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处瞪大了眼睛:现在?你让我现在回去。
    谢思俯身过来看着他,时处能看清他眼底的血丝,谢思轻柔的抚平他乱糟糟的头发:我送你。
    时处也烦了,他先是一言不发下床猛喝了两口水,觉得嗓子好受了点开口第一句就是:谢思,你有病。
    你看看这都几点了,你现在让我回家?
    谢思站在原地不动,半天才疲惫的揉了揉额角,像是在拼命压制着什么:时处,不要说话了成不成。
    乖,我送你回家。
    时处大概真的烧晕了,他一股脑全说了: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今晚躲我爸来着,如果你现在让我回家我就是个死字,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你还不如把窗户打开直接把我丢下去来的省事。
    时处晕晕乎乎的,只觉得全身难受,他又挪到了谢思边上,他声音又软了几分:别让我回去,我难受,我还得借你的信息素闻闻呢。
    谢思走过来把他一把抱起,时处睁大了眼睛,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声音都有些变调:我都跟你服软了,你该不会真要把我扔下去吧?
    谢思突然按着他的头放到自己的脖颈处:好,我让你闻。
    时处全身都被谢思的信息素包围着,只觉得懒洋洋的不想动弹,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还被谢思抱在怀里。
    他迷迷糊糊道:谢思,常言道,人与人之间交往就得真诚一点,你虽然很不喜欢我吧,但我觉得,我还是挺喜欢你的。
    你对我似乎有挺深的误解,所以我今晚也真诚一点把什么都给你说了吧。
    我之前吧,是有过三四五六七八九个男朋友女朋友,但那都是过去式了,你看我现在不就对你挺痴情吗?
    你们都不知道,其实我这个人很深情地。
    谢思,谢思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谢思抱着他,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脊背,目光一时不知道看向哪里,只让人觉得空茫茫一片,他嘴角弯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在听,你说你其实很深情。
    时处不满道:那你倒是表个态啊!
    谢思语气平静:表什么态?
    那你想不想收获一份矢志不渝的爱情。
    又渣又深情那种哦。
    谢思还没说话时处已经默认他同意了:对了,我们在一块第一件事,你得给我写一封情书。年级第一的情书,我还没见过长什么样。
    谢思伸出一只手摸了摸他后颈的那块肌肤,然后慢慢问:你很想收到年级第一的情书吗?
    时处完全没有意识到谢思说的是年级第一而不是他自己。
    时处还很高兴道:当然。
    谢思垂眸:我知道了。
    知道了?那就是答应给他写的意思了。
    时处一个高兴就抱着谢思的脖子蹭了蹭:谢思,你真好。
    谢思从没有和一个人离得这么近过,近到他的头再低一点,就能吻到这个人的面颊,他本就在易感期,而喜欢的人就这样毫不设防的蜷缩在他怀里,这可真是在挑战他的自制力啊!
    偏偏,他什么都不知道。
    心底的爱意满的都快要溢出来了,他嗓子微哑,半天叫了声时处的名字。
    时处抬头:叫我?
    他看着头顶的吊灯问:你说你喜欢我?
    时处一听这话,第一个反应就是,表深情的时候到了。
    只见他眼睛一眨,信誓旦旦的说:不是喜欢你,我是爱你。
    爱啊,那和喜欢能是一个份量的吗?
    所以,还等什么呢?快选我收获一段忠贞不渝的爱情啊!
    谢思听到这个答案却是沉默了下来,呵!意料之中。
    他自嘲的笑着,心底涌起一阵一阵的苦痛,他笑了笑,故意说:好啊,不过和我在一起,我必须得给你做个临时标记,你也愿意?
    临时标记虽然不是终生标记,但也会对Omega产生影响。
    谢思看着时处呆住的表情,意料之中嘲讽的笑了笑,不是说喜欢我,爱我吗?不过一个临时标记?你就已经这副表情了吗?
    时处听到这句话还以为自己幻听了,他真的呆了一秒钟,等反应过来这话真是谢思说的时,他差点感动的哭出来。
    今天这到底是什么好日子,谢思亲口说要给他做个临时标记。
    临时标记在时处这儿已经等同于情书了。
    情书在向他招手了。
    看来今晚这趟真没有白来。
    时处不敢太过表露出自己的高兴,只是看着谢思的眼睛说:愿意啊。
    说着还低下头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颈,毫不在意道:咬吧。
    请你现在立刻马上咬下去,谢谢!
