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东西爱给谁给谁。
    他想要,那就去沧离手上抢吧。
    吴小红越想越开心,然后伸出手,直直插进了心脏。
    所有人:!
    吴小红朝沧离他们眨眨眼,其实人杀够了,你们不知道。最后一个,是我自己。
    七煞七破阵,那个人坑了她。
    布阵人的命,也算在其中。
    祠堂震动起来。
    沧离眼皮子一跳,快走,阵启动了。
    李越收回佛珠,背上楚瑜和他们汇合。
    黄毛他们也慌不择路,跟了上去。
    祠堂是阵眼。
    所有力量朝着那里汇聚,吴小红和村民们只觉得祠堂有一张大嘴,拼命吸取他们身上的力量。
    村长愣住了。
    村民们也愣住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
    吴小红这会儿非常感谢沧离他们没有打破灵位,笑得十分开心:因为契约没解啊。
    灵位上的名字不是死人,而是活人。
    他们的照片贴在上面,就相当于一个契约。
    吴家村的人已经死了,但她发现,灵位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
    束缚他们的不是吴家村村民,而是这些灵位。
    灵位为主,他们为仆。
    主人要力量,仆人无法反抗。
    灵位只有外人才能够打破。
    吴小红不可以,才需要寻求沧离他们的帮助。
    但阵法启动,所有活物都将成为养分。
    也包括沧离他们。
    沧离当机立断:走。
    严肃:这里,不用管吗?
    沧离:用不着,狗咬狗你还上去给他们梳毛?
    严肃:
    他们过来只是想把人带走。
    走出一段路,沧离突然闷哼了一声,腿一软,向前栽去。
    吴家村村民的煞气和女鬼他们打成一团。
    严肃他们已经是反应快,迅速做出应对,把煞气挡在了外面,但是沧离却发现,这些煞气钻入了他的体内,将他好不容易回来的力量搅散。
    不止一次了。
    沧离忽然发现,他已经不能再沾煞气。
    叶晚亭眼疾手快地将他拦腰抱住,你怎么样?
    沧离只觉得胸闷恶心,说不出话来。
    叶晚亭不再多问,把他横抱了起来。
    他指尖划破胸口,血液渗了出来。
    沧离怔了怔。
    叶晚亭抱着他往前走去,他走在最前,挡住了身后人探究的眼神。
    沧离贴着他的胸口,犹豫了一下,把唇贴了上去,舔了舔带着甜味的血。
    叶晚亭手一颤。
    只觉得心脏处宛如蚂蚁啃食,又酥又痒。
    胸口处贴着一小片柔软,那是沧离的嘴唇。
    他亲吻过,像果冻,也像云朵。
    沧离好受了一些,但依旧没什么力气,靠在他肩上。
    叶晚亭抱着他加快了脚步,来到了村口。
    整个村子笼罩着一层看不见的薄膜,把他们困在其中。
    严肃正往外掏符,就见叶晚亭把沧离放下,让他靠在他身上,然后挥出了一拳。
    薄膜一阵晃动,发出无声的呻吟,瞬间支离破碎。
    严肃:
    可以的,人狠话不多。
    这也太简单粗暴了点。
    他们飞快离开了活人村。
    到了外面的空地上,所有人都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那一片天空上笼着一层血色,大约等到黎明到来时,就会散去。
    连同那些爱恨。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没有哦,时间改了~
    感谢在20200729 21:07:54~20200730 08:54: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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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9章
    世界的某个角落。
    风梧坐在桌前,轻轻拨弄了一下桌上的一个布偶。
    布偶只有巴掌大小,红衣,银色面具,小人的嘴角下瞥,看起来很不高兴。
    布偶已经有些年头,就算再小心呵护,看起来也很旧了。
    阴影处走出来一人书生模样的男人,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大人,东西被他们拿走了。
    风梧嗯了一声:拿吧。
    书生疑惑道:属下不明白,为什么不抢回来?
    风梧没说话。
    他专注地摆弄这个布偶,良久,才随口说了一句:就让他先保管吧,等我有空了就接他回来。
    风梧眼中掠过一丝冰冷的笑意。
    身体快吃不消了吧?
