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少岩,要不你来做我爸爸吧!”紫蝶第一句话就让楚少岩差点没吞下雨水噎死。
    他可是清楚,紫蝶可是上官则天同父异母的妹妹,如果楚少岩做了她的父亲,那楚少岩与上官则天之间是怎样的关系?至少在伦理上就要乱成一团!
    “说什么呢?”楚少岩瞪了她一眼。
    “我说让你做我的爸爸。”女孩笑道,她笑得很灿烂,在朦胧的灯光下,雨水不断冲刷着她的小脸,楚少岩却窥见她眼角的一抹晶莹之色,并不是雨水。
    随后紫蝶跳下秋千,过来抱住楚少岩的背:“你这个人总体不错啊,正直、英俊,能力很强,聪明能干会哄人,还有很好闻的气味,除了女人缘太好之外,好像没什么缺点,应该是做爸爸的很好对象…”
    楚少岩眩晕中,抚额叹道:“紫蝶小姐,你应该知道我和上官则天之间的关系吧?如果我和你母亲……”
    紫蝶笑道:“是不是很混乱?嘻嘻,不是的啦,我妈妈不是父亲明媒正娶的妻子,她至今都是未婚,而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私生女。如果你们结婚后要生孩子嫌我碍眼,我会去米国,再也不回来。”
    楚少岩的心一震,忽然转头看去,女孩那清绝的小脸痛苦地扭曲着,虽然貌似在笑,眼睛的泪水却盖过了雨水。
    一刹那,楚少岩被这个女孩子感动得心神为之颤抖。她对母亲的爱是如此的深厚纯朴,以至于可以牺牲自己的幸福和生命,以她带着病症的身体去米国,其结果可想而知……
    楚少岩默然伸手将紫蝶拥入怀中,轻轻擦拭她的泪水。雨水和泪水沾染在一起,然而雨水是凉的,泪水却温热。
    “呜呜!”女孩坚强的假面突然崩塌,扑在岩石男人的怀中大哭起来,“妈妈她好可怜,我……我从来没想到她过的是那种日子,怪不得最近几年上官父亲很少过来看我,我以为他是不喜欢我了……”
    楚少岩冷峻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怜惜:“心很痛吧?”
    “嗯。”紫蝶的双手穿过岩石男人的腰部,向上伸展着勉强抱住他的肩膀,用鼻音轻轻地哼了出来,小小的身子在风雨中颤抖着。
    忽然她微微将身子一缩,楚少岩感到有一丝不对劲想看看。却被她抱得死死的,此时却动都不能动。
    “紫蝶,你…你…病症发作了吗?”
    “没……没有!”此时紫蝶的身躯愈发颤抖得厉害,身子缩在他的怀中如寒风中的秋叶般瑟瑟战栗。
    楚少岩感叹,她又是一个倔强的家伙,看来得早作打算,另谋治病良策,寻思就算她们和上官则天没有任何关系,就算她们不是自己的盟友,自己也应施加援手。
    “你还没回答我呢,做我爸爸好吗?”紫蝶颤声问道。
    楚少岩道:“不好。”
    紫蝶着急了喊道:“我们不好?难道妈妈不漂亮吗?她可是世上最美的妈妈,你难道感觉不到?”
    楚少岩苦笑道:“不错,她是很漂亮。不过,我们注定不可能。紫蝶,我知道你是希望我能为她疗伤。放心,我会找到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方案,之前我提出的那个方案就我自己都不可能接受。”
    “我知道……”女孩低声说,“如果你真是一个涉狼,那么你身边的女孩子一个都不会放过……”
    一个都不会放过?我到底是猎人,还是被猎的人?楚少岩心底茫然起来。
    狂风暴雨下,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好像在互相感受对方的体温,慰籍自己的心灵……
    ……
    当楚少岩回到上官庄园时,时间已经是午夜四点半。
    由于手机被水彻底泡坏,他不得不换上一部旧手机将卡插入,很快,无数的信息息蜂拥而来,朱绮霞、汪泓、叶锦琳、关诺雪、李荣蓉、南宫程雨,其中还夹杂着几条欧洲留学的女孩发来的。
    楚少岩稍加浏览后给刑侦总队汪泓去了个电话。
    “兄弟,你这是哪里风流快活去了?怎么一晚上电话都打不通……”电话刚刚接通,汪泓就在那里大大咧咧地叫着,随即传来叶锦琳的埋怨声。很显然,女警不乐意汪总队长如此胡诌自己的心仪对象。
    楚少岩淡淡一笑道:“有什么好消息通知我?”
    “咦,兄弟你还真是神了,怎么猜到的?呵呵,我们已经将疑犯马容中给抓到了。在我们各方的努力下,他对自己投毒罪状供认不讳,上官总的危险解除了!”