    但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
    他觉得奇怪,抬头去看,就正好对上了谢思的目光。
    时处惊讶于一个人的眼中竟有这么多种矛盾复杂的情绪,就像是爱极与恨极,明明是最为极端的两种感情,却能同时存在融合。
    时处还没有来得及看清他的表情,就已经被谢思一把拽在了怀里。
    他跌跪在谢思怀里,双腿搭在两边坐在他膝上,时处觉得这个姿势不妥,正要下来,却被谢思一把按住了脑袋。
    他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轻柔的拂过他的面颊,脸上表情似笑非笑:时处,你自己选的。
    时处愣了,我自己选的什么啊?
    可还不及他想明白,铺天盖地的吻就落了下来。
    谢思扶着他腰的手一点点向下滑去,然后顺着衣摆探了进去。
    时处一时瞪大了眼睛,手往哪放呢?
    谢思已是动情至极,他闭上眼睛,舌尖一寸寸扫过时处的口腔,时处觉得自己快要溺死了,不知何时,他的手臂已经攀上了谢思的脖颈。
    谢思轻笑了下,更高的将他抬起,然后近乎疯狂的攫取着他的气息,时处被吻的七荤八素,断断续续道:谢谢思。
    谢思一手插在他的发中,怜惜的拨过他被汗水沾湿的头发,喉结滚了滚,却终究只说了两个字:时处。
    时处被他的信息素压制,全身已是瘫软,偏偏谢思还把他抱在怀里深吻,那力度几次让时处差点晕过去。
    二人不知何时倒在了床上,衣服松松垮垮已经滑落了一半,谢思就沿着他的腰线一寸寸往下吻,时处后知后觉的想,不是说好只做个临时标记吗?
    等到后来,时处意识已是全失,但他依然能够感到充盈在鼻端的信息素,浓的几乎化不开。
    他模模糊糊的想,沾上的这一身信息素,就算是洗十次澡,也是洗不掉的。
    正这样想着,他就感到后颈处一阵刺痛。
    腺体被牙齿咬破的感觉很难描述,算不得过分疼痛但就是让他连灵魂都在震颤,出于Omega的本能他止不住的想要逃离。
    他将头埋在被子里,肩膀瑟缩了一下。然后他就感到谢思抓过了他的手,他手心带着粘腻的汗,潮湿又温热,好像一瞬间就熨平了时处心底的不安。
    然后时处就感到那双手一根根掰开他攥紧的拳头,尔后与他十指相扣。
    那一刻,时处感到有一道信息素被注入了自己的腺体。
    不知是出于生理还是心理原因,他那一瞬间眼中竟不可控制的落下一滴泪来。
    然后他就感到有指腹轻柔的抹去他眼角的泪水。
    那声音带着颤音,轻柔的像是怕惊到什么,让人觉得他下一瞬就能掉下泪来,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安慰他:不怕不怕。
    作者有话要说:时处:呵!谁怕啦?我那是即将拿到情书感动的泪水,你懂什么?
    第63章 三页情书8
    第二天谢思和时处一前一后踏进教室门时,本来吵闹的教室突然死一样的寂静。
    过了三秒钟后,江白语出惊人:你俩这是睡了?
    谢思轻飘飘的看了一眼江白,然后目不斜视的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来翻书。
    江白从他那个眼神里看到了明显的杀意,他心底一个激灵,然后默默的低下头闭嘴了。
    然后就留时处一个人站在教室门口。
    时处这会心情不好,准确的说是他从今早起来就一直烦。原因是他和谢思吵架了。
    这昨晚临时标记都标记了,怎么着他们两个这关系是定了的吧?这关系都定了,他让谢思给他写一封情书没问题吧?
    可当他说出这个请求时,谢思竟然拒绝了。
    反正谢思说来说去,时处也没听懂他说了个什么,然后他按照自己的理解总结了一下,谢思的意思大概是说,感情还没到写情书的那地步,更何况,写情书这事实在是小学生行为。
    时处的脾气顿时就上来了,乱七八糟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嘴里都说了些什么,反正谢思的脸色格外难看就对了。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时处这会心情不好,江白说一句就得了,可这时还有人往他的枪口上撞。
    林原其讥讽道:你今天还敢来上课?
    时处走到林原其边上,笑吟吟道:我怎么不敢来了?
