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老气道,“这是污蔑,诸位不要相信。叶慕兮和域主有旧怨,故意泼脏水。我们北域之人,应该团结一心,决不能让她控制了。”
    但这句话并没有引起响应,大家心照不宣,三三两两找了借口离开。
    最后只剩下花浅月。
    “当初域主对你那么好,你如今都不为他说一句话?”符老一番打算落空,阴阳怪气嘲讽。
    花浅月看着他,面无表情,“你这么蠢的人都能晋升至尊,老天真是无眼。”
    “你说什么!你……”
    花浅月转身走了。
    从叶慕兮来到北域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
    北域完了。
    从大厅出来,冰雪城四处都是丝竹鼓乐声。大家都在庆祝北渊胜战,恭贺新的北域之主,至于寒如铁的死讯,无人问津。
    寒如铁的时代结束了。
    从今以后,北域的天,是叶慕兮。
    不过,她早就为自己准备好了一条退路。
    寒如铁输了。
    可她花浅月,未必会输。
    回到花家,花家也在摆庆功宴,气氛热络。攻打北渊一战,他们也参与了。打了胜仗,众人都很高兴。他们祖祖辈辈生活在北域,谁也不想自己的故土沦为废墟。
    “师尊。”花素卿看见花浅月,立即迎了上来,“今日胜仗,大家都很高兴,所以我就……”
    花浅月冲着她温笑,“没事,这次有惊无险,确实该庆祝。素卿,你过来,我有事和你商量。”
    “是。”
    ……
    “什么?和帝子成亲,但是现在北渊战事紧急,也不适合……”花素卿一脸惊讶。
    花浅月叹了口气,“你可知,今日魔渊传出寒如铁的死讯?”
    “我听说了。但这和成亲有什么关系?”
    “今日域主的旧部,想要为他办追掉会,被叶慕兮拒绝了,还编了一段故事抹黑,但无人敢反驳。因为从今以后,她就是北域的天。”花浅月看着花素卿说道,“叶慕兮不会放过我们,花家的处境十分危险。你嫁给帝子,花家也随你一起,搬到天羽界。”
    花素卿一愣,“这……这……”
    “这些我以前和帝子商议过,帝子允诺,会划给花家一块领地。素卿,花家得罪了叶慕兮,她成了北域的主人,我们只能退走。我知道大家都不想背井离乡,但这也是为了花家的安全……”花浅月叹了一口气,“我的寿命所剩无几,可你们还年轻。素卿,花家的生死存亡,都交给你了。”
    花素卿只感觉这个担子沉甸甸的压在了自己肩头。
    “可我们走了,北渊战场这边……”
    花浅月道,“叶慕兮人多势众,也不缺花家这点人。花家随你去天羽族,她无从阻拦。继续留下来,我怕我们花家,会被她当炮灰,派上前线……素卿,花家若是因我覆灭,我就是花家的千古罪人,哎……”
    “师尊你放心,我不会让花家出事的。”花素卿略作迟疑,点头说道,“我会让花家在天羽族休养生息,重新崛起!婚姻之事,但凭师尊安排。”
    花浅月露出一抹满意的笑,“素卿,真是乖孩子。婚期就定在十日之后,你最近也不要出门了,就在家准备吧。”
    这么快?
    花素卿微微讶然,但还是点了点头。
    “对了,你修炼的进展如何?还要多久,达到灵尊巅峰?”花浅月问道。
    “这两日应该就可以了。”
    “嗯不错,不要忘了修炼,自己的实力,才是一切的基础。”
    “是,师尊。”
    ……
    花浅月怕叶慕兮对花家下手,第二天就放出了花素卿和帝子成亲的消息,花家势力直接退出北渊战场,准备随花素卿一同去天羽界。
    花素卿亲自来送请柬。
    其实叶慕兮还真没打算对花家赶尽杀绝。花浅月必须死,其他人不知道内情,不至于牵连。
    花素卿也不坏,等花浅月死了,花家在她带领下,说不定还能摸回正道。
    叶慕兮对她的态度不冷不热,随手将请柬搁在一边。
    “他……他还没回来吗?”花素卿犹豫了一下,问道。
    叶慕兮挑眉,想起她已经特意问过一次,似乎和小九有点什么?
    “嗯……”叶慕兮随口应了一声。
    花素卿咬唇,脸色十分复杂,但什么都没说,默默告辞了。
    叶慕兮瞬间就明白,花素卿借送请柬这个理由,是来询问寂无咎的情况。
    成亲之前,询问他人归期?
    这怎么都不对劲。
    ……
    夜深人静,一袭黑袍男子的影子出现在墙上。
    渐渐地那影子越来越清晰,慢慢地变成了一个人。随同他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个白玉小骷髅。
    黑袍男子懒懒地靠在座椅上,随手拿起桌上一个苹果,咬了一口咔擦响,“突然叫我来干什么?感应到魔君的气息了?”
    他随着叶慕兮来到冰雪城,是她对付魔君的底牌。
    外人都不知。
    唯有叶慕兮能联络到他。
    “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的吗?花素卿让我转达你,把一件东西还给她。”叶慕兮望着他,挑眉,“反正就是要见你。她现在就在冰雪城。”
    寂无咎啃着苹果咔擦咔擦,随口道,“还不是时候。”
    白玉小骷髅见他吃的香,也拿着一枚苹果往嘴里放,咔擦咔擦。兄弟俩啃苹果的节奏都一模一样,在寂静的夜色里格外清脆。
    叶慕兮从储物戒拿出一枚请柬,扔给寂无咎,“等她成了天羽族的太子妃,有些事就晚了。”
    大红烫金请柬,写着良缘天成,佳期已定。
    “什么时候见她都不晚。”寂无咎扫了请柬一眼,淡定地又咬了一口苹果,“不能让白空镜知道我已经出现,否则你的戏还怎么唱下去?”
    上次让祁少衍保密了。金银花方明珠等人则根本不知道寂无咎就是妖帝传承者……
    不用担心他的身份泄露。
    但花素卿知道,寂无咎也不相信她会保密。
    这女人的脑子,怕是转身就把他卖了。
    “花素卿知道,又不等于白空镜知道。”叶慕兮淡定道,“你们见一面,连这点小事都摆不平?”
    寂无咎挑眉,“没必要冒这个风险。而且,你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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