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强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
    爷爷的银针抽走之后,小腿处骨折处的伤口就开始疼痛了起来,他的银针果然和麻醉一样,过了之后疼痛马上袭来,然而身体多难受也不如心里头难受,爷爷的责骂,让他心里难过得像是被刺刀狠狠的扎进去绞了几下一般,撕裂般的疼,在未穿越前,爷爷从来都未曾对他如此色厉俱下的呼喝责骂过他。
    欧阳晓生出去了,很久都没回来,林晓强在床上忐忑的等待着,不知道他回来的时候,迎接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沈雪像是疯了一般冲进屋里,扑到床头神情紧张的握着他的手失声问:“晓强,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怎么样啊?”
    林晓强看着一脸焦急又慌恐的沈雪,多少有点惊愕,随即只好安慰道:“雪奶奶放心了,爷爷的手术做得很好,我一点也不痛。”
    “不是,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你身上的毒.......”沈雪几乎是语无伦次的道。
    “刚开始的时候是很难受的,常常都像是随时要发疯一样,现在已经好多了,特别是上山打了野猪之后,我已经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了!”林晓强有点坚难的挤出笑意对沈雪说,其实他自己的身体,他比谁都清楚,心内的那股暴戾虽然潜伏了起来,但在某些时候,当他想起一些烦心事的时候,总会气血翻腾难过无比,胸口仿似有股无法宣泄的怒意呼之欲出,然而风里来雨里去的经过了那么多事,他已经学会了压抑与控制,不管多难受,他都已经开始试着用忍耐来对待。
    “真的没有什么了吗?”沈雪仍是不放心的问。
    “奶奶放心,我真的没事了!”林晓强只能重复。
    “晓强!”欧阳晓生走到林晓强面前,脸上露出了惭愧之色,“爷爷刚刚没弄清楚原由就乱责骂你一通,你别怪爷爷好吗?”
    “不会的,不会的!”林晓强忙不迭的摇头,诚慌诚恐的回答,“爷爷,我不会怪你的,不管什么原因,我都不应做那种事情的........”
    欧阳晓生看了看众人,向林晓强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往下说,因为这是家丑,还是不要外扬的好。“晓强,你刚刚动完手术,不适宜说太多的话,好好的休息一下!”
    “是啊,你好好休息,不要多想。”沈雪也接着说。
    当众人准备退出房间的时候,欧阳晓生又叮嘱道:“晓强,你千万得记住,现在切不能动,特别是这五六天,你小腿上的游离骨碎虽然已经复位,也在外面上了夹板,可是你的身体只要一用力,很容易将它们震散的,到时候再进行复位,那就难上加难了!”
    “爷爷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林晓强点头道。
    阿怒老爹见欧阳晓生说得慎重,便将冰妮留下来,让她好好的照看着林晓强。
    大厅里,欧阳晓生夫妇与阿怒一家围坐在桌旁。
    “当家的,晓强身上这毒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不碍事了吗?”沈雪仍是忧心忡忡的样子,毕竟鸡舍里发生的一幕实在把她给吓着了。
    “这个真的不好说!”欧阳晓生的表情十分的凝重,皱着眉头说:“按照刚刚鸡舍里的那些鸡发作的情况来看,晓强中的是一种剧毒,他绝对没有活下来的道理,可是他不但活着,而且还用体内的奇异能量把毒性给压制住了,这原本就已超出了科学能解释的范围,不过,晓强原本就是个异数,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全都是脱离正常轨迹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此剧烈的毒素,搁谁身上都是一个极大的隐患,所谓不怕万一,就怕一万,万一有天晓强体内的那种能量不能压制这种毒,或者他的能量又像上次治吴冰那样全都没有了呢!所以最好的办法,那还是替他解毒,那才真正的高枕无忧的!”
