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过的那些弱郎跟现在的也不一样啊!”廖景明现在已经不敢对我们当初的描述做太多的推测,因为我们当初遇到的跟现在的这些确实感觉有些不一样。
    “还过不过去?”赵天佑话里的意思已经有些打退堂鼓,不怎么想继续过去,这臭味还好说,勉强还能忍受得住,但是这里面种给人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过去看看,都到这下面了,而且不过去,也没有别的线索。”廖景明对过去其实也有些无奈,谁也不想过去,但是现在这是我们唯一的线索,如果不过去看看,我们也确实没有别的线索,那到时候我们就只能在这四周瞎转悠,看能不能找到那几个茅山弟子最后说弱郎藏身的山洞。
    廖景明现在是我们这一个队的‘领队’,我们三个都听他的,毕竟过来就是帮他们处理问题,我们也不好喧宾夺主。
    廖景明拿了注意,黄浩宇和赵天佑是肯定不会反对的,我们三个虽然觉得这里面很不一般,但是危险的地方也去过那么多了,这一点还不放在眼里,大白天的,蓝天白云都能看到,还能比酆都更恐怖不成?还能比成吉思汗陵更危险不成?
    我们继续一步一步的往里靠,里面的内藏似乎比较‘新鲜’,但是越靠近,我们却感觉越冷,这是一种透骨的冷,并不一般的寒冷。
    我们所有人都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因为这一种冷是阴气,这么浓重的阴气,在没有丝毫遮挡的阳光下还这么‘猖狂’。
    我们距离这一堆尸体也已经很近,只有十米左右的距离,已经可以隐约的看到那一堆尸体的样子,牛羊和人的尸体堆在一起,鲜血早已经染透了四周的土地。
    呈暗红色的土地上,还留着一些碎肉块。或许因为西藏这边的天气还不是很热,所以这些尸体还没有腐烂,只是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腐臭味道。
    “刘师弟!”廖景明看着其中一具尸体低声喊了一句。
    廖景明的声音很轻,但是我们都听到了他的这一句,黄浩宇和赵天佑随即也发现了那一位‘刘师弟’。
    黄浩宇和赵天佑两个人犹豫了一下,想要上去把那刘师弟给拉出来,却被廖景明制止住了:“别上去。”
    我们也看到了其中一句尸体,穿着羽绒服,跟其他尸体明显不一样,那应该就是茅山弟子。
    黄浩宇和赵天佑还是听廖景明话的,两个人顿时就站住了,我打量了那刘师弟的尸体一眼,其实看不到他太多的身体,大部分都被压住的,只有一个头,和一只手在外面。
    刘师弟一头短发上,似乎粘着一些什么液体,有可能是血,稠稠的,那些稠稠的东西还被拉成丝了,挂在别的尸体上面。
    刘师弟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不知道是他死的时候已经看开了,还是觉得对死看得很开,反正看起来很平静,但是脸上有点脏,应该是血迹。
    刘师弟的受伤看不出什么来,但是他那羽绒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变成了一种很深的颜色,被血给浸泡的。
    “还上去不?”我看了廖景明一眼,现在都等着他拿注意,是上去,还是退回去。
    “刘师弟眼睛睁开了。”就在我问话的这一会,白璃突然说话了。
    我们都朝着那刘师弟的尸体看了过去,原本紧闭的双目睁开了,里面有一对眼珠,但是不那一种死灰色,而是一对绿油油的眼珠,正在打量着我们。
    这一堆绿油油的双眼中没有太多的情绪,就是那样看着我们,好像在好奇,好奇我们这些人是怎么过来的,又或者它没见过我们这群人。
    这样其实还是不能让我们这些人赶到恐惧的,但有状况的话,从某一个方面来说,也要比没有状况强的。
    但是我们现在都没有动,我们还在等廖景明做决定,其实以我的性格,肯定冲上去,先看看情况再说,不行就拉到,跑呗。
    那刘师弟似乎也跟我们杠上了,就这样看着我们,绿油油的眼珠子不时还转动一下,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你们快上来!”在另外一边的高低上,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声音有些出乎我们的意料,在西藏这地广人稀的地方,你走上几十里甚至上百里都未必能遇上一个人,这个村子的人应该早就死完了,哪来的人?
