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掐着脖子的钟无期,心头浮上黄姗姗的面孔后,再也挣扎不下去了。
    可能是他真的要死了,眼前竟也隐隐看到了黄姗姗走了过来,只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看不清她的样子,只能低声呢喃:“姗……姗。”
    他一路靠着阴狠走到现在,已经太累了,他需要休息,最好是能就此闭上眼,永远不再醒来。
    但他的愿望却注定要落空了,很快,他的视线就慢慢清晰起来,看到眼前真的站着一个女孩,却不是黄姗姗,而是林映冰。
    姗姗去哪了?
    钟无期心头升起这个疑问时,才发觉脖子上那两只手松开了,身边传来李襄阳粗重的喘气声。
    李襄阳还是没能下死手,在即将勒死钟无期时,放开了他。
    李襄阳不是内奸,没有出卖队友,依着钟无期的性格要杀了他给黄姗姗报仇,这是很正常的,但他实在狠不下心来,因此而杀掉昔日的战友,所以才松开了手。
    “钟无期,我……”
    李襄阳撑着地面,正要爬起来来时,钟无期却忽然猛地翻身,一下把他扑倒在地上,双手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疯狂的笑道:“哈哈,李襄阳,你还是这么仁慈,我是敌人,我是敌人你知道吗?记住,是你的仁慈害死了你!”
    “草!”
    李襄阳真没想到,他不忍杀钟无期,竟给钟无期制造了反击的机会。
    他不停的反抗挣扎着,可却小看了钟无期的凶狠,很快就翻起了白眼。
    钟无期双眼通红,癫狂的嘶声喊:“别以为你放过我,我就不会杀你了。李襄阳,你难道还不了解我?嗯?我是黑龙,我是手最黑的那个人……”
    钟无期刚嘶声喊出这句话,却听到耳边轰的一声大响,随即双眼一翻,缓缓摔倒在了地上。
    “呕、呕!”
    李襄阳干呕着,过了一会后才像得救的溺水之人一样,大口呼吸着。
    林映冰举着手枪,有些颤抖的站在旁边。
    刚才在看到钟无期要掐死李襄阳时,林映冰使出浑身的力气,全把手枪当锤子用,一下子砸在了钟无期后脑勺上。
    钟无期这才昏了过去,松开了掐着李襄阳的手。
    说起来这不是林总第一次对男人使用武力了,但这样动真格的,还真是第一次,心儿砰砰直跳,怕得很。
    李襄阳深吸了几口气后,才咳嗽着捂着喉咙坐起来,声音沙哑:“谢谢了。”
    林映冰愣愣的点了一下头,好半天后才恢复了冷静,跳着眼角说道:“钟无期说的倒是挺不错的,你就是太婆婆妈妈了,这次幸亏有我在身边了,不然你就死了。说起来,我倒是很欣赏他这种人。”
    李襄阳呵呵笑了一声:“我性格就是如此,十年八年改不了了。”
    “哼,亏你还叫一声智龙!”
    林映冰不屑的耻笑一声,又问:“这个人怎么办?你不会要等他醒来后,再像刚刚那样打架吧,要真是那样,我看干脆干掉他算了。”
    睁眼看着钟无期,李襄阳摇了摇头:“我不会杀他的,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兄弟,好了,我们走吧。”
    林映冰有些奇怪的问道:“走?去哪儿?”
    李襄阳站起身,擦了擦脸上的血污:“他说了,杨动没有来岭南。”
    “他说不在你就信了?”
    林映冰不屑的反驳道:“杨动不来南疆,他能去哪儿?”
    “钟无期的人虽然阴狠,但他从来不屑撒谎。”
    李襄阳淡淡的说:“他说杨动没有来,我可以给你保证,他真的没有来。”
    林映冰才不信,继续反驳:“可我们曾经问过那个当地人山狼,他说看到过杨动。再说,就算杨动不在,还有媚姐呢,我会一直等媚姐出来的。”
    李襄阳拗不过她,也懒得和她说什么,只好点点头:“那好吧,就继续在这儿等。”
    林映冰还没有说话,躺在地上的钟无期忽然说话了:“还是不要等了,因为那个女人不会来了。”
    刚昏过去最多一分钟的钟无期忽然说话,把林映冰给吓了一跳,连忙叫了一声跳到了李襄阳背后。
    李襄阳也迅速拉出了准备战斗的架势,林映冰却把枪塞给了他:“用枪打,放着枪不用非得以命相搏,这不是傻吗?”
    “他比你要聪明多了,这么近的距离,枪未必有拳头好用。”
    钟无期揉着后脑勺,从地上坐了起来,冷冷看了眼林映冰后,就对李襄阳说:“现在我相信你不是内奸了,你要是内奸的话,不会接连放过我两次的。”
    李襄阳喉头滚动,这一刻,他突然有种大哭的冲动。
    钟无期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走到李襄阳身边冲他肩膀上给了一拳,却不重,之后就朝公路那边走去:“我一定会查出真正内奸是谁的,为了你,也为了我。”
    “喂,钟无期,你站住!”
    看到钟无期要走,林映冰板着李襄阳的肩膀,伸长脖子叫道:“你刚才说什么,为什么说媚姐不会来了?”
