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无可奉告,堵住了所有人。
    叶太安置好无限宝石,便看向众人,微笑道:“这段时间,谢谢招待,我的工作也完成了,咱们就青山不改……”
    旺财:“绿水长流。”
    异口同声:“后会有期。”
    唰~
    身形闪烁,两人消失不见。
    还是这个世界,珠穆朗玛峰上,叶太和旺财的身形出现。
    旺财看向叶太,道:“小金人,神念一直连通,出问题,我带走你。”
    叶太笑道:“放心吧,我不会逞强的,我比谁都怕死,留部分神念在你脑海中,出了问题,你立马回归,大不了不要这战仙肉身了。”
    “小心。”
    “恩。”
    叶太正色起来,眉间的棱形印记,开始闪烁亮光,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
    唰~
    叶太的身形,像是墨水落入漩涡中,开始抽象起来,向着核心处一个黑色的“点”,融入了进去。
    这是一个奇异的通道,沟通多元宇宙外,无尽规则之外的某个世界,内里光怪陆离且让人缅怀,那些或抽象、或碎片的画面,正是叶太这些年来,经历的一幕幕。
    这便是叶太,拼着丈六金身崩溃的危险,打出第三个响指,所构建出来的,通往某个世界的,既稳固,又不稳固的通道。
    之所以说它稳固,是因为在打出了那个响指后,这个通道,便几乎永久存在于,这个世界幕后的某个地方,跟至尊法师的镜空间类似。
    只要以空间法则,引出那个空间点,便可以投身进去。
    而之所以说它不稳固,是因为这个通道内,又太强的乱流,时间与空间扭曲,随时可能撕扯、磨灭掉一切。
    就像一条在水中飘游的绦带,汹涌的大浪,不会摧毁已经“融入它”的布帛。
    布帛是真实存在的,可是却不能像跨海大桥那般,稳固的构架在大浪滔天当中,只能随波逐流。
    叶太此间经历的,就是这种情况。
    这条时空通道,像是布帛一样,在大浪中颠簸,飘荡,不断变换身形。
    而那些大浪,便是时间与空间。
    叶太不能固定的让通道,通往某个时间节点,他只能在布帛经历到那些,勉强稳固的时空大浪的时候,冲出去!
    光怪陆离。
    异象纷呈。
    一幕幕,让人叹惋又缅怀。
    强行开启丈六金身的叶太,肉身都融于时空大浪当中,自己也变得抽象扭曲起来。
    只要境界与意志足够,丈六金身并不一定是坚不可摧的形态,不然佛祖金身不垢,拿起岂不是变幻个其他事物都很难?
    所以,在某些时候,丈六金身的可塑性,是很强的。
    不过即便这样,他的精神,也在咯吱咯吱作响,身上的裂纹,更加粗密与骇人。
    时空大浪中,叶太也不知道自己度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间,也许是很多年,这里的时间,只是具现化的物质,不能被衡量。
    他看到的那一幕幕,有让自己悸动,想要冲进去的,有让自己叹惋,不忍直视的,太多画面,让他亲眼目睹的某人的一生。
    不过很可惜的是,那些让叶太心中悸动,想要投身进去的画面,却要么只是碎片,乱流,让人不能投身进去。
    要么为时尚早,自己进去,反而会使得那个不算高强度的位面崩溃,因为,不可能存在两个叶太,这是那个世界的规则,所接纳不了的。
    要么为时已晚,自己去了,只能于坟前一声叹息,毫无意义。
    颠簸。
    眩晕。
    身体在撕裂。
    神魂在流失思绪。
    叶太在时空乱流中,逐渐有迷失的趋势。
    他连金仙都差半步,漫游在时空的大浪中,实在太勉强了。
    要不是这条不算稳固的通道还算稳固,他早就被湮灭了一切。
    哗~
    时空大浪扑打而过,这是一个巨浪,具有稳定且清晰的画面。
    可是其中的内容,却让叶太有些不想投入进去。
    “去!”