    “那晓生哥你赶紧想想办法,替我兄弟解去这个毒啊!他那个毒实在太吓人了,那一鸡舍的鸡,转眼间就死得干干净净啊!”阿怒仍是心有余悸的道。
    欧阳晓生听了阿怒的话,有些哭笑不得的道:“阿怒,不是我不想给晓强解毒,作为他的亲人,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可是现在我还没搞清楚他中的到底是什么毒!不知道该怎么解啊!想要解毒,必须得取出样品,送往最权威的实验室去化验,验出这种毒的成分,我才能对症下药啊!”
    “这么麻烦啊!”阿怒咋舌道。
    欧阳晓生送给阿怒一个很无爱的眼神:你以为这是什么?普通感冒发烧吗?
    这个时候,一直都没发表过任何意见的阿怒老爹终于吭腔了,脸上的表情多少带点不屑的道:“你们的西医就是麻烦,这个要化验,那个也要化验!一个感冒发烧也能给你们整出一千几百的化验费来!哪有我们中医那么干脆利落,几剂药下去,马上立杆见影!”
    若不是这个节骨眼上,喜欢较真的欧阳晓生真的很想给阿怒老爹说道说道,这感冒发烧也是有可大可小,有轻重缓急,病毒性与细菌性之分的,一千几百的化验费那还是一个小数目,真正要做到详细与彻底的检查,恐怕费用得在这个基数上再乘以几才行。不过现在,欧阳晓生只是低调耸耸肩,没发表任何意见。
    欧阳晓生没意见,阿怒老爹的意见却提出来了,“晓生,要不这样吧!晓强这娃的骨折外伤交给你,他这个毒,就交给我来治怎样?”
    “老爹有办法?”欧阳晓生闻言双眼一亮,刚刚还没进屋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老头可能是一个经验老道的资深赤脚医生,因为屋里屋外,到处都悬挂着树根草茎,如果不是对这个草头药有特别的研究或爱好,那就是有病,久病成医嘛!
    “解毒的办法我多的是,不过照刚刚那种毒发作的情况来看,我觉得那是一种至刚至阳至猛至烈的毒,中医讲究相生相克或者以毒攻毒,我有一个古方,老祖宗传下来的,四十六味草头药制成,可解世间百种阳性剧毒,就是.......”阿怒老爹说着却突然停顿了下来。
    “就是什么?老爹!”欧阳晓生赶紧追问。
    “就是这药引比较难办一点!”阿怒老爹说到这药引二字,老脸也难免红了一下。
    “什么药引?”众人齐声问。
    “这四十六味草头药都是性温阴柔的药物,必须由至阴至纯的......”阿怒老爹说着说着又脸红耳赤的停了下来,,显然是不好意思把这药引的名字说出来。
    “难道是月经血?”沈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冒出一句。
    众人闻言脸上都是一窘,欧阳晓生更是急得冲沈雪直瞪眼,这女人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说话不分时间场合。
    阿怒老爹也没想到沈雪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脸上尴尬一阵后,缓缓的摇头,终于说出了药引的名字,“二十芳华的处女血,约五十毫升左右!”
    “啊?”众人又是一声惊叹,这个药引比沈雪说的那个难度更高啊,月经血与处女血每个女人都有,可是这前者与后者的差别何其巨大,前者每月都能有一次,别说是五十毫升,上百毫升都能收集到。可是这后者,女人一辈子就那么一次,而且量极少,五十毫升,恐怕一个处女还不够呢........
    林晓强的房间里。
    冰妮坐在床前,看看林晓强的下半身,又看看林晓强的上半身,一对灵动好看的媚眼转个不停。
    “怎么了?”林晓强有点心虚的问,他很想抬起头来看看是不是自己的裤链是不是没拉,可是想起爷爷的叮嘱,只能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叔......不,哥哥,你真的不疼了吗?”冰妮把目光定在林晓强那条伤腿上问,瞧她那样子,仿似还想伸出手来碰一下呢。
    “不痛了!”林晓强撑强的说,看到冰妮已经伸出来的小手,紧张的叫了起来:“别碰,千万别碰啊!爷爷说了,这几天是塑形的关键时期,一动也不能动的!”
