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尚勋仔细地帮他带上领结,手指时不时触碰道他喉结下方,就在李许家脸要发烫的时刻,他退开一步,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成果,满意道:“好了。很适合你。”
    李许家面对穿衣镜,努力把视线从背后转移到自己脸上,他扯了一下衬衫。镜子里的他浑身上下包裹在深蓝色的西装中,腰身比平时的衣服都收的紧,让他有些不舒服。
    金尚勋在他背后道:“嗯,很帅。”
    李许家有些脸红,他还不适应被人在外貌上夸奖,便道:“就这个了吧,我去换下来。”
    说完,冲进换衣间,一下关上了门。
    李许家把西装脱下来挂上,刚把衬衫纽扣解到最后一颗,正准备脱下来的时候,试衣间的门被轻轻扣了两下。
    他手一抖,只听到暗卡在门外道:“狗哥,你先别换,出来试试袖扣吧。”
    李许家无奈,又把衣服穿了回去。
    暗卡身上是条纹的西装,把他整个人衬得身形修长,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沉稳了。暗卡刚刚一米八,李许家站在他旁边,却觉得自己矮了很多。他们站在玻璃柜面前,玻璃柜里面放置着整齐排列的袖扣,在小型射灯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每个袖扣都缀着一个小小的吊牌,上面标明了它的价格,四位数到六位数不等。暗卡道:“王哥也会报销袖扣的吧。”
    李许家道:“可能吗。”
    暗卡:“还真是可远观不可……”
    这时候,那边的试衣间门被从里面推开,金尚勋换好西装出来,垂着眼睛整理了一下袖口。旁边两个店员一下围了上去,金尚勋微低着头,认真地听她们建议。
    暗卡接着道:“……亵玩焉。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跟他一起去颁奖典礼。”
    李许家在心里默默道:“我也是。”
    那边金尚勋微笑着跟店员说了什么,店员赶紧点头迈着小碎步走掉。金尚勋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他身上的西装样式很普通,黑色的,只是布料似乎更接近亚麻,188的身高把整套西装都撑得笔挺,显得他肩宽腿长。如果有look book的话,现在的他就该站在look book的封面上。
    他走过来,问道:“要选袖扣吗?”
    暗卡摇摇头:“我们只买经理会报销的东西。”
    李许家点头表示赞同。颁奖典礼都是一群穿上西装的游戏宅,没有人会注意你打了什么袖扣用了哪种领结的。
    金尚勋道:“其实也不用,我们的衬衫都有固定袖扣。”
    李许家只想快点买完,于是赶紧点头。他也不知道怎么分清衬衫有没有固定袖扣,甚至连袖扣是扣在西装上还是衬衫上也不清楚。
    他们一个人拎着一个袋子,金尚勋最后一个出来,似乎在柜台又跟店员说了些什么,李许家隔着层层衣架看到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包,递了张卡过去。
    不过他也没问,三个人往门口走,路过一条街都是卖手表的。这些店人烟稀少,手表都放在一个个玻璃罩子里供着,一看就价格不菲。
    金尚勋走两步停一步,暗卡和李许家都回头看他,金尚勋侧头,道:“我想进去看看。”
    暗卡不好拒绝,应到:“好。”转身折返。李许家无奈,只好跟上。
    他没有暗卡那么好的耐心,还陪着金尚勋精挑细选,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掏出手机,开始玩《拯救世界108》,现在是圣诞节活动预热,他选到的“灭世魔王”需要去各个大陆砍树,然后当作圣诞树卖出去。
    他好不容易砍到稀有的露华神树,光算砍树的力度、高度和时间就算了两分钟,快算好的时候,一只手指伸过来,蹭了一下他的脸,李许家无暇顾及,头顶上金尚勋道:“许家?”
    暗卡在他旁边道:“狗哥,走了。”
    李许家道:“马上。”
    暗卡:“唉,这孩子。”
    金尚勋道:“没事,这个游戏叫什么?”
    暗卡:“叫拯救世界,后面有个数,多少我忘了。每次看到狗哥玩手机一定在玩这个……”
    金尚勋沉思道:“很好玩吗?”
    暗卡:“不好玩,游戏制作方特别智障。”
    金尚勋微微一笑,没说话。
    他们回到基地,已经快11点了。李许家很困,把袋子忘在门口就上去了。他洗完澡出来,发现西装已经被人整齐地挂在了衣柜里,床头柜上还多出了两个盒子,一个蓝色的丝绒盒子,李许家打开,是今天的那个镶钻领结;另一个银色的盒子,他一打开,是一块金属色的石英手表,里面机械齿轮整齐排列,数字有一种很独特的设计感。
    金尚勋推开阳台的玻璃门进来,窗外的风带来一丝轻飘飘的烟味。李许家打了个喷嚏,金尚勋合上玻璃门,道:“抱歉,熏到你了吗?”
    李许家摆手,没忍住又打了一个喷嚏。
    他食指抵住鼻尖,好一会才缓过来,眼眶还有些红,对金尚勋道:“这是你的吗?”
    金尚勋道:“是送给你的。”
    李许家:“我不需要。”
    他知道这样说话有些伤人,但他不喜欢被人送贵重物品。这事关少年的骄傲和自尊心。
    金尚勋低声道:“……我们这么久没见,按礼说,我就应该送给你再会礼物。”
    有很久吗?不过两个多月……再会礼物又是什么鬼,从来没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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