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毓帮申友乾追女朋友,金迦提起来的口气也很感慨,大学的时光,柳词没什么可回忆的。
    贺毓大部分也是,只有这段精彩纷呈,几乎使出了浑身解数,好朋友的红线,她是月老。
    “我后来才知道有些话是贺毓说他打的,还纳闷在短信里特能说的怎么一见面就结巴了。”
    金迦笑着说,“贺毓可真行,还买通了我室友,使劲夸小申是老实可爱。”
    “可不么,我们老申,那么好。”贺毓在夸自己朋友上不遗余力,可以想象当年小饭馆里她第一次跟金迦见面的场景。
    就大学城外的小饭馆,竹帘隔出来的包厢,每个小空间都座无虚席,学生的吵闹声。
    申友乾本地上的大学,贺毓从邻市赶来,大冬天穿着一件很长的黑色羽绒服,红棕色的灯芯绒裤裤脚宽大,被她扎进了马丁靴里。帽子摘下,那时候贺毓的头发是藏青色的,灯下比较明显,不过不长。来迟了急忙道歉,跟金迦握手,说你好,我是申友乾的朋友贺毓。
    那天是金迦跟申友乾在一起的第一个星期。
    他俩认识久了,哪怕知道申友乾有个“军师”但女孩也能明白申友乾的个性。
    这个人就是不善说话,心思很细,细心的男孩不是没有,周到的很少见。
    痛你所痛,感你所感,就很难得了。
    系花在别人眼里被插进牛粪,贺毓的到来卷起那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金迦第一次看到贺毓,就觉得这个人很特别,是一个很圆滑得不让人讨厌的人。
    不过她跟贺毓见面的次数不多,这个人很有分寸,跟人的交往都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申友乾谈了恋爱她功成身退。金迦没有过多去了解,但也知道贺毓跟申友乾经常去看一个女孩。
    得知柳词也是他们的朋友是她结婚那天。
    申友乾喝得醉醺醺,他有点遗憾,说老婆啊,我其实在女孩堆里长大的。
    可惜没让你见着她们仨,贺毓这货忙成狗,柳词……柳词啊是大作家了,晓礼啊唉晓礼……
    不了了之。
    这个时候金迦想起,自然也知道今天做东的人十月份要结婚。
    申友乾的遗憾让她记忆犹新,于是问了句:“你们的婚礼,邀请了巷子里的一起长大的朋友了吗?”
    柳词的筷子顿在半空,贺毓捞起油条,放进柳词的碗里。
    很自然地回:“邀请啊,必须的老申,刘远生,柳好柳圆,邵倩啊都得来。”
    金迦咦了一声,“那那个晓礼呢?我好像从来没见过,小申说她身体不好。”
    贺毓看了申友乾一眼,眯了眯眼,“老申没和你说过啊?金迦我跟你说这你得好好批评她,对老婆有隐瞒是不对的。”
    申友乾唉了一声,看了自己老婆一眼,金迦有些茫然。
    “这、这个……”
    贺毓:“我来说吧。”
    “晓礼在疗养院,状态不太好,我结婚啊,还是不请她过来了。”
    这些年廉晓礼那边的事一半是贺毓张罗的,廉晓礼的父亲不太管,逢年过节也很少去探望。
    也不怪贺毓放不下,抛开那些爱恨,朋友一场,怎么能撒下手。
    申友乾结婚有家庭,贺毓也说了不用他管,偶尔一起去看看就好。
    她说得很自然,娓娓道来的,柳词又听了一遍,听得心里发涩。
    金迦啊了一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
    贺毓摆手,“哪能啊,是我瞒着,不好意思。”
    她喝了口饮料,火锅的热气还在冒着,“我记得高一的时候,我们几个都特想去滑雪。”
    申友乾记起来了,“那时候不是瞎说的吗,哪有地方滑啊,不过现在倒是有了。”
    “也得冬天了。”
    贺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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