    “哦!”冰妮乖巧的收起了手,又有些好奇的问:“哥哥,刚刚那对男女那么年轻,你怎么叫他们爷爷和奶奶啊?”
    “这个.........”冰妮问的这个问题确实叫林晓强为难,这个事情要认真的解释清楚那可是很费劲的,所以他只能很笼统的回答:“这个是辈份的问题。”
    “哦!我明白了!”林晓强只是随便一说,冰妮却像恍然大悟的道,“你说的这个辈份应该就和我们族里的辈份一样是不是?我们在族中的辈份较低,有时候见了五六岁的小孩,也要叫叔公或叫爷爷的。”
    “差不多吧!”林晓强很勉强的回答,其实心里却说:差很多啊!
    “哥哥,你这个爷爷真的好年轻,好英俊,好有男人味啊,像是画里面走出来的人儿似的,他从哪来啊?”冰妮显然对欧阳晓生充满了无限的好奇。
    “外国!”林晓强淡淡的回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同时又有点吃不着葡萄的想:这女孩不但有英雄情节,还有帅哥情节,看来是好慕虚荣之女,不是自己喜欢的那种啊。
    “哇,这么厉害啊!我说难怪他的穿着打扮还有气质都和我们不同呢!”冰妮恍然的点点头,随即又问:“那个和他一起来的女人是他的女朋友吗?”
    “他的媳妇!”林晓强有点负气的纠正!
    接下来,冰妮像是刚读了本十万个为什么似的,樱桃小嘴像是机关枪一般连珠带发的不停问这问那问东问西,问得林晓强尿都急了。
    “妮儿,你能不能帮我叫你叔叔进来啊!”林晓强打断了冰妮没完没了的问题,原本他是想让她拿个尿壶什么的给他,可是想到爷爷让他一动也不能动的嘱咐,只好让冰妮去叫阿怒,因为他想着在一个大老爷们面前露械,总没在一个娇艳欲滴的女孩儿面前露械那么尴尬吧。
    “好的!我马上就去!”冰妮答应一声,转身就出了房间。
    没过多久,冰妮就回来了,但她的身后却空空是也。
    “你叔叔呢?”林晓强这会儿不是有点急,而是非常非常急了。
    “叔叔和爷爷上山去采药了!”冰妮道。
    “那我爷爷和.......奶奶呢?”林晓强说这奶奶两字有那么点坚难,爷爷没关系,大家都是大老爷们嘛,看就看了!可是这奶奶却是个娇滴滴的美人,最要命的是她还大不了自己几岁,虽然说不是外人,肥水没流外人田,可是这种肥水,流到自家人田里头也不见得是件什么好事。
    “他们也跟着爷爷上山去了!”冰妮的话让林晓强很失望,可接下来她说的话却让他陷入了绝望:“家里除了我和你之外,别人全都上山去了!而且是去积石山,估计没几个小时回不来哦!”
    “这.......”林晓强倒抽一口凉气,不是惊的,是下面急的。
    “哥哥你有什么事找他们啊,没关系的,他们能做的,我一样可以做!”冰妮很是体贴的道。
    做是可以做,可是这件事你来做并不合适啊!林晓强心里很痛苦的想,嘴上却喃喃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可是一张脸却已经憋得有点红了。
    这嘘嘘来的时候,也是像大姨妈一样的,想挡都挡不住。
    “哥哥,你怎么了?”冰妮看着林晓强,话只问了一半她就意识到了什么,脸刷地一下红了,因为林晓强的表情多少给了她一些很明显的提示。
    “没,没怎么!”林晓强还要撑强,可是越来越涨的膀胱不但顶肺还撞心呢,难受得不行的他不停的抽着凉气。
    冰妮越来越明白林晓强迫切需要的是什么了,可是她也尴尬与为难啊!她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什么事都没经历过,如今却要帮一个大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很“大”的男人嘘嘘,这是一件让她多难堪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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