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我们赶到目的地,也没有遇到我们防范中的危险,甚至连大型的野兽都没看到一只。
    事出反常必有妖,或许没有人来阻拦我们还算正常,但是离目的地越近,别说大型的野兽,就连小动物都很少看到,最后甚至连鸟和昆虫都很少见,而且四周的树木、野草都变得有些稀疏,像是长生在石山上,土中营养不够一般,树上的树叶稀稀拉拉。
    “应该差不多就这周围了。”我们在这样的环境中走了半个多小时,爷爷停下脚步说道。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的情况跟之前的都差不多,树木都长的不高,叶子也很稀,但是却很少有干枯的死树。
    我细细感受了一下,并未感觉出有什么不同之处,也没有感觉到阴气之类的。
    我看了看白璃,白璃默契的对我摇摇头,表示她也没有看出问题来。
    我再次打量四周,还是一样的情况,最后只能看着爷爷,看他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爷爷站在原地没有动,拿出一个罗盘,罗盘上的指针很正常,并没有像一般电影里面疯狂的乱转。
    但是现在罗盘的指针却在颤抖,一般的罗盘真都是比较稳固的,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是爷爷手中的那个罗盘上面的针却真的在颤抖。
    “入口应该就在这周围,找找!”爷爷收起罗盘,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干枯的树枝,翻动地上那一层层厚厚的落叶。
    我们也没有多话,各自找了东西,翻动地下的枯叶,希望能找到一个地洞什么的。
    然而事与愿违,我们在这周围翻弄了一整天,也没有找到我们想象中的入口,一直等到天色将黑,我们不得不停下手。
    大家聚在稍微商议了一番,其实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只好就地扎营,铺开帐篷,准备等天亮再说。
    在这个地方,大家都不敢大意,特意把帐篷扎到一堆,一班三个人守夜,第一轮由老兵、弩子、瘸子守;第二轮是我、李东、小九,张启年昨天守过夜,加上他年纪比较大,不好让他继续守夜。
    我爷爷似乎隐隐约约成了这个小队伍的领头,而且我爷爷年纪确实也大了,都已经七十多了,再让他守夜也不好。
    至于白璃和英子,虽然说在外面女人也不能矫情,但是我们这里男人多,就让他们有些特权,不用守夜。
    韩黎城昨天下半夜守夜的,所以今天让他休息一晚。
    我早早进了帐篷,先睡一会再说,现在才晚上七点多,天已经快要黑下来,我们也已经吃过东西,老兵他们在外面生了火。
    生火是为了多留一点电,电筒里面的电量就那么多,我们还不知道在这里待多久,不管还有多少都得省着用。
    “我先睡会,你也早些睡。”我小声的对白璃说着,我的眼睛已经闭了起来。
    白璃点点头:“你睡会,你们两点换班,现在六七个小时,万一出了事情,接下来就没什么时间睡觉了。”
    我‘嗯’了一声,不再去想起他的东西。
    我很快就睡着了,像我们这一样,如果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快速入睡,那外出的时候,几乎连觉都睡不了,只能让自己更累,更加没有力量去应付随时可能袭来的危险。
    凌晨一点四十多,闹钟把我叫醒,我快速关了闹钟,但还是把白璃给惊醒了。
    “小心点。”白璃轻轻说了一句。
    我轻轻点头:“嗯,你睡觉吧。”
    我说着轻轻的起床,出了帐篷,外面的老兵、弩子还有瘸子三个在聚在一起聊天,不时的用电筒扫视一下周围。
    老兵见我出来,笑道:“你还要不要再睡一会,我还不困,我可以给你顶一晚上。”
    我把帐篷拉好,走到他们边上,道:“没事,我睡够了,你们去睡觉吧。”
    “等一会,你们一起轮班的估计都快起来了,等下我们再去睡觉。”瘸子说着递了一根烟给我:“提提神。”
    “谢谢!”我接过烟,看了下四周寂静的林子,道:“没什么异常吧?”
