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井水不犯河水,偏偏最近走动的勤快,不就是因为北dòng门坐着个鬼祖宗吗。所以不计前嫌,过来刷好感来了。
    陈允升哼了一声,没有过多解释,压低声音道:这次是人招惹的鬼,jiāo给你处理了。
    青稞道长问:人呢?
    陈允升往大门口看去,南dòng门弟子打开车门,黑色小轿车里很快走下来两个脸色苍白的小姑娘,年龄都不大,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
    两个小姑娘互相搀扶着,jīng力虚亏,脸上都有浓浓的黑眼圈,化过淡妆也遮不住。左边的女孩穿着huáng色大衣,眼圈更是红得厉害,像是哭了很久,眼皮都肿了。另外一个白色毛衣的女孩虽然看起来也很紧张,但还算镇定,一直在安慰huáng衣女孩。
    陈允升把人送到就走了。
    两个小姑娘挨在一起,红着眼睛打量这个地方,有点无所适从,似乎在犹豫,这里的条件太简陋了,别是江湖骗子吧。
    胖乎乎的人好像天生就有路人缘,王胖也知道利用自己的优势,率先招呼:来来来,屋里请坐。
    没想到两个女孩自我保护意识还挺qiáng的,她们毕竟是单枪匹马,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警惕心高一些不是坏事。她们站着不动。
    王胖挠了挠头不明所以,梁楚见状,从屋里提出来两个板凳:就在院里说吧,今天太阳挺好的。
    王瘦立刻反应过来,笑着说是,进屋把小板凳们放到小饭桌上,一股脑搬到屋里。梁楚数了数王瘦搬出去五个,正好够北dòng门和两个女孩用。他眼珠一转嘿嘿一笑,脚步往后转,手里的小杌子就又送回去一个。
    门口外面就是长街,人来人往,两个小姑娘红着眼睛红着脸,说了声谢谢,讷讷就座。
    小饭桌四四方方,梁楚挑个位置坐下,心里很慡地东张西望,他刚才一点也不小心眼的没有给沈云淮搬座位,让他站着去吧!他左看右看,沈云淮却从他背后出现,手里提着他丢在屋里的小杌子,旁边明明还有位置,沈云淮偏坐到他身后。
    梁楚看沈云淮不痛不痒,不由有些失望,他怎么不生气呢。然后搬着小凳子往旁边挪,沈云淮心怀叵测,哪里会让他跑,已然从后面搂住他宣告主权。
    梁楚侧头看,自从那晚过后,沈云淮就彻底撕破脸皮了,撕破脸皮当然也就不要脸了。
    他掰沈云淮扣在腰上的手,凶恶地说:光天化日的,你不要脸我还要面子。
    沈云淮索xing把他的手也一块按住,直视前方说:大家都看你呢,乖点。
    梁楚转头看去,北dòng门心照不宣跟入定了似的,那两个小姑娘奇怪地看着他们。
    梁楚一笑,不跟他硬来了,换出一副宠溺的表qíng,用另一只自由的手爱怜地摸了摸沈云淮的头,反正都是占便宜。本来想说傻儿子,但他生不出这么大的儿子,就说:我的傻狗子,从小就黏人,长大了还是这么黏人,离不开我。
    院子里安静极了,只有簌簌的风chuī枝叶声,梁楚故作温柔说:他小名叫狗子。
    第76章 恶鬼的小新娘
    两个小姑娘没说话, 看看他, 又看看沈云淮, 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原本紧张极了,因为意外的cha曲反而放松了一些。
    等到两个女孩转过头去,沈云淮才咬他耳朵说:狗是会咬人的。
    梁楚毫不示弱, 小声反驳:吓唬谁呀,我又不是没有牙。
    沈云淮下巴抵着他的头顶,低低沉沉笑了出来。
    一时间没人吭声,看出客人不太信得过他们,王胖清清嗓子, 踩着北dòng门夸自家门派:你们找到了南dòng门,想必是听说了南dòng门的大名, 我不妨告诉你们,他们管不了你们这事儿, 从送到我们这边来的。你们也别担心, 大隐隐于市,这句话听说过吧?
