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因为什么?仅仅是因为那朵花吗?我望着余江蓠背过去的身影,感觉自己的上下嘴唇都粘在了一起,话语轻薄,我就算张嘴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一路沉默着去了清城大学,站在校门口吸了一口学校带着汽车尾气的空气,我这才觉得自己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走在路上,大概是快考试了,清城大学里的学生来去匆忙,余江蓠这样的“天姿国色”也难以引起他们的半点注意。
    国学一班依旧是那么死气沉沉,一堆人抱着砖头块一样厚重的书,带着比啤酒盖还厚的眼镜片,看模样是恨不得把这书上所有的东西统统都吃到肚子里去,一个两个的,全部都把脸都埋进去了。
    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早就知道自己要挂科,只要我给我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那也就都不是事儿。
    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余江蓠坐在我身边,沙弥香今天来上课了,可是这两个男鬼的眼神之间似乎带着交流,我茫然归茫然,也没有好奇地去问。阿修罗今天没有来,斐黎也没有。
    今天考试的科目是古代文学史,一般来说都是这个人是谁,那个人是谁,然后你把这些基础的知识处理掉,就可以拍拍屁股交卷走人。
    拿到试卷的那一瞬间,余江蓠站了起来,他丢下卷子,站起来高大的身形让坐着的我有些压迫感。
    “池浅,我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你先做题,到时候管家会来接你,不要乱跑。”他飞快地交代完这些事情,就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地从教室后门走到了。
    我捏了捏袖子,开了门的教室,真的有些冷啊。
    “可怜咯,喂,池浅,我待会儿也有事,我找你,腾点时间给我。”沙弥香用圆珠笔的尾部戳了戳我的背,扎扎的,不舒服。
    “你真当我现在要考试啊。”本来和余江蓠凑一块儿,就觉得时间特别快,可是现在他又不知道去哪里了,我看了看手里面那份印着“我不认识它、它不认识我”的试卷,痛快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正准备交白卷呢,我手腕上的彼岸花忽然一热,我顿时就如有神助,这些平日里就背死背活的课文和知识,我竟然连大脑不需要过,就完全写了出来。
    我可真是天才。我这么夸着自己。此刻我下笔如有鬼助,不出一个小时就完成了一张需要写上几千字的考试卷,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简直完美收工。
    我站起来要去前方讲台交卷的时候,我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因为沙弥香趴在我背后,哭丧着嗓音抱怨道,“不要考试还下笔飞快,你这女人怎么这么麻烦,我大致都等着了一个小时了。”
    “还真应对了人类游戏的那句话,我等到花儿都谢了。”
    我竟无言以对。
    “我这不是出来了嘛,又不是不和你聊天,别生气了。”我对着走出教室的沙弥香说。大概是觉得我太磨蹭了,可能连交个试卷都会非常磨蹭,所以我准备交卷的时候,沙弥香立刻站起来,二话不说拿走了我的试卷,快步走上前去。
    气势汹汹的模样,让我们国学系的老教授差点吓得心肌梗塞。
    不过圈圈绕绕的,我们还是回到了最初的原地,聊聊嘛。
    站在清城大学的教学楼的楼顶,嗅着微风带来的第一手的新鲜空气,我的心情都好了起来。考试什么的,好像也没什么重要的。毕竟我未来的职业和正经的大学生好像有点差别。人家是要找工作,挤破头,而我是要回家去安安稳稳当个神婆,况且,余江蓠的一堆卡还在我这儿呢。
    揣着余江蓠的钱,我不也算是个小富婆。
    “池浅啊,今天这场聊天可不容易,臭香草他可防着我呢。”沙弥香意味深沉地对我说。他靠在栏杆上,望着对面教学楼里考试的学生,完全不朝向我。
    我看不见他的脸,也揣摩不出他的意思。沙弥香总有些神神秘秘的,立场说变就变,就是那么任性妄为的性子。我本以为余江蓠已经足够洒脱,当沙弥香出现的时候,我大概就明白,余江蓠这是要退位让贤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是说,在臭香草,算了,尊重他,在余江蓠身边。”忽然空气中扬起一阵浓郁的花香,沙弥香手里举着一朵红艳艳的红花。红色的玫瑰非但没有压住他的颜色,他那稍稍扬起的侧脸也叫人觉得,人比花娇。
    虽然一头雾水,我却还是认真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感觉不错。”余江蓠的绿色衣角我甚至现在还当宝贝似的放在床底下,还里三层外三层地压了符纸,甚至设下了小小的守护阵法,确保这一片布料的安全。
    我非常感谢阎王,要不是他莫名其妙地颁布什么结冥婚一年之内不能离婚的法令,我和余江蓠现在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没准就像是两条交叉的直线,小小的交点之后慢慢了无交集。
    “你感觉余江蓠爱你吗?”
    沙弥香今天的问题都很奇怪。我拍了拍沙弥香的肩膀,强迫他转头看我,果然是一张严肃的面孔。
    “沙弥香,你想表达些什么。一次说清楚吧。”
    沙弥香愣了愣,他笑起来,把手里的玫瑰花递给我,我没要。随后他就把这朵娇嫩的鲜花从教学楼的楼顶扔了下去。我就看见眼前的红色一闪,就再也不见踪影。
    “池浅,既然你想听,我就和你说个清楚。”
    “没错,池浅,余江蓠今天有事,是我找的麻烦。我告诉他,那个女人的墓有问题,所以他就走了。他心里一直有一个人。”
    沙弥香不知道他所说的话对我而言,有多么残忍吗?
    不,他不知道。
    我知道自己的脸有些发白,还在骗自己,是楼上的寒风太喧嚣,吹起了沙弥香火红色的袍子,也吹白了我的脸颊。
    “我知道,那是我的前世,那不也是我吗?他现在喜欢的是我。”
    “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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