    如果要出什么情况的话,凌晨一两点,最容易出事。
    “没看到什么异常,下半夜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但也不能掉以轻心。”瘸子给我点上烟,提醒我道。
    “这个我知道,放心吧!”我护着火,用力吸了一口烟。
    “嗯,听说你们以前去过不少地方?”瘸子好奇的问我。
    “都是被逼的!”我苦笑一声。
    瘸子没有继续追问,赞同的点点头,道:“也是的,等这事完了,我也想回家看看,有些年头没回家了。”
    “老哥,你是哪里人?”我随口问了一句,听瘸子的意思,已经有些年没有回家了。
    瘸子吸了口烟,也是苦笑,道:“四川的,十几年前跟着师傅出来,年年想着要回家,但就一年回去了,我孩子都十多岁了,虽然经常打电话,以前连我的面都没见过几次,现在还能视频什么的。”
    瘸子不是个缺钱的人,他身上穿的衣服就知道,他那一套衣服就得上千,而且他的装备也非常好,没几万拿不下来,但是我现在却有一种跟进城务工的工人谈话的感觉,心里想的就是家,就是自己的孩子。
    “我也有一个儿子,懂事,从小就跟我们在一起,我们出来的时候还在闹腾。”关于孩子的事,做父母的总是能找到共鸣。
    跟瘸子聊了几分钟,小九和李东也出来了,又聊了一会,老兵他们三个进帐篷睡觉,我和李东还有小九继续执勤。
    小九是一个喜欢聊天的人,没有成家,有冲劲,说他想要挣些钱,以后就退休,带带徒弟,娶个媳妇,生个娃,然后在他们本地的市里面开个铺子,他在他们当地有些名声,也是他师傅带出来的,他师傅现在还在县城,不过已经不常出去接活了,接活收费也贵,一般的事情,没有个十万八万不会出手,棘手的最低二十万起步。
    跟小九和瘸子聊天,我突然发现,我们这个圈子的人,其实大多数都是普通人,都向往安定的普通生活,没有谁喜欢打生打死的。
    小九说的起劲,继续发表他的意见:“我以后娶媳妇,肯定不娶行内的人,行内的人太彪悍了,主意一个比一个正,骂起来,你骂不过,打起来,也未必打的过,糟心。”
    小九一说,李东就乐了:“你说的好像现在其他的女孩子就没主意似的,现在哪个女孩没有自己的主意?”
    小九却不以为然,道:“那不一样,其他的女孩,至少还有她们怕的事情,我们这一行的女孩,就跟男人一样,有时候不动声色的就把你给阴了。”
    “我们这一行的女人不多吧?怎么感觉你好像认识很多似的。”我想了一下,我还真没有见过几个女的做这一行的,除了武当那几个师妹,就是白璃了,夏月还是很少出手的,其他的加在一起也没超过十个。
    小九想了一下,道:“也不少,大概有四分之一,那个英子,长的漂亮,平时也温柔,坑起弩子来,那叫一个心狠手辣,完全没有顾忌啊。”
    我们都是一愣,英子好像还真有一点这样,她平时对别人都很客气,唯独对弩子是一个特别,从来一点都不讲客气的。
    有小九在,我们三个人聊着乱七八糟无关行内的事,心情还挺愉快的,我不时往火堆里填柴火,李东不时的站起来,用电筒扫一下周围。
    时间过的很快,我看了看时间,都已经凌晨四点多,我站起身,道:“我去上个厕所,等一下啊。”
    “小心点,别走远了。”李东不放心的叮嘱了我一声。
    我点点头:“我这么大个人,还怕什么。”
    我们帐篷的后面有一棵树,这树不大,但是离英子的帐篷是最远的,虽然黑灯瞎火的,英子也在睡觉,但是离别的女人太近上小号,还是有些憋不出来的感觉。
    我走出扎帐篷的范围,无聊的打量着周围,用电筒照扫了一下四周。
    我本来只是随意的一扫,但是我的电筒扫到那一颗树的时候,却看到一个人影站在那里,那个人影我居然还有些眼熟。
    我皱了皱眉,电筒慢慢往回移动,朝着那一棵树移去,另外一只手伸进挎包里,掏出一张柳叶,在自己的双眼上抹了两下,开了天眼。
    这天眼一开,手电筒刚好移到那一棵树的边上。
    人影还在那个位置站着,一动不动,那人是面朝我的,但是我看不清他的容貌,虽然我们距离只有三五米远,那个人带了一个鸭舌帽,故意把帽子的帽檐拉低,头也微微低着。
    “我是来找你的。”那个人开口了,这人的声音很耳熟,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是谁?”我没有叫人,这人赶来,因为这个人敢来这里,肯定是算了我叫人会引起的反应,她不怕。
    “这很重要吗?”那人的嘴角待其一丝微笑。
    “不重要吗?”我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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