    钟无期头也不回的摆手:“因为她已经死了,我亲眼看到的。”
    “什、什么?媚姐、媚姐死了?不,这不可能!”
    林映冰一呆,一把推开李襄阳就向钟无期追去,却被一块露在外面的岩石绊倒了,重重摔倒在了地上:“你给我站住,我有话要问你!”
    钟无期依旧头也不回的走着,脚步不停。
    林映冰焦急的爬起来,却又坐在了地上,却是不小心崴到了脚。
    “喂,钟无期你站住,站住!”
    对林映冰的嘶声喊叫,钟无期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狼狈的身形很快消失在了雨雾中。
    媚姐死了。
    杨动也没有来南疆。
    这两个问题彻底搞懵了林映冰,她知道的信息太少了。
    她不知道媚姐为什么会这么焦急的来,不知道杨动到底遇到了什么危险,更不知道钟无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因为她不了解钟无期,所以对他说的话一点也不相信。
    别说是林映冰了,就是李襄阳也不相信,可他偏偏知道钟无期是从不撒谎的。
    既然钟无期说媚姐死了,那么媚姐就是死了。他说杨动没来南疆,杨动肯定就没有来南疆。
    可杨动既然没来南疆,那山狼看到的人又是谁?
    难道山狼看到的根本不是杨动,而是个和杨动长得很像的人?
    那么那个人是谁?
    总不能是大山里的狐狸精变的吧?
    “狐狸精变得……对了!”
    李襄阳想到这里时,浑身猛地一颤,脑海中过电般响起了雷霆曾给他讲的一段故事。
    他和雷霆从雅布洛诺夫山林中被救,在燕京某疗养院疗伤时,曾听老雷说过在地下成吉思汗陵中的见闻。
    在那个地下陵墓中,有一个巨大的浮棺,浮棺中,躺着曾睥睨天下的成吉思汗,和一个会变脸的女人。
    而那个女人,就是年帮帮主。
    李襄阳眸子渐渐亮了起来,好像所有的线索都串在了一起,使得他明悟了什么:山狼看到的杨动,很可能就是年帮帮主变成的!
    想到这,李襄阳立马意识到应该怎么做了,便跟林映冰提议说回合楠镇。
    他倒是没有把心里的想法告诉林映冰,因为一旦他的推测成立,那媚姐很可能是真的死了。
    在没有十足把握前,他也不想让林总受到严重的心理打击。
    对李襄阳的提议,林映冰也没意见,一块上了法拉利,朝公路驶去。
    疾驰的汽车在马路上淌出水花,等一辆普通出租车开进合楠镇时,雨终于停了。
    似乎专门为了迎接这个车子,天上的乌云竟然开始散去,很快明晃晃的太阳就挂在了天上,搞得整个镇子都像个大蒸炉,要把里面的人蒸熟。
    幸好当地人早就适应了这种天气,大家都乖乖回了家中,隔绝开那些潮湿的东西。
    路上行人稀少,出租车开始畅通无阻,很快就来到了镇上最大的水月洞天酒店。
    这里是镇上最高档的酒店了,白天还看不出什么,但一等晚上,酒店里就会热闹起来。
    车门打开,穿着一身休闲运动装的年轻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出租车随即扭头,朝来时的方向去了。
    年轻人下车后,抬头打量了一眼酒店,快步走上台阶。
    这儿的酒店可不像内地那样干净敞亮,旋转玻璃门能让人从外面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大厅。
    水月洞天还是木头门,外面看起来就是一栋占地面积比较大的民居而已。
    要不是出租司机非说这时合楠镇最豪华的酒店,年轻人还真不相信门口上还坐着一个流浪汉的房屋竟然是酒店。
    流浪汉看到年轻人后,只是微微抬头,就不再搭理他,继续眯着眼倒在墙上,似乎在享受好久不见的太阳。
    年轻人却是笑了一声,笑呵呵的蹲在流浪汉身边问:“兄弟,问你件事。”
    流浪汉理所当然的伸出手,看样子在索要报酬。
    年轻人呵的一笑,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百元大钞,随手丢在了流浪汉手里。
    流浪汉立马两眼放光,抿着嘴唇笑问:“这位爷,您想问啥?”
    年轻人点上一根烟,吞云吐雾的问:“我听说你们这附近最近发生了枪战,真的假的?”
    看在百元大钞的面子上,流浪汉很热情:“当然是真的,那动静响的很,据说飞机大炮都用上了,还天天有警员堵着南边的路不让走,听说是围剿从南边来的du贩。”
    “那你们镇上警员是不是也参与围剿了?”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听说缉毒所那边有人去了,医院那边挺热闹的。”
    流浪汉擦了擦脏兮兮额头上流下的汗,摇摇头:“我就知道南边普拉寨子那边有人打仗,寨子里的人都被赶出来了。”
    年轻人点点头站了起来,推开门进了酒店,他清楚流浪汉知道的并不多,没必要浪费时间了。
    推门进去后,年轻人直接走到前台,冲长相甜美的服务生问:“没有身份证,能不能开房间?”
    服务生开始查看空房:“那不要紧,只需要提前预付房费就可以了,姓名是什么?”
    年轻人随手丢掉烟头踩灭,淡淡的说:“杨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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