    “谢谢!”楚少岩由衷地说。
    “切,就一声谢谢啊?有什么实际表示没有?”汪泓大笑道。
    楚少岩也笑了:“有,要不要每个行动的兄弟奖励个一百万?你们敢收吗?”
    汪泓郁闷了:“呵呵,那个还真是不敢收!来点更实际的,譬如,去海上花……啊!兄弟,你这个警花婆娘着实有些厉害,我这条腿活生生给她踢成碳头了,以后要是半身不遂,兄弟你得管我一辈子生活费……啊!”
    惨叫声再次传来,显然汪泓同志再次遭遇警花大小姐的“虐待”,随即电话被挂断。
    十秒后,叶锦琳的电话打了过来:“少岩,别听汪队瞎说啊,我可不是虐待狂。对了,少岩,你过来吗?我们现在要不要实施反击战术?”
    “不用了。你们也累了,早点休息。”楚少岩淡淡道。
    “啊?”女警惊讶地叫了起来,“少岩,现在可是个好机会,至少我们掌握的部分资料可以证明独孤临风涉及到这个案子中,判他个三五年还是可能的!”
    “然后呢?这样就能让独孤家伤筋动骨吗?”楚少岩笑了,嘴角沁出一抹冷冷的肃然之色,“锦琳,独孤临风被判处三五年徒刑……不,不可能达到那个目的,最大可能是缓刑,而且我们还必须团结所有力量进行进攻。我预估的结果是几乎不能动独孤家分毫,反倒让我们动用了自己所有的政治资源,可以说是得不偿失。”
    “那……”叶锦琳茫然了,“难道这次事件,咱们就这样让独孤家逍遥法外?”
    “不。”楚少岩酷酷地冷笑起来,“我们现在是在积蓄力量,以求一击必中!锦琳,独孤家的证据,我们已经掌握了不少,但还远没有到将他们整个幕后集团彻底摧垮,将整个独孤系、佟系、洪联社彻底铲除的时候。所以我现在必须隐忍,只要拿到他们贩毒、为恶社会的确切证据。到时给他们来个一锅端,所有证据都是捆在他们脖子上的一道道绞索,将他们彻底送上断头台!”
    叶锦琳笑了:“少岩,你好阴毒啊!”
    楚少岩苦笑了:“丫头,调皮了啊!”
    女警的声音忽然小了起来,下面的话题显然非常私密:“今晚我这么辛苦,你就不犒劳我一下吗?”
    楚少岩眉峰微微一皱:“嗯,明早给你带德胜楼的燕窝粥……”
    “不,不要,我要你今晚给我暖床……”叶锦琳羞涩地低声呢喃着。
    楚少岩傻眼:“啊?现在很晚了……”
    “爱你永远不晚,我……我马上到……”女警的话语低沉而炽烈,貌似心火在蓬勃燃烧。
    次日上午,楚少岩和叶锦琳前往滨江分局办事时,路上警花哈欠连天。捂嘴不迭,就算眯上眼睛也不舒服。
    “完了,完了,一定有黑眼圈了!”女警闭着眼睛叹气。
    楚少岩无奈一笑:“谁让你昨晚过来的……”
    女警勉强睁开一只眼睛盯了他一眼:“没良心的家伙,人家想你不行啊?再说了,昨晚是谁将人家往死里折腾呢?”
    楚少岩苦笑了。这个家伙,几天没沾身,就想得像只很久没尝到腥味的猫,搂着自己腻个不停;一旦沾身了,三下五除二崩溃。她倒是享受了,却苦了自己。
    一会之后,女警传来轻微而舒缓的呼吸声,此时她睡着了。
    将车辆泊在滨江分局大楼附近,楚少岩将冷气稍稍关一点,随即下车将一张纸夹在雨刷上,为她遮挡一下阳光。刚才阳光直晒的时候,女警一直在睡梦中皱着稍显浓密的黑眉,不自禁地举手想将那刺眼的发丝拂开。
    刚刚夹好,一个警察在他身后拍拍他的肩膀:“这位同志,你到分局来有事吗?”
    楚少岩转头,看到来人不由吃了一小惊,甚至不禁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他的记性很好,虽然来人的面容变化很大,但他却依然认得。
    而那名警察显然也对楚少岩的面貌感到熟悉,打量了几眼后奇怪地说:“你很面熟啊,我们……以前见过?”
    楚少岩淡淡笑道:“袁继宇,继宇哥,我是楚少岩。”
    “是你!?”袁继宇惊讶得简直合不拢嘴,“我们……很多年没见面了吧?听说你复员了?”
    楚少岩点头道:“是,多少年了哦。怎么,你也复员了?”
    袁继宇道:“两年前我就转业了,曾经在某刑警支队任职,和顶头上司合不来,好不容易才找关系来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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