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导很佩服弈昊天的脸皮,何况他和弈昊天并未有过什么直接冲突,对外又一直都是笑脸相迎,不论谁都是这样,这时候当然看颜今歌的意思。
    让许棠觉得惊讶的是,颜今歌竟然也毫不在意。
    他和弈昊天交谈时,并未有任何不耐烦,或者直接起身走人的想法,而是温和与弈昊天说话,甚至还会主动夸赞弈昊天。
    语气十分真诚。
    过了会儿,反而是弈昊天有些忍耐不住,频频想发火。
    不过最终都被他按捺下来。
    许棠见状,知道今天这场仗打不起来,不如让人先走,便微微一笑:“弈昊天,快开拍了。你先去化妆吧。”
    弈昊天这才点了头,起身离开。
    许棠慢条斯理喝了口茶,瞧一眼身边始终带着温和的笑,看着很乖巧的颜今歌:“不是挺讨厌他?我以为你不会和他说话了。”
    颜今歌眨眨眼:“他正寻机会找我麻烦呢,我当然不能让他如愿。何况你刚刚不也看到,他发现我对他态度这么温和,反而更生气。”
    说到后面,颜今歌神态中流露出一丝小得意。
    ——既然有种办法能让敌人更生气,又保全了自己的名声,那何乐不为?
    颜今歌可不是一味只知道怼的莽夫。
    更不会为了逞强,就让弈昊天抓到他的把柄。
    许棠闻言,回忆了下弈昊天的表情,发现确实如此。
    他不禁多看颜今歌两眼。
    没想到这人瞧着一脸乖巧,竟然也是个有心思的。
    不过这样也好。
    好歹在圈内,不至于被人直接欺负。
    过了会儿,弈昊天那边做完造型,一组这边就开拍了。
    颜今歌几场戏都是分散的。
    轮到他的时候,颜今歌就上前去拍戏,轮不到,就搬个小板凳坐在许棠身边。
    许棠偶尔会提点颜今歌两句。
    颜今歌受益匪浅。
    傍晚六点,剧组开始放饭。
    颜今歌有几场夜戏都堆到一起,今天估计没法回去,干脆决定居住在之前租的酒店套房。他这边刚给宋峥钧发过短信,宋峥钧就回了句:晚上等我。
    颜今歌想了想,没和剧组的人一同吃饭。
    晚上十点左右。
    颜今歌刚巧演到最后一场分尸案,宋峥钧来了。
    颜今歌脸上都是血,手臂上是受害者被害前划出来的痕迹。他双手拽着受害者的脚踝,将他往外拖,因为尸体太重,颜今歌弯着腰,微微喘`息。
    中途,颜今歌停下来休息。
    他身体靠在墙壁上,抬起细瘦的手臂,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镜头拉过去,颜今歌身上到处都是灰尘,头发也乱糟糟的,瞧着十分狼狈。
    但他面上却无表情,双目看着躺在地上,毫无声息的死者,没有任何害怕,惊惧,或者怜悯的神色。
    他不像是在看一具尸体,反而像是在看一块猪肉。
    这种冷漠又接近疯狂的模样,让片场的人瞧着被镜头围住的颜今歌,都有些入了戏,仿若颜今歌就该是这种模样。
    一时间,一群工作人员大气都不敢出。
    搭好的景中,颜今歌蹲下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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