    脑海中,空灵的声音响起,让叶太有些迷离的神念,为之一震。
    是旺财在提醒自己,再不抓住机会,自己可能就真的白费力气,还可能迷失在这里了。
    叶太找回神志,一咬牙,抽象的身形,融入了这个画面。
    ……
    中原。
    公元1542年,正月初一。
    新年大吉。
    却没有丝毫新年的信念与气象。
    整个皇宫,陷入了缄默。
    病入膏肓,骨瘦如柴的云罗郡主,躺在病榻之上,使人垂泪不断。
    悲恸的气息在蔓延。
    云罗郡主,自打呱呱落地之时,就万众瞩目,被所有人视若明珠,疼爱善待。
    可此时,49岁,已过不惑而近知天命的云罗郡主,却虚弱的让人不忍直视,咳血不断,气若游丝。
    护民山庄五位重臣,第三位武王段正淳,归海一刀之女归海燕返等人,日日夜夜守在云罗郡主身边。
    轮番以深厚真气,替云罗郡主续命,可收效甚微。
    昔日的云罗郡主,多么有朝气、灵气,此间就多有暮气、死气。
    50岁的武王成是非,已耗尽自己雄浑的真气,疲乏的在卧房外的别院里,看着满天繁星,斑白的山羊胡都在颤抖,缄默又悲恸,兀自低语:
    “大哥,三十年了,你好狠的心呐……”
    “干爹!!您快来啊!好,好多血……”
    忽闻屋中噩耗传来。
    成是非心在滴血,拳头紧握,快步返回屋内。
    病榻上。
    云罗郡主,朝气全无,面容枯槁,三千青丝不复,几乎一头白发。
    命不久矣,或者命至今日已是万幸,是所有目睹着的第一思绪。
    床边的鲜血染满了十数张白布。
    但即便此刻,她还是笑着,一如这三十年。
    或许是回光返照,她不知从哪找回的力气,勉力抬起手,颤颤巍巍从香囊里,掏出一株干枯的不成样子,近乎成为碎末的薰衣草,
    将碎末捧起,抚慰脸颊,细嗅这苍白又熟悉的味道。
    靠在被褥上,云罗缅怀着什么,虚弱道:“你们,出,去吧,不要,再为我,白白消耗真气,让我,单独和叶太,呆呆。”
    说着,她完全陷入回忆般,双眼失神,像是被偷走了三魂七魄。
    眼中只有那株薰衣草。
    众人欲言又止,悲怆万分,却仅仅咬着牙关,不发出嘤咛,只默默垂泪衣襟。
    最终,在已为人父,成熟不少的成是非叹息的招呼下,众人纷纷走出屋外。
    成是非最后一个走出门外,他最后看了云罗一样,似乎看到了那个少女,在薰衣草中招呼自己,若穿花蝴蝶飞舞。
    可一切破灭之后,只有这垂垂将死的枯槁老人。
    他叹息道:“云罗,你说欢乐时光,怎么就一去不复返了呢……唉。”
    嘎吱~
    言罢,便自己也热泪盈眶,合上门,走出门去。
    云罗郡主终于难以抑制,唯一的思绪与执念,让她麻木呆滞的散发虚弱的笑容,瞬息垂泪满面。
    心中万千缅怀,一瞬涌上心头,当年少年与少女,风华正茂时,朝气蓬发。
    在赌场,在皇宫,在已然付之一炬的东厂,在护龙山庄,在薰衣草花海……
    哈。
    骗了自己这么多年,强颜欢笑这么多年……
    我,我是,真的,是真的,快乐吗?
    昔日的欢声打闹,仍在耳畔,像昨日记忆犹新。
    可为何,为何,为何就,
    一去不复返了呢?
    “叶……太,一百岁太远,对,不起,我,还是,这么没用,连一半都,没活……”
    话未说完,力气便已消散,生机走到了末端。
    枯槁的身形,滑落至床头,碎末般的薰衣草,终于化为碎末,散了一床、一地、一屋。
    气息将绝,她的眼前,开始浮现出旖旎难言的美丽景象。
    她看到了无尽旖旎的光,自不知远处传来,破开云层,撒满庭院,又自庭院穿过窗户,照进屋内。
    一个模糊的身影,从无尽光芒中走来,逐渐清晰。
    他的手中,拿着一株,可以让死者苏生的薰衣草。
    她笑着哭了:“你,来了。”
    “我来了。”
    (ps、此时此刻,我要求一波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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