    两个小姑娘吓得瞪大眼睛, 这么说的话缠着她们的得是什么东西啊。
    白色毛衣的女孩鼓起勇气说:我叫冯含佳,她叫范馨阑, 我们, 我们
    不知道想到什么,范馨阑捂着脸哭泣道:我受不了了含佳,我真的好害怕。
    青稞道长拢了拢huáng大褂, 温声道:孩子别哭,发生什么事,你们从头到尾说一遍。
    冯含佳白着脸,好一会才回答道:我们遇到鬼了
    然后又是沉默,她打量眼前众人,对方脸上没有惊慌意外,司空见惯一般,老道长的眼神隐含鼓励。
    冯含佳这才有几分相信他们说的话,不禁松了口气,王胖端来两杯热水,示意她们慢慢说。冯含佳把杯子紧紧握在手里,指节发白,似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想了想,她拉开背包拉链倒出来一堆东西,零零散散什么都有,口红、钥匙、化妆包,最大件是用衬衫纸巾层层包裹的一样东西,她很忌讳害怕这样东西,提起袖子抖开,里面是一部手机。解锁打开相册,用水杯把手机推到桌子中间:你们看,这张相片我们绝对没有PS!
    北dòng门打眼一看,眉头紧紧皱了上来。相片是冯含佳和范馨阑的自拍,两人比剪刀手,弯着眼睛在笑。但镜头里并不止有她们两人,赫然还出现一只明目张胆的血ròu,青筋bào起充满力量,挡住冯含佳和范馨阑的下半张脸。她们拍照的时候,这只断手就横在她们和手机之间。
    冯含佳恐惧道:我们拍照的时候我记得清清楚楚,眼前明明什么都没有,拍好了再看,就就这样了。
    沈云淮倾身去拿手机,梁楚也被他推着往前趴,两手扒住桌角,正想生气来着,就见沈云淮拿过手机道:确实有鬼气。
    看到他是说正事,就很识大局的不吭声了。等沈云淮看完手机,还主动接过放回桌上。
    沈云淮眼睛在笑,忍不住想亲他,真懂事儿啊。
    王胖王瘦看沈云淮一眼,争着抢手机感受鬼气,青稞道长拧着眉毛问道:还有其他的吗?
    范馨阑小声饮泣,冯含佳拍拍她的肩膀,还没说什么,血腥气钻进鼻腔,桌上红了一小片。王胖哎了一声,扔了手机连忙给她找纱布,怎么说流鼻血就流鼻血了。冯含佳摆摆手,苦笑说:没事不用管,马上就好,这段时间我们一直这样。
    大概底下三四滴血就止住了。
    冯含佳用纸巾擦gān净了,抱歉笑笑,她声音虚弱,但说话很有条理,娓娓道来。
    从一个星期以前,她们就接连遇到许多怪事。
    冯含佳和范馨阑,还有个姓林的女孩,三人是发小,从小玩到大,关系非常好。小学、初中、高中,一直同校不同班,上下学都一道走。去年又考上同所重本,三人早就约好等到大学自由了,就搬到一块住。三个女孩家庭背景都很优渥,挑房搬家,在去年实现这个愿望。
    她们养了一只吉娃娃,小吉娃娃平时撒娇打滚特别乖,突然有一天开始对着空气狂叫,连抓带挠的,怎么哄也哄不住。再就是半夜听到滴水的声音,还以为是水管没关紧,谁知爬起来到洗手间一看,差点没给吓晕过去。盥洗台上面的镜子上有个半人大的血字,擦掉了上课回来又会出现新的,有时候是血淋淋的lsquo;冤rsquo;字,有时候是lsquo;烦rsquo;和lsquo;改rsquo;字,很是莫名其妙。
    这么闹了几天,怎么睡得好,午夜噩梦醒来,就见chuáng沿坐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背影,后背非常宽。大声哭叫着打开灯,那个影子却不见了。就chuáng沿留了个巨大的血屁股印,证明有个背很宽的女人来过。
    而明明整齐摆在chuáng下的拖鞋也经常在一觉之后换地方,甩的南一只北一只,衣帽间的衣服和鞋也都被扒拉出来。除此之外还经常听到摔东西的声音,进厨房一看,一地的碗碟碎片,家里成天像是招了贼。
    她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睡过安稳觉了。
    在那座小公寓里,还住着第三个看不见的人。
    王胖听完了,咂咂嘴说:不对啊。
    王瘦说:是啊,您刚才说第三个看不见的人?
    冯含佳点头。
    王胖说:等会啊,你看,冯含佳冯小姐,范馨阑范小姐,你们不是还有个叫林珍薇的朋友吗?怎么是第三个看不见的人,应该是第四个啊。
    就在这时,一道影子幽幽飘了过来,是出去伸张正义的白裙子回来了。她跟闻到ròu味的一条狗崽子似的,蹭蹭蹭往这边飘,不过眨个眼的功夫,她就飘到冯含佳和范馨阑的跟前,跳上桌子仔仔细细看着她们两个,脸上闪过一丝迷惘。
    王胖用气流声骂她:呔!白裙子,你别添乱,办正事呢!给你留了烧饼,自己烧了吃去。
    冯含佳看向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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