头,是自己的。
    就算是死了成个鬼,她也想成一个会鬼哭狼嚎的鬼。
    可是如此刁钻的问题。
    也着实难到了她。
    时沉情沉默了片刻问:
    “难道王妃身边的丫头以及王妃派来看管草民的侍卫都不能够证明草民曾经来过这里吗?”
    赢灏明显歪理:
    “不能。”
    时沉情:“……”
    时沉姌有些失去了理智:
    “王爷不觉得自己是在强词夺理吗,你明明知道我们不可能拿出什么证据来,一个犯人手中还能留下什么东西不成?她没有办法证明自己曾经来过这个房间,但是不代表她没有来过!”
    赢灏却依然不为之所动,面无表情的说:
    “无法证明,那就是她没来过,没有其他的解释。”
    “你——”
    时沉姌心寒了:
    “王爷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她闭了闭眼睛:“你能不能证明?”
    时沉情扭头看向已经失望透顶了的时沉姌。
    看起来如果她不拿出证据来,赢纣如果要对她做什么,她也绝对不会帮她的。
    时沉情眸光微闪:
    “奴婢能。”
    萧雪意蓦然朝她看来。
    时沉姌骤然睁开了眼:“说!”
    时沉情目光看向梳妆台,仔细的回忆着刚才萧雪意在跟自己说话的时候,在一旁收拾东西的杜鹃的动作:
    “草民记得在梳妆台左边的第一个抽屉里面,有一只金色步摇。”
    时沉姌来了精神,示意绫罗上前去查看。
    绫罗将第一个抽屉抽开,果不其然,里面放着一只金色的步摇。
    众人脸色一变,时沉姌眼睛亮了。
    萧雪意眉心紧锁,略有些震惊的看着时沉情。
    “还有呢?”时沉姌赶紧追问。
    时沉情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了方才的场景,仔细的回想杜鹃放饰品的位置:
    “右边的抽屉里面放着一支白玉簪子,一支青玉簪子。”
    绫罗照做,果然都在里面。
    时沉情缓缓睁开眼睛:
    “最中央有两副耳环,还有一副项链,剩下的我记不清了。”
    跪在地上的杜鹃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你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偷偷进了我们主子的房间!”
    时沉情跟自己说的全都对了,神色平静:
    “这是方才,萧主子找我说话,杜鹃姑娘在旁边收拾梳妆台的时候,我注意到的。”
    杜鹃不相信的摇了摇头:
    “不可能,我收拾东西的时候,你怎么可能注意到,你就是偷偷看过!”
    时沉姌这回扳回一局,心里舒坦极了,挑起眉梢慵懒的说道:
    “她要是没有出现在你的房间,又怎会知道这些细节上的小事?”
    萧雪意轻咬下唇,没有说话。
    时沉姌挑起眉梢:“看来撒谎的人另有其人了。”
    赢灏脸色在这瞬间变得很难看,萧雪意倏然抬眸,跪地认错:
    “贱妾有罪,骗了王爷!”
    时沉姌舒坦的笑了:“看到了吗?王爷?您这心心念念护着的女人,在背后不知道打的是什么算盘呢。”
    赢灏紧锁眉心,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他方才这般护着她,竟然还被人戳破了,自然脸面上挂不住:
    “你解释。”
    萧雪意眼中含了泪,可怜兮兮的道:
    “我是叫她过来,本来是想问一下,她是如何知道贱妾有了身孕的。结果没有想到她口出狂言,一点也不尊敬贱妾,还说贱妾的孩子就是个短命鬼!”
    时沉情几乎都快笑出声了。
    这女人撒谎,连草稿都不用打一下的。
    萧雪意说着就掉了眼泪:
    “贱妾虽然身为妾室,可是贱妾又如何能够让人诅咒自己的孩儿无动于衷呢!”
    时沉姌立即否认道:
    “你少在这撒谎了,她会诅咒你?我就不信她有那个本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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