    他支着下巴,想象着沧离求他的样子。
    一定很美。
    他从以前起就是硬骨头,被打到奄奄一息也一声不吭。
    明明看上去脆弱得一折就断,像一枝昂贵的、只供观赏的名贵花朵,轻易不得触碰。
    心向光明这种地方,沧离熬死了一个又一个的同伴,活到了最后。
    风梧戳了戳布偶的脸。
    这样人,求起人来,会是什么样的呢?
    再来一碗。
    沧离仰面靠在椅背上,摸了摸肚子。
    叶晚亭眼角一抽,看了眼他面前的大汤碗满满一盆饭,他竟然还不够吃。
    你吃太多了。叶晚亭记得他说过,鬼的肚子也不是无底洞。
    沧离:那我求求你,再来一碗吧。
    叶晚亭:
    他认命地拿起供桌上的碗,把他已经吃过的白饭倒了,拿了个小碗给他装了碗饭。
    荣少羽的狗寄养在老教授家之后,客厅就空了出来。
    他买了一张新的供桌,就放在客厅里,电脑桌正式退休。
    供桌专门找人定做的,在叶晚亭空间有限的客厅里,尽量搞了大一点的。
    因为沧离太能吃了每次摆饭都得摆很多,小的不够发挥。
    但也因为这个,叶晚亭不能邀请别人来做客。
    他这平时没人来,几位教授闲着没事干或者跟老婆吵架的时候会跑他这来躲躲,但现在也没法随便放人进门,他们年纪都不小了,万一吓出个好歹毕竟没有哪个脑子有病的拿着供桌当饭桌。
    叶晚亭本来不跟沧离同桌而食,这还是后者邀请的,据说这是沧离表达善意的方式。
    他第一次在供桌上吃饭的时候,感觉很不可思议,自己居然陪着他疯。
    在灵位、鬼、香火的陪伴下,叶晚亭完成了他的三餐。
    习惯就好。
    他对自己说。
    他们从活人村回来,已经快半个月。
    学校正式放暑假,叶晚亭在忙完特调局那边的事,就空闲了下来。
    他不忙不行,局长在活人村浪回来之后,刚一下车就被闻讯赶来的父母拎着耳朵揪去了补习班,现在应该在知识的海洋里徜徉。
    楚瑜已经没什么大碍,毕竟沧离的药是经过千年的锤炼的,就是后遗症难消,张嘴就是嘎嘎,他现在已经去上班了,借口声带撕裂愣是一声不吭,得到了很多同事阿姨的嘘寒问暖。
    荣少羽兄妹俩前两天刚刚出院。
    小妹吓得不轻,需要静养,荣少羽一直守在她身边开导。
    荣少羽其实这几天也不怎么好过。
    他屁股痒。
    不是搞颜色的痒,就是皮肉痒。
    但是话说出口就令人浮想联翩,荣少羽硬生生忍了下来,他旁敲侧击地问过叶晚亭,对方心情复杂地说有一点后遗症,过几天就消。
    荣少羽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一直痒就好。
    还有,就是活人村事件的后续。
    严肃回来后报了警。
    警局实际上很不喜欢特调局报的案子,因为他们报到警局的,通常都是灵异事件,对外还得编借口。
    北江市的天师做完法事后,警察展开了调查。
    他们在活人村除了发现了番茄、南南、两个学生的尸体之外,还有两具死亡数日、高度腐败的尸体,经过DNA对比,是两个失踪多日的流浪汉。
    这件事以活人村的景点关闭、相关人员撤职为结局。
    这个案子没往外报道,但是风言风语一直没少。
    还有吴家村,这个特殊的村子成了一个秘密,彻底沦为了历史。
    翌日。
    凌晨十二点。
    叶晚亭睡眠浅,不管是人是鬼,靠近他的时候他就醒了。
    但这次不是鬼。
    有鬼爬了进来,被沧离团了团丢了出去,而他自己朝着叶晚亭走来。叶晚亭正想开口,身上一轻,被子被人掀开。
    而后沧离钻了进来,在他身边躺下,额头贴着他胸口,迷迷瞪瞪地捂住叶晚亭的嘴,太吵了,别说话。
    叶晚亭:
    沧离忍了好几天了。
    一生树的气息令他着迷,他想不通为什么叶晚亭身上有神树的味道,他本人也很迷糊。
    沧离贴着他睡觉,身体顿时像被清泉洗涤过,十分舒适。
    他喟叹一声,往叶晚亭身上靠了靠,沉沉睡去。
    这回失眠的变成了叶晚亭。
    叶晚亭犹疑了片刻,终究没有把他搂在怀里。
    他自然是察觉到自己对沧离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感情,这是贪嘴的鬼是他的,他们已经结婚了,每次有这个念头,心底就像装了一只叫喜悦的怪物,不停吐粉红泡泡。
    他会想拥抱他,想吻他。
    甚至是想做更多的事情。
    可是他分不清,对沧离的感情,到底是自然而然产生的,还是在活人村被影响的。
    叶晚亭动了动手指,抚过他绸缎一般的长发,闭着眼,慢慢睡着了。
    在他没想清楚之前,不会对沧离做什么。
    阴间。
    酆都大帝若有所感,望向了床铺。
    纱幔之后,一个人影坐了起来。
    酆都大帝眸光微动,你清醒得愈发频繁了。
    距离上次醒来才没多久,这令他很诧异。
    不好吗?黑衣男人语气冷淡。
    他掀开了纱幔,下了床,坐到了酆都大帝对面。
    好事,说明你很快就要彻底恢复了。
    酆都大帝给他倒了一杯水,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北焱,说说看,梦到了什么?