    林原其脸色白了又青,撇撇嘴恶意道:你怕是不知道你昨天做的好事整个学校都传遍了。
    时处慢悠悠拿起他桌上一支笔,似乎还觉得自己挺光荣:怎么,我出名了你羡慕?
    没办法,易红体质你羡慕不来。
    林原其听到这个人到了现在还吊儿郎当,简直气的发抖:你也不觉得丢脸?
    时处觉得这话问的奇怪:我丢什么脸?
    我这么好一张脸还得留着撩妹呢?丢了岂不是可惜。
    像你就不一样了,这张脸有和没有好像也没什么差别?
    还有,嫉妒就明说,我知道你只恨自己不是昨天那谢思!
    林原其气的都说不出话来了:你!
    时处低下头轻声道:你什么你,我什么我,再说一百遍,我也是你此生都得不到的男人。
    说完这句话,教室里明显响起了倒吸冷气的声音。
    有个女同学同情的看了眼林原其,然后目光落到了时处身上:小时,真是好狠一男的。
    时处端的一派好好学生样,可说出的话却是无比欠揍:还行吧。毕竟口才这东西天生的。
    江白实在看不下去:你能不能别秀了,昨天布置的数学作业做完了吗?待会就要交了。
    时处:数学作业杀我!
    时处坐回自己的位置,才想起一件事,自己昨天站了一天,根本不知道下午数学课上的是什么,现在你让他看一遍书他也能做出来,但第一节 就是数学课,时间明显不够啊!
    快,谁的数学作业借我抄抄?
    有同学打趣道:我敢给你借,你倒是敢抄吗?
    时处一看那同学,得了,他的数学就没及过格。
    然后他把目光投向了谢思。
    还没开口江白就说:别想了,那位昨天下午也不在,肯定没写。
    时处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同样下午都不在,同样都没写作业,怎么就偏偏他急着赶,谢思没事人一样。
    江白匪夷所思的看他:你是失忆了吗?你俩虽然都没上课,但这没上课的原因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数学老师昨天可是说了的,不管这学校里出了什么事,只要你还在他的课上一天,那作业必须得交。
    说完这话,江白嘿嘿笑了两声,他压着嗓子说:其实吧,数学课代表是林原其。
    时处冷漠道:哦,然后呢?
    江白继续笑:其实吧,我觉得你俩那梁子过去也挺久了,他虽然总爱挑你刺吧,但不得不说,他真是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你的事,可谓是爱的深沉。
    你跟他借一下,保管他借给你。
    其实林原其人真挺好的,上次看到人家季临,还明里暗里的讥讽人家,我差点笑死。
    时处对此只有一句话:所以,看到我的魅力这么大,你眼红?别急,你要相信,总有瞎眼的能看上你。
    江白:???
    时处觉得凭自己的人缘,什么样的作业借不到,但他问了一圈,还真就借不到了。
    因为好多同学的作业都在昨晚放学前交了,拖到今天还没交的几个,不是倒数第一就是倒数第二。
    时处觉得自己一向是个能屈能伸的人,他斟酌了一下,然后慢条斯理的走到林原其边上:唉,刚才那话当我没说,你数学作业借我抄抄?
    林原其:
    林原其心情很复杂。
    绕是时处这么厚的脸皮他也觉得尴尬了一瞬:别跟我说你没有,你是数学课代表,作业还没给老师抱过去吧?
    谢思阴沉着脸,就这样死死地看着时处借到作业,然后走回自己的位置开始抄。
    他的同桌对这一番操作看的目瞪口呆:这就是古人说的大丈夫能屈能伸?
    谢思不理他,这人不知想到什么又开始说:我听说做过情侣的人分手后都不可能再当朋友,可我突然发现,这好多事情在时处身上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就在这人以为谢思不会开口时,谢思却是问了一句:他和林原其之前在一起过。
    也没有吧,我刚才就是想到,时处的那么多位前任,现在分了手不都和他相处的挺开心啊!
    谢思闭了闭眼,再不搭话。
    时处这边正奋笔疾书,坐他前排那同学又转过身来说话。
    这位同学性子软,名字也软,叫温里。
    温里看着时处小心翼翼的问:昨天的事,是真的吗?
    时处头都不抬就问:什么真的假的?
    就就你强迫人家谢神,好多人都看到了
    时处觉得自己坦坦荡荡,这实在没有什么好避讳的:真的啊!
    温里听到他亲口承认,哦了一声脸红了半边继续问:那你们今天怎么一块来上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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