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征派人在盯着马蜂那边的情况,马蜂当时离开后就回家了,一直窝在家里,第二天都没有去上班。
    他这是一种选择逃避的方式,不愿意去面对。
    期间,王征也询问过高峰b市那边的情况,可惜他们那里也全然没有任何线索。
    那幕后的凶犯就像是根本没有在人前出现过,这只能够说他隐藏的足够好,并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和线索。
    高峰得知了云通县这边的情况希望和王征对调过来,亲自来处理这边的事情,但是被王征拒绝了。
    高峰这样是为了他安全着想,但是来回会浪费很多时间,他们现在没有时间可以用来浪费。
    同时,高峰也告知了王征一个消息,就是云通县那边也在派人打探消息,想要知道专案组为什么会突然询问起丁茂全的情况。
    他们只是随意的询问,高峰并没有在意,可现在看来其中是有着深意,好在他当时因为丁茂全案子的特殊没有多做说明,现在则明白过来他们应该是在担心五年前的事情暴露。
    “对方若是在有意打探你就透露些消息,咬定只是为了追查浴火重生案!”
    王征对着高峰叮嘱,这样也是为他们暗中追查争取时间,避免被云通县这边的人提前察觉他们的人已经深入进来调查。
    但王征也清楚这种事情只能够隐瞒一时,所以必须在这段时间内打开一个突破口才行。
    一直到了隔天的中午,马蜂显然还没有想明白。
    王征也有些坐不住了,不能够这么一直等下去,所以准备再去见见马蜂。
    经过了一晚加一个上午,马蜂应该冷静了许多。
    王征来到马蜂家的时候,那名重案组队员还在外面蹲守着,表示马蜂自从回家后就一直都没有离开过。
    他也监视了一晚,王征让他先回去休息,走到门旁,敲了敲对方家门的房门,可敲了半天也没有任何回应。
    “不会出事吧?”
    画眉想到昨天马蜂的反应,有些担忧。
    王征的眉头也皱了起来,马蜂可是他们认定的突破口,绝对不可以有任何意外的,若是再不开门只得使用些非常规手段了。
    但是那样的话就可能引起他人的注意,这是王征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他沉思着,突然灵机一动,将脚下的地毯翻开,里面空无一物,又向房门上摸去,摸索了半天,手里多了一把钥匙。
    “你怎么知道他藏有钥匙?”
    画眉一脸的费解,觉得难以置信。
    王征轻笑了一声说道:“我并不知道,只是随便试试,因为我也有着这种习惯。”
    马蜂一个人居住,平时也迷迷糊糊的,肯定会经常遗失钥匙,在房门上放置一把自然最为稳妥,以备不时之需。
    “这若是被小偷找到,不是便宜了他?”
    画眉不赞同这种做法,但是回想下马蜂是警察身份,小偷即便就算是明知道房门上有钥匙,也不会不开眼的将他家中作为目标,那无疑就是作死。
    而且,马蜂这种邋遢的生活状态,家里也不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那样就无所谓了。
    王征拿着钥匙,打开了马蜂的房门。
    进屋后,画眉更加意识到自己完全是想的多余了。
    屋子里十分凌乱,卧室里散落着不少的脏衣服,甚至是还有臭袜子和内裤,以及没有被丢去的盒饭饭盒。
    这种屋子,小偷进来可能都会含泪离去。
    王征没有在客厅看到马蜂,向着卧室走去,打开卧室的门就看到倒在地上,依靠着床沿的马蜂。
    画眉快步跟了上去,试探了下鼻息还有气息,放心下来,临近就能够感觉到身上散发出来的酒气。
    地上还散落着不少的酒瓶子,看来只是醉酒了。
    看他这样子应该是喝了不少酒,想要以此来麻醉自己。
    “带去厨房清醒一下。”
    王征对着另外的那个跟随的重案组队员命令道。
    队员立即上前将马蜂提了起来,拎到了洗漱间,将其头放在了洗漱盆内,打开了水龙头。
    冰凉的凉水浇灌到马蜂的头上,响起哗啦啦的水声。
    马蜂的身子一颤,下意识的去推身后摁着自己的人,案队员用力一拉,然后退开。
    马蜂跌坐在了地上,脸上还滴答着冷水。
    冷水浇灌后,马蜂的酒劲醒了大半,只是脑袋依旧有些生疼,抬起头看了看王征几人,祈求道:“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马蜂自然明白他们的目的,他也试着想要鼓起勇气去和他们配合,但是他知道结果一定是死。
    死的没有任何价值,甚至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们要对付的是云通县的县长,而且当时参与此事的不只是他的儿子,还有云通高中校长的儿子,这些人完全可以活活将他们给玩死。
    他不知道挣扎的意义是什么。
    “你怕死,但是你现在的样子和死了有什么分别,再说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我们一定斗不过他?你知道当时事情,而且县长为了买通你,替你安排过职位,你若转为证人,是最有利的证词。”
    王征蹲了下来,他没有因为马蜂的懦弱而看不起他,更多的只是同情。
    “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若真是这么简单,就不会过去五年了,凶犯依然逍遥法外。”
    马蜂内心的那种畏惧感自然不是王征三言两语可以说动的。
    若真是那么简单的话,丁强的母亲就不会郁郁而终。
    他记得在最后时候还和丁强的父亲丁茂全碰过面,他本来一直在县里呼喊呐喊,想要为儿子讨个公道。
    一年后知道没有什么机会,所以决定到市里上访。
    但是又如何呢,最后再也没有回云通县,肯定也是受到了重重阻碍,这里面肯定有云通县县长在进行运作。
    也就是说即便是市里的关系,县长也可以打通。
    这么想,一个市里下来的小小专案组的警员能够做些什么呢?
    马蜂的畏惧也并不是没有道理,他现在的确活的跟行尸走肉一般,但是至少还活着啊。
    若是他也去抗争的话,那结果肯定会和丁强一家人一样,说不定会闹的家破人亡,他没有那样的勇气。
    “这不是你真心话,你之所以不敢是因为你内心最深处的畏惧!”
    王征说着坐了下来,坐在马蜂的对面。
    “任何的强权都需要反抗,这个过程中会付出代价,但是你不去抗争就永远没有希望。最后的结果我也无法保证,但是我相信结果一定不会比现在更加糟糕!”
    王征说着摁住了马蜂的肩膀说道:“因为你可以真正的做到问心无愧!”
    那个时候,即便是真的被迫害而死,他也不用再每晚被噩梦惊醒,而会替自己感到自豪。
    当然,王征绝对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可现在他的保证对马蜂来说不起任何的作用。
    “他说的没有错,我们和丁强素昧平生,完全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为什么现在站在这里,对你苦口婆心的劝慰?”
    画眉也蹲了下来,扯了扯马蜂身上的制服说道:“因为这身警服。”
    “你的制服是县长给你的,但是你的使命感和责任感是任何人都无法赋予的,那是需要发自你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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