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月亮如往常一般,弯弯的斜挂枝头,鸟鸣虫叫,昭示着天月教这寂静而寻常的夜晚。虎穴里,聂楠丰静静打坐,他眯着眼睛,保持着他作为一个看守随时应有的警惕性,瞧瞧陆一林,他早已歇息,发出微弱的鼾声。深夜时分,一切声音都显得敏感,不知师妹此时在做些什么。
    在离虎穴不远的小屋里,徐敬章早已睡下,忽地,睡梦中的他面带笑容,像是遇见了什么钟爱的东西。原来是烤乳猪的香味钻进了他的鼻子,钻进了他多年未觉醒的食腹。“真香啊!”他在梦中幸福的低喃。眼睛缓缓睁开,他醒了,那个香味如此真切,完全不像是在梦里啊。徐敬章捏捏自己的鼻子,确定自己不是做梦。遂打开门去,欲寻出那香味。映入眼帘的首先是虎穴,他迟疑了。若我走了那犯人该如何。
    此时又看见透过门缝虎穴里面传来的亮光,想及楠丰在正在里面看守,况这香味如此之近想必也不是太远。凭着对聂楠丰的信任与那堪称梦想的对美食的追求,他朝着东南方向走去。那香味忽近忽远,悠远而绵长,他走啊走,每每以为快接近的时候那香味又飘然远去。
    及至一洞口,见一白衣少年席地而坐,火光映得他脸庞微红,竟有仙人气质。火上架着的,便是他寻觅良久的乳猪。段鸿知是徐敬章前来,悠悠道:“阁下可是闻到我这香味而前来?”
    徐敬章回过神来,“恩,对啊!哦,你怎会在此烤乳猪?”
    段鸿见他果真被吸引过来暗叹师母果真所言非虚,并没着急回答徐敬章的问题,他悠悠站起身来,作揖恭敬道:“在下远道而来,烤猪于此,全因慕徐先生之名许久,前来一见真容。”
    段鸿见徐敬章早已是晕晕乎乎,心中窃喜,只听徐敬章道:“原来如此,可否让我尝尝阁下身旁的美食?”段鸿自是乐意,拂袖温和地道:“请。”徐敬章走近烤猪,正欲撕其肉,只觉身体上飘,全身乏力,还没弄清怎么回事,便自顾自倒了下去。
    原来烤猪的香味中参杂着迷药,段鸿上前扶他到一旁,自言自语道:“虽下药之事不是正人君子所为,但为了救一林,也只能得罪您了。”
    虎穴这边,陆小蒙、谢志侠、陆普节三人已悄无声息靠近虎穴,小门紧掩,看不见里面的情况。陆小蒙压低声音说:“得先想法子把这门弄开。”
    “想什么法子嘛,直接撞开不就得了!”谢志侠马接话到。
    “万万不可,如此必惊动天月教上下。”陆小蒙道。
    陆普节征求姐姐意见道:“从地图上看虎穴较为偏僻,我看还是抓紧时间要紧。”
    虽小门与聂楠丰尚有距离,可他毕竟习武多年,立即觉察出外面有异。他手持长剑轻喝一声:“谁!”迅速来至虎穴门口,只见两男一女正在小门处鬼鬼祟祟,不多想,立即拔出剑朝二人刺去。陆小蒙见来了人,立即以剑相挡,待回了剑,惊觉自己内力深深不如此人,一回神,袖子竟已被他扯去,她羞的后退几步,红了脸。
    聂楠丰站定,问道:“什么人?竟敢夜闯天月教?”
    谢志侠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陆遥山庄谢志侠是也。”
    聂楠丰道:“原是陆遥山庄的人,堂堂名门正派,怎的也干起这三更半夜偷鸡摸狗的行当。”
    谢志侠欲与他辩,陆小蒙提醒道:“别与他多言,趁没有人赶紧拿下他。”
    聂楠丰道:“大胆狂言。”说着撞开虎穴的门,一把长剑直朝三人刺去。
    谢志侠以铁锤挡住,陆小蒙和陆普节避开,聂楠丰再出一招天月剑法,一把长剑如圆弧般直朝三人划去。陆家人也不示弱,个个巧妙避开他的剑法又各出奇招。聂楠丰本想着徐伯伯听见动静定会出门来瞧,哪知眼下几个回合过去了,徐伯伯还未出来。他虽武功深厚,可是眼前三位对手亦不是一般庸辈,渐渐的陆遥山庄三人占了上风。
    陆小蒙见此,吩咐陆普节道:“普节,你速去狱中救走一林!”
    陆普节依言行事,聂楠丰想挡,又被谢志侠挡了回来,陆小蒙亦剑指其身,聂楠丰不得不□□与二人相斗。
    却说陆普节进入虎穴,陆一林早已被打斗声惊醒,知道可能是有人来救自己,见三弟前来,喜极道:“三弟!”
    “大哥,我救你来了!”见了陆一林,陆普节又喜又悲,他的四足被铁链锁住,想必吃了许多苦。陆普节拿出融铁水将铁栏融化,又将陆一林的身上的铁链融化,拖着陆一林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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