    我们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隐隐能看到一个两个男人站在坡上,朝着我们招手。
    “走,回去!”廖景明终于做了决定,示意我们朝着着那两个男人的位置上去。
    廖景明都说话了,我们也没有反驳,转身就朝那两个男人的方向走去。
    这一路走上去,除了路上的味道难闻了些,倒没有其他的事情。
    在坡上的两个男人一个有四十多了,一个而是多的样子,穿的不是藏民衣服,但是从他们脸色来看,应该是藏民,带住特有的腮红,不是很严重。
    “你们怎么来这种地方了?”那个四十多的大叔带了一丝责怪的意味,好像我们是他家里的小辈,不听话似的。
    但是我们却能感觉到那大叔语气中对我们的关系,虽然是一个陌生人。
    “大叔,这里怎么了?怎么死了这么多人和动物?”廖景明问道,其实也有试探的意味,并没有回答大叔的问题。
    “这里有弱郎,你们赶快走,在这小心出事。”大叔也没有回答廖景明的问题,催促我们离开。
    “大叔,是这样的,您知道弱郎,其实我们也是吃这行饭的人,是茅山弟子,我们有师弟来这边,出了事,所以我们来这是想找回我们师弟的尸体,如果有什么东西危害这一方,我们有能力的话,也能帮忙处理一下。”廖景明‘实话实说’,跟那大叔解释了一下。
    大叔沉吟了片刻,道:“我叫斯郎泽仁,他叫扎西多吉,是我的侄子,这里不方便说话,跟我走,找个地方说话。”
    大叔介绍完,带头朝着前面走去,一路上我们跟大叔介绍了自己,大叔也跟我们说了一下他的基本情况。
    斯郎泽仁四十多岁,是一位天葬师,而扎西多吉则是他的侄子,也是他的助手,算是学徒。
    天葬师是专为死者送葬的人,会在天葬台为死者天葬。
    天葬,是西藏这边传统的丧葬方式,就是在人死后,将死者抬至指定的地方,这地方一般就是天葬台,让鸟类或者兽类吞食。
    天葬或者在其他地方很多人看来是很难接受的,但是天葬的核心确实是很高尚的,也是提现了大乘佛法——舍身布施的一种提现,并不是传说中,天葬就是为了让死者的灵魂能上天堂,他们更加倾向于一种善行。
    其实天葬和常见的土葬,以及火葬、水葬都算是一种信仰,是死者自己,或者亲人的一种信仰而已,在我们看来,这并没有任何的高低之分,各自的信仰不同,所选择的也自然就不同。
    而天葬师在西藏是一种很崇高的职业,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去做的,在西藏一般称为“多不丹”或者“若夏娃”。
    天葬师都是男性,并没有女性,有僧人,也有世俗人。僧人是有德行的年轻僧人,年龄一般不会太大,如果是世俗众人,则是那种行为端正、作风正派,家境不错的人,他们通常是被村子里认可,甚至周围几个村子认可的人,这类人除了自己的直系亲属不会参与天葬过程,村子里若是有人去世,天葬一般都是由他们处理,从来都是任劳任怨,毫不推诿。
    这种一般是兼职,只会处理自己村子或者周围几个村子的天葬而已。
    还有一种就是僧人,他们一般是被指派的有德僧人,他们做天葬师期间,除了不会参加寺中的一些法会,其他的待遇如同其他僧人一样,并且受到人们的尊重。
    而他们通常都是遵循古训:“人家给了,不能不要;人家不给,不能跟人家要。有钱没钱,给多给少,都要一视同仁。”
    这些僧人在做天葬师的时候,一般人家如果有亲人过世,除了给寺院的布施,还会给他们一份“意思”一下,但是这些僧人通常只会自己留一部分补贴生活,其他的全部会交给寺院。
    还有一种天葬师,则是专业的天葬师,在西藏他们叫“热甲巴”,他们会在送葬人的簇拥下一口气把死者送到天葬台,然后诚心的为死者举行天葬。
    这种天葬师都是按劳取酬,但一般不会讨价还价,事主家也不会讨价还价,也会给充足报酬,这就好像在南方地区,事主请僧人或者道长做法的时候,一般都会尽量给多的钱财一样。
    总而言之,天葬师在西藏是一个高尚、收人尊敬的职业,而天葬师的品德也都是很好的,他们通常都把这个职业当做善行来对待,即便不是僧人,有很多天葬师也会把自己的一部分报酬捐献给寺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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