    北焱君握着茶杯,淡声道:我看见了他的尸体。
    酆都大帝:啊这,他不是死了很多年了吗?
    北焱君现在还能想起见到阿黎尸体的惊痛之感。
    这是第二次了。
    虽说只是小鬼的小把戏,但那一瞬间,北焱君神智全无。
    好在后来沧离及时出现,否则他不知道会做出什么。
    酆都大帝:还有呢?
    北焱君迟疑了一下,我亲了他。
    酆都大帝:噗!
    茶水喷了一地。
    那个,人死为大,对着尸体也别太过分了。酆都大帝表情复杂。
    北焱君视若无睹,他抿了一口茶水,垂眸道:我找到了自己。
    叶晚亭醒的时候,沧离还没醒。
    天色已经大亮,叶晚亭看见了缩在他身边的沧离。
    这人睡着的时候,显得很乖巧。
    他手抬了抬,又放了下去。
    叶晚亭做了一个短暂的梦。
    是上次梦境的延续。
    他梦见他醒了过来,跟一个男人交谈,这回对话更加清晰了一点,但是却令他更为迷惑。
    他能感觉到,那个男人口中的北焱就是自己。
    他们的悲欢相通,长相、想法完全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经历上的差别。
    叶晚亭没有北焱的记忆。
    对于真正来历,叶晚亭没有着急过。
    顺其自然,该知道的那天,就会知道。
    叶晚亭把沧离抱上了床。
    早上没有神树的气息,沧离沾上柔软的床,十分冷酷无情地往旁边一滚,滚走了被子,继续睡。
    叶晚亭洗漱过后,去买早餐。
    回来后,他抽了三支香点燃,把早餐供上,就去喊沧离起床。
    沧离昨晚靠在叶晚亭身边,睡得格外好,他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脸色竟然好看了不少,因此被叫起来也没生气。
    他换了件轻便的衣服,跟叶晚亭打商量:我们从今天开始一起睡吧。
    叶晚亭险些被含在口中的豆浆呛住。
    沧离:我觉得你也不要害羞,我俩的婚姻天道为证,虽然在阳间不合法,但是在阴间是合法的。你本来就是我的人,睡一起是分内之事。
    这算是什么分内之事?
    叶晚亭按了按额角,沧离,不要随便对男人说这种话。
    沧离无辜道:没有随便说啊。
    你看,现在天气挺热,我那么凉,抱在一起睡觉你连空调都省了。
    我睡在你身边也很舒服,各取所需不好吗?
    叶晚亭:
    叶晚亭私心是想先跟沧离保持距离的。
    结果沧离自己凑了上来,还要求他履行夫妻义务。
    沧离见他不说话,嘶了一声,你有什么顾虑,我们都可以商量的。
    叶晚亭无法说出口,怕自己情难自禁吓到他,没什么。
    沧离正想发脾气,就听叶晚亭说了声好。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沧离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场面特别像逼良为娼。
    沧离的表情顿时一言难尽。
    可是当他一抬头,就看见叶晚亭微红的耳朵。
    沧离怔了